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艺术拍卖，谁主沉浮？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前线（ID：artedge），作者 ：耀匀，建筑设计硕士，美国斯坦福艺术史专业，回国后清华规划院做地产策划。虎嗅网获授权转载。

艺术市场永远是资本角逐的舞台，苏富比与佳士得，全球艺术拍卖当之无愧的两大霸主占据了拍卖行业超过95%的份额，不仅拍卖成绩不分伯仲，业务的较量上更是棋逢对手。

艺术品价格的不确定性，来自于艺术本身的特质，随着社会审美及经济周期起伏涨落。而艺术市场最值得信赖的风向标，即是老字号的拍卖行。

艺术品拍卖的核心竞争力，离不开资源整合，财务状况，行业标准制定，垄断地位，业绩，创新等要素。

苏富比与佳士得，历经200多年的市场竞争，其专业艺术水准、市场风向的把握，以及相关资源的掌控，是其他拍卖行所不能比拟的。

——苏富比 Sotheby's——

1744年苏富比于伦敦设立，是全世界历史最悠久的艺术品拍卖商之一。

其实在苏富比之前，也有出售商品以竞投方式成交的。

世界最早的拍卖可追溯到古罗马时代。当时的罗马人把雕像、挂毯等视作拍卖品，但这往往仅涉及买卖双方的私人行为。

拍卖者作为中介、拍卖官司作为职业在世界上出现，苏富比是首次。

1744年3月初，英国伦敦的果菜和花卉市场“科芬园”，成了书籍拍卖会的举行地点。主办者是位叫山米尔·贝克的书商。

书籍拍卖会共举行了十天。白天，买家可以自由欣赏和浏览准备拍卖的书籍，夜幕降临，拍卖官司主持叫价。参加竞投的除了书商，还有收藏家。

大家似乎很满意这种竞价交易方式，十天中，共有数百本珍贵的书籍易主，总成交额达876英镑。

这就是拍卖作为一种行业最初在世界上出现的情形。由此，也诞生了世界上最古老的拍卖行——苏富比。

1778年贝克辞世后，外甥约翰•苏富比John Sotheby继承家业，使拍卖业务更上一层楼，“苏富比拍卖行”也由此得名。

1843年德国记者曾描述约翰·苏富比的儿子——山姆·李·苏富比主持书籍拍卖会时的现场情景：

“每当苏富比举起珍贵的文件或书籍，台下就一阵交头接耳的骚动。兴奋之情随着拍卖进行而起伏，只有在落槌的刹那，才有瞬间的寂静。”

正是由于苏富比的拍卖技巧，使得这家拍卖行声誉日隆。

“苏富比”也成为公司的金字招牌，即便1863年苏富比家族与拍卖行的关系止步，其名称依旧保留至今，成为公司资产的一部分。

苏富比曾为史上杰出人士，如拿破仑等的大规模藏书提供交易机会。至一战结束，苏富比拍卖项目已从古籍扩充至相关版画、勋章与钱币等类别。

苏富比也在此时迁往充满流行时尚的“新庞德街”，成为苏富比的伦敦总部。

与此同时，苏富比宣告新世纪的来临——画作与其它项艺术品的成交金额，终于开始超越书籍和文献类的拍品。

二战后，国际艺术品市场逐渐形成。苏富比也朝着全球化方向发展，并且逐渐垄断了重要艺术品的国际市场。

60年代初，苏富比进军美国，收购了已有80多年历史的“派克勃内画廊”，并成立了美国首家国际性拍卖行。

1884年，苏富比拍卖了历史上第一本活版印刷圣经，底价1200英镑，最终以3900英镑成交，创下了当时单本书籍成交的最高纪录。

大师级画作引领苏富比迈向更多元的拍卖范畴，而多元化经营策略，也为公司日后的爆炸性成长，奠立了深厚良好的基础。

苏富比很早意识到，艺术品是一个国际化的市场。于是1955年起，苏富比走出伦敦，在纽约、巴黎、洛杉矶、休斯敦等地开设办事处，强势扩张，逐渐垄断了重要艺术品的国际市场。

七十年代，苏富比陆续将业务推广至香港、日内瓦等国际都市，并在世界主要城市设立办事处，广为搜罗艺术，逐步形成国际艺术品拍卖的格局和规范。

1977年苏富比在纽交所上市，得到了22倍超额认购，股价18个月内翻了一番。这段时期也被认为是苏富比的黄金时代。

五十年代末，苏富比公司的年营业额不过600多万英镑，而到了1980年，年营业额已达上亿英镑。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上世纪80年代全球经济动荡，苏富比也陷入危机，亏损连连，资产价值减少到2000万美元。

1983年，“救世主”美国房地产商陶布曼出现，以1.248亿美元收购了苏富比，随之展开大刀阔斧的改革：

陶布曼将苏富比之前主要服务于艺术品经销商的定位，改成提供全方位服务的现代化零售商。

不仅为顾客提供资金、保险、存储、艺术教育等服务，还在无形中赋予其聪明、有品位的自我认知。甚至提供渠道，让顾客变成收藏家。

他们拍卖美术品、古董、装饰品、珠宝等，每年举行春秋两季拍卖，并按成交价，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获利。

此外，也为私人交易充当经纪人和交易商，并提供相关的金融服务，借款人可以用艺术品作抵押进行贷款。

如今，苏富比业务遍及全球34个国家，主要拍卖中心设在纽约及伦敦，并定期在世界其它13个主要艺术中心举行拍卖，包括香港、新加坡、澳洲、法国、意大利、荷兰及瑞士等地。

委托的拍卖珍宝包括：

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的藏书、温莎公爵夫人 Duchess of Windsor 的珠宝珍藏。

肯尼迪Mrs Jacqueline Kennedy Onassis的遗产

伦勃朗 Rembrandt的 《Aristotle Contemplating the Bust of Homer》 

鲁本斯 Rubens 的 《Massacre of the Innocents》 

毕加索Picasso的 《Garçon à la Pipe》 

培根 Bacon的 《Triptych，1976》 

约有 5，000 年历史的“葛诺母狮”Guennol Lioness

贾柯梅蒂 Giacometti 的 《L’Homme Qui Marche I》 

《大宪章》 Magna Carta、美国独立宣言印刷首版以及小马丁‧路德‧金 Martin Luther King Jr.的收藏品等等。

苏富比2017年度拍卖总成交额达47亿美元，较去年增长13.1%。同时亚洲客户占总成交额逾30%，达16亿美元。

一月，一年一度的“美国艺术周”连场拍卖会，共录得1,940万美元总成交额，为美国艺术周举办十年来最高，六场拍卖会上拍出逾1,000件拍品。

艺术周首场拍卖会“家族收藏——美国开国元勋Alexander Hamilton亲笔信及手稿”，便取得白手套佳绩。

逾75封文献信件和手稿全部拍出，并创下Alexander Hamilton任何手稿的新拍卖纪录，藏家反响热烈。

去年苏富比迎接了多个别具意义的周年纪念，包括伦敦New Bond Street办事处成立一百周年。以及日内瓦苏富比成立四十周年志庆，既扩展了拍卖时间表，办事处亦迁移到新地点。

二月伦敦苏富比，首次呈献情欲主题的“情色‧情欲”拍卖会，逾100件美术、摄影、雕塑及设计艺术品。近半数拍品以超越拍卖前高估价成交，总成交额高达530万英镑。

三月伦敦苏富比印象派、现代艺术及超现实主义艺术两场晚拍，总成交额达1亿9,470万英镑，荣膺伦敦历来总成交额最高之拍卖会。

焦点拍品为古斯塔夫·克林姆特Gustav Klimt的稀世名作《花草农园》，该作乃艺术家曾上拍的最重要作品之一，以4,800万英镑成交。

四月苏富比香港春季拍卖周，见证多个瞩目纪录的诞生。

香港珠宝商周大福以5亿5,300万港元投得“周大福粉红之星”，刷新任何钻石及珠宝的世界拍卖纪录。

此外，亚洲私人藏家以9,850万港元，投得安迪·沃霍尔的《毛主席》，创下西方当代艺术品亚洲拍卖纪录。

“The Macallan in Lalique－鉴赏珍传版”亦以770万港元成交，创下“单项威士忌拍品”世界拍卖纪录。

五月伦敦举行首场“现代及当代非洲艺术”拍卖会，总成交额达280万英镑。

当中共有16位艺术家刷新拍卖纪录，包括英籍尼日利亚艺术家尹卡·索尼巴MBEYinka Shonibare MBE。

纽约苏富比五月“当代艺术晚间拍卖”全球瞩目：让·米榭尔·巴斯奎特1982年巨作《无题》以1亿1,050万美元成交，创下艺术家个人及美国艺术家作品拍卖纪录。

六月伦敦苏富比“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晚间拍卖会”，首次有共四幅作品，以逾2,000万英镑成交。

当晚现代艺术大师康丁斯基Wassily Kandinsky的两幅作品，先后两次打破个人纪录：

第一幅是描绘穆尔瑙Murnau、作于1909年的风景作品；

其后康丁斯基的抽象巨作《白线构图》再破纪录，以3,300万英镑膺全场最高价。

七月，阿波罗十一号登月48周年，苏富比“太空探索”拍卖会，呈献登月航天员阿姆斯特朗采集的首批月球样本袋。

此前，这件重要太空史物的下落始终无人知晓，直至上一任藏家于美国法警拍卖会上以995美元购得，此次于苏富比以180万美元成交。

八月，RM Sotheby’s 每年焦点盛事“Monterey汽车拍卖会”，总成交额接近1.33亿美元。

其中1956 Aston Martin DBR1/1 以2,260万美元成交，刷新骄人纪录，成为全年全球拍卖成交价最高的汽车。

九月，座落于伦敦New Bond Street的苏富比，向公众展示传奇女星，《乱世佳人》女主角费·雯丽的私人珍藏，成功吸引近4,000位访客。

这场空前的专题拍卖搜罗了费·雯丽的收藏，包括油画、珠宝首饰、时装、书籍、家具、瓷器，以及美术工艺品，拍品全数成交，总成交额超越拍卖前估价的五倍，合共逾220万英镑。

同月，伦敦苏富比亦为传奇摄影师，马里奥·特斯蒂诺的私人收藏举行拍卖，吸引数以千计人士入场参观及竞拍。

“Shake It Up时尚摄影师马里奥·特斯蒂诺收藏精选”，总成交额高达870万英镑，并创下11位艺术家的个人拍卖纪录。

十月香港秋拍成绩斐然，将苏富比亚洲全年拍卖总额推至66亿4,000万港元，为区内所有国际拍卖行之首，更创下苏富比自2014年以来的新高。

拍卖会为期五日，焦点莫过于举世难求的北宋汝窑天青釉洗，以2亿9,430万港元天价成交，刷新中国瓷器拍卖纪录。

伦敦苏富比，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拍卖会“霍华德·霍奇金：艺术家肖像”，呈献这位知名艺术家的肖像和私人藏品，展示其布鲁姆斯伯里宅邸内外的珍藏。

此拍卖的总成交额达520万英镑，当中画作收藏《豪华裁缝》以破纪录110万英镑成交，荣膺最高成交价拍品。

十一月苏富比盛事：“印象派及现代艺术”与“当代艺术”四场拍卖会，共录得7亿2,400万美金，较2016年同期增长31%。

“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晚间拍卖”的十大成交作品中，五件由亚洲私人藏家投得；当代艺术晚拍中，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之《乔治·戴尔习作三幅》则以3,860万美元成交，傲领群雄。

十一月苏富比首次在迪拜举槌，“无界：迪拜”拍卖会呈献琳琅满目的艺术品。

包括油画、雕塑、摄影、设计作品、书籍手稿、珠宝首饰，以及纺织品，为中东地区带来耳目一新的艺术视角和形态。拍卖总成交额达360万美元。

同月，巴黎苏富比展示著名法国设计师贾克‧格兰吉Jacques Grange的私人收藏。

随后为期两天的专拍，呈献不同艺术家的奇珍异宝，包括弗朗索瓦·沙维尔·拉兰尼François-Xavier Lalanne、阿历山德烈·诺尔Alexandre Noll、达米恩•赫斯特Damien Hirst及雷内·马格利特René Magritte的经典作品。

各收藏品类均见佳绩，总成交额更高达2,840万欧元，成为巴黎苏富比历来总成交额最高之单一藏家拍卖。

十二月佳节前夕，苏富比举行 “奢华品味：珠宝名表、豪华汽车、锦衣佳酿”六场拍卖会，呈献共1,640件精品，总成交高达1亿1,730万美元。

拍卖焦点包括一枚5.69克拉艳彩蓝色钻石戒指，以1,510万美元成交。

此外，1959年法拉利250 GT LWB California Spider Competizione 亦以1,800万美元高价拍出。

——佳士得 Christie‘s——

作为苏富比的老对手佳士得，要比苏富比晚22年建立。

1766年，来自澳大利亚的苏格兰人詹姆士•佳士得James Christie，在伦敦开设首家艺术品拍卖行“佳士得拍卖公司”。

1803年，詹姆士•佳士得逝世，小佳士得接掌公司，将拍卖行搬至国王街8号，如今成为佳士得公司的总部。

1831年，小佳士得病逝，威廉•曼森加入公司并掌管事务，改名为“佳士得和曼森拍卖行”；1859年托马斯•伍兹加入公司执掌大权，公司又更名为“佳士得、曼森和伍兹拍卖行”。

从1968年开始，佳士得注重拓展国外业务，该年在日内瓦设立首个国外办事处，专营珠宝业务。

1977年又在美国纽约设立办事处，并举办拍卖会，大获成功，1979年在纽约设立新办事处，名为“东佳士得”。

值得一提的是，1973年佳士得成为大众投资的股份公司，在伦敦股票交易所上市，大大增强了公司的活力。

20世纪80年代是佳士得大发展的年代，1980年纽约福特收藏馆的印象派画家作品卖得600万英镑，从此印象派绘画行情看好，有后来居上之势。

1987年是佳士得辉煌的一年。凡•高《向日葵》创历史最高纪录2475万英镑。另一幅《钦克泰勒大桥》卖得1265万英镑。德加的作品也高达748万英镑。

另外，古登堡《圣经》卖得326万英镑；一颗重64.83克拉的法劳莱的钻石卖得384万英镑；一辆布盖提路易尔牌的轿车卖得550万英镑。

同时佳士得积极拓展东方业务，在香港成立太古佳士得有限公司。

1986年首次在香港的拍卖。以19世纪和20世纪的绘画及翡翠珠宝为主，拍卖总成交额超过1400万港元。一年后，瓷器和杂项也纳入拍卖项目。

如今香港佳士得每年5月和11月推出拍卖，从中国古代艺术品到当代亚洲先锋艺术、西方珠宝及手表，种类高达十项。

随著业务日益发展，佳士得进军亚洲，在各地设立办事处，包括中国台北、新加坡、上海、北京、印度孟买、雅加达、马来西亚吉隆玻、韩国首尔及泰国曼谷。

佳士得亦把其商标权，授予北京永乐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每个设有佳士得代表处的国家，代表都是客户与专家间的桥梁，为客户带来世界各地佳士得的拍卖资讯。

2017年对佳士得而言意义非凡，全球拍出58.9亿美元的总成交额，其中有18亿美元来自亚洲藏家，占比31.58%。佳士得还创下了多项令世人瞩目的拍卖世界纪录。

3月纽约亚洲艺术周，对佳士得而言是历史性的一周，3天7场拍卖成交总额高达3.33亿美元，创下亚洲艺术周拍卖成交总额的纪录。

其中，“藤田美术馆藏中国古代艺术珍品”专场拍卖，以超过2.6亿美元的成交总额，刷新了亚洲艺术周单场拍卖成交总额的纪录，也成为佳士得有史以来成交总额第三高的单一藏家专场。

31件中国艺术品中，南宋陈容《六龙图》以4897万美元成为全场最高价拍品

包括《六龙图》在内的6幅《石渠宝笈》著录书画手卷，总成交额超过1.2亿美元;

而商晚期“青铜饕餮纹方尊”，以超过3700万美元成交价，刷新了上古青铜器拍卖世界纪录；

商晚期“青铜饕餮纹方罍”，成交价也高达近3400万美元。

5月香港佳士得春拍，来自梅云堂旧藏的张大千泼墨巨作《云山古寺》，以超过1亿港元的价格成交;

11月的香港佳士得秋拍上，孔祥熙家族旧藏的傅抱石作品《琵琶行》以2.05亿港元拍出，成为佳士得亚洲历来最高成交价的中国书画作品；

而明嘉靖“五彩鱼藻纹盖罐”以2.14亿港元成交。

2017年，佳士得两度刷新旅法油画家赵无极作品的拍卖世界纪录：

香港春拍中，赵无极的《29.09.64》以近1.53亿港元的成交价打破该艺术家作品的拍卖世界纪录；

时隔半年，于香港秋拍亮相的赵无极《29.01.64》又以2.03亿港元成交价再度刷新纪录，同时也刷新了亚洲艺术家油画作品的拍卖世界纪录。

佳士得2017年的最大亮点，当属达・芬奇重现于世的作品《救世主》。

在11月举行的纽约晚间拍卖上，经过近20分钟的激烈角逐，《救世主》最终以4.5亿美元成交，成为拍卖史上成交价格最高的艺术品，而之前国际拍卖场上的最高价是1.79亿美元。

——苏富比 VS 佳士得——

“艺术品成交额”由艺术品的品质和价值共同决定，是最能体现拍卖行实力的内容。反之拍卖结果，也决定着拍卖行在未来市场吸引客户的能力和市场份额。

顶级拍卖行，谁能游说著名藏家得到珍贵的艺术品，就有可能在拍卖中胜出，创造更多的纪录，拥有更多的风光及利益。

所以，争取高价拍品是拍卖行成败的关键。苏富比和佳士得之间在争取委托人时的激烈竞争，更是无处不在。

“佳士得和苏富比市场评估危险处境的程度，以防止委托拍卖财产被竞争对手掠去。”

苏富比创立比佳士得早22年，相继走向国际市场，早先苏富比的前进步伐略胜于佳士得，上世纪60年代初就率先进军美国，成立首家国际性拍卖行；而佳士得1977年才在纽约设立办事处。

苏富比与佳士得悠久的发展历程，也是顶级拍卖行不断竞争的过程，最近十年，有八年佳士得的业绩超过了苏富比。

为了赢得青睐已久的藏品，苏富比和佳士得运用各种手段：请客、送礼、鉴定、贷款、担保书、专项拍卖图录等，同时提供精心安排的晚宴、印制专场图录乃至世界范围内的全额旅费。

最重要的是向客户提供的担保和预付金，“其重要性已经超过了拍卖行以往创造的纪录和个人关系。在多数情况下，随着竞争的推进，资金是取胜的关键。” 

据透露2005年春季，当看到安迪·沃霍尔作于1963年的《泰勒》即将流进佳士得的时候，苏富比主管专程飞往洛杉矶，向委托人支付了千万美元的保证金，最终此画成为苏富比的拍品，并在5月拍卖中拍出1260万美元。

不过估价也有风险，每季拍卖都会有流拍的危险，但为了揽住客户，这是必要手段。除了保证金，委托人的争夺还在细致贴心的服务中体现出来。

2004年8月份，藏家海斯特·黛曼德决定出售自己收藏的现代艺术品。于是黛曼德邀请苏富比和佳士得的工作人员到她在曼哈顿的家观看这些作品。

苏富比当天下午就赶到曼哈顿，并在几天之内印制了藏品及可供选择封面的图录样稿。而佳士得的首席执行官多尔曼耽搁了几天才与他见面。于是苏富比的创造性和高效率，以及提供的保证金让黛曼德最终选择了苏富比。

据说苏富比提供给黛曼德的保证金为6500万美元，而拍卖行获得的是瓦萨利、康定斯基、康斯坦丁布朗库西、皮耶蒙德里安、费尔南德·雷热和毕加索六位艺术家的作品的拍卖委托权。 

为委托人举办酒会、安排酒店、介绍朋友，或是为藏品提供保险纳税评估，帮助贷款和修复等，都是拍卖行争取委托人的常规手段。

有时候拍卖行为了赢得客户还会为他们做捐赠、为委托人的活动提供场所等。

据悉，当布鲁克林博物馆举办“感知”展览时，佳士得捐赠了5万美元，因为展览展出的是该公司的老客户收藏的画作。 

作为业内巨头，苏富比和佳士得自然避免不了竞争，但大部分竞争都保持在有礼有节的范围内，然而也有不惜翻脸的例外。

起因是美国丹佛市打算拍卖抽象表现主义画家克利福德·斯蒂尔，作于1980年的4幅遗作，其所得资金用于筹措经费为画家建设纪念馆。

优秀的绘画大师、罕见的绘画作品必然引起市场的强烈追逐，苏富比和佳士得自然不会放过此次机会。然而，此次竞争却让两家国际拍卖行针锋相对。

两家拍卖行分别向丹佛市议会提交了建议书，委员会开始挑中苏富比。提案是在9月19日前安排私人收藏家出价购买，否则就在11月的当代艺术品拍卖会上拍卖。

但佳士得公然反对，更是聘请公关公司希望扭转决定。甚至暗示苏富比的遴选存在问题。而苏富比则认为，对手挑战客户的决定简直不可理喻。

对于佳士得的质疑，丹佛市文化事务办事处主任强调过程公平，除了金钱考量外，拍卖行的资格、职员的专业程度和建议的推销方式、艺拍卖艺术品和跟实际机关合作的经验也是考虑的项目。

但拍卖一向重视隐秘，两大拍卖行如此公开争生意，是非常罕有的。

——逐鹿亚洲——

苏富比与佳士得分别于1973年和1986年正式进入香港，并逐渐加大对亚洲市场，尤其是中国市场的重视。

2011年苏富比全年58亿美元，亚洲买家贡献10亿美元，这是亚洲市场首次在苏富比年度报告中出现，其占比只有17.24%；

当年，佳士得全球成交额57亿美元，亚洲区完成了8.36亿美元，占比14.66%。

如今，两大拍行在当代中国艺术、中国二十世纪艺术、中国书画、中国瓷器等方面的竞争和博弈愈演愈烈。 

2005年，佳士得成立北京永乐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而苏富比直到2012年9月才与歌华文化公司合资成立拍卖行。

2016年6月，泰康人寿保险公司以13.52%的持股量成为了苏富比第一大股东。

在艺术市场不断扩大的未来，无论苏富比或佳士得业绩何如，有一点可以确定：

两大拍卖行亚洲市场的成交额占比越来越大，中国收藏家在全球拍卖会上出手的数额占比也是越来越高!

——独占鳌头——

据伦敦的艺术市场研究机构《Art Tactic》最新报告，全球拍卖市场在历经了两年低迷沉寂后，终于在2017年开始回暖，市场份额增长了25％。

2017年佳士得、苏富比的销售数据，也证实了全球拍卖市场开始复苏。

艺术市场复苏归功各领域的巨大贡献：

• 战后和当代市场的强劲销售额

  
  

• 印象派和现代艺术市场的复苏

  
  

• 亚洲市场的销售增长

  
  

• 创纪录的古典大师画

  
  

2017年全球拍卖总销售额为112.1亿美元，其中战后和当代艺术领域，在全球市场份额最大，为29.3%。

印象派和现代艺术位居第二，占市场份额21.5%，比2016年的15.3%有较大提升。

其后就是亚洲和中国领域的拍卖，总额达17.4亿美元。

虽然全球艺术拍卖都呈现积极增长的态势，但佳士得仍旧超越苏富比，保持着市场领导地位，当然这得益于4.5亿美元的达·芬奇旷世巨作——《救世主》。

借此推动，佳士得最后一季度销售额高达28.1亿美元。这幅全世界最贵的画作，也让佳士得年销售总额推至58.9亿美元，同比去年增长了34%。

苏富比和佳士得的竞争只会更激烈

新的一年

艺术市场又是谁主沉浮？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前线（ID：artedge），作者 ：耀匀，建筑设计硕士，美国斯坦福艺术史专业，回国后清华规划院做地产策划。热爱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