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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22 15:40

《现代汉语词典》,只能给一星?

请问,小红帽的狼“姥姥”一开口会是“你是哪旮达的“还是“侬好伐”?


虽然听着有些无厘头,但前两天有上海网友发现,上海市小学二年级第二学期上海教育(沪教版)出版社出版的语文书第24课《打碗碗花》的课文中,通篇用的都是“姥姥”这个称呼:



可是,原文明明是“外婆”:



南方朋友们有些不乐意了:一直以来都是将妈妈的妈妈叫做外婆,“姥姥”则是北方的叫法。为什么要改?那其他一些包含“外婆”的叫法,难道都要改?比如以下几枚吐槽:



还有网友翻出了去年1月上海教委疑似回应有关“姥姥”和“外婆”区别的截图,其中写道:“查《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姥姥’是普通话词汇语……‘外婆’‘外公’属于方言。”


这……听起来有些诡异啊,真不是写反了?



不过去翻翻上海教育出版社的官方回应就知道,上面提到的这个回应并不是针对此次语文课本的改动,而是2017年对读者来信反映一道英文翻译题翻译方式的回复。


对《打碗碗花》这篇课文,出版社表示把“外婆”改成“姥姥”是为了落实识字教学任务的需要,“外”“婆”“姥”三个字都是小学二年级识字教学的基本任务。而在这一课之前,“婆”和“外”已经在前面的课文中认读过了。



回应中还说了,尽管“外婆”“姥姥”没有绝对的地域区分,但以后会充分考虑上海地域文化和用语习惯。整体来说,回应听着比较诚恳,没有“引战”的意思。但不管怎样,作者的原文既然写了是“外婆”,就不应当篡改,出版社理应向原作者李天芳道歉。


《现代汉语词典》,只能给一星


我对前一份回应中引用《现代汉语词典》的部分比较感兴趣,词典中真是这么写的?


根据微博用户@月月熊的统计,《现代汉语词典》从第五版(2005年)开始便对“外婆”一词的定性有了变化。



2002年的第四版(绿笔)中,“外婆”一词还不是方言,而在第五版(红笔)中就变成了方言


而姥姥这个词,在含义为“外祖母”时,两个版本都不是方言


这条微博底下的评论能代表很多人的心声:明明大多数人(尤其是南方人)都觉得“外婆”才是正经的书面用语,“姥姥”则更像是方言或是口语说法。



也有北方朋友表示同意:



《现代汉语词典》的此番操作引起了许多不满,加上之前把说(shui)服改成说(shuo)服时也招来一片非议,今早开始已经有网友在豆瓣上给《现代汉语词典》打一星了。



毕竟连“七月流火”这个词在《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里也“将错就错”了,这本词典的专业程度必须得打上一个问号,如果豆瓣上兴起对这本词典的“一星运动”也是不稀奇的。



方言的生存空间


把话说回来,这件事的源头仍旧是“普通话”和“方言”彼此挤压的结果。


清代文献显示,“外婆”的说法显然更通行


不管是字典还是课本,都是生活中在“语言”这一领域的权威代表。在一个领域象征着“权威”的东西有了新改动,目的一定不是为了挑起南方和北方之间的矛盾,而是树立某种新的标准。是这种新标准,最终引起了双方的不满。


追寻不满的根源,并不能依据谁瞧不上谁这种简单的小学生吵架逻辑,而是更应该为方言和普通话的共存辟开一方讨论的空间。


诗人流沙河先生曾用成都话中的这个字举例,读作pā。


图源梨视频


这是一个在四川、云南、贵州地区都相当常用也非常口语化的一个字,用来形容食物熟透而柔软。当人觉得特别累时,也可用这个字来形容身体发软无力。


图源梨视频


而《新华字典》将这个全国至少有1.5亿人在使用的字取消了。这固然是方言,并不是在全国都适用的标准普通话,但流沙河先生说:“把它们留着,(可以)让我们的语言多一种表达方式。”


普通话的普及能让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更好地交流,但方言就没有留存的必要了吗?方言是否应当得到应有的保护?方言地区的人有没有使用方言来完成彼此之间身份认同的权利?那他们之间有没有不使用某种标准的普通话的权利?


毕竟,我国可是一个连豆腐脑和粽子甜咸都无法互相妥协的国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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