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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编自《重拾:1860-1948 私藏老照片中的北京记忆》,经华景时代授权转载,作者:北京日报特别报道部,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秋天是北京最美的季节,也是新人扎堆儿结婚的日子。这大喜的日子,礼儿多的北京人,结婚的老礼儿更是数不胜数。
满人入主中原后,处在满汉两种文化交融中的北京,形成了杂糅满汉两种习俗的独特婚俗礼仪。
与今天的自由恋爱不同,早年间婚姻都是由父母包办。因此,老北京婚俗的第一步是提亲。男方委托媒人或本家到女方家求亲。如果男女双方家庭不熟悉,提亲后双方都要打听打听,相看相看。如果双方品貌家世相当,就互换“八字帖儿”,找命相先生给看看“八字儿”是否相合。这就是所谓的“合婚”。老北京流传着一首合婚的歌诀:“羊鼠一旦休,兔龙泪交流,金鸡怕玉犬,白马怕青牛,蛇虎如刀错,猪猴不到头。”这些曾经被看作金科玉律的歌诀,今天看来不值一哂。然而当年它却能决定一对新人能否结缘。
一队娶亲仪仗通过北京街道,走在队伍前面的人打着座伞。
合婚之后,进入婚姻的第二个环节:下定、过礼、过嫁妆。此时,男方要请一位有夫有子的“全和人”携带金银首饰前往女方家“下定”。下定之后还要“过礼”,也就是俗称的“放大定”。“放大定”当天,男方要把迎娶新娘的日期告诉女方,并将新娘婚礼时穿戴的衣服首饰也一并送交女方。“放大定”的礼单更加丰富:鹅酒、鲜鱼、猪腿、羊腿、糕点……这些都是老北京人“放大定”的必备礼品。办喜事前一两天,女方则会把嫁妆抬到男方家。女方的嫁妆大到家具,小到茶具,包罗万象。嫁妆越多,女儿在婆家的地位自然就越高。过嫁妆后几天,就是婚礼的正日子了。
“大姑娘大,二姑娘二,小姑娘出门子给我个信儿。搭大棚,贴喜字儿。牛角灯,二十对儿,娶亲太太两把头,送亲太太大拉翅儿。八团褂子大开褉儿,四轮马车双马对儿。”这首北京童谣形象地描绘了迎娶当天的热闹景象。
迎娶仪仗,由专门的杠房操办。汉族结婚一般用3顶轿子,一顶是红缎绣牡丹彩凤的八人抬花轿,另外两顶一红一绿,分别供娶亲太太和送亲太太乘坐。满族人结婚只用一顶轿子,轿围子不用彩缎绣花,而是清一色的大红呢轿,俗称“官轿”。娶亲太太和送亲太太不乘轿,而是坐骡车。汉族迎亲花轿前有成对座伞和筛镜,24名或32名吹鼓手。队伍前面打着各种旗帜、对扇和金灯等物件。队伍最前面,则由一对铜锣开道。满族迎亲队伍前是若干对牛角泡子灯和左佩弓、右带箭的骑手,这充分体现了马背民族的传统。
民国初年的一对新人。虽然男子已经剪去发辫,但他们的装束仍保持着浓郁的前清风格。
随新郎接亲的还有大媒、伴郎、赞礼等人。上轿之前,新娘子由迎亲的女宾用红线把前额、鬓角的细发去掉,称之为“开脸”,然后才能蒙上盖头,送入轿中。新娘到男方家门前,新郎会手持弓箭在新娘脚下虚晃三下,表示驱除邪妖。然后新娘跨过火盆,才能进门。
随后,一对新人在主婚人的主持下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拜过堂之后,一对新人被送入洞房,并肩坐在床上。这时,新郎才能挑下新娘头上的盖头。不少夫妻直到这时才头回见面。此时,仪式还不算完。新郎、新娘要尝饺子、面条,寓意为“子孙饽饽”“ 长寿面”,而后再由伴郎伴嫂端上交杯酒。交杯酒喝完后,再换上两碗冰糖莲子。直到此时,一场传统的北京婚礼才宣告礼成。
19 世纪20 年代,骑马送亲的娘家人。
本图由美国社会学家西德尼·甘博拍摄于19 世纪20 年代,送亲队伍抬着嫁妆,走在北京大街上。
一个丫鬟正在为一名满族新娘梳头。本图由英国摄影师约翰·汤姆逊拍摄于19 世纪70 年代,这位新娘身着典型的满族服饰,脸上敷着厚厚的粉,几乎看不清五官。
迎娶新娘的仪仗中,一个杠夫手持龙凤幡幢。龙凤幡幢上绣着“状元及第”的吉利话。
本图由美国社会学家西德尼·甘博拍摄于民国初年。那时,许多洋派人士已经改用西式马车迎娶新娘了。
作者: 北京日报特别报道部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品方: 华景时代
出版年: 2022-9
本文摘编自《重拾:1860-1948 私藏老照片中的北京记忆》,经华景时代授权转载,作者:北京日报特别报道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