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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27 12:14
985毕业后,我去非洲当包工头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热心市民樊阿姨(ID:Auntie-Fun),作者:飞短流长,编辑:二七十,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23 岁的他,第一份工作就很与众不同了——进入国企,外派非洲。而按照他的计划,他还要在非洲再待上两年。


相比起考公考研去大厂,他显然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道路。


关于年轻人出路的讨论,当下的舆论中似乎只能听到两种声音:进大厂,或去考公。


一边是社交平台上,晒大厂工牌和福利的帖子齐飞;另一边是明星、名校生考编的新闻屡见不鲜。


年轻人的出路似乎变得越来越窄,“内卷”是每个人难以逃脱的命运。然而,现实真是如此吗?


飞短流长给出了不同的答案,以下是他的自述。



 一、如果没去非洲的话,我现在应该还在读研究生 


我本科学的是人类学,一个在国内挺冷门的专业。


人类学得去做田野,不是真的下田干农活,而是指去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去观察、记录和理解他们的生活。


选这个专业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喜欢做学问,而是因为我喜欢“冒险”。但入学后又觉得有些失望:基本上就是读书考试,田野并没有机会去做。毕竟你都出不了济南,做什么田野呢?大概只能选门口的咖啡店吧。


这么一晃三年过去了,大家都要开始谋划前程,我们班 16 个人,14 个准备继续深造。我原本的计划也是继读研究生,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在宿舍阳台上一边看⽉亮一边思考⼈⽣的那个夜晚,我心里很迫切地觉得,不能就这样下去了:留在学校能继续精进我的学术知识,但除此之外,我还能得到什么呢?


我曾经在北京实习过一阵子,时间很短,却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的人生真的有很多种,对生活的理解也千差万别。


虽然大多数的人都是在这个世界里沉沦,我也不例外,但是幸福生活却永远在隐秘处彰显着它的光亮。


所谓希望,就是我在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身上所看到的闪光。


我深刻地感受到,学校所能教给我的东西暂时没有了,不够了。我需要的是真正的田野,是真正的参与。


人很难自己改变自己,但人可以选择自己所在的环境,然后让环境来改变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情,我沉重地放弃了既定的升学计划,正式开始找工作。


二、找出路 


犹豫要工作还是要升学纠结了一阵子,但我真找起来工作却没费多大劲。


那天我在学校就业中心看到一则招聘信息,我一看能外派又能赚钱,挺好,就去面试。到了之后发现总共只有四五个人参加,淘汰一个人,就很轻松地通过了。


说实在的,建筑行业太苦闷,离家又远,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想去。而让我去面试一个原因,是我从遇见人类学开始就潜伏着的东西——田野的呼唤。


我觉得可以去异国他乡感受文化的冲击,就像人类学家那样。与其说是田野,不如说是冒险吧。


古希腊伦理学说,生活不是“逃避最坏的可能”,而是“追求最好的结果”。选的好(choice well)和做的好(doing well)相比,后者更为重要。


签约的时候很果断,其实我心里是有很多忧虑的。比如说,来这里后能不能适应吃和喝,能不能适应语言文化,最关键的是,能不能适应这里像监狱一样一直没法出去,全年无休的工作环境?


还会忧虑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吗?还是要有什么别的?


因为在这里能看到很多人一辈子在工地,可以想象,也许你的未来和他们一样。


亲戚们听说我去了国企,纷纷表示:很好很好。听说我不是临时工,是正规编制,就说:“好,好极了!”后来知道我要去肯尼亚,就开始劝我说现在疫情严重,不能去。


我父母其实无所谓,他们一开始有点担心,我跟他们讲清楚后也就同意了。因为我妈以前就去过柬埔寨,他们明白怎么回事,就是讨口饭吃嘛。


至于我的朋友们,大部分还是表示祝贺吧,觉得挺好,有出路了。


当时大家都在找自己的出路。我估计他们也没有很多心思来想我的事情,我也没有心思去想他们的事情,我们都只是管好自己就很累了。


于是,今年1月初,我启程去了非洲。


三、忧郁的热带 


从郑州到广州,从广州再到长沙,经过了一整天的火车,我终于能坐上前往肯尼亚的飞机了。


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出国,就要携带20公斤的药品和配件,还要带四个完全不懂英语的老工长过海关。也好在有这几位老工长在,虽然他们不懂怎么填表,但却懂怎么和那些拦路收小费的讨价还价。毕竟在这里,英语没有美金好用。


就这样,坐了11个小时的飞机,花了几百美金开道后,我终于站在了肯尼亚的土地上,看到了南半球的蓝天。



内罗毕,肯尼亚的首都,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城市的布局和中国太像。与中国一样的道路标志,与中国一样的到处施工,甚至是与中国一样的堵车。


路边很多女人在拿着饼干汽水之类的东西,也不叫卖,只是在那里举着手里的货品,呆呆地望着路上的车出神。男人也会站在路边卖东西,不过他们手里拿的是已经有些发黑的香蕉。


我们的公司是在远离城镇的一个小岛上,必须坐船才能到。


快艇的体验还是很好的。远处飞快略过的海浪与红树林清扫了我的不适,湿咸的海风把我吹清醒了。我们都举起了手机对着眼前的景色疯狂拍照,就连来过好几次的老工长们也不例外。


但开船的非洲小哥眼神里带着一丝忧郁,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我们这些中国人。直到最后,这个小哥将船开到目的地帮我们拿行李,他也没有看我们一眼。


忽然,一种热带的忧郁击中了我,我心里知道我终于到达我的热带了。



四、肖申克的救赎 


来到项目部,一个老乡做了火锅给我接风,饭桌上第一句祝酒词就是:欢迎来到大监狱。


虽然他们不懂福柯,但显然他们对于自己身处的环境有着直观而基本的感受,这就叫做本质直观。


刚到的时候总是会恍惚,自己怎么就跑到这样一个异国他乡了呢?也有点骄傲,觉得自己真的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时间久了,也就发现其实不过是干了一份糟心的差事,而且还没有周末。


大二那会儿,老师跟我讲:人类学学生可以不要做那种“每天做表格的人”,我当时说自己一定不会去做那样的人,可惜食言了。


我现在每天就是做表格,来回打电话,被领导的无语行为气到吐血,一天又一天的重复这样的日子,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面的监狱生活一样。


没办法,只能多念几句里尔克的诗宽慰自己:有何胜利可言,忍耐就是一切。


下班之后也没有特别多的娱乐活动,有时和同事一起打篮球,或者看看书,玩玩手机。


最近,我迷上了和安全员同事一起出去检查安全问题,原因无他,出去检查可以顺便去海边玩。


在海边捡贝壳捡螃蟹还是很爽的,让我一个内地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赶海的乐趣。不过赶海在项目部是明令禁止的危险行为,我和我们的安全员同事必然不可能“知法犯法”。所以捡贝壳的时候要反复强调,我们是在“检查其他人有无赶海行为”。



之前看到李静君老师提出的观点说,非洲的国企员工往往是在一种集体式的禁欲主义中生活,很多时候没有个人的消遣与自由。


我个人的感觉是未必。首先是“禁欲主义”这个词不够准确,在这里没有人想禁欲,如果有可能的话大家巴不得喝酒打牌睡一整天,真正能“禁欲”的也只有极个别人。


而我们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是一个集体,上面有领导管着,身边有同事看着,要是在项目部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那日子就真的难熬。


因此在我看来,这里的生活更应该强调的是集体主义,禁欲只是一种结果。


与其说在非洲的中国人禁欲,倒不如说中国人是愿意服从集体。


五、答案随风而逝 


因为我们离城镇很远,而且现在有新冠疫情,一般没有什么大事我们都不会出去。有的时候也不得不去,比如说看病。


有一回项目部的狗把我给抓伤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



其实去之前心里还是很担心的,首先当然是担心肯尼亚的医疗水平,不过更担心的是严峻的新冠疫情。毕竟要去的地方不是别的场所,而是医院。


在忐忑中,我又坐上了离开项目部的快艇。


第一天去打疫苗的时候是Michael陪着我。他是库管老刘的跟班,平常负责去另一个岛上采购物资,我要去的医院也在那个岛上。


Michael每天都乐呵呵的。有意思的是,Michael对中国的了解很出乎我意料。他告诉我说中国人往往结婚很晚,因为他们需要很多的money去建房子才能结婚。而在肯尼亚,结婚所需要的只是爱和a little money。


我笑着和他说it is true。



我们到了医院。在医院排队就诊的没有几个男人,大多数都是带着面纱的女人和孩子。


在国内媒体上能看到的穆斯林妇女往往是一身黑,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但其实这边女人戴的面纱还是很好看的,不止色彩丰富,而且有的面纱上面还有水钻做装饰。


这些妇女的服饰让我回忆起了以前看过的民族志,但民族志里没有写的是这些妇女如何在头戴面纱的同时戴口罩。她们在自己的尼卡布上别了两个图钉,然后再把口罩挂在图钉上,这样就可以在面纱的外面戴上口罩了。


我问Michael为什么医院只有女人和孩子,Michael回答因为女人和孩子总是容易出问题,而男人不会。


看病结束后,在医院门口的码头上,我看到了一句涂鸦:this ocean is blue but my life is……最后一个单词因为海风和日晒的侵蚀,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是谁写的,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我只能知道,曾经有人面对这片蓝色的大海心生感慨,然后答案随风而逝。



六、被困住的人 


有时候不懂英语的老工长去看病,我也会去帮忙翻译。


老夏是我们这儿的一个混凝土工长,快60岁了。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头发花白,眼神里透着一股虚弱的感觉。用同事的话说,“不像是在工地搬砖的体格”。


一天,他在现场干活时忽然昏倒了,醒来之后头疼,浑身乏力,脖子也不能转。原先我们以为只是中暑,没想到过了两天情况依然没有好转。于是我就带着老夏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一个医生来做检查。他听我说完老夏的症状问我,老夏是不是一直都很depression。我很想说这是因为他想回家了,但最后还是告诉那个医生:这是因为他生病了。


老夏当然想回家,他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国了。他家里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女。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在这里干活,家里不缺这点钱了吧。老夏说总觉得自己还能再干,就总想再出来赚个钱。


以前他在蒙内铁路干,回国后也不知道再干点什么,所幸就和老同事们一起又来我们这里了。我劝他这次回去就不要再出来了,以后在家享清福吧。


他说是啊,不能再出来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里依然是遮掩不住的沮丧,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继续了。


最近还有件事情让我在意,一位同事疯了。疯了,就是字面的意思。当地的医生告诉我是精神分裂。


要给他看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从前些天他拿着斧头把自己的窗户砸了开始,事态就变得严重了起来。除了自己房间的窗户,他还砸了我们的小食堂,一个办公室,又顺便将自己门口的树给砍掉了。


当天将医生请来之后,我们准备了两针镇定剂,两个警察也都背上了枪。


结果走进去之后,他反而很镇定,笑着和我们打招呼。由于他不懂英文,所以我就充当了他和医生之间翻译的角色。


老实说我英语很差,再加上这个医生还会说一些精神疾病的专有名词,我只能连蒙带猜地翻译。但是鉴于其他人都不敢靠近这个病人,也只有我来做这个事情了。


于是之后的每天晚上,我都会监督病人按时吃药,吃完药后再陪他聊聊天。他那天晚上和我说,自己最怕的不是做了那些蠢事错事,自己最怕的事情还没有来。


我问他最怕的到底是什么,他没有回答。


我不是精神分析专家,但他害怕的东西也许并不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这片蓝天可以让鸟儿振翅翱翔,但人却不行。



七、做一个好人 


在肯尼亚工作的这段时间,我常常想起在学校的日子。虽然想念过去,但⼈是不可能⼀直读书的。


如果你只是喜欢做学生,学⽣不是⼀种职业,你不可能一直做学生。哪怕你读了博⼠之后,然后出来找教职,那也是⾯对社会。


毕业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变化。第一个就是我有存款了,这是很大的影响。


当学生的时候,你永远不会去想自己什么时候买房。但当你有存款的时候,你会开始想,买房好像是会花很多钱,到底买不买,这些都是问题。有了很多的选择,你的人生长期可能会变得更加痛苦。


买房之类的我倒没有那么焦虑,毕竟是刚毕业。不过在这里确实有很强烈的“被落下”的感觉。别⼈经历了⾃⼰的⼈⽣阶段,⽽我没有。


⽐如说谈恋爱,结婚,⽣孩⼦,看着孩⼦⻓⼤,来这⾥的⼈可能这些阶段都是缺失的。你要是谈恋爱的话就是异国恋,结婚了之后也没办法和⽼婆在⼀起,⽣⼩孩之后⽼婆就是丧偶式育⼉。


还有⼀个同事和我聊,觉得⾃⼰来这边之后所有的⼈际关系就都限制在这⾥,越⼲就越离不开这⾥。


包括很多工长,年龄⽐较⼤的四五⼗岁了,可能有的⼈⼲了⼀⼆⼗年,也不是没想过回国,但是回国根本找不到⼯作,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不是被公司抛弃了,恰恰相反,是感觉⾃⼰被公司以外的世界抛弃了。


我们最害怕最后变成害怕离开公司,哪⾥也去不了,没有任何其他的能⼒,也没有任何⼈脉,最后就被体制化。


不过,这一年倒是有一件事让我挺高兴,就是看着我们的项目一步步推进。至少,这份工作让我感觉到我参与了一个有实际意义的事情里。


可能是我的名字能够以某种形式存留在注定比我存留更久的建筑中,让我能感受到一丝意义感。



至于说最开始的学术理想,我没有放弃,但也没有说一定要去坚持。我觉得学术的意义不在于不在于去问学术圈当教授。


现在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尽可能去读一读书,去记录一些我身边的事。因为如果没有我记录的话,这里的事情肯定不会被别人记录。


用文字把看起来简单的标签重新还原为复杂的状态,这就是去学习、研究的意义,我想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一个意义。


八、谈论内卷,本身就是一种特权 


之前有朋友问过我,为什么不去互联网大厂做用研这种更主流的职业?其实我想说,去大厂一点都不主流,中国有多少毕业的年轻人有多少人能去大厂?


我们先不说什么BAT,就是美团,哪怕到豆瓣这种互联网公司,有多少年轻人能去?其实没有多少,它根本就不主流。


为什么大家觉得它主流?因为只有那些人,或者说这些刚好身边去了的人有权力发声。他们一直在网上,就像我一样啪啪啪地把键盘敲得飞快,写一篇篇文章发出去。


或者说他们可能受到良好的教育,在这个事情上有更多的讨论空间,于是就会觉得好像大家都去大厂了。


相反我感觉去工厂、去工地,可能要比这些更主流一点。所以我不觉得我是非主流,我觉得我还挺主流的。


说到底,人生到底选择什么样的职业,这件事情是我说不准的。我也没有想再去非常努力地去决定这件事情,我想要去追求的东西是我这个人的成长,而不是说我去做什么工作,或者我挣多少钱。


简单来说就是,我想做一个好人。


在网上经常看到的观点还有,“这个时代对年轻人的容错率更低了,更加内卷了”。


容错率这个话讲出来,就说明说这话的人有一个基本预设:有一种活法是正确的,有一种活法是错误的。


我大概也认同,但是我觉得这个标准肯定不是钱,不是能不能当官。


在这个时代过上一种正确的生活或者说好的生活,跟以往相比,到底是容易了还是更难了,这个我不太确定。但是我确定的是这个标准绝对不是钱,也不是权力。


至于说内卷,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是,我在这里也问过一些人,他们有的比我大一两岁,有的跟我同岁,有的比我还要小。有本科学历,也有211、985,没有一个人听说过内卷。


我觉得项飚之前有一句话说的挺好,“当你说内卷的时候,到底是谁在说内卷?谁卷?”


如果像我们这些工长,每天来上班的这些同事,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内卷,他们难道也在内卷吗?


我觉得谈论内卷,本身就是一种特权。


这有一个工长,以前在家里收麦的时候,拖拉机把他右手一个手指头被消掉了半截,身上别的地方还有大面积烫伤。这样一个人已经40多岁了,跟我爸一个年龄,一年不能回家,他有什么资格谈内卷吗?他不会谈内卷,他只是在谈生存。


我觉得当我们在谈内卷的时候,其实我们就是把实际是特权的东西,当做是这个社会应该给我们的东西。


当然,内卷这个词是在表达情绪的,这种情绪大家都有。


我不是说这个情绪是不真实的,也不是说不该有这个情绪,而是说这个情绪不仅仅是我们这一代,可能之前也有,40、50岁的人有,自己未来的孩子也有,只是我们现在用了这样一个词来表达这种情绪。


我想说的是,不要去害怕这种情绪,因为你要知道,没有什么人能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应该怎么活的。


说自己确定的,那就像是⻢克斯·⻙伯说的“先知”⼀样的东⻄了,那就是⻤神或者偶像。假装⾃⼰⼀点都不迷茫,⾃⼰很有⽅向,我不相信有⼈会这样。


九、尾声 


总的来说,我并不后悔来到非洲。后悔这个词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件事做错了,有时候很难受、很痛苦,有⼀些事情很迷茫。


但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所以来⾮洲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后悔的,而且觉得很值,尤其是坐快艇的时候。



在国内我没有坐过快艇,它就是⼀个非常小的船,后面有⼀个发动机崩崩崩地转。以前在电影⾥看过,自己真的坐上了之后感觉是很不⼀样的,确实有点刺激。


我已经坐了好多次了,有一次风浪很大,把我颠飞了,差点从船里颠出去。我⼀摸,屁股都破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坐船很值。


当你走过海的时候,这边还有一大片红树林,就感觉:哇塞!红树林啊。这个东西以前也没有⻅过,所有新奇的东西一下放在面前,让我想起来《肖申克的救赎》最后一个场景——太平洋,天空很蓝,沙滩也是白的。


这里,是属于我的热带。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热心市民樊阿姨(ID:Auntie-Fun),作者:飞短流长,编辑:二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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