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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还只活在期刊和媒体报道中的新冠疫苗,今年已经陆续开始被正式接种到大众的身体里了。根据官方统计,截至上月底,国内已累计接种新冠疫苗 5200 多万剂次。
不过在接种的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人类对打针的恐惧真是不分性别和年龄。
两周前我们按社区安排去接种疫苗的时候,大多数人——上至50岁的叔叔阿姨、下至20来岁的年轻男女——根本不敢直视渐渐逼近自己的针头。
即使有些人的肱二、三头肌十分发达,他们的三角肌也同别人一样脆弱。“贼疼,整个胳膊都疼”,这是虎嗅某男编辑的接种感言。
疫苗是个给人安全感的好东西,但如果能不挨针就好了。
好消息是,又想有疫苗的守护、又想不打针可并不是一场梦。最近,全球几个开发鼻喷雾式新冠疫苗的团队,陆续带来了一些好消息。
譬如东芬兰大学便刚刚在官网宣布,其与赫尔辛基大学合作研发的鼻喷新冠疫苗在动物试验中表现良好,并将于几个月内在芬兰展开首次人体临床试验。
东芬兰大学研究中的一步,图源:东芬兰大学
而在更早之前,我国厦门大学、香港大学与万泰生物共同研发的鼻喷新冠疫苗已在去年 9 月启动了临床 I 期试验,又拿下了一个全球第一。美、英、印度等国家的鼻喷疫苗,也随后陆续开始在人体上测试安全性和有效性。
这当然值得期待。鼻喷疫苗的无创、“一喷就灵”、生产成本相对低、医疗垃圾处理负担轻……听起来比针剂优秀多了。更何况眼下全球的新冠疫苗需求远远未被满足,未来全球显然需要更多的疫苗获批上市。
然而,在注射式疫苗的有效性都尚无定论的情况下,鼻喷式除了方便,还有什么好处吗?
更抵得住病毒?
从原理上来看,刚刚宣布好消息的东芬兰大圩疫苗属于腺病毒载体疫苗,同我国刚刚附条件批准上市的康希诺新冠疫苗所采用的技术路线一致。
简单来讲,团队以安全的、不会在人体内复制的腺病毒为载体,并在其基因组内克隆一条能够诱使鼻咽细胞产生新冠病毒蛋白的 DNA 片段,从而让细胞与新冠这个敌人搏斗,即诱发免疫应答。
据东芬兰大学官方介绍,DNA 片段的克隆基于 Ylä-Herttuala 教授团队开发的基因转移技术。在开发新冠疫苗之前,团队运用还将该技术用于治疗心血管疾病和癌症,并已进入多项临床试验。
这相当于给该新疫苗的安全性添了一层保障。
另外,之所以选择通过鼻腔给药,是因为在Ylä-Herttuala 团队看来,相比于肌肉注射,鼻喷还能让鼻咽黏膜也产生抗体。而这,或许意味着可以引起人体更广泛的免疫反应。
“鼻喷式疫苗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向。它可能让咽膜表面产生抗体,在病毒入侵的第一时间就能把病毒中和掉”,疫苗专家陶黎纳告诉虎嗅。毕竟,在飞沫及气溶胶传播的过程中,鼻咽是抵御病毒入侵人体的第一道防线。
“现在已有新冠疫苗的临床试验保护率都是基于有症状感染,尚不明确对无症状感染的预防是否有效。从机理上来讲,鼻喷式疫苗更有可能直接阻断感染,包括无症状感染。”
这样的假设显然已在动物身上得以印证。同样研究鼻喷式疫苗的英国兰卡斯特大学教授 Muhammad Munir 曾在今年1月表示:“我们发现这种鼻喷式疫苗可以完全保护动物免于病毒传播。这意味着通过鼻喷雾剂进行上呼吸道免疫,可以防止个体传播病毒,及在其他身体部位发展感染。”
未来如何?
鼻喷式新冠疫苗这么多好处,我们何时能用得上?
当然,这一具体时间没人能预料。但值得期待的是,我们很有可能比其他国家的人早享受到。毕竟在时间上,我国的鼻喷式疫苗又抢了个先,于去年 9 月就在江苏省东台市开“喷”了。
不同的是,厦大、港大及万泰生物共同研制的鼻喷式疫苗,以经过双重减毒的普通季节性流感病毒为载体,是一款减毒活病毒载体疫苗。据其官方介绍,该疫苗在预防新冠肺炎的同时,还能预防流感。
目前,该疫苗已经进入 II 期临床试验阶段,以验证其有效性并确定具体给药剂量。结果究竟如何,研究者们还需要时间观察。
除中国外,印度的 Bharat Biotech、美国的 Altimmune、加拿大的 SaNOtize 等生物科技公司所开发的鼻喷雾剂新冠疫苗也均在今年开启人体试验。
可能也许最终长这样,图源:Altimmune
不过即便这些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均得以验证,公众仍不免担心病毒持续的变异会让这些努力付之一炬。
这种担心恐怕正在变成现实。此前,英国、南非、巴西等国家均陆续出现了新的新冠病毒毒株。而据外媒报道,目前全球已投入使用的疫苗,虽然仍可以识别它们,但并不能提供足够的保护。
譬如,据外媒报道,南非的变异新冠毒株(B.1.351)让辉瑞疫苗的保护度降低了 2/3,更是让 Moderna 疫苗的中和效力降至了原来的 1/6 。
“南非变异毒株可能是下一波的主要病毒”,作为前述疫苗联合研发者之一,赫尔辛基大学病毒学教授 Kalle Saksela 预测。“我们的疫苗已经考虑到了最重要的变异,包括南非、英国和巴西的。”
这意味着,眼下来看,该疫苗是对病毒变异准备最充分的一支。
不过,考虑到就算走优先审批的路子,整个临床试验还需至少耗费几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建立在入组受试者充分的基础上。而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是否会出现其它难防的新毒株,我们不得而知。
也正因如此,这场疫苗研发与病毒变异间的竞速赛,估计还要跑上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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