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提示信息

扫码打开虎嗅APP

从思考到创造
打开APP
搜索历史
删除
完成
全部删除
热搜词
2022-07-17 11:16

“小镇做题家”,带三代人走出大山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燃次元(ID:chaintruth),作者:陶淘、吕敬之、马舒叶、冯晓亭、孔月昕、谢中秀,编辑:谢中秀,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小镇做题家”再度受到关注。


“看了舆论才知道,原来我们这种努力学习,以求考上更好的学校,获得更好生活的人,叫做‘小镇做题家’。”有人士自嘲道,“但我题做得不好,也没考上985、211、清北,应该叫‘小镇错题本’。”


在微博、抖音、小红书等平台上,也陆续有高学历人才带“小镇做题家”话题发布视频,为“小镇做题家”发声。


比如北京朝阳医院眼科主任医师陶勇就在抖音发视频表示,“我也是小镇做题家,在北大读书时也曾自卑过,将别人午休的时间都用来奋起直追,还编织了一个‘天下无盲’的美梦,至今还在逐梦的过程中。”并在视频带上话题#寒门贵子不该被嘲讽为小镇做题家#。


资料显示,“小镇做题家”一词原本发源于豆瓣小组。2020年,在豆瓣“985废物引进计划”小组中,这个名词是指部分来自小城镇的985、211甚至清北名校的学子,在大城市的工作与生活中碰壁,因此自视为“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死读书人’”,代表的是一种自嘲精神。


该小组名中的“985废物”一词,也同样是寒门重点高校毕业生,在毕业后遇到职业瓶颈或者身存挑战时的一种自我宽慰。如今这个词却在舆论中有些“变味”。


但转身回望,也许众人中的多数都是“小镇做题家”,高考、考研、考公,以及各类考证,都是一场白热化的军备竞赛,身处其中的人,也曾为它们拼命做过题。


对于出生在小镇甚至乡村的人来说,能获得的资源更少,自然必须更加拼命。“大山女孩的校长妈妈”张桂梅在接受媒体采访也曾说,“人家说做题对孩子不好,我们没办法,我们只有这个办法!”


对于大多数来自县城、乡村的学子而言,成为“小镇做题家”,是他们实现阶层跃升、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而这种努力,不该被抹上嘲讽、负面的颜色。


这一期小酒馆,燃财经就与多位来自不同年代的“小镇做题家”,聊了聊他们为了学习、工作努力“做题”的经历。


他们之中,有经历过饥荒,靠考上大学改变自己命运,并且带着全家人走出大山的50后;有从村办小学考到浙江大学,并且读完博士、找到心仪工作,让家人一路从县城发展到北京的60后;有在山沟里长大,为了免学费,考了5次终于考上县城师范的70后;有四战考研终于上岸,并且帮全家人提升了生活品质的80后;以及成功从“地狱高考”省份脱颖而出的90后……


努力、拼搏应该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小镇做题家”也应该是一个人努力过的证明,而不是被嘲讽的标签。


我的姥爷,带全家人走出大山


楚菲 30岁 媒体人


我现在的生活算是比较舒适。我是沈阳人,在美国上的本科、香港念的研究生,现在在北京工作。但直到第一次回姥爷的老家我才知道现在的生活得来不易。


那是我第一次回姥爷家,为了给姥爷迁坟。从沈阳开车到锦州市下面的义县,足足开了四个多小时,到了义县之后还要进山,山路崎岖不平、颠簸难受,到最后车实在是开不进去了,我们还把车停了下来,徒步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姥爷的老家。


到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见到的也是一片贫瘠,对于生长在城市里的我来说,可以说是非常震惊。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妈指着这贫瘠的地方对我说,如果没有姥爷,我们一家人应该还生活在这里。


姥爷出生在辽宁省义县某个村子,是全国有名的贫困村,全村只有一口井能打出水,那口井在山下,大概就是在我们车走不动停下的地方。照这么想,我姥爷当年想要打水,来回需要徒步行走将近一个小时。


但幸运的是,姥爷家里的孩子都是学校的料子。姥爷和他妹妹都考上了高中,但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没办法供两个孩子一起上学。于是,姥爷因为是男孩,被“选中”了。


姥爷出生的村里只有一所小学,他就读的高中在义县县城里,公交能到的最远的地方离老家还有小半天的路程。姥爷高中的时候住校,每个周末先坐车再徒步四小时回家,周日下午就得出发回学校。

妈妈回忆道,姥爷生前回老家的时候,妈妈想要直接开回家,但姥爷坚持让妈妈停在县城的公交车站,“他跟我说,他想再走一遍这段路。”我的姥爷,就是这样,用他的双脚,凭借吃苦耐劳的精神,带着他的家族,“走”出了大山。


姥爷学习有天赋,也非常刻苦,一次高考就中了,考入了当时名为鞍山钢铁学院,现在更名为辽宁科技大学的学校,成为了老家唯一一个本科生。


不过,姥爷本身体弱多病,上大学的时候又遭遇了中国非常严重的灾情,每天只能吃点玉米面和高粱米面炒出来的油茶面。久而久之,身体实在吃不消,中途不得不辍学一年。当时姥爷一度有辍学的想法,是他父亲非常严肃地坚持下,才用五年的时间完成了本科学业。


毕业后,姥爷在沈阳七二四地区找到了一份军工厂的工作。“那个时候,军工厂的工作比现在的公务员还‘香’。”妈妈回忆道。


但很遗憾,在姥爷发工资的第一个月,一直坚持供他上学、督促他完成学业的父亲去世了。妈妈还告诉我,一直到姥爷过世之前,他都在给家里的哥哥和妹妹寄钱,感恩他们的支持,也对妹妹不得已的牺牲而愧疚。


凭借爱学习、吃苦耐劳的精神,姥爷在军工厂做得也很不错。因为我姥爷性格很淡泊,只是默默地研究技术。妈妈说,那个时候很多机器都是进口的,一般的工人不会修,而我姥爷只要听听机器运转的声音,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姥爷就凭借这手“绝活”成了工厂“红人”,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后来我妈在沈阳上了大学和研究生,也在七二四有了第一套房子,又在市中心安了家。再后来,我出生了,也在家里的支持下可以去见识更广阔的的世界。


姥爷在一无所有的年代,用最“笨拙”又质朴的办法,为家族的命运“杀”出了一条路。而作为后辈的我们就像流水一样,不断延续着家族的命运,流向更远的地方。


坚信读书是改变的唯一出路,爸爸考上了浙大


林夕 90后 广告策划


上世纪六十年代,爸爸出生在浙江义乌的一个村庄,和奶奶、两位叔叔一起,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他至今清晰地记得六七岁时,去邻居家偷舀一口粥喝,当滚烫的粥下肚时,喉咙火烧火燎的感觉。


不过,穷则思变。生活的穷困练就了爸爸顽强的意志,也坚定了他努力学习、改变自身阶层桎梏的决心。


爸爸在村里读的是小学五年、初中两年的学制。专注听讲、勤于思考,使他每年都得以稳居班级第一名,并且获得了七年所有的三好学生奖状。


那时候,爸爸读书的艰难主要还不在于沉重的课业负担,而在于艰苦的教学条件和同时背负的农活压力。


爸爸告诉我,在初二时,他一边备考中考,利用一切在校时间去温故知新,将全年级唯一的一本备考资料的内容誊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还总结平时的错题;另一边,在农忙时节,他会在放学后就奔向自留地去干活。


“最感人的是,因为我成绩优异,初中的语文和数学老师,都曾在农忙期帮我家干过活。” 我爸爸跟我说,忙完农事后,由于他家离学校有着两公里的距离,数学老师还会随手从地上捡起木炭,在沙地上教他无理方程的内容,“那是超出了初中教材的知识点,但老师倾其所有传授给了我。这更让我觉得,一定不能在中考时辜负他的期待。”


后来,我爸果真在中考时拔得了全乡头筹。由于地方行政单位按照市、县、区、乡、村逐级递减,级别越低的地区教学资源相对较弱。因此,爸爸的成绩一时引起了村中的轰动。


进了金华市重点中学后,爸爸开始寄宿生活,终于不再需操心家中的农活。但饥饿感依然伴随着他的整个高中时代。“那时候,凭粮票供应的米饭一个月三十三斤,在我长身体时,根本吃不饱。” 爸爸说道,为了节约在校时买蔬菜的钱,他每月回家一次,都会让奶奶带上一大盒梅干菜,回校后四周每天分着吃。


为了省下5角从义乌到金华的火车票,每次上学来回,爸爸都会偷偷跳上从义乌开往金华方向的货运车。运气好的时候,他刚好能到金华;运气差的话,他就得自己再走好几里路。


也正因为上学的这份来之不易,爸爸在高中期间总是挑灯夜读,并且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学习方法。他把书从薄读到厚,再从厚读到薄,内化成了自己的知识。另外,在住校期间,他还坚持每天清早在学校操场上跑步的习惯。这也是他能够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学习的秘笈。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爸高考考上了浙江大学。本科毕业后,从小梦想成为高级工程师的他,在浙大又继续深造,硕博连读。爸爸半工半读地度过了自己的整个大学时代,并找到了一份梦寐以求的工作。

也正是因为他一路的努力奋斗,我们全家人才得以从浙江小县城移居到杭州,再到如今的北京。


他是我永远的骄傲。


为了上师范,我连考了五次


元云 70后 小学老师


如果“小镇做题家”也分级别,我可能属于其中飞得最早的那批人。


上世纪80年代末,我16岁,山沟里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想考师范。因为师范学校不仅免学费、发饭票,最关键是包分配,在靠天吃饭的村里,农民们受够了目不识丁的苦,都想让孩子走出去。


人人都想考师范,但考师范却难如中状元。以我所在的山西省吕梁市兴县为例,我们县考生3000多人,想进离石师范学校要考到前30名,录取比例就是100:1,更何况4、5个县的考生抢破头争着进,按一个县平均3000名考生算,就是一万五千人竞争250个名额!


那时条件有限,我背着一箩筐炒面、窝窝头步行20里路走去镇里唯一的中学。一个班十来个孩子,不分男女睡通铺,枕头是竖放的三块砖头,冬天冷得要穿衣服睡,夏天又热得生虱子。


第一次考试,不出意外,我只考了158分。因为镇里没英语老师,我英语只能瞎蒙了8分。第二年、第三年,为了补英语,我背着铺盖独自一人去镇里补习。白天上完课,晚上我就在被子上把学的英语单词边念边写,直到被子都被我划得破破烂烂,第三年我英语考到了72分,总分达到师范的录取分数线,但数学没能及格。


第四年还是落榜,在普遍早婚的村里,我成了只会痴心妄想的异类,就连我爹也被村里的人暗暗嘲笑。我哭着不想念了,我爹却斩钉截铁地鼓励我,“你考多久我就供多久,闺女,别担心钱!”


但第五年,我娘生了重病,我着急得回家照顾她,但刚过清明就被她哭着骂回了学校。此时离7月考试还剩2个月。想着病重的娘,每天种地腰都直不起来的爹,我咬着牙把书来来回回地翻,甚至哪个字在那一页都记得清清楚楚。


1989年,师范学校放开报考限制,我以505分位列县第13名,我考上了!我爹激动得一天都没吃饭。

如今从山里走到县城,做了30年的老师,我始终相信,天道酬勤。或许我没有飞得多远,但凭借努力,我过上了有尊严有希望的日子。


从小镇姑娘到落户上海,我靠知识改变命运


小艾 80后 注册会计师


我的家乡在国家级贫困县下的一个村镇里,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在一次下岗潮中被裁员,只能做一些小买卖补贴家用,他们养育我和弟弟二人,非常不易。我记得上大学前,家里的饭桌上常年见不到荤腥;我上学时会穿学校不强制穿的校服,因为这算我当时最“体面”的衣服。


尽管家庭困难,但父母始终坚持送我们上学读书。我也清楚自己并不算天资聪颖的孩子,如果想从贫寒的家境中挣脱出去,就必须靠知识改变命运。我虽然非常努力学习,但受限于我们当地的教育条件以及我个人才智,最终只考上了一所北京的普通本科。


等到我毕业四处找工作碰壁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的见识有多“短浅”,一个普通本科毕业生,能在北京独自生存就实属不易,更别提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了。


思虑再三下,我决定考研,用更高的学历做跳板进大公司,换取我想要的“人上人”生活。


于是,除了需要白天上班打工换取生活费外,剩下的所有时间我都用来学习刷题,每晚我会在小小的出租屋隔间里学习到12点,第二天早上6点起来背诵复习知识点,上班的通勤路上还不忘拿着一部二手MP3学英语。


可能真的是因为天资不足,我考研“一战”的笔试成绩并没有过线。接下来的“二战“、“三战”也都失败了,那时候,我已经快25岁了。


当时,“不如找一份普通工作结婚生子,给家里减轻负担”的劝说,和因不能补贴家用而骂我“不孝”的言语都纷至沓来。但我反而更不服气,决定用此前攒下的一点积蓄“背水一战”。


我先是调整了自己的“志愿”,不再强求北京大学的研究生,只要能进985大学就可以。然后,为了避免出现三战成绩擦线,面试被刷掉的情况,我必须保证自己在笔试中名列前茅。


我每天蹲在出租屋里足不出户,不仅将备考书都翻烂了,专业书和政治书也让我“倒背如流”。我还在网上和各大高校学生那里收了大量的二手真题试卷,足足刷了一人多高的真题试卷,“回忆起来,我真的是被‘题海’给包围了。”


在我“四战”考研这一年,我终于成功考进了云南大学,并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获得了导师的青睐。考研后,我依然没有松懈,通过考各种“证”积累自身资本,并在我毕业那年成功拿到了注册会计师资格证。


有了学历和证件背书,以及导师的“人脉”,再加上我个人工作能力强,正式工作三年后,我成功进入上海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在30岁前拿到了百万年薪,并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迅速达成了买房、结婚、落户上海等一系列目标。


如今,我不仅自己实现了阶级的“跃升”,也让我的家人长辈有了幸福的晚年生活。除了提供给母亲富足的物质生活外,我也会送母亲去全国各地游玩等,满足母亲的精神享受。


感谢“做题”让我从地狱模式的河北考出来


十文 31岁 记者


我是2010年的河北考生,当年河北高考报名人数共有50.3万,在全国高考报名人数中排名第七,也是七个高考报名人数超50万人的省份之一。


在这50万人中,考上一本的仅有24637人,一本上线率为4.4%,我就是其中一个。


而我成为这“4.4%”之一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做题、做题、拼命做题。从高一到高三,我中午都不敢睡午觉,用这个时间刷题。每日的晚自习两个半小时,都是雷打不动地做两套试卷。自己的题做完了,就借同学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等辅导资料刷题。每个学期抄的错题本都摞起来好高。


那时候,我困了也不靠喝咖啡解乏,就是打鸡血,告诉自己要考上大学。


有些省份可能在高一会轻松一点,但河北的紧张感是从高一延续到高三的。我记得那时候,从高一开始,我们宿舍八个人就会每晚熄灯后在宿舍拿着手电筒或者台灯学习。到了高三,学习压力更甚,晚上下课之后甚至有人躲避老师的检查,然后藏在教室看书。老师则会来回巡逻,逮学生回宿舍睡觉。


这一切都源于河北考生面临的窘迫现实。河北的高考人数位于全国前列,但教育资源却非常稀缺。目前,河北有61所本科院校,位列全国第七,但一本院校只有11所,位列全国第18,另外,985高校更是只有东北大学秦皇岛分校,唯一的211高校则是位于天津的河北工业大学。


作为县城学子,我们还缺乏城里的教学资源。河北各地发展不均衡,市区和郊县的差距就很大。比如有些同学高一高二在市区上学,高三转回县城高中,自然就会有更有优势。在诸如英语这样的课程上,手机、电脑等设备辅助学习效果较好,家境优渥的同学也能擅长一些。但县城大部分“死学”的学生,英语都不太好。


我们班就有一个高三从市区转回县城的同学,一回来就考了第一,而且很有才艺,班级节目会弹钢琴。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尤其是英语,150分的满分,她能考130多分,但我只有110分。这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做题”以求追上差距。


还好,最后我的“做题”成果不错,我们学校那一届400多人,有20人左右考上一本,我就是其中之一。现在,我在北京也获得了不错的工作和生活,见识了更大的世界、拥有了更多的选择。


坦承来说,高考是一座分水岭,没有人的高考不辛苦、不拼命。河南的高考其实就比河北更卷。但河北因为有衡水中学这样出名的学校,所以高考难度可能反而路人皆知。


我想每一个努力拼搏过的人,无论是高考、考研、考公、考证,其实都可以算是“小镇做题家”,因为我们为了目标,努力的模样是一致的。而“小镇做题家”是我们的自嘲,也是我们的勋章。正是努力“做题”,让我们不断走向更好的生活。


00后也得“做题”才能上省重点高中


林安 00后 高中生


最近这几年,00后受到的关注也比较多。但在“小镇做题家”这件事上,我们和80后、90后没什么不一样。


我生长在广东沿海一个四线城市,家庭虽然并不富裕,但在读书这件事情上,家人从未对此吝啬过。相比于因为家里没钱供上学、早早便初中辍学打工维持家用的妈妈,我是幸运的。我不用为金钱烦恼,也不需要在学习之余承担更多的家务,我只需要专心读书即可。


妈妈常说,我一定是遗传了她的学习能力,所以在读书这件事上从不需要别人操心。我不需要参加课外补习班,就能在学校保持着名列前茅的成绩。家里在学习上对我的最大投入就是买练习册,《尖子生》《一堂一练》……凡是市面上热销的教辅,都能在我家中找到踪迹。


毕竟,相较于每节课200元的培训班,我家庭的经济水平,只能够在购买练习册上做到倾尽全力。因此,对于买来的练习册,我自然来者不拒。


凭着一本本做完的习题,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小学毕业,并被本地一所私立学校以“初中三年所有开销均免除”的奖励,顺利升学。初中三年在校期间,我的成绩还是保持着前十的水平,在某些竞赛上也都能收获不错的名次。


初三下学期,我们班主任就与我家人沟通,觉得我们家可以留意下省重点中学的招生计划,认为我可以冲刺一下两所省重点高中不限本市生源的“创新班”。在班主任帮助下,我向这两所省重点高中都递交了需要的材料。


在中考前,我就接到了其中一所高中的面试邀请。面试后,我顺理成章地与学校签了邀请函。现在,我已经是这所省重点高中的高二学生,在学习上,显然已经没有初中小学那般轻松。即便还是大量刷题,成绩也只能在班级中下游徘徊。


但我坚信,通过自己日复一日的努力,一定能考上一所重点大学。


“做题”的不只有高考生,还有考公人


思思 80后 公务员


因为我本人没什么大志向,而且是独生子女,一直想着以后回老家工作,以便父母年纪大了以后照顾他们。所以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黑龙江。


不过,我们当地最稳定、且收入不错的工作,就只有公务员、教师和医生。鉴于教师和医生这两项工作,我的专业并不对口,于是我就加入了我们本地的考公大军。


第一次尝试考公,还是我们大四的时候,当时忙着上课、写毕业论文、偶尔还有各种老师同学聚餐聚会,所以我当时自学的效率并不高,等到考试成绩公布后,我的笔试成绩离合格线还差了3分,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到面试环节。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父母为了让我日后能有一份稳定且挣钱的工作,尽管我“一战”失败了,但他们还是鼓励我再考。于是,我离开了镇上的家,去了市里亲戚家借住,以便自己每天去市图书馆复习,提高学习效率。


当时,我每天6点起床,收拾吃完早饭骑自行车到图书馆,7点准时坐到图书馆的书桌前开始学习。除了中午2个小时的午饭休息时间,我一直要在图书馆呆到下午5点闭馆再回家。


为了不辜负父母的心意,我每天就重复着刷题、看报、背写申论的步骤,比当年高考的时候还要刻苦。笔试成绩出来后,我考了第二名。因为当时我报考的岗位招收两个人,所以我觉得面试时发挥正常,录取的概率就应该较大。


但当我面试的时候,6位面试官像墙一样坐在我面前时,我有了一点点紧张和慌乱,最终结果可想而知,我还是失败了。成绩公布后,我们当时笔试第4名成功逆袭“上岸”了。


“二战”失败后,我不好意思再待在家里“啃老”,就出来找了一份工作。虽然工作内容比较轻松,但是工资非常低,基础工资不到2000元钱,所谓的提成既少又难拿到。


即使家乡的消费水平低,但只靠自己的工资,我也生活得“紧巴巴”的,父母也会时不时接济我一下。


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过低的薪资水平让我又坚定了考公的信念。多方探听后,我了解到,只有保证笔试第一才能降低面试被刷掉的可能。而“二战”期间,我那么努力也只考了第二名,可见靠自己考第一还是有难度的。于是,我在“前辈们”的建议下,报了我们当地的一个靠谱的考公补习班。


此外,为了降低考试难度,我把考试重心放在了省考上。有了前两次的考试经验,再加上这次有老师带着专门复习,我很快找到了“上手”的感觉。


因为“三战”期间,我既要上班又要学习,所以我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5个小时。付出终于有了回报,成绩公布后,我真的排在了第一位。


之后,为了准备面试,我问遍了身边上岸成功的亲戚朋友,还跟考公机构的老师反复讨论过面试技巧。此外,我每天早上还对着家里的穿衣镜练习半个小时的自我介绍等内容,坚持了半个多月后,我果然在接下来的面试环节克服了紧张的问题,最终“上岸”。


*文中楚菲、林夕、元云、小艾、十文、林安、思思为化名。在任何情况下,本文中的信息或所表述的意见,均不构成对任何人的投资建议。

本内容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虎嗅立场。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授权事宜请联系 hezuo@huxiu.com
如对本稿件有异议或投诉,请联系tougao@huxiu.com
打开虎嗅APP,查看全文

支持一下

赞赏

0人已赞赏

大 家 都 在 看

大 家 都 在 搜

好的内容,值得赞赏

您的赞赏金额会直接进入作者的虎嗅账号

    自定义
    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