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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30 08:14
创造很多本不存在于地球上的形象,是什么体验?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一席(ID:yixiclub),讲者:温凌,策划:Shannon,原文标题:《这些形象本不存在于这个地球上,是我把它们创造出来的,我非常引以为豪|温凌 一席第860位讲者》,题图由讲者提供。


我从小是看着我爸爸画的大量的儿童读物插图长大的。他画了很多小猫小狗,都是站着的,穿着西服在那炒菜、看书、盖房子。所以,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有一个感觉——我认为站着的不一定非得是人,也可以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形象。


这些形象本来不存在于这个地球上,是我把它们创造出来的,我非常引以为豪。



54boy


2021.07.24 北京


大家好,我叫温凌,今天的演讲题目“54boy”是我的网名。我很喜欢画画,现在也以画画为生。


这些是我的作品。



01


我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美院的一些学生毕业以后会做职业艺术家,我当时就说:我可不做职业艺术家,那个太不靠谱、太不稳定了,到月连工资都不发,我要去上班。


很顺利地,我找到了一份在杂志社做美编的工作。我本以为我会在杂志社干一辈子,但是只干了一年,我就被解雇了。领导跟我说:不是你干得不好,只不过你是最新来的,所以裁员只能先裁你了。



这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意识到这个社会好像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开始觉得,你必须要在这个社会中做一些具有不可取代性的事情,才不会因为你是最新来的而被解雇。


被解雇以后,我去了一个动画公司上班。在动画公司,我有一个同事叫彭磊。是的,就是新裤子乐队的那个彭磊。他当时向我介绍了Radiohead乐队的一个动画MTV。我看完实在太喜欢了,深受启发,就辞职回家做了一个动画片。


这个动画片叫“54boy”,片长只有两分钟,但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来做。它讲的是一个叛逆的中学生逃学的故事。他变成了飞人,和女飞人一起吃麦当劳,一起去楼顶上的秘密基地游泳。


后来,我又在京华时报做摄影记者,做了一年半。2004年以后,我把所有的工作都辞掉了,准备做一个职业画家——我想试着找到温凌这个人的不可取代性。


我对动画片、漫画还有连环画都非常感兴趣。但当时,我研究了一下全世界那些成名的一线职业艺术家们都在做什么。看了一圈,发现好像没有任何一个特别成功的职业艺术家是画六格漫画的。像里利希腾斯坦,还有村上隆他们也是从漫画中抓取一些关键性的瞬间,然后把它放大、强化。


一开始,我想画点像所谓的职业艺术家画的东西,就画了一些独幅的作品。内容也是像刚才的动画片一样,表达青春期的那种压抑和苦闷。


就这样画了大概四年,我办了一个展览。这个展览没什么人关注,也没有卖出任何作品,我收到的反馈很糟糕。


于是我慢慢产生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也卖不出去画,反正也没人关注,索性画我最喜欢的漫画得了,哪怕所有的成功艺术家都不是画六格漫画的。


从2009年开始,我拿起了圆珠笔,冲着一张只有A4大小的复印纸,开始了我人生中最严肃的艺术创作。


我画了很多六格漫画。有一些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故事。比如CCTV着火。大家可能知道,CCTV真的着过火。


我的一个小伙伴在饭否发了消息,我一看,啊,中央电视台着火了。我住的地方离中央电视台新大楼不远。我跟我老婆说:“走,咱们去实地看看,是不是真的着了。”还带上了录像机。


我老婆那一阵脚崴了,拄了一年拐。这个画里瘸腿小猫的原型就是我老婆,不过她并没有截肢。



到了电视台,发现真的着火了。“哇,快拍下来,录一下像。”



从这种A4纸的六格漫画开始,我画了很多这种奇奇怪怪的小人,他们都是超现实的。



我画这么多现实生活中原本不存在的形象,其实和我父亲有很大关系。我爸爸是对我的人生影响最大的一个人。他叫温泉源,是一个儿童插图画家。



他画过80年代最早的那版的《皮皮鲁和鲁西西》,画过《三只小猪》。他画了很多给小朋友看的故事。



我从小是看着我爸爸画的大量的儿童读物插图长大的。他画了很多小猫小狗,都是站着的,穿着西服在那炒菜、看书、盖房子。所以,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有一个感觉——我认为站着的不一定非得是人,也可以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形象。


这些形象本来不存在于这个地球上,是我把它们创造出来的,我非常引以为豪。像这个形象,叫做“海关老人”,画的是我的爸爸。它的灵感来自于一个建筑,就是中国海关大楼。



在建国门立交桥住过的人应该熟悉这个建筑。我每天出门都会看到这个楼。每次路过,我就会对自己说:这明明就是我爸的五官好吗?


到现在,我已经画过四十多个这样的形象了。



有一些我能说清楚我为什么这样画,比如刚才的“海关老人”,比如这个绿头发的形象,它叫“蜻蜓人”,灵感来自于我的一次长途暴晒旅行。那一次回到家,我摘掉墨镜以后发现,我的眼睛这一圈是白的,外面是黑的。你看,这个蜻蜓人眼睛中间就是浅色的。



还有一个刚刚诞生的形象,灵感来自于我儿子。他的睫毛比较长,我每次抱他的时候就感觉他的睫毛像一个小刷子一样。于是我画了这个形象,叫“毛人”。



还有很多形象,对于它为什么长这样、我又为什么觉得它必须得画成这样,我都说不清楚。但我认为,它们全部都和我的个人经验以及我的一些潜意识有关系。


我画过很多和家人有关的漫画。像这个,画的是我和我父亲一起开车回家的真实经历。


我爸爸当时年纪大了,身体很不好,每次我问他:“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他一般都会回答:“好极了。”



他已经自身难保了,但还是会惯性地提醒我要努力奋斗:“如果你没本事,你可能就得去捡垃圾了。”我跟他说:“别说了,那个捡垃圾的阿姨都要听见了。”



回到家里,他当时生活几乎不能自理了。我和妈妈会照顾他。



他起床,需要我搀扶。



他去厕所尿尿也不太行,需要用尿罐。



我帮他拿尿罐,他非要倔强地自己来尿,结果洒得到处都是。


刚才这些都是真事。我还瞎编了一个故事,画的是我老了以后。在我的想象中,我老了以后就跟我爸爸一样,也不能自理了,非常无聊,只能在床上待着。我有时候会打开笔记本,看一下网站。


儿子来看我了。我赶快把电脑关上,别让他看见。



他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我太难受了,“你多来陪陪我吧,我太寂寞了。”可是他说他也有自己的事,得工作,得照顾他的家庭。



他给我削了个苹果,问我有没有拉屎。我说:“我没忍住,我一会儿自己弄,你别管,怪脏的。”



我像个婴儿一样,被我的儿子抱起来放到了干净的床单上。


他给我盖上被子。“爸爸,我得走了,挺忙的。”


“刚来就要走,多陪陪我好不好?”



他跟我拜拜。好吧,我继续看我的网站。



说回我父亲。在他弥留之际,我和我妈妈、我老婆还有一些亲戚轮流在医院陪护他。



有些事情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你可能不会知道那么多的细节,比如血氧,比如切气管,比如束缚带,比如拍痰、穿刺。



爸爸的气管当时已经被切开了,插了一个塑料的管,这样方便他吸痰,也能避免他窒息。但因为脖子上插了塑料管,所以切开的那个伤口是不会愈合的,它会不断地渗血。在他咳痰的时候,从那个管里出来的痰会蹦得很远。



我画漫画,一般会先用铅笔打一个草稿,然后再誊正稿。但这些画是我在病床旁边画的,也没有打草稿。这些画,要让我再画,我是真的再也画不出来了。


这是我画的爸爸,和我爸爸老了以后的照片。大家仔细看会发现,从同一个角度看过去,我画的爸爸和照片里的爸爸,不太一样。



其实这和我画漫画的方法有关。我都是默画,就是通过记忆对现实生活进行一次筛选。比如我今天来到这里,见了一些人,做了一些事,可我回家以后画今天这个场景的时候,我只会记住其中一些事,好多事都忘掉了,记住的也可能会记错或者记不准。这个筛选过程是我特别重视的。


我看过莫言的一个访谈,有记者问他,小说里写了那么多细节,是不是老拿着一个小笔记本把生活中那些细节和灵感都记下来。他说:“我没有笔记本,我就是靠脑子记,如果我记不住的都是不重要的。”


我觉得他说的跟我画漫画的方法是一样的,就是用记忆对生活进行一次筛选,把我认为的生活中重要的东西抽离出来。


有一些筛选,我知道是为什么,比如我老想画带花边的枕头,是因为我童年的时候家里的枕头就是带花边的,我画它会特别有亲切感。但是有一些事,我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比如画汽车的时候,我对插水杯的那个槽记得特别清楚,但是仪表盘的样子我就怎么也画不明白。


还有这个画的是我自己。我脖子没那么粗,但我觉得画得这么粗正好。我也老想特别强化我的眼睑。



为什么要这样,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觉得背后也是有原因的。这个筛选的过程应该还是和我个人的经验、潜意识,价值观有关。


在把这些“能搞清楚为什么”和“搞不清楚为什么”的筛选画到画上的时候,我希望能够做到精准和具体。我要做的,是把我脑中对这个世界的一些印象,低损耗地转化到一个可以看见的画上。


比如我画我爸爸,他的鼻头可能是42度的倾斜度,但我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它在我脑中的印象是多少度。我记忆中爸爸的鼻头是一个38度的斜坡,那么我必须要画到38度,绝不能画一个大概的40度。


在一个复杂画面中,这种弯曲变化可能有几十上百个,它们互相交错。要把所有的这些线的变化画得精准,其实是有一定难度的,需要有对形的高度敏感和手的控制力。但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2012年,我做了一个作品,叫《One day in my life》,它是以时间为线索,画了从早上睁眼睛一直到晚上闭眼睛的一天中我认为印象最深刻的一些事情,比如早上起床看手机,和妈妈一起吃饭。



和我老婆一起去吃呷哺呷哺。



绘画相对于文字,其实也有它的不可取代性,它可以触及到一些文字无法触及的地方,就像我刚才提到的,我搞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强化一些事而弱化另一些事。但文字说不清的话,我用绘画来承载,让这些信息以线条的方式,像一个个小小密码一样隐藏在我的画里。



有些人会说:“温凌,你画的画还挺有味儿的。”后来我觉得,这个所谓的“味儿”,其实就是他在看到画的一瞬间,解读和接收了我在画中所要传递的一些绘画密码。他接收了以后会产生一些快感:“哇,你品,温凌那画还有点味道。”


我画漫画,起因来自童年的时候看我爸爸画的连环画和绘本。但我大学毕业以后,我对南宋绘画产生了特别强烈的亲切感。我一度不理解为什么。后来我分析,可能是因为我的工作方法和一些南宋画家非常相似。



因为宋徽宗的原因,南宋特别重视绘画,他们建了画院,那些画家受了严格的基本功训练,他们一般都是默画,先仔细观察和体会生活,然后画的时候做一些取舍,所谓“南宋绘画”也非常精准、充分。我觉得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一个经过边界洗礼的南宋画家。


02


刚才提到的《One Day in my life》这个漫画后来参加了尤伦斯的一个展览。和之前失败的展览很不一样,我的作品一下子能卖出去了,也获得了一些关注。这里要感谢画家王兴伟,他偶然间看到了我的漫画,邀请我参加展览,给我的绘画事业带来了转机。


当时,我邀请我妈妈去尤伦斯看这个展览,这张照片就是她在画里看到了自己。



从上面这张照片也能看出来,我画得比较大。办了这个展览以后,有人说:“温凌,你这些漫画画得还可以,但你这个尺寸不是很舒服,已经不是A4纸了。”


我问:“为什么不舒服?”他说:“我们已经习惯了低头在一个小本子上阅读漫画。你画这么,漫画那种感觉就没了。”


哦,是吗?在得到这个反馈以后,我立刻着手画更大的漫画。



大家在阅读习惯上会有一个边界。但踩踏边界总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我就继续画了更大的漫画。



这是在首尔的一个展览。我把爸爸的漫画故事画到了一个很高的墙上。我想让大家感受到,漫画也是画。



我参加尤伦斯的展览的时候,有人说,我直接拿连环画或者漫画来参加展览,稍微有点奇怪。


我想说的是,绘画这个古老的艺术形式在它最初诞生的时候,主要就是画的连环画和故事。像西班牙的岩洞壁画,讲怎么狩猎野牛;像我们伟大的敦煌壁画,是在讲一些佛教故事。当时,画连环画、讲一个故事是主流,画一个肖像、画一朵花在那挂着,其实是很另类的。


在画了三四年这种叙事性作品以后,我非常有兴趣把这些放回到绘画的最早期的载体——墙壁上,看看会有什么效果。所以我画了很多壁画作品。


这是今年在阿那亚画的一个墙壁作品。



这个作品有几层楼高,可能有将近十米。



这个是为上海的素然服装公司设计的猴年吉祥物。我做的是一个矢量作品,矢量作品可以无限地放大,并且放大后还是清晰的。



我把它放了非常大。



03


在2013年,我结束了三四年的单线的漫画创作,开始画一些彩色画,因为色彩能表达一些单线传递不了的信息。



我尝试了很多材质,比如油画、丙烯,还有刚才提到的电脑绘画。最后我发现,我对水彩特别有亲切感。先用铅笔打稿,再誊正稿,然后上颜色,然后把颜色在笔筒里涮涮。在笔接触纸张的那一瞬间,那种感觉特别的对。



画了一阵以后,我发现刚才描述的这些场景,跟我儿时眼中父亲画画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爸建议我以后也画连环画,说这个很有意思。年少轻狂的我断然拒绝了他,我说不,“你那个太小儿科了,我觉得油画更高级一些。”


随着年龄慢慢变大,我发现我竟然完全是在做父亲以前让我干的事。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难道我现在在做的都是我一出生就注定的事,我无法选择我的人生吗?


你看这张画的底下还写着“人民美术出版社连环画稿纸”的字样。这是父亲去世之后我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的一些他没用完的稿纸。在画这批水彩的时候,我用了一些他剩下的稿纸。



左边是我爸爸画的,右边是我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画成这样的。



但在这里,我要向父亲致敬,也要向我不可抗拒的宿命致敬。


我用水彩画过爸爸,画过妈妈,



画过自己。



我也把一些照片打印在了画里。我想让大家更具体地感受到我脑中的那个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那种细微的区别。



04


下面我要介绍的是一个我已经进行了大概25年的艺术项目,就是我的油画自画像。这个项目还没有完成,可能一直画到我老得拿不动笔,这个项目就结束了。



最初,我画这个系列的作品就是单纯想练一下基本功,跟画漫画一样,全都基于我对这个世界非常主观的看法。我第一次画我自己的时候,会特别认真地去想,我的鼻子长什么样,我的嘴是什么样。但是我画到第十遍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可以背下来我自己长什么样了。



这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是非常值得警惕的现象。因为我不想进行惯性的创作,我需要和现实世界保持一种很新鲜、很紧张的关系。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用自画像这个系列的作品来和我的那些经验绘画相对冲。我把这些自画像作品称为一种“反经验的绘画”。


我希望漫画可以拥抱经验,拥抱记忆,拥抱我个人的价值观。我喜欢的、我讨厌的、我印象深刻的事情,我恨不得放大十倍才过瘾。但在这个自画像系列,我希望能忘掉经验,忘掉记忆,忘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物品的和人的社会化定义,比如这个叫眼睛,这个叫嘴,这个叫耳朵。忘掉它,只把它当成类似迷彩图案那样的黑色的色斑、黄色的色斑、红色的色斑。



用这种方法去看待世界的时候,一些以前不留意的东西会神奇地浮现在我们眼前。


一个眼珠的价值可能和T恤上的一块黑色脏疙瘩的价值是一样的,一块黄金和一些沙土的价值也可能是一样的——只要它们的CMYK值相同,它们的价值就是一样的。从地球遥感图像上看,黄金和沙土可以没有任何差别。


最近几年我开始对一些已经画好的自画像进行再写生。我希望对这种已经被生疏化一次的作品进行再一次生疏化和再审视。


05


我很想了解绘画到底是什么。想要了解一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有个很好的方法,就是去触摸它的边界。


我觉得绘画的其中一个边界就是抽象作品、非具象作品,在2015年左右,我画了一批所谓的非具象作品。我不认为它们是我很成功的作品,但是我从中受到了很多的启发。



对这些作品,我有一个原则,就是希望能画出文字无法描述的画来。我让我妈妈拿来小板凳,坐在画旁边看着。


“如果你能看出它像一个东西,马上告诉我好吗?”


“稍等,这块有点像一个雨伞。”我把它改了。


“稍等,这块有点像一个人的鼻子。”马上涂了。


等到我妈说“现在什么也看不出来了”,OK,这张画可以结束了。



这些作品画了大概半年的时间,我收获很大。我开始认识到,在一定程度上,绘画其实就是由迷彩色斑组成的一些幻象,迷彩色斑有可能让你感觉这个东西特别立体,也有可能让你感觉到一种时空上的跳跃和延续。



得到这个结论以后,我画了一批以迷彩为主题的作品。



我画了一些亚洲人、欧洲人、非洲人,中间都出现了大量的迷彩图案,就是想暗示我对“绘画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得出的阶段性结论。



这个作品是去年刚刚完成的,它是一个很大的布上丙烯作品,有一米八。



我在画布上强行地分出了几十格,然后画了一个漫画故事。观众观看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阅读顺序上的暗示,好像要从左上角开始看,一直看到右下角。其实无所谓,你看哪都行,或者纯粹把它看成一个花布也可以。



这个作品最后看上去就像一个迷彩花布,也是我有意想去暗示的一种去中心化的倾向。


我很希望我的作品能入侵到大家的日常生活中去。像这个公交卡是我做的,它是真的可以使的,我现在坐地铁就用它。



我也做过微信表情包。




像我的一些亲戚,他们可能对艺术不感兴趣,从来不会去画廊或者美术馆看展览,但是他们会把我画的表情包发给他们的好朋友。这让我非常自豪。我觉得当他们用这些表情包的时候,一场小小的展览就在他们的手机屏幕上发生了。



我现在已经做了三款表情包了。欢迎大家下载,然后发送给你的朋友。


我的演讲结束了,谢谢大家。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一席(ID:yixiclub),讲者:温凌,策划:Shan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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