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字里的中国智慧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中欧国际工商学院 ，作者：马叔礼，编辑：李钰婷，责编：岳顶军

一字一世界。方块字——我们每天阅读、书写，用于表达和沟通的工具，你真的了解其背后的深意吗？台湾文化学者、台湾日月书院讲座主持人、慈晖文教基金会讲座主持人马叔礼，在中欧校友国学会组织的人文讲座上，以方块字为媒，深入浅出地分享了其中蕴含的中国智慧和文化创意商机。

中国在硬实力日益崛起的时代，应该输出什么样的软实力？方块字作为超越了时空界限、凝结了中国传统文化和国学精髓的文化遗产，其背后的造字逻辑和所承载的自然万物规律，或许就是一个最巧妙的切口。

我用了40年的时间研究从周文王到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派整理而成的《易经》这套体系，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易经》是得以理解并说明“中国之所以为中国”的最重要文本之一。

今天的中国，硬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令世界瞩目，但我认为，当下中国大陆最欠缺的是两样东西：学问化与文化创意。

什么是学问化？就是要建立一套完整的知识体系，以自然规律为基础，能够说明“我之所以为我”。学问有三个重要功能：第一，说明我和你的不同在哪里；第二，万一文明消失了，只要有学问，我们还可以重建；第三，当文明需要因应环境而变化时，有学问的人知道怎么变，而不会变错。

而文化创意，则是让中国的软实力——音乐、美术、绘画、文学、电影等——真正走向世界的途径。在我看来，方块字正是连接这两者最好的桥梁。

《易经》与中国学问的根基

《易经》的核心系统及其解读体系包含了阴阳、四象、五行、八卦。为什么这些系统如此重要？因为关于“阴阳”，我可以给出四个基本定义：它是范畴最广的宇宙观；它是主客一体的宇宙观；它是时空一体的宇宙观；它是理论体系化的宇宙观。

现代的物理、化学、数学等学科，是人们观察自然后，一样一样把规律抽离出来的总结。例如，一个人的身体在自然界本是一体的，但当我们解释身体时，打球、跑步是物理，吃饭消化是化学。要描述身体健康与否，需要用具体数值——视力多少、心跳多少、血压多少……身体原本是一个整体，却因为人类的现代知识体系将它拆分了。

人类现在面临知识过度膨胀却缺乏统一性的问题。而《易经》研究的恰是大自然“最大的、最开始的、最不可分割的”规律。

知识和学问是有区别的。学问是以自然规律为基础。知识只讲客体，而不讲主体，学问则必须是主客一体的。

我有一个观点，即“中国学问的统一性”，例如，六十四卦中的“天行健”，讲乾卦时，它指的是自然的规律；但把它作为主体修行，孔子及后儒就将其解读为“自强不息”。地势坤是自然的规律，转化为人的德行，就是“厚德载物”。

所以孔子把六十四卦的每一个自然规律，比如革故鼎新、否极泰来等，都对应了一个人可以修行的德行。

大自然和大自然背后的规律，代表着“道”。如果把它变成学问，就叫“道学”；然后加以修行，叫“道德”；再进一步，将它变成音乐、美术、绘画、建筑、雕刻、烹调等，就叫“道术”。道学、道德、道术统合起来就叫“道统”。

一个人物理再好、数学再好，和人品好不好、做人修养怎么样没有直接关系。物理、化学、数学等知识不能告诉你一套做人做事的规律，而《易经》可以。

方块字的学问

——字藏天理与字藏人理

方块字是楷字，是文明的体现，历史悠久。要评价一个字造得好，有四个标准。

第一，容易学，容易记。

第二，既能表现个性，又有共同的规律。就像大自然既保证相同（所有人都有人的样子），又保证不同（不同人面貌各异），好文字也要兼具个性与共性。

第三，用来记录学问的文字，不会随时间和语言的变化而变化，始终可以解读。

第四，只要五千个字就够用。我们用自然的规律来造字，用造词的方法来造字。比如“电视”“电话”“电脑”“电”不变，只需变后面部分；“蜘蛛”“蚂蚁”“蝴蝶”等都是两字组合指不同事物，就是用自然规律造字的体现。

这四个特质是全世界其他文字没有的。

理解楷字，有两把钥匙——字音和字形

先说字音。人是先有语言，再有文字，所以语言最先被创造出来。英文、法文、德文，一个字可能有两个、三个、四个音节。为什么我们是一个字一个音呢？因为它符合自然的规律。

自然最大的规律是什么？天地生万物。天是动，地是静。地球上的万物，由动和静生出来的。

我们的语言也是这样造的。一个字有声母和韵母。声母在上，韵母在下。无论是声母不变韵母变，还是韵母不变声母变，都能组合出不同的语言文字。

再说字形，也有规律可以遵循——左边不变，右边变；右边不变，左边变；上面不变，下面变；下面不变，上面变；里面不变，外面变；外面不变，里面变。只要有一个部分不变，就可以用这个不变的部分来表现变化。

比如，三点水的字都和水有关——江、河、湖、海，先写三点水，三点水不变，和水有关的字都是三点水。

同音意通，也是藏在字音里的智慧

你看，声音有没有相通？比如说“dàn”这个发音，都寓意着“开始”：

• 「元旦」的“旦”——一年的开始

  
  

• 「雞蛋」的“蛋”——生命的开始

  
  

• 「誕辰」的“誕”——人的出生

  
  

再看五谷杂粮，古代除了稻和麦，穷人吃的大都是杂粮（“shu”的发音）：

• 所有的豆类叫「菽」——绿豆、红豆、黄豆、黑豆等

  
  

• 地底下长的食物，结成块状的叫「薯」类——地瓜、马铃薯、芋头等

  
  

• 长高的结果实叫「樹」——苹果树、荔枝树

  
  

• 刚发芽长出来的绿色部分叫「蔬」菜

  
  

这些都发“shu”的同音字反映了古人对食物分类的智慧。有意思的题外话是，在田里老是吃这些粮食的，我们叫其「老鼠」。

字藏天理，是自然规律在汉字中的体现

「月云為育，日曰為昌」——我们从中可以看到“日月育生”的生命规律。万物都是太阳和月亮生的。狗、牛、羊这样的动物在母体肚子里时，是见不到太阳的，是暗的，出生后才能见到太阳；植物的种子埋在土里，在暗处发育，然后破土后见到太阳才会发芽变长。所以生育跟月亮有关，生长跟太阳有关，这是自然规律。

当我们把“日”和“月”合在一起，就产生了「易」这个字——太阳升起，月亮落下，这叫“易”，就是变化，万物变化。

我们在画画的时候，调色盘上，青是青，黄是黄，红是红，都是分开的，并没有生命。

但当你观察大自然的时候，会发现自然界所有颜色都是从青色生出，逐渐变化而来的。苹果从青变红，香蕉从青变黄，葡萄从青变紫。青色时味道酸涩，成熟后变甜，这符合生命成长规律。

我们中国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的说法，青是第一个颜色，也是最有力量的。动物吃青色的东西最有力量，比如需要负重行路的大象、马、骆驼，吃青色植物就能获得力量。在造字的时候，青不仅代表颜色，更代表力量，这也是自然的规律：

• 「晴天」的“晴”——太阳最有力量的时候是晴天

  
  

• 「清澈」的“清”——水最有力量的时候是清澈干净

  
  

• 「情感」的“情”——心最有力量的时候是情感

  
  

同笔阴阳，体现了平衡的智慧

中国在汉朝造字的时候，就已经通过直接观察自然界，发现了最直接、最重要的规律。

太阳是圆的，月亮也是圆的，圆形代表循环，有循环就有永续。自然界告诉我们最高的规律是循环法则，另一个规律就是阴阳平衡法则。如果没有阴阳平衡，就不能产生联系。

从汉朝造字来看，你看这些相对的字，笔画（繁体写法）都是相同的：「大」和「小」、「上」和「下」、「水」和「火」、「本」和「末」、「左」和「右」、「白」和「玄」(黑)、「血」和「肉」、「你」和「我」、「往」和「來」、「前」和「後」、「春」和「秋」、「爹」和「娘」、「神」和「鬼」、「哭」和「笑」、「害」和「益」、「粗」和「細」、「陰」和「陽」、「深」和「淺」。

字藏人理，传递出造字有序的智慧

造字是有顺序的。《易经》有六十四卦，表示64个自然规律。以「王」字为例，三横一竖。六十四卦里面，上面两个爻叫“天爻”，中间两个爻叫“人爻”，下面两个爻叫“地爻”，一竖贯通天地人的，表示懂得自然规律并用其管理国家，谓之“王道”。所以孔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我们来看「王」字在不同位置的变化。以左边不变，右边变化的造字方式为例：

• 「主」——王加一点，是主人

  
  

• 「汪」——三点水+王，是最大的水

  
  

• 「洋」——三点水+羊。什么叫“汪洋”?「汪」是最大的水。那「洋」呢？如果你观察，「真善美」的“善”上面有个“羊”，「吉祥」的“祥”有个“羊”，「養萬物」的“養”有个“羊”。所以这个水是最善的水、最美的水、最吉祥的水、最能养万物的水，就叫海洋。生命开始于海洋，所以母亲怀孕时婴儿是在“羊水”里。

  
  

造字有序：从「三陽開泰」说起

大家知道什么叫作“一元复始”吗？《易经》六十四卦里的「復卦」有几个阳?答案是一个阳，即节气上的大雪和冬至（农历11月）。农历11月太阳直射在南回归线，太阳开始要往北移，这个叫「復卦」，就是一阳生。接下来，农历12月是两个阳，正月是三个阳，所以我们称之为「三陽開泰」。

「泰」这个卦，是三阴三阳。原本是天在上，地在下，可是要产生真正的生命，地和天要交融。所以「泰」这个卦，上面是地，下面是天，地天交泰。阳气往上升，让植物穿破地面。于是到了春天，我们说「三陽開泰」；太阳回来了，这个阳让万物往上长，就形成了春天的「春」。

如果观察这六个字——「春」「泰」「秦」「舂」「奉」「奏」，它们有个共同点就是上部的三横（即“三阳”），这是太阳，又有水，又有根。

• 有了太阳，又有了水，植物的根就能生长，就有了禾苗，就产生「秦」。

  
  

• 如果禾苗成熟了，加一个「臼」，用手去捣毁它，这个字就是「舂」。

  
  

• “臼”完之后，把一年最早生长出的米去贡献给皇帝，就叫「奉」。

  
  

• 皇帝高兴了，会赏钱，这就产生了「俸祿」。

  
  

• 「奏樂」就是表示庆祝的仪式，即庆祝庄稼的丰收。

  
  

如此，造字是有序的，都在讲同一个故事：春天来了，三阳开泰，植物生长，收成，供奉，庆祝。

用方块字讲好中国故事

——文化创意的商机

如何让世界理解中国文化的精髓？我认为电影是最佳媒介。

西方电影已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发展历史，世界级的题材基本都已经被拍了个遍：无论是丘吉尔、林肯、甘地这样的政治人物，还是莎士比亚等名家经典的文学作品改编，或是牛顿、爱迪生、爱因斯坦、奥本海默等科学家的生平……都已在荧幕上展现过。

反观中国，其实当今的中国已经具备了商业化、技术、剧本、表演等条件，但属于我们中国的世界级题材还未真正被开发并改编成电影拍出来。比如都江堰水利工程、景德镇瓷器、敦煌壁画，以及李白、杜甫、苏东坡等名家……这些都是属于中国的世界级题材。

但直接拍这些，外国人难以理解。要讲好中国的故事并不简单，我们需要找到既能代表中国文化核心，又能让外国观众感兴趣的切入点。

随着中国崛起，全球学中文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趋势。我希望中国的文化软实力真正展现出来。在我看来，方块字正是这个最好的切入点。我乐意分享两个故事灵感。

故事一：郑和下西洋——用汉字传播孔子思想

郑和下西洋是在明朝成祖年间，甚至比哥伦布还早了七八十年。郑和当时整个船队有几十条船，带领两万多水军，光他的主力舰就可容纳几千人，而且郑和一共下西洋七次，最远到达了东非。

我们该怎么编这个电影故事呢？

不妨想象这样的场景：郑和带着两万多水军到了泰国，见到当时的泰王。郑和说：“我是从中国来的，我们明朝的皇帝想和全世界的国家交朋友，派我来做特使，送一些中国的礼物。”

皇帝送给泰王的礼物是景德镇的瓷器、福建武夷山的大红袍、杭州的龙井、台湾的高山茶。泰王注意到瓷器上有一行字：「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汎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泰王问：“这是什么?”郑和答：“这是我们中国大教育家孔子说的话。”

泰王追问：“我不认识中国字，你能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郑和答：“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家孝顺父母，出门友爱兄弟，谨慎诚信，博爱众人，亲近仁德，有余力再学文化。”而后，他又展开逐一解释。

“什么是「孝」呢？一个小孩子在家里首先要学会尊敬长辈。「孝」字的写法，上面是「老」，下面是「子」，意思是父母在上，子女在下。年轻的父母生了孩子，辛苦养育，等父母老了，子女要孝顺父母。所以「孝」字表示子女对父母长辈的心要向上。"

”什么是「悌」呢？弟弟敬重兄长，兄长友爱弟弟。比如，弟弟个子矮，吃饭时够不着桌子，哥哥会给弟弟做个木梯子，让弟弟坐高一点。「悌」这个字，就是哥哥为弟弟做「梯」子，引申为在生活各方面尽力照顾、帮助弟弟，出门在外时对别人也如同对待自己的兄弟，这就是「悌」道……”

整个《论语》那么多内容，要让外国人都懂很难，但只要讲清楚其中一小段，并用造字的原理来教他，马上就可以听懂。讲清楚了这些汉字的逻辑，孔子的思想也就传播出去了。

接下来，郑和又到马来西亚，送给马来西亚的君王景德镇的瓷器、四川的锦缎、杭州的丝绸。马来西亚的皇帝指着瓷器上的「上善若水」问是什么意思？

郑和答：“「上善若水」出自「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这段话是中国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大哲学家老子说的。”于是，老子的思想也传播出去了。

这样的电影，泰国、马来西亚观众会有亲切感，因为他们的历史与郑和下西洋有关。在商业上甚至还可以尝试合作拍摄的模式，中国文化也就传播出去了。

中国文化要传播出去，需要化整为零。

故事二：玄奘西天取经——用汉字解释“何为中国？”

唐朝贞观元年（627年），唐玄奘离开中国前往印度。他在印度停留了16年，走访了五六十个小国。最后，他与当地人辩论佛教教义，没有人能胜过他。

我打算怎么编这个电影故事呢？

设想这样一个场景：玄奘到达印度的那烂陀寺，拜见戒贤法师。戒贤法师问：“你从何而来？”玄奘答：“中国。”法师问：“何谓中国？”玄奘想了想，便画了一张中国的地图来介绍自己的国家。

玄奘指着地图解释：

• 中国有两条母亲河：黄河、长江，由西向东横贯国土。

  
  

• 我们称中国为“中原”。中原有五座山：东岳「泰山」（山东）、西岳「華山」（陕西）、北岳「恒山」（山西）、南岳「衡山」（湖南）、中岳「嵩山」（河南）。中国的北和南、东和西之间有一个中间点，处在这个中间点位置的地方就是河南，也叫“中州”，中州就是在中国的中间。

  
  

以五岳之名为例，《易经》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二卦是「恒卦」，其卦象是三阴三阳，代表自然界的最高规律——阴阳平衡。只有阴阳平衡，事物才能恒久。所以「恒」也对应着平衡的「衡」，即“衡山”。

我们会发现，「衡」这个字是一条「魚」夹在「行」字中间，大的鱼在水里行走，最能看出平衡与否。鱼怎么保持平衡？一条尾巴，两个鳍在保持平衡。

自然界的平衡一定要有奇数和偶数。阳爻为阳用奇数1，阴爻为阴用偶数2。因为自然界有三态：气态、固态、液态。天上是气态，所以天是一；地上是固态的土壤和液态的水，所以地上有两个——水和土，这就形成了“天一地二”。

在中国的五行中，东方属木。翻开中国地图，观察东边的疆域都是主木旺盛——东北有黑土地和森林，河北和山东人口多、物产丰富，再往南是江苏和浙江的鱼米之乡……所以东方木旺，春天万物生长，我们再看「泰」卦，上面是地，下面是天，地天交泰，就是我们讲到的「三陽開泰」的道理。

再一路往西看，穿过内蒙古的大草原，就会到达新疆的沙漠地带，所以西方属金，西方金旺。

有人说中国的地貌变化就像开花，大家可以观察「華」（“华”的繁体形式）这个字，一层加一层，再加一层。无数的花就叫“華”，而无数的花聚集起来就叫“華麗”。

中岳“嵩山”的“嵩”是由“山”和“高”组成的，并不是因为山很高，而是因为其位于东南西北之正中，表示“中庸之道”的境界最高。

中国最高哲学是《易经》，是讲变化的经典。是因为中国最高的原理叫“中庸之道”。一个事物要能够长久，最重要的规律就是「中」，所以谓之“中国”。有「中」才有「庸」;「庸」就是长久的意思，如地球绕太阳转，太阳在中间，才能恒久。

通过电影，外国观众可以理解：什么是中国？为什么叫中国？什么是中庸之道？汉字如何体现自然规律？为什么中国文化强调平衡与和谐？

如果我们现在拍这样一部电影，内容是玄奘法师到印度取经，既有中国的文化，也有佛教的传播历史，相信在印度也一定会有市场。

所以我认为，编故事一定要让世界参与中国故事的叙述中，历史人物是要真实存在的，但故事可以虚构。

中国有那么多世界级的题材：都江堰两千多年的水利工程奇迹、风靡欧洲几百年的景德镇瓷器、敦煌的壁画，以及苏东坡、李白、杜甫这样的伟大诗人生平……另外，马可·波罗是元朝到中国来的意大利商人，如果我们编马可·波罗的故事片，也会吸引意大利人的观看兴趣。

我有很多这样用方块字的智慧传递中国文化的电影故事构思，如果这样积少成多，中国的文字和文化能不能传播出去？答案是肯定的。

学问化对中国软实力的意义

中国现在正处于一个关键的发展阶段。我预测，未来十八年，中国的软实力会达到一个高峰，这正是我们推动文化复兴的最佳崛起时机。

我来中国大陆讲学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推动这件事。

第一，建立学问化体系。以自然规律为基础，让我们能够说明“我之所以为我”。我们的文字符合自然规律，我们的哲学、绘画、戏剧，都要用这种方式来讲，用自然的规律来讲，别人一定会信服你。

第二，推动文化创意。用电影等文化创意的形式，把方块字的智慧、中国的故事传播到全世界。不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我觉得好，而是因为它符合自然规律，所以它好。

中国之所以为中国，是因为我们有《易经》，有方块字，有一套完整的学问体系。当我们能够用自然规律来说明我们的文明时，全世界都会理解并尊重中国文化。

这就是方块字里的中国智慧，也是让世界读懂中华文明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