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朝鲜的问答

题图：平壤市五彩斑斓的房屋，本文转载自“新装腔指南（微信号：bigeguide），虎嗅获授权发表。

在去朝鲜之前，和从朝鲜回来后，我们分别在微博上征集了一些问题。有不少朋友从各种角度提了不少问题，我们则挑出一些有意思，而且我们答得上来的问题回答。这篇文章就是关于这些问题和回答的。

朝鲜改革开放后，我们可以去买房了吗？

花总：朝鲜只是宣布了发展经济的计划，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国建国初期的五年计划，这与我们所说的改革开放并不是一个概念。至少在现阶段，朝鲜的土地与房屋都是公有制，由国家统一分配调剂，并不能自由买卖流通。当然未来也许会有这么一天。

朝鲜姑娘漂亮吗，我能不能去带个妹子回来？

花总：在平壤与外国人接触到的朝鲜人里，确实有很多高颜值的姑娘，而且素颜就很美。一种说法是朝鲜人属于东北亚人种中的通古斯族群，她们的面容比汉族宽而扁平。虽然朝鲜不限制国民与外国人通婚，但你不妨想象一下改革开放前中国姑娘嫁给外国人的难度。

你还会再去朝鲜吗？

花总：有机会一定还会去。当然我希望下一次能够接触到普通的朝鲜人和他们的日常生活，结界迟早都会消散，我们也必定还会重逢。

你们会有自己的App吗？

花总：未来会有，稳定地生产更多精彩内容是我们当前首要考虑的目标。

你们在朝鲜吃的怎么样？平壤有什么奢华的吃饭的地方吗？

花总：我们在朝鲜的餐饮体验比预期要好，他们把最好的食物都用来招待外国游客了。而且只要你肯花钱，甚至可以吃到一些舶来食材。至于口味，和你在丹东吃到的相差不大。平壤之外的条件要差一些。

至于奢华，实在是个相对的标准，我相信我们去的餐厅在这个国家都属于顶级，但要按中国标准衡量，说奢华实在是勉为其难，何况这是一个纯正的社会主义禁欲系国家。

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吗？

朝鲜有宗教人士吗？朝鲜的有钱人和普通朝鲜人的区别大吗？还是他们就没有有钱人？

花总：朝鲜有宗教人士。但本次我们的行程没有相关安排。任何国家都有有钱人，区别不比中国小。

朝鲜人玩游戏吗？当地有人玩STEAM吗？

祝佳音：应该是玩的。我在之前的文章里说过，我们的导游告诉我他在少年宫玩过《DOTA》和《魔兽争霸》。我也在平壤地铁看到过玩足球游戏的朝鲜人，但是没确认他玩的是什么游戏。

至于STEAM，肯定有人在平壤玩STEAM，但我并不知道是谁。我也在朝鲜登陆过STEAM，用电脑连手机，就只是登陆了一下而已，算是留个纪念吧，因为上网费实在是太贵了。

你在朝鲜看到过流浪猫狗吗？

祝佳音：没有，没有见到一只流浪猫或流浪狗。而且我在平壤没有见过任何一只宠物狗，在开城市区和市郊也没有见过狗。如果说除了人以外的其他动物的话……牛？在平壤到开城公路边的农田里，我看到过一些人牵着牛。

朝鲜的农田里偶尔会有标语

想知道能不能自由地去全国任何地方，还是只能呆在经济发达的地方。

祝佳音：我没弄清楚这句话的主语是谁，分两块说吧。

朝鲜人民是否可以自由迁徙，很多消息说不能，我们这次也没有具体询问这个问题。但是从开城回到平壤的时候，在平壤市郊是有检查站的。当然，去开城的时候也有检查站，而且有三四道以上，但那似乎是因为开城靠近三八线的原因。

如果问的是我们能不能自由地去全国任何地方——答案还是不能，而且这要看你对“自由”的定义。如果说是几个游客自由行，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估计连车票都买不到。但如果你和旅行社商量好，独立搞一个小团，只要带上两个导游和一个司机，还是有一些地方可看的。你可以离开平壤，去更多的城市和乡村。当然，你能看到的地方肯定还是相对特殊的，大概都会事先做一点准备。所以说，这取决于你对“自由”的定义……

注意这个阿姨的山地车和运动鞋

听说朝鲜啤酒挺好喝，请问味道怎么样？

祝佳音：啤酒的确还不错，好像是叫“大同江”？可惜我这人不精于饮酒，只能喝出罗斯福比喜力好，喜力比哈啤好，哈啤比燕京好（是不是所有啤酒都比燕京好？）别的就喝不出来了。

但朝鲜的白酒挺有意思，本来我也不太喝白酒，但这次团里的一条好汉洪总（是的就是花总文章里写到打高尔夫球那位），善饮且好饮，每次吃饭都要自费买餐厅供应的白酒然后和大家畅饮。所以几乎每顿都要喝一点儿。

我喝到的朝鲜白酒让我想起了韩国烧酒，但是入口的浓度和辛辣度都比韩国烧酒——比如“真露”——要差上不少。我觉得可能是酿造工艺的问题，也可能是购买力的问题。总之，的确是酒，但并不好喝。不过想想能买到的最贵的白酒也就30块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对了，酒店大堂能买到麒麟啤酒，好像是30元一瓶，还挺不便宜的。

高丽酒店里面有个商场，里面有一些“人参酒”之类的特产

我想知道那边年轻人就业压力大不大，对于结婚什么想法？

祝佳音：我没能和太多的年轻人聊……只能以我们的C导游为例。

朝鲜人民的就业压力和我们现在所理解的“就业压力”不是一码事儿。基本上和我们的父辈那个年代差不多吧，国家分配，看家庭地位什么的，分配到一家单位之后就不会动地方了。曾经有在“单位”工作的朋友可能更好理解一些。我曾经问过C导游如果工作中犯了错误怎么办，她说会有领导和同事批评教育，就没提什么开除的事儿。

C导没结婚，好像也没有男朋友。到朝鲜的第一天，我们晚上不是要出去看看火车站么，走出酒店的时候，有个黑影中站着的男人递给C导一袋东西，我们问C导是不是她的男朋友，C导说不是，那是她表哥。

整体来说我觉得C导的爱情观其实挺……美好淳朴的，不知道是朝鲜整体这样，还是她是个淳朴进步的好姑娘。我之前也写到了，她相过几次亲，但看起来似乎都……不太满意。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女孩儿啊，所以抱怨朝鲜男人回到家里什么都不干，觉得中国男孩体贴，会做饭这些话，我觉得实在挺正常的。

朝鲜人民的……交友活动？

她给我们讲过一些朝鲜爱情隐语，我想去过朝鲜的人可能也都听过，大概是传统项目。类似于同伴间会把男朋友叫成“裤子”，问一个姑娘“你有裤子吗？”的意思就是在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其实这挺好玩的，我以前看我国五六十年代拍的老电影，就有这种既坦率又羞涩的劲儿。

其实我有点怀疑他们因为束缚太多，规矩不少，还没有形成那种“不顾一切地追求爱情是值得赞颂的”的调调。而他们对伴侣的期冀，既带有宣传造就的价值观取向，也顺带着有个人的小心思。

伟大的表演艺术家新凤霞女士在评剧《刘巧儿》里唱过一段儿：

我爱他，身强力壮能劳动 / 我爱他，下地生产真是有本领。

我爱他，能写能算他的文化好 / 回家来他能给我做先生 / 我爱他，会说会笑会歌唱 / 他要是唱起歌来呀 / 大人小孩全都爱听。

我爱他来他也爱我 / 我们两个相爱不愿离分 / 马专员您可不能够给我们断散 / 您若是断散了那可不行。

我觉得差不多也就这个意思吧。

作为一个 vlogger，你觉得朝鲜拍摄过程中最难的是什么？

Flypig：我觉得最难的还是禁止拍摄。我觉得入境当天的禁止还算相对宽松，但是后面几天就是变本加厉了。特别是在 “垃圾桶” 那个事情以后，基本上就随时让你把相机关掉，导游的戒备心变得很重，而我也变得有些畏首畏尾。这个很烦。

有没有什么最想拍而没拍到的镜头？说来听听？

Flypig：有三个。

一个是我那天在车上，相机被导游拿去检查和删东西。我觉得那个时刻整个氛围是非常紧张的。那一天我们和导游的关系基本都没有缓和过，但是所有相关的镜头都没有捕捉到，非常可惜。

一个是我们在朝鲜最后一夜，在楼上旋转餐厅大家聊天的画面。那天晚上的交流氛围非常好。花总好像还给导游播歌听？也讲了一些前几天没讲的话题。但我答应了导游，当天晚上不带拍摄设备。

一个是我们在机场，我走去安检的时候。我是团里最后一个去安检的，我和两位导游道别了很久。我进入那扇安检区的门时，转身和他们挥了挥手，又远远鞠了一躬。他们一直目送我到看不见为止。

这是《新装腔指南》平壤纪行的最后一篇文章，平壤纪行的相关内容至此告一段落。在此之后，《新装腔指南》将进入稳定更新前的筹备期。我们会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呈现更好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