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糖就捣蛋”这句话到底出自何处？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美国国家地理（ID：NatGeoPartners），作者：国家地理，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2000年前的人们也愁万圣节给孩子准备什么衣服？孩子们也玩“不给糖就捣乱”？年轻人们也彻夜狂欢吗？万圣节的前世与今世相差有多远？它的未来又会如何？

万圣节的起源

万圣节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大约每年的11月1日（公历），欧洲的凯尔特人在这一天庆祝他们的新年，称为Samhain (SAH-win)。

当时的人们认为鬼魂会万圣节这天经过地球，走向来世。据说各种精灵、恶魔和其它超自然生物也会在这一天在地球上游荡。

图丨万圣节起源于农村——它的前身Samhain，在2000年前的凯尔特欧洲就有了。作为一个丰收时节的节日，它的许多传统与苹果、坚果和卷心菜联系在一起。PHOTOGRAPH COPYRIGHT UNDERWOOD & UNDERWOOD, CORBIS

凯尔特人的服装

据美国国会图书馆美国民俗生活中心介绍，除了向神供奉动物等祭品和围着篝火举行祭祀活动外，凯尔特人也会穿着上奇特的服装——很可能是披上动物的皮毛——来迷惑神灵，避免被鬼怪附身。

凯尔特人也会通过戴面具或涂黑自己的脸来模仿死去的祖先。在万圣节，年轻男性可能会打扮成女性，反之亦然，正常的社会分工也会暂时瓦解。

 “不给糖就捣蛋”的早期雏形是：当时的凯尔特人会装扮成精灵，挨家挨户地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来交换食物和饮料——这种做法可能是受到早期留祭品在屋外，以供奉超自然生物的习俗启发。

图丨1910年，为了庆祝万圣节，一名蒙面女子穿着轮滑鞋摆出的造型。PHOTOGRAPH COPYRIGHT DAZO VINTAGE STOCK PHOTOS, IMAGES.COM, CORBIS

基督教对万圣节的影响

Samhain（凯尔特人的新年）后来被转变为基督教的节日。七世纪时，教皇波尼法斯四世（ Boniface IV ）宣布将11月1日定为“诸圣节”。

在“诸圣节”前一晚，人们仍然延续了围绕篝火聚会、穿着奇特服装和游行庆祝的传统，不过给它起了一个新名字:万圣节前夜（All Hallows' Eve），后来渐渐演变为今天的万圣节（Halloween）。

图丨在1910年，女性的万圣节服装含义很模糊，有的人觉得是女巫，有的觉得像巫师，还有人觉得是小丑。PHOTOGRAPH COPYRIGHT VINTAGE IMAGES, ALAMY

漂洋过海来到美国

19世纪，爱尔兰裔美国人移民激增，万圣节的庆祝活动才有了真正的发展。明尼苏达州的安诺卡可能是美国最古老的官方万圣节庆祝活动的发源地。从1920年开始，这个城市每年都举行游行和篝火活动。安诺卡的历史学家介绍，有历史记载小镇居民曾想要制止万圣节的恶作剧，阻止捣蛋的人把牛放到街上，把房子外面弄得乱七八糟。

图丨1905年，在美国农村的一所学校里，一个穿着幽灵服装的人站在一张摆满万圣节装饰品的桌子旁。PHOTOGRAPH BY HISTORIC PHOTO ARCHIVE, GETTY IMAGES

你相信魔法吗?

据美联社-益普索调查机构在2007年万圣节前夕开展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超过三分之一的美国人相信有鬼存在。23%的人声称看到过鬼魂或感觉到过鬼魂的存在。调查显示，大约五分之一的人相信咒语或巫术真的会起神奇的效果。

图丨1910年的美国，妇女们穿着临时制作的女巫服装排着队照相。PHOTOGRAPH BY TRANSCENDENTAL GRAPHICS, GETTY IMAGES

万圣节的恐怖传说

一些万圣节的恐怖故事永远在民间流传，从未失去活力——即使在恐惧背后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例如，据说撒旦教——在小说中比在现实中更常见——会在万圣节杀死黑猫作为祭品。但专家表示，几乎没有证据表明真的有人这么做，而且涉及受虐黑猫的少数孤立事件一般都指向街上闲逛的小混混。

万圣节的糖果会被下毒是另一个万圣节的恐怖谣言。但社会学家 Joel Best于2010年曾表示，危险的糖果谣言可能是对未来恐惧和焦虑的表现。Best说，在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恐怖主义、股市崩盘——似乎一切都失控的世界里，家长们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可预防的危险上，来安慰自己。Best对万圣节糖果的下毒事件进行了研究。他的结论是:“我完全找不到儿童在玩‘不给糖就捣蛋’游戏时被下毒食物杀死或重伤的确凿报告。”

图丨美国有一个古老的万圣节传统：蒙住眼睛的孩子，然后试图在屋里找到并且吹灭蜡烛。这个游戏在早期的万圣节派对书上经常被提到。PHOTOGRAPH COPYRIGHT BETTMANN, CORBIS

像僵尸一样在全球蔓延

尽管万圣节在英国、德国和日本的年轻人中很流行，但却一直备受争议。

从德国到日本，年轻人都喜欢庆祝万圣节，尤其是喜欢化装舞会，这是年轻人们一年一度的绝佳逃离现实车祸现场。

多伦多约克大学的历史学家、《万圣节:从异教仪式到派对之夜》一书的作者Nicholas Rogers说:“这是一个充满节日气氛、充满滑稽行为、毫无拘束的日子。当然，社交媒体也对这个节日的疯狂奉献了不少力量”。

Rogers在英国的布里斯托尔长大，在过去，很少有人在意万圣节。但令一些英国人不解的是，万圣节的消费正在大幅增长:2016年，46%的英国消费者都在万圣节上花了钱，消费额达3.1亿英镑——预计这个数字仍会不断上升。

英国和美国、加拿大一样，这里也是许多凯尔特人后裔的家园。凯尔特人是庆祝万圣节的古老民族。所以英国人庆祝万圣节也多少可以看为是传统的回归。

PHOTOGRAPH GAURAV AGRAWAL, NATIONAL GEOGRAPHIC YOUR SHOT

德国的万圣节起源

但即使在与凯尔特人没有联系的地方，万圣节的各种装饰和庆祝也开始流行起来。在过去25年里，德国人对万圣节的喜爱正在急剧增长，尤其是在年轻人当中。

YouGov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18%的德国人正在考虑今年该穿什么样的万圣节服装，约37%的18岁至29岁的德国人有要穿万圣节服装的打算。

Novelty Retailers协会的顾问Dieter Tschorn在2013年接受《明镜周刊》采访时说，他认为自己是“德国的万圣节之父”。

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断了德国的狂欢节庆祝活动，Tschorn决定帮助他的客户挽回损失的收入。受美国军方每年在弗兰肯斯坦城堡举办的万圣节派对的启发，Tschorn用新闻稿等宣传方式，宣传万圣节。这反过来又促进了万圣节在这个国家的发展。

图丨1918年10月25日，在去参加万圣节舞会的路上，一群盛装打扮的女孩——包括一个全身裹着纳粹十字的女孩——对着镜头微笑。在20世纪中期纳粹党崛起之前，纳粹党所用的十字记号有着不同的含义，在一些印度宗教中是古老的生命符号。PHOTOGRAPH BY BETTMANN, CORBIS

万圣节与东京 

在世界的另一端，日本人以他们自己的独特方式庆祝万圣节。他们不玩“不给糖就捣蛋”的游戏，也不装饰自己的房子，他们喜欢沉迷在另一种自我中，用cosplay的方式进行狂欢。

始于东京迪士尼乐园的派对气氛如今已蔓延到街头。据英国广播公司报道，一年一度的万圣节南瓜大游行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孩子，川崎万圣节南瓜大游行的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10万人。

其中也出现过一些暴力破坏事件。盛装狂欢的人群已经达到了一定规模，以至于警方开始在万圣节前后进行交通管制。

2015年，美联社报道称，约有2000万日本人参与庆祝了万圣节，并带来1.7亿至2.5亿美元的经济收入。

PHOTOGRAPH BY MASASHI KATO, GETTY

万圣节的仇敌

尽管万圣节很受欢迎，但在很多国家，许多人都强烈反对万圣节，无论是宗教上的反对，还是对文化帝国主义的恐惧。

在德国可能两者兼而有之。在2017年的YouGov调查中，48%的受访者表示，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节日源自美国，取代了德国文化。10月31日应该是德国的宗教改革日，是纪念马丁·路德发起欧洲新教改革的日子。

Rogers表示:“万圣节肯定会受到抵制，尤其是老年人的抵制。他们坚持认为这只是美国商业渗透的又一个例子。”

Rogers说，甚至在美国，有些人也担心万圣节会取代11月5日的篝火之夜。

澳大利亚人对这个节日又爱又恨。2013年，当美国广播公司(ABC)邀请澳大利亚读者就万圣节发表看法时，许多人对万圣节持抵触态度。“万圣节只是美国的商业化的表现。它离过去的根源已经相去甚远，”一位读者告诉美国广播公司(ABC)。

PHOTOGRAPH LINDSAY SAUNDERS, NATIONAL GEOGRAPHIC YOUR SHOT

万圣节的未来

尽管有很多不同的观点，但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很可能会让万圣节及其庆祝活动一直持续下去。

Rogers表示:“我认为万圣节实际上一直是年轻人的节日。“我们总是把它与‘不给糖就捣蛋’的孩子联系在一起，这其实是一种片面的观点。‘不给糖就捣蛋’只是在20世纪50年代才出现在北美郊区的。”在那之前，这是一直是一个年轻人的节日。”他补充道，这个传统可以一直追溯到Robert Burns《万圣节》这首诗，这首诗描述了18世纪末苏格兰农民传统的万圣节前夜的活动:逃离现实、狂欢和恶作剧。

或许是逃离现实的狂欢，或许是商家的促销手段，或许是延续百年的文化传统。你对万圣节持什么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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