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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8 17:03
斯里兰卡,为何崩溃?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王骁Albert (ID:wangxiao_albert),作者:王骁Albert,原文标题:《南亚标杆斯里兰卡,怎么被民科搞得吃不上饭?》,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前两天,斯里兰卡“国家破产”登上热搜。




抗议者冲进总统府,有人拍照留念,有人躺在床上休息,有人在健身,有人在游泳,有人在踢球,甚至还有人在模仿官员开会。


7月9日 民众在总统官邸主会议室内模仿政要开会/视频截图


在此之前,大家对这斯里兰卡有什么印象?


很多新闻已经简单总结了是经济问题。但斯里兰卡这个国家此前发展势头并不弱。


粮食可以自给自足,是南亚最大的内衣出口国,维密的主要生产地,人均GDP超过印度,有一个比较大的中产阶级群体,那怎么就这么突然崩溃了呢?


所以别看斯里兰卡小,它是一个非常好的研究样本。通过这次事件,我们就可以了解世界体系中,边缘国家的困境。今天我们就聊聊,斯里兰卡,为何崩溃?


政治斗争如何导致债台高筑


斯里兰卡是印度洋上的岛国,四面环海,没有邻国,北边就是印度,全岛面积6.5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小2个海南岛的面积,人口2100万,也相当于两个海南省。1796年到1948年之间是英国的直属殖民地。


斯里兰卡地图


注意,虽然离印度很近,但是斯里兰卡由于战略位置特别重要,所以没有被合并到英属印度总督区里,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殖民地存在。英国积极营建斯里兰卡,在这里种植茶叶和橡胶,建设铁路医院和学校。


所以1948年斯里兰卡独立的时候,居然是亚洲社会发展指数异常高的国家,识字率达到了21.7%,疟疾死亡率仅14%,婴儿死亡率为8.2%。


但是斯里兰卡有严重的族群冲突问题。英国殖民时期,由于不想和当地精英搞坏关系,所以没有驱使当地劳动力,而是从印度调了一批泰米尔人过来,久而久之,这些人生根发芽,成为当地第二大族群,信仰印度教,和本地信仰佛教的第一大族群僧伽罗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20世纪30年代的英国殖民时期的斯里兰卡


1948年独立之后,两个族群就陷入到了严重的政治冲突,最终在1983年爆发内战,断断续续打到2009年才最终停火。


咱们来看这次被推翻的总统,戈塔巴雅·拉贾帕克萨。这个拉贾帕克萨家族是斯里兰卡的老钱了,是僧伽罗人政治集团的领袖之一。


戈塔巴雅的爸爸是主要政党自由党的创党元老,他三哥马欣达是第六任总统,任内结束了内战,凭一己之力把整个家族带入核心决策层,大哥当议长,六弟当发展部长,而五弟,也就是戈塔巴雅他本人出任国防部常任秘书,并负责城市发展。


很多人认为他们家族亲华,这个主要是因为当初泰米尔得到了印度的支持,而拉贾帕克萨作为僧伽罗人的政治代表,自然就引入了中国的力量。在内战结束后,也继续推动对华合作。


2015年,马欣达想继续竞选连任,但是被亲信西里塞纳跳反,竞选失败。西里塞纳虽然是僧伽罗人,但都跳反了,所以就执行了亲印度的政策,把很多中国项目给停了。


可印度虽然在暴力上能给支持,但是经济支持能力相对较差,结果亲印度政策就失败。2019年选举,戈塔巴雅就顺利当选,权力重新落回了拉贾帕克萨家族手中。


这次,他任命哥哥马欣达出任总理,弟弟巴西尔出任财政部长,马欣达的儿子出任青年和体育部长,马欣达的次子出任总理办公厅主任。很显然,戈塔巴雅虽然是总统,但是很大程度上依旧是哥哥马欣达的傀儡。


当年马欣达结束内战,发展经济,对于国家有历史功绩,可他严重腐败。他的侄女利用境外空壳公司进行投资和奢侈品消费,他的亲戚在美国法院认罪,承认自己骗取了斯政府资金。


所以我们要看到,虽然拉贾帕克萨家族亲华,但是这种亲华是在反泰米尔和反印度的过程中养成的一种路径依赖,我们看国际关系不能因为谁亲华就把谁想象的很好,这是一个典型的腐败家族政治。而戈塔巴雅作为总统,有自己的矛盾。


他的前任总统西里塞纳,任内给老百姓画了很多的饼,戈塔巴雅竞选时,为了压倒西里塞纳,又画了更多的饼。一方面承诺减税,另外一方面还承诺恢复基础设施建设。减税就是减少财政收入的能力,但是画饼就是要增加财政支出。我们以前反复说过,画饼一时爽,没钱火葬场,一个政府的支持率就看解决问题的能力,而解决问题的能力就看你的财政能力。


西里塞纳为了把饼圆上,发了大量的主权债务,戈塔巴雅为了兑现承诺,先是砍了百分之10的所得税,和一半的增值税。


小国本来路子就不多,那就只能印钱了。2021年他废掉了中央银行法案,让政府可以大规模印钞票,2022年4月6日更是创下最高纪录,一天印了1190.8亿斯里兰卡卢比,约合人民币22.36亿元。 


当然,大家不要看到借钱就觉得不好,现代经济就是债务驱动的,不过斯里兰卡这个的确就是不好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印这么多钱?或者这么问,为什么这么缺钱?


这就要说到经济问题。之前我们说过一个产业人口分配的理论。对于大国来说,你劳动人口够多,你就可以什么都干。但是对于小国来说,人口和土地就这么点儿,你必须要在吃饭和发展之间做抉择。生产粮食就没法投入产业建设,投入产业建设粮食就不够吃。而且如果只投入粮食生产,人口一旦突破本地粮食生产的极限,也会出现马尔萨斯危机——就是饥荒,人吃人。所以小国想要发展,其实只能靠投入产业发展,然后出口赚外汇,再跟产粮大国买粮食。 


斯里兰卡只是一个小岛,人口密度305人每平方公里,农业人口只能保证大米自给自足。除此之外,都投入到了产业发展中,所以其它必需品高度依赖进口。


进口就需要外汇。斯里兰卡的外汇来源有三个,第一是自己赚,第二是侨汇,第三就是借债。


一个个说。先说自己赚的部分,斯里兰卡有四大产业支柱,从大到小分别是服装,旅游,茶叶,彩宝。


服装业是主要的制造业项目,直接或间接解决就业达到70万人,创造每年一半的外汇,2021年达到54亿美元,MAS公司是南亚最大的内衣制造商,也是维密、GAP、耐克、玛莎百货的主要代工厂,斯里兰卡耐克比越南耐克的质量高一些。 


再来说旅游业,2018年达到巅峰,接待230万游客,外汇收入43亿美元。


茶叶是英国人留下的传统产业,锡兰红茶,世界闻名。2020年,斯里兰卡茶叶出口总量为2.655亿公斤,出口创汇近13亿美元。土耳其是当年斯里兰卡茶叶最大的进口国,位居第一,其次是伊拉克、俄罗斯和伊朗。


还有彩宝。彩宝就是彩色宝石,19年解决就业65万,斯里兰卡的彩宝占到全球总产量的60%,产业链从挖矿到宝石切割加工,但不直接卖首饰,每年能赚10亿美元的外汇。


总之,日子过得挺滋润,人均GDP达到南亚第二,第一是马尔代夫。马尔代夫属于老天爷赏饭吃,跟圣马力诺和列支敦士登的发达是一种概念,在国际结构里头没啥意义。所以我们可以发表一个暴论,斯里兰卡是南亚最发达国家。


当然,这也侧面说明,南亚真的不是很发达。


第二个外汇来源是侨汇,海外斯里兰卡人大概有160万,赚辛苦钱的一般是去中东,在沙特的人最多,将近50万,赚外国人的消费一般去欧洲,比如开餐馆,开超市什么的。


赚脑力钱的,就会去北美,英国殖民时期就着重当地教育,所以斯里兰卡人的受教育水平南亚最高,但是本国产业水平无法为这些精英提供高薪岗位,所以大量高等教育人口会出国。


我就记得我读书的时候,宿舍隔壁就是斯里兰卡人,喜欢吃咖喱,一般还没见着人呢,味儿就来了。这些人每年贡献的侨汇,大概有50亿美元。


说来斯里兰卡人民已经很努力了,2009年才结束内战,发展成这个样子不容易,但是自己赚的加上侨汇,还是无法填补进口。


到了2015年马欣达下台的时候,斯里兰卡这个模式已经发展到天花板了,经济增长从9%掉到5%,进口维持在180亿美元,出口停滞在100亿美元,侨汇大概有50亿,里外里,外汇收支大概就是30亿的赤字。


怎么办呢?无非就是开源节流,180亿那都是刚需,节不住了。


所以就要靠发展新的产业。


发展新的产业当初主要是依赖中国投资。


想致富先修路,中国投资了很多基建项目。可惜了,由于政治斗争,2015年西里塞纳上台以后,为了反对拉贾帕克萨,顺便就把中国也反对了,大量项目烂尾。


西里塞纳去求印度,印度的经济实力无法弥补中国的空缺,想开源?没戏了。只剩最后一条路,借钱吧。


其实借钱没什么不光彩的,债务是现代资本主义的驱动器。我们也说了,斯里兰卡很努力,但是天花板很低,创汇产业就是这么单一,而且要受国际环境的影响,一旦这几样出口不景气,外汇收入就会减少,但是生活必需品不能停,那就得借债,等出口景气了再还上。


问题就在于,借债也是门学问。


西里塞纳跟中国闹成这样,借不到钱,印度又给不了多少钱。世界银行和IMF借钱是会附加政治条件的,斯里兰卡不想借。要说这西里塞纳真的是个人才,他的解决方案居然是吸引洗钱的热钱,也就是以主权担保向国际资本市场发行的债券,简称国际主权债券,ISB


国家越弱,经济越差,主权担保就越不值钱,自然它发行的ISB就越不靠谱,就越需要更高的利率来吸引买家——说白了,就是斯里兰卡去借了高利贷。面对这种事儿,我们反诈民警都会告诉大家,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夜暴富是陷阱。


这种钱你来得容易,还钱的时候就要命了。


2014年,斯里兰卡未偿还的主权债务只有50亿美元,只占总债务8.9%,但是到2019年已经暴涨到170亿美元,占比超过三分之一,光是2018和2019年两年就借了94亿。


等到拉贾帕克萨家族重掌大权,发现就是一个烂摊子。最开始戈塔巴雅打算削减ISB,还了20个亿,他本来的想法是到2024年的时候,把ISB占GDP比例降低到10%以下。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你借了外债,还钱要怎么还呢?你不会以为能印钱吧?印钱还钱是美国人的特权,你斯里兰卡从国际市场上借美元,总不可能用斯里兰卡卢比还钱吧,只能用外汇。


但是外汇我们说了,能力就那么点,就是因为入不敷出,所以才要借钱。


你以为这是最惨的吗?当然不是,告诉大家一个恐怖故事,这还没到2020年。


2019年过去,疫情了。旅游业咱别说腰斩吧,直接一波送走,大家都不开工了,侨汇直接减了一半,外汇来源几乎枯竭,然后还背了510亿美元的高利贷。 


环保如何搞垮国家


虽然还不上钱,但是斯里兰卡还有一点好,那就是大米可以自给自足,还能吃口饭。但是最近几年大米产量突然也不行了。


其实斯里兰卡本身的农业面临很多农业国都会遇到的问题,马尔萨斯陷阱,发展工业导致滥砍滥伐,土地退化。可斯里兰卡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很诡异,居然是全面导向有机农业。 


各位,我们先说好,不是说绿色农业不好,而是绿色农业是建立在粮食安全的基础之上的一种尝试。目前绿色农业的主要问题就是成本高,价格高,对于斯里兰卡这种国家,有点太大跃进的意思了。上演了一场里应外合的惨剧。 早在2013年的时候,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成立了一个NGO,叫做Food Tank,他们的宗旨是对抗气候变化,宣传有机农业。 


201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斯蒂格利茨,给世界经济论坛写文章说,斯里兰卡的教育水平高,群众基础好,可以“跑步进入高产有机农业”。


前几年,一批斯里兰卡的海龟知识分子,从欧美学了一堆有机农业和绿色生活的知识,回到国内之后,就开始宣传有机农业,向城市中产灌输环保焦虑,话术还是老一套“拒绝人造肥,拒绝杂交作物”。Food Tank就积极响应,目的就是让斯里兰卡淘汰化肥,放弃给农民的化肥补贴,全面转向有机肥。他们甚至直接在官方网站上发布文章,把在斯里兰卡的活动宣传为食品之战。


面对这种民科,农业专家出来说,你们这么做不行,会减产,会饥荒。有机网红就说这些专家是被化工巨头收买了,他们要站在老百姓一边,打倒有毒食品,恢复斯里兰卡有3000年历史的有机农业传统。 


这套理论的主要支持者,就是城市中产。虽然城里人不种地,但他们掌握舆论,投票能力强。西里塞纳为了吸引这些人的支持,就在2017年宣布要“建立无毒农业国家”,你瞧,把近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的农药化肥,给说成毒药了。


为了吸引城市中产的投票,2019年大选,现在的这位总统戈塔巴雅就对选民发誓,用十年时间,坚决使斯里兰卡转型为完全的有机农业国家,在他当选之后,农业部塞进了一帮有机网红专家,把原本的农学家全都赶走了。


2021年4月,戈塔巴亚直接一口气禁了化肥、农药和除草剂进口,宣布斯里兰卡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完全转型有机农业的国家。


十年计划两年完成,政策一出,果然城市中产鼓掌叫好,但是农民和农学家被吓了一跳。看起来好像很激进,好像是脑子坏了,对吧?但是,事实上是因为2020年疫情影响,化肥涨价,斯里兰卡的化肥90%依靠进口,而有机肥斯里兰卡自己就能生产,也不只是斯里兰卡,谁都能生产,去厕所,你懂的。


戈塔巴亚甚至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这是豪赌,但是作为国家领导人,不能不识数,他们根本没算算清楚,要转型有机农业到底需要多少有机肥,斯里兰卡总共就这点人,这点牲畜,排泄那点儿东西,根本不够,那就只能进口肥料。


但是狠话已经放出去了,不能打脸,所以只能进口昂贵的有机肥,外汇花的更多了,结果这么一折腾,主要出口农作物的生产成本提高十倍,产量减半,光茶叶就损失了4.25亿美元产值,进账更少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农作物减产不单单是经济作物减产,关键是粮食也减产,2021年的6~9月季节的水稻直接减产20%。


原本能自给自足,现在不够吃了。这道链条一旦崩掉,大家就都知道,政府倒台和社会动乱只会是时间问题。 补救方案就是进口粮食,又花外汇。


别人是开源节流,他们是节源开流。


外汇都进口粮食了,就没办法进口汽油,那么就导致燃料危机,运输停滞,农村的新鲜农产品没法进到城市。 


从2021年10月开始,各地超市就对大米实行定量销售,每位顾客只能购买5公斤大米。


斯里兰卡刚刚过去的主要生产季节是10月到次年3月,这个期间水稻减产了一半,相当于损失了今年预期水稻总产量的三分之一。只能指望6~9月的次要生产季节水稻来救急,但是本应该在6月上旬开始种新一季庄稼的农民,现在不但解决不了农药化肥,甚至负担不起拖拉机的柴油费用。


联合国统计,斯里兰卡有五分之三的家庭被迫主动缩减饮食。五分之二的家庭营养摄入不足。


到这一步,还是只能说是斯里兰卡自己“作”。


但是到了2022年,国际局势突变,最终压倒了这个世界体系的边缘国家。


首先是俄乌冲突。乌克兰和俄罗斯都是产粮大国,俄罗斯是产油产汽大国,冲突直接导致国际粮价和国际油价继续上涨。 


另外就是美国收割大家。首先美国的中央银行是美联储,有印钱和决定商业银行利息的权力,那么美联储先印钱,把钱放到各个商业银行里,然后让他们减息,也就是借钱要还的利息很低。


美元是世界货币,全世界投资人肯定趁这个时候来借美元,借来就去投资,就会把全世界的楼价股价给炒高。因为这些热钱一定要消化掉,不进入楼市股市的话,会直接导致葱姜蒜猪肉的价格翻好几倍。


这个时候,美联储宣布加息,就是说把钱存到美国的商业银行,就可以收更多的利息,那这些人肯定直接把热钱从楼市股市里抽出来,存到美国,一波热钱带走,当地的市场直接信心崩溃,价格暴跌。这个时候,美元资本再去这些国家抄底,就成功割韭菜了。 日元已经跌到昭和年间的60~70年代的水平了,欧元已经跌成美元了。


这些发达国家尚且如此,斯里兰卡的崩溃几乎是板上钉钉,粮食危机变成社会危机,社会危机变成政治危机,最终让拉贾帕克萨家族政权垮台。 


说完斯里兰卡,我们来说说世界。


有人说是中国投资导致斯里兰卡掉入债务陷阱,这纯粹是胡说八道。


按照斯里兰卡央行官网2021年的数据统计,欠中国的和日本的差不多,都是10%,还欠了亚洲发展银行13%。这个银行是美国指挥日本主导的亚洲版IMF。最主要的欠债就是来自于高利贷,达到了47%。谁都怪不到,就得怪自己。



下一个是谁?


那除了斯里兰卡,还有哪些国家,在未来可能遇上粮食危机导致的社会危机和政治危机?


首先就是政权完全建立在粮食安全上的国家,比如我们以前讲过的埃及


这个国家就是通过廉价大饼来收买老百姓,是世界最大小麦进口国,目前埃及小麦进口成本已从每吨130美元升至504美元,国家财政基本全都扑在这上面了。 


除此之外,吉尔吉斯已经乱了,土库曼斯坦违宪,巴基斯坦,乌干达,南非和突尼斯全都危险。


突尼斯就是因为2008年金融危机连带效应,导致2011年发生政变,并且演化为席卷北非和西亚的阿拉伯之春。


今天的情况几乎是重演。突尼斯2022第二季度三分之一年轻人失业,通货膨胀率高达7.8%。而突尼斯总统凯斯·赛义德准备在7月25日修改法律,削弱议会权力,这导致6月16日大罢工,我们看看7月末会怎么样。


从新闻看,这只是斯里兰卡一个国家的问题,但是其实这就是目前这个世界体系的问题。


我们之前讲过为什么美帝国主义是最差的帝国主义。在这样的世界体系之下,世界领袖不带领大家抗击疫情,没有给大家带来和平,还不断拱火导致世界产业链失灵。失灵之后,掌握美元霸权的美国,不想着带领大家脱困,反而趁机收割大家,这样的帝国主义是不是最糟糕的帝国主义?


而斯里兰卡这样的悲剧,甚至都不是哪个敌对国家有意为之,几乎只能说是楚国亡猿,祸延林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它崩溃了,很多人会饿死,很多人会因为混乱而死,但是他们的悲剧不会有人关心。 


之前我们聊了美帝霸权三头犬系列,刚好最近的新闻很多,英国和日本都出事儿了,现在斯里兰卡也崩了,几乎就是对我们之前节目所介绍的美帝世界体系的案例分析。


个人观点


1. 产业结构很重要。我们今天说了有机农业对于斯里兰卡的伤害,但是我们一定不要因此去冲击国内的有机农业。中国是一个大国,我们更加复杂,有的人喜欢田园牧歌,我们要尊重。但是不能因为要绿色,就不让别人用化肥,尊重的前提是平等,不能偏废。有机农业不是斯里兰卡崩溃的原因,二极管政策才是。


2. 目前的世界局势就是这样,大的越大、小的越小,所以只要你脆弱,不管是小国,小公司,甚至是弱小的个人,一定不能脑子糊涂,一定要多了解各种信息,不要二极管,不要把过去几十年的经验当成理所当然的常态,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改变,不然就容易被割。对于强者来说,人家割我们一刀只是提高了他们的业绩或者生活质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可能生活和命运就被改变了。


共勉吧各位。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王骁Albert (ID:wangxiao_albert),作者:王骁Alb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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