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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晓冬现在是微博被封了,武馆也被勒令停业了。辛辛苦苦做的短视频栏目《冬哥辣评》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好像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个节目。
一个业余拳手,一双光秃秃的拳头,不分轻重不知就里。不是我马后炮,这结果多少能料到。
一开始他打雷雷,打的是造假武师,是站在道德高点上的。突然就说要挑战邹市明,你一个无名小辈打假打到世界冠军头上,除了落下一个炒作的话柄,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徐晓冬是真 · 业余选手。
前几天直播,哭诉自己被什刹海体校除名,还大嘴巴把昆仑决创始人姜华给骂了。
“我在什刹海,一个人推广 MMA,你武协管过我吗?你体育总局管过我吗?姜华的昆仑决,有那么多人投资,他不就是吹吗?”
要知道昆仑决已经是国内影响力最大的搏击赛事公司,徐晓冬自己的节目《冬哥辣评》还请过姜华上节目。
其实徐晓冬最应该做的,就是拉拢邹市明和姜华这些搏击圈的 icon,把打假营造成整个搏击界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把人家得罪了个遍,流量是有了点,但够你干什么使呢?
五一过后,昆仑决突然出来报了新一轮融资,估值 5 亿美金,拿了 1000 多万,还说年底要融一笔大的,业界哗然。这就是干过销售的姜华亲自演示了一遍蹭热点的正确方式。
一个体育项目的市场化,第一要务是办好赛事。之前十几年,中国搏击迷没东西看,赛事办一个死一个。21 世纪初的中国散打王办了 4 年,国内第一个 MMA 《英雄榜》办了 3 年。最后人们只能守着河南卫视,一周看一次中国拳手暴打外国拳王。
2014 年开始,昆仑决拿到 IDG 的钱,年底 46 号文件颁布,一下子到处都是比赛,用户不知道该看哪个。据说去年年底全国有 60 多档搏击节目,能上卫视的有十几档。死了好几年的《英雄榜》复活了,《拳星时代》在央五的收视率跑过同期的 NBA 和中超,连《武林风》都开始大刀阔斧寻变,比赛的水平提高了一个级别。
但这么多节目里,没一档能挣钱。主持了 12 年《武林风》的郭晨冬说这都是虚火,能跑赶紧跑,不然都活不过一年。
郭晨冬自己其实也是虚火的一部分:他去年跳出河南卫视,带着大东翔俱乐部的班底做了《勇士的荣耀》赛事,第一轮就拿了红杉和华人文化的 1 个亿。
实际上不光搏击,国内的大部分顶级体育赛事,光靠版权都赚不到钱。一个水平落后世界水平一大截的赛事,有什么让人看的理由?乐视去年搞中超,亏了 13 亿,只回收了 5000 万,连投资人融创的孙宏斌都说“神经病”。
所以拓展收入来源,是跟提高赛事水平同等重要的大事。昆仑决现在之所以被热钱各种追捧,主要因为姜华画的饼好:赛事只是吸引流量,变现靠彩票、直播、卖周边等各种延展。连他们这轮的投资方前海梧桐都会说,“昆仑决不是一个赛事,是一个新兴的互联网模式”。
当然了,在变现这个层面,现代搏击跟传统武术产业相比,嫩得就像一个孩纸。
就说太极拳这个 IP,你见过它办什么赛事吗?照样躺收 3 亿粉丝。去年陈家沟成立了太极镇项目,总投资 100 个亿,“结合文化旅游、商务会议、休闲度假、武术健身和养生保健于一体”,通过健康、教育和旅游等丰富手段商业化。甚至能还无缝拓展到酒业。
当一个强身健体的武术项目卖周边都卖到白酒去了,还有什么钱赚不到?县里的老师傅陈明德接受采访说了,现在师傅们不用再以功夫分高低,谁挣的钱多谁就功夫高。
类似的 IP 还有少林寺。释永信守着一个这样的 IP 大蛋糕,还练什么武呢?开个淘宝店卖卖风湿药酒、开光佛珠,把品牌形象卖给影视公司拍拍动画片,再到美帝搞搞武术表演为国家赚外汇,美滋滋。
不过现代搏击不能光看贼吃肉。传统武术有今天,是千百年挨着揍沉淀来的。明朝倭寇进犯,少林武僧杀在明军前头;清朝洋人打进来,义和团帮着挡子弹;辛亥革命时期,要不是没有天地会和洪门志士,武装起义不会这么顺利。
晓冬啊,不能光熟悉西方那一套,还是得先习武的老前辈们好好学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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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朝习武之人抵御倭寇讲起,就不得不提械斗成风的胡建人。
福建山多地少,农业时代要想生存,必须占有优质的土地跟水利资源,为此产生的械斗数不胜数。光绪末年,福州的玉田跟东渡两个地方为了争夺水利开展械斗,这场械斗整整持续了四年,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一百多个回合,甚至还动用了洋枪,导致19人死亡,直接影响了两村人的生计。
能引起械斗的,除了农业资源,还有赌博索债。光绪三十三年,惠安前张村的方肴跟陈江水因为赌债纠纷爆发械斗,牵连大小两姓几十个乡,械斗延续3年,死于械斗的有160人,两方宗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对福建人来说,帮派利益、宗教信仰,甚至风水纠纷都能引发械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福建人聚族而居,宗法观念强,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个人纠纷一不小心就变成宗族矛盾。
“当其斗时,虽为翁婿、甥舅不相顾也”,只要福建人打起来了,哪怕双方是女婿跟丈人、外甥跟舅舅也顾不上了,先打再说。有时候这不仅是男人的战争,女人也会抡起锄头参与战斗。一旦打起来,短则十几天,长则几十年,由此催生出一个职业——斗徒,就是专门收钱帮人打架的。
民风彪悍也有好处:百姓战斗力强,能抵御外敌入侵。
1558年,永康人在义乌发现了一个银矿,召集上千人抢矿,义乌人奋起护矿,双方爆发械斗,总共3000人参与,从4月份打到了10月份,最终义乌人护矿成功。这场械斗改变了明朝历史。因为围观群众里,有个人叫戚继光。
那一年戚继光训练的抗倭军大败,而彪悍的义乌人让戚继光看到了希望,他请求朝廷在义乌征兵抗倭,这批人就是后来的戚家军。戚家军一路转战浙江广东福建,万历年间还跨过鸭绿江到达朝鲜,打击前来进犯的丰臣秀吉。
跟义乌兵一样,尚武的福建人也是抗倭的好手。
明朝抗倭有三大将领,俞大猷、戚继光、傅应嘉,这三人被称为俞龙戚虎傅蛟龙。其中俞大猷跟傅应嘉都是福建人,他们都来自械斗最厉害的泉州。从明清开始泉州就是械斗重镇,到了1981年,傅应嘉的故乡丰州镇傅、黄两大宗族之间还爆发过械斗。
可以说,傅应嘉跟俞大猷,在抗倭前就是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在野蛮生长崇尚拳头的福建,出几个抗倭大将一点也不稀奇,尤其是这个地方还有过威震天下的南少林。傅应嘉就是南少林俗家弟子,俞大猷则拜南少林武术大家李良钦为师,学得一手少林棍法。
南北少林,曾是抗倭的主力军。嘉靖年间,朝政腐败,军纪松散,江南卫所形同虚设,六十七个倭寇就能杀伤上千个百姓。在戚家军还没出现,明军薄弱的时候,少林僧兵扛起了抗倭的大旗。
嘉靖三十二年,倭寇进犯杭州,少林武僧月空率僧人上阵杀敌,歼灭倭寇一百多人。在杭州之战前,明军将领对少林僧兵们的武力有所怀疑,杭州都督万表设计了一次比武,请僧人孤舟赴宴,暗中埋伏了八个武术教头。孤舟一入席,武术教头持棍而上,孤舟以一敌八,大败武术教头,明军这才对少林僧兵有所信服。
从傅应嘉俞大猷到少林僧兵,南少林走在了抗倭的第一线,也着实风光过一阵子。这风光是刀口舔血换来的风光,是纸老虎。等到大明王朝咽了气,天下江山换了主子,南少林的好日子就到了头。
乾隆二十六年,福建漳浦县僧人万提喜创立了天地会,也就是后来孙中山加入的洪门。在天地会创立后的第六年,万提喜发动起义,起义失败,3人被凌迟,39人斩立决。乾隆三十五年,万提喜再次策划起义,起义前事情败露,天地会从此转入地下活动。
天地会的发展,始终离不开南少林。在起义失败后的一百多年里,天地会靠着香花僧这个群体进行反清复明的地下活动。香花僧们作为僧人,可以杀生吃荤结婚生子,他们跟傅应嘉一样,都是南少林的俗家弟子。
乾隆四十年,河南巡抚徐绩从少林寺请了几个武僧到兵营教授枪法,却被乾隆训斥:“僧人既经出家,即应恪守清规,以柔和忍辱为主,岂容习为击刺,好勇逞强?且以僧人教习营兵,既属非体,且使人传为笑谈。徐绩何不晓事若此?着传旨申饬!”
明朝时僧兵们还可以进入明军序列中,到了清朝连教授枪法的机会都没了。都是历史的进程,你们就不要再骂今天的释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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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不喜欢僧人练武,也是有原因的。
元末韩山童以白莲教信众为依托,掀起红巾军起义浪潮,最终使得元朝灭亡;明朝嘉靖年间,白莲教教徒勾结蒙古人,差点强攻京师;等到了清朝嘉庆年间,白莲教再次大起义,清政府耗时八年,花了数亿两白银才把白莲教镇压下去。
这也就是为啥雍正要颁布禁武令,历朝历代的教训太沉重。
到了义和团这里,老佛爷却网开一面。1900年5月25日,老佛爷以光绪帝名义颁布开战上谕,号召百姓跟11国列强“一决雌雄”,同时放义和团入京,并且为义和团发放饷银。历史证明,汉人以练拳之名发展武装力量,目的都是为了农奴翻身把歌唱。慈禧不傻,明面上她对义和团是纵容,实际上是利用。
慈禧想废光绪,另立载漪的儿子为帝,但洋人不同意。载漪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伪造了一份洋人的外交照令,要求慈禧归政给光绪,这一下简直戳肺管子了。这时候七国列强的十二艘兵舰也在大沽口虎视眈眈。两相比较之下,扶清灭洋的义和团就可爱多了。
从明到清,让有志报国的习武之人当炮灰挡子弹,是泱泱天朝百年不变的危机哲学。
当然了,老佛爷跟义和团的蜜月期也不过持续了五天。眼看义和团不行了,老佛爷就开始下令镇压拳匪向洋大人表忠心了。
从秦朝开始,几乎历朝历代都有禁武令,所以说几千年来武林人士都挺憋屈,熬到了民国,这才算迎来了武林人士的黄金年代。1927年,国民政府还建立了“中央国术馆”。随后,国民政府下令全国各地县市设立地方国术馆,以此推动全民习武。当时民众跟军队深受鸦片毒害,鼓励习武是为了强国强民。
随着习武风潮的兴起,各种武林团体跟武林人士开始站队亮相,政治跟武术向来联系紧密,尤其是在各方政治力量相互角力的民国。
早在辛亥革命时期,天地会也就是洪门就积极参加和支持革命党人领导的武装起义。
1904年的一天,正在美国波士顿街头卖猪肉的司徒美堂,得到洪门兄弟密报,有一位来自檀香山的帮内兄弟需要当地洪门出手相助。出于朋友义气,司徒美堂招待他住在旅馆里,每天叫菜吃饭,这位兄弟就是孙中山。1911年,广州黄花岗起义失败,需要15万美金的活动经费再次发起革命。司徒美堂抵押了四所致公堂的的堂产得到15万美金,全部捐给了孙中山,用来支持辛亥革命。
国民党利用洪门资金发动革命,共产党则善于借助帮会力量发动起义。早在建党之初,毛主席就说过,“这一批人很能勇敢奋斗,但有破坏性,如引导得法,可以变成一种革命力量。”
1921年11月,李立三从法国留学归来,加入共产党,在长沙见到了毛泽东。毛泽东派李立三到安源路矿开展工人运动。
安源一带红帮势力很大,很多矿工都是红帮成员。为了争取红帮对罢工的支持,李立三提着一只公鸡和礼品,由两个红帮工人带领,拜会当地红帮头子。两人喝完鸡血酒,李立三说,我们要罢工,罢工是为了保护穷人,为兄弟们谋幸福,请你讲义气,多帮忙。
红帮头子拍着胸脯答应了,李立三跟他约法三章:1、鸦片馆关门。2、街上赌摊收起来。3、不发生枪案。随后红帮发出布告,要求全体成员配合共产党的罢工运动。
斧头帮帮主王亚樵也曾支持过共产党。王亚樵这个人,毛主席评价,“杀敌无罪,抗日有功。小节欠检点,大事不糊涂。”杀敌无罪这个评价是有来由的,他被称为民国第一杀手,组织暗杀了上海滩的不少汉奸。
1931年底,中共地下党主办的《红旗日报》被查封,华克之因而向王亚樵提议:“九哥,你买个印刷厂送给共产党吧,你就给革命立了盖世之功。”王亚樵二话不说,不出三天,筹款万元交给华克之,使《红旗日报》得以继续出版。
一年后,印刷厂又遭查封,王亚樵再次解囊,赎出被关押的工人并安置好他们的出路。此外,王亚樵还曾为去延安的同志提供路费,出资援请律师帮助被捕的共产党员辩护。
民国帮派众多,有为国民党所用的,就有为共产党所用的,还有为日本人所用的。
写过《一代宗师》、《道士下山》,拍过《师父》的徐浩峰早年写过一本书,叫《逝去的武林》。记载了不少民国年间的武术大师,比如薛颠。薛颠是河北人,少时读过几年私塾,后弃文从武,拜李存义为师,学形意拳。
薛颠出师后掌管天津国术馆,在天津认识了一贯道总头目张光璧的小妾孙素珍,加入了一贯道,成了一贯道在山西的头头,自称关帝下凡,因为关公是山西人。
1937年日寇入侵华北,汪精卫差点被戴笠刺杀,侥幸逃脱后跑到南京投靠日本人。张光璧脑子转得快,马上鼓吹日军侵华纯属天意,不可抗拒。靠这套理论,张光璧成了岗村宁次的高级顾问,一贯道成为国民党特务的大本营。
一贯道属于会道门,会道门是道门跟会门的合成,道门指的是传播迷信邪说的异端宗教,会门是以兵器种类命名的武术团体。武术加迷信,前有白莲教,后有义和团,一贯道不过是他们的翻版。
三百多年前少林武僧还知道抗倭呢,三百多年后习武之人就知道当当日本人的狗腿子,搞搞“三才训练班”、“仙佛训练班”来敛财,一代不如一代。所以几十年后周杰伦唱,“东亚病夫的招牌,已被我一脚踢开”;“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除了双截棍,周杰伦还唱过《霍元甲》。1919年,精武体育会在上海举行成立十周年纪念活动,孙中山亲自题赠匾额,书写了“尚武精神”四个大字,精武体育会的创始人之一就是霍元甲。托孙中山的福,过了这么多年霍元甲成为了民国武术的象征,还被周杰伦写进了歌里广为传唱。
霍元甲走运,唯一一个得了三家“内家拳”真传的天下第一手孙禄堂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民国初年,孙禄堂曾应徐世昌的邀请,曾任过北洋政府大总统的武宣官,也就是保镖队长,负责徐世昌和段祺瑞的人身安全工作。
不过现在谁还记得孙禄堂呢?谅尔等腐草之莹光,如何比得上当空之皓月,霍元甲有孙中山题词的光环加持,孙禄堂只混得北洋军阀的一顶乌纱帽戴戴罢了。
民国是武林人士们的第一个黄金年代,到了建国,黄金年代就不复存在。
新中国成立,咱们伟大英明的党就开始拔毒草了。薛颠说过,“共产党是打天下的不坐,一贯道是坐天下的不打”。既然共产党要坐天下,一贯道就得打,1950年12月镇压反革命运动开始,薛颠被指为拳霸,最终遭到枪毙。
一同遭到清洗的还有曾经跟共产党合作愉快的帮派们。当年朱元璋靠白莲教的红巾军打下大明江山,皇位坐稳后就颁布《禁淫祠制》,禁止民间塑造白莲教的神明塑像。太阳底下无新事,这不过是历史的重演罢了,既不精彩,也不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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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了,民国是武林人士们的第一个黄金年代,武林人士们的第二个黄金年代,是在八十年代。
八十年代出现了一批气功大师,其中最出名的,要数严新。
1984年,《重庆工人报》发布长篇报道,把气功大师严新推到大众眼前。接着中国气功科学研究理事会张震寰将军把严新招到了北京,让他用气功为徐向前跟邓稼先治病。
不少共和国元老都相信气功能治病,叶帅当年病危的时候,还专门让气功大师张宝胜参与抢救。靠着各位领导元帅们的信任,张宝胜成为了那个年代的气功红人。红到什么程度呢,他曾经连续八次出现在春晚中,还是坐在前排。这么安排的原因是央视认为,如果不让张宝胜来,他会用意念搞坏春晚的灯泡。
这些气功大师还被邀请到机关单位里做报告。作家陈放回忆过他参加过的一场发功会,到场副部长近20人,厅局级干部约200人,初级以下干部甚至被拒绝参加。有个党员干部参加训练班,回来就感叹,“七天学习,胜读十年马列!”
有了上层人士的推崇,基层很快掀起了气功热。
在那个年代,气功堂而皇之地进了学校。兰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杨运良医师在小学生、中学生中间教他们练气功,结果是数学课、语文课的成绩都提高了,经统计学处理,确凿无误;老师也会组织小学生们练健脑气功,据说可以开发智力,提高记忆力。
到了后来,气功大师们开始利用气功来做法。1987年,大兴安岭发生火灾,211人在大火中丧生,这场火灾持续了28天,气功大师严新声称,是他做法扑灭了大火。
整个国家都沉浸在气功热里,即使是科学家们也不能幸免。钱学森就是当时气功研究的支持者。钱老跟气功的缘分,还要说到1930年暑假。那时他得了伤寒,就请了一个中医来治,命是勉强保住了,但是落下了病根。有人介绍他去找铁路边上的一个气功师调理,这一调理把病根除掉了。钱老到晚年还坚持每天练气功。
所以钱老认为,“我国有10亿人口,如果100个当中有1个人练功,就是1000万,每百个练功的人有1个人去教,就需要10万个气功师。把这10万个气功师提高提高,这就是一件大事。”
按照钱老的理论,当时百姓们对气功大师的需求仍有很大缺口。
太极拳是在这同一时期迎来春天的,同样离不开领导人的智慧。1978年,日本国会议员访华,日方团长三宅正一说自己最近在练太极拳,请总设计师给日本的太极拳爱好者们题个词,小平同志欣然答应,写了四个字。
“太极拳好”。
这四个字让太极拳在八十年代跟气功一起流行了起来,除了总设计师,还有不少党的领导人也是太极拳爱好者。
从这个角度看,八十年代的武林人士是占了便宜的。宋江们想为赵家人抛头颅洒热血,都得先造反再招安。而八十年代的武林人士吃着火锅唱着歌,就成了领导人的座上宾。
现在是和平时代,习武之人为国捐躯怕是很难再现了。这么看,现代搏击要想压过传统武术,成就中国新一代尚武文化,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活到未来某任领导人提笔写下“自由搏击好”,或者“综合格斗要从娃娃抓起”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