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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娱”游戏
2021-02-26 18:34
从被封杀雪藏到登顶娱乐圈,真正的顶流是什么样的?

本视频作者:人间马戏团


春节前刘德华入驻某短视频平台才发了五个视频,就有了五千多万粉丝,平均每个视频涨粉一千万,深刻地诠释了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顶流。



从1981年出道到现在,已经60岁的刘德华历经香港娱乐圈兴衰,无论是八卦报刊时代,网络图文时代,还是如今的视频当道,面对一年年新人迭出,流量、鲜肉肆虐,刘德华从不过气。能整整红40年,称他为第一艺人也不过分。


网上关于刘德华的评价有很多,有红有黑。当然多数人对于刘德华的评价是正面的,这也是他一直能保持正面形象的基本。《人物》评价刘德华说他是华人群体的最大公约数,除了全球华人中的知名度外,大体是因为他身上集中了中国传统最推崇的一些品质:劳模形象声名远播,各种与人为善的故事也广为流传。总的来说,就是好人。或者说,特别会做人。



而在黑他的人眼中,特别会做人,还有另一层意思:虚伪。这些人会细数刘德华的各种黑历史,比如隐婚等等,来试图证明,刘德华其实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并且左右逢源的小人。极端黑,甚至会称呼他为“刘华”,认为他“无德”。


在开始讲刘德华的故事前,团子需要事先说明,我们其实无法给任何明星一个公正的评价。能在波云诡谲的娱乐圈闯荡40年,片叶不沾身,刘德华显然不能轻易用“好坏”来评价了。另外,最近想做个香港娱乐圈系列。如果用现在互联网执法的道德标准来看当年的香港娱乐圈,所谓的渣男渣女根本就不够看。如果那时候有微博,爽子代孕这事儿都不够资格上热搜。所以大家只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听团子讲就可以了。


01


一个人性格的形成,大体上和他的原生家庭有关。翻看那一辈港星的个人经历,你会发现,无论是刘德华、梁朝伟还是张学友,共同特点就是家境贫寒。所以在他们的早期演艺生涯中,钱总是关键因素。


但是因为他们先天性格的不同,又导致最终做出不一样的选择。譬如梁朝伟就是性格内向,曾经说过喜欢演戏,就是通过角色来释放自己压抑的情感。而张学友就是自幼喜欢唱歌,中学时就开始搞乐队,一把年纪了还要转型尝试自己热爱的爵士风格。



刘德华则不一样。大家都知道华仔无论是唱歌,还是演戏,天赋都不高。从业40年,开局靠颜值,长红靠勤奋,但鲜少得到唱功和演技上的肯定。除去天赋原因,可能跟他本身也并不热爱唱歌和演戏有关。


那刘德华热爱什么呢?我认为,刘德华热爱的其实是工作本身,这促使他不仅多栖发展,且无论在歌坛还是影坛,都留下了数量惊人的作品。同时,他对舞台,对被关注,抱有极大的热情,这致使他形成了讨好型人格。


你会发现,对他无论是好的评价,还是坏的评价,都只是讨好型人格的正反面。首先,刘德华非常具有野心。在任何行业当常青树,都不可能缺少这份事业心。而这在他初入行,就表现得淋漓尽致。1982年,仅仅考入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一年,刘德华就获得了出演电影《投奔怒海》的机会。



当时刘德华虽然已经有过《江湖再见》、《彩云曲》这样的作品,但并未让他崭露头角,他当时正面临没有工作的窘境。而推荐他参演《投奔怒海》的便是周润发。


周润发那时已经靠《上海滩》爆红,本来《投奔怒海》中这个角色是给他准备的,因为拍摄地在海南岛,周润发怕因此失去中国台湾市场,于是转而推荐了同为无线艺人的刘德华。



面对唾手可得的机会刘德华居然异常冷静,跑去问周润发为什么把机会让给他。周润发如实相告,结果刘德华说有道理,那我也不想演,我也怕失去台湾市场。周润发破口大骂,你有个屁的台湾市场,你什么市场都没有,有啥影不影响的?


一席话骂醒了他,《投奔怒海》也成为他事业的转折点,斩获1500万票房,不仅让他获得最佳新人提名,成功在影视圈站稳脚跟,还让他认识了林子祥,为之后歌唱事业奠定了基础。



但仔细想想,一般刚入圈的年轻人,碰到《投奔怒海》这种机会,开心都来不及,刘德华的第一反应却是为什么周润发要把机会让给他,并且听完理由,真的担心自己的市场问题。仅仅21岁,刘德华就表现出了对事业超乎寻常的稳重。


在《投奔怒海》之后,刘德华进入爆发期,同年主演电视剧《猎鹰》,一年后又在《神雕侠侣》中饰演杨过,刷新香港收视纪录,正式爆红。



我在《金庸剧是怎么堕落》的视频中提到过,80年代TVB曾力推组合“无线五虎”:刘德华,梁朝伟,黄日华,苗侨伟和汤镇业。五个人参与了大量金庸剧的演出,在80年代初风生水起,在电视圈人气直逼无线老将周润发、郑少秋等人。



好景不长。在85年合作完《杨家将》后,TVB向几人提出续约。刘德华此时想把重心放在电影而非电视剧上,因此对5年签约时间并不满意。其他几人也因为酬劳问题,对公司颇有微词。


比起现在的爱豆,当时的香港演员被公司压迫得惨多了。要是放在今天,五虎组合就该发个微博诉苦,发动粉丝掀了公司,然后打官司解约了。


五虎中数刘德华风头最盛,是许多经纪公司眼中的香饽饽,为此也动了跳槽的念头。在刘德华和嘉禾谈判时,不仅要自己跳,还要带着四虎一起跳。TVB高层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收到风声后就开始逐个击破,祭出画饼术,承诺涨薪、栽培。坊间传言梁朝伟因为出道最晚,又是家中顶梁柱,于是率先投降,五虎联盟也宣告瓦解。这也是刘梁二人不和传言的由来。



为此,梁朝伟背上了叛徒的骂名。带头的刘德华被TVB雪藏400天,直到一年后邵逸夫出面调解,刘德华才得以签下一年合约,88年后,正式踏入电影圈,再也没参演过电视剧。


不过细想下来,梁朝伟和无线续约,与刘德华被雪藏,很难说有什么因果关系。就算梁朝伟不跳,也不该影响刘德华跳槽啊。无线、梁朝伟和其他四虎中间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每当有记者问起此事,四虎大多以不怪梁朝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作为回应。梁朝伟则表示,自己当初并不清楚有一起跳槽的承诺。不管如何,这是刘德华演艺生涯中,少有的挫折。这次挫折,差点断送了他的星途。


这是刘德华第一次当刺头,也是最后一次。或许正是因为在迅速走红,又被打下低谷,品尝过世间冷暖后,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不管如何,在年轻气盛,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跳槽还能考虑到朋友,刘德华讲义气,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至此之后,他没再与任何势力交恶。身处复杂的香港娱乐圈,面对各方利益纠葛,他的选择通常是一碗水端平,不露任何破绽。只听过他帮谁,很少听到他恨谁,成为了公众眼中的好人的代名词。中国人讲究人情世故,在这点上,刘天王修炼到了满分。


02


1988年,终于脱离TVB后,压抑许久的刘德华,一口气拍摄了9部电影。其中《旺角卡门》更是让他首获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提名,同时让导演王家卫声名鹊起。



只是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整整陪跑十年后,才在2000年凭借《暗战》斩获金像奖。



这也不能怪金像奖,刘德华早期演技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耍帅。因为外形俊朗,所以经常饰演一些桃花运爆棚、重情重义的小人物,角色非常脸谱化,导致戏路越走越窄。典型的就是一系列赌片。1989年在《至尊无上》中出演亚洲第一快手后,紧接着又和周润发联袂拍摄了《赌神》。


《赌神》的成功将香港的赌片推向繁荣,这个我们有空单独说说。同时也让80、90的观众记住了两个经典角色:赌神高进(周润发),赌侠陈小刀(刘德华)。此处应该有《赌神》经典BGM和慢动作出场。



但在《赌神》中,同样是耍帅,周润发的气场就生生压过刘德华一头,诠释了什么是演技上的差距。如果说《赌神》里是因为角色设定的原因,导致周润发看起来更耀眼,那第二年的《赌侠》,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赌侠》明显是王晶为刘德华打造的《赌神》续作,然后请来了同年因《赌圣》收获香港票房冠军的周星驰。结果周星驰实在是太出彩,不自觉就抢走了刘德华的光芒。凭借90年的几部作品,一举开创属于自己的无厘头时代,一年后,香港就有了“双周一成”的传说。



像这样明显被同行比下去的情况,在刘德华年轻时代发生了数次。紧接着1991年的《阿飞正传》,与王家卫再次合作的刘德华本来是主角,结果又被刚刚退出歌坛,首次与王家卫合作的张国荣抢了风头。甚至片尾只出现了几分钟的老朋友梁朝伟,都因为一段表演名垂影史。



就连《旺角卡门》里,学友哥也比华仔出彩。一张“食屎啦你”成为中国表情包历史上不朽的经典。



最惨的一次大概是《黑金》,梁家辉扮演的黑帮大佬,作为反派角色,硬生生盖过了主角刘德华。一句霸气的“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充分展现了什么是影帝级表演。以至于豆瓣影评中,有一个高赞短评是“这部戏应该把刘德华的片段剪掉”。



什么是影帝级表演呢?就是梁家辉和周星驰这样,角色你随便给,观众忽略我算我输。被比下去这么多次,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对自己要求并不低的刘德华。


03


其实从1991年开始,刘德华就有意识地谋求转型。此时的他已经年满30岁,褪去了少年稚气。加之香港报纸老说他演古惑仔,教坏年轻人,令他拒绝了《古惑仔》系列的邀请,很少再出演混混角色。


反之,在这两年里,他先后演了两个传记片,一个是以香港警察队刑事侦缉处前总探长吕乐为原型的《五亿探长雷洛传》,一个是以赌王何鸿燊为原型的《赌城大亨之新歌传奇》。



戏路是宽了点,但也只是从小混混变成了老大,演技上并没有明显进步。其实从现在的眼光来看,当时市场对刘德华的反映,跟如今的流量爱豆也差不了太多。作为偶像派的刘德华,主要任务就是卖帅,因此经常在片中被设计一些,如今看来非常羞耻的动作。比如《龙神太子》里的躲子弹。



《五虎将之决裂》结尾自杀,莫名其妙的舞枪。



旁边的黄日华一脸你怎么这么会装x的表情。跟这个时期刘德华最像的,其实是黄教主,即知道自己帅,并需要时时刻刻表现出自己帅。正是因为没有卸下偶像包袱,刘德华一直没有塑造出稍微复杂的角色。


最著名的段子是,在拍摄《天若有情》的时候,每次刘德华从摩托车下来,摘下头盔,都要撩一下头发。被杜琪峰大骂,你们这些偶像就喜欢臭美。



但也正是杜琪峰,真正把他调教成了一个合格的演员。在《暗战》里,刘德华饰演了身患绝症,亦正亦邪的大盗,甚至突破形象女装出镜,最终在年近不惑的时候,拿下了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这部作品也让他成功转型,彻底放下偶像包袱,不再只饰演性格扁平的正面人物,而是诠释更复杂、更多元化的角色。


比如同年参演的《龙在边缘》,扮演了想摆脱江湖事务,改邪归正的黑帮老大,在其中就贡献了微笑变凶狠的经典一幕。



这样的角色,刘德华可谓驾轻就熟,都是柔中带狠,看起来温文尔雅,凶起来杀你全家。最擅长的,就是一口怼人技术。比如《门徒》里经典的吃鱼子酱:“就这么一点点,够谁吃?让那些老外看见,还以为我吃不起呢!”



同样是装,这比起当年耍枪自杀,高级了不是一星半点。还有《江湖》中教训张学友:“讲你又不听,听你又不懂,懂你又不做,做你又做错,错你又不认,认你又不改,改你又不服,不服你又不出声。”



比起当年在《旺角卡门》中的合作,被张学友的乌蝇哥抢戏,这次算是生压了学友一头,以至于有次采访,张学友说只要他俩合作拍戏,刘德华都一定是主角,而他只能是配角。


也正是因为这几部戏的积累,刘德华最终在《无间道》里才能驾驭刘建明这个角色。




虽然那一年的金像奖被梁朝伟拿走,但说实话,这部戏里,我并没有觉得刘德华的演技,像外界所说,被伟仔碾压。正是两人都贡献出了优秀的演技,才让《无间道》得以成为新世纪以来,最好的港片。当然,整个《无间道》系列里,演技最好的其实是吴镇宇,香港欠他一个影帝。



在完成《无间道》系列后,刘德华通过《天下无贼》,正式进入内地市场,成为最早一批「北上」的香港演员。



他的判断非常准确,新世纪之后,随着内地的经济发展,港片时代已经完全终结,取而代之的,是内地电影市场的空前繁荣。相比四大天王中其他三位,他更加积极地参与到内地的一些活动中。像05年登台春晚演唱《恭喜发财》,往后基本成为年关时,各大超市的保留BGM。



同时,通过2006年亚洲新星导计划,投资《疯狂的石头》,挖掘出了宁浩和黄渤,更让他在内地影坛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众所周知,《流浪地球》片尾鸣谢刘德华先生,正是电影圈,刘德华扶持宁浩,宁浩扶持郭帆的一段佳话。



相比年轻时在香港娱乐圈留下的恩怨情仇,踏入内地时,他已过不惑之年,拥有了更成熟、稳重的心态。各种扶持他人、慷慨解囊、热衷公益、保护歌迷的故事,在内地发酵,最终塑造出了刘德华今日的形象。


即使接过不少烂片,也很少有观众怪罪刘德华。每年在大荧幕上看见几次刘天王的脸,已经成了大家的习惯。四十年的经营,刘德华已经成为一个符号。团子觉得,相比其他明星,刘德华之所以能做到常青,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清醒认知。


他知道自己没有天赋,于是选择多栖发展,并靠勤奋、多产去弥补不足,《笨小孩》就是其内心的自我写照。



甚至年龄大了以后,还多次在节目中坦诚自己没有天赋这事儿,时不时自我解嘲,更显豁达。年轻时,他知道自己帅,所以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外貌条件。到了中后期,意识到演技上的差距,又谋求转型。功成名就后,还能积极开拓内地市场,比起同辈香港演员,是非常难得的。


比起今天的爱豆,刘德华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即使在自己最红的时候,他也从未迷失。尽管许多自媒体老喜欢用“完人”来称呼他,他始终认为“敬业”只是自己的本分。至少在工作认真这一点上,他是整个娱乐圈,当之无愧的榜样。



至于很多人说他善于逢迎,见风使舵,虚伪等等,这些都不过是他在娱乐圈生存的方式。你不用指望明星在镁光灯下,跟你掏心窝子。如果一个人扮演了40年的好人,就不用刨根问底他真实内心,他就是一个好人。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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