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航只能向政府求救了

2月29日下午，海航官网发布《海南省海航集团联合工作组将全面协助全力推进本集团风险化解工作》，宣布成立“海南省海航集团联合工作组”。

公告中称，自2017年末爆发流动性风险以来，海航在各方支持下积极开展“自救”，但未能彻底化解风险。受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叠加影响，流动性风险有加剧趋势。“应集团请求，海南省人民政府牵头会同相关部门派出专业人员共同成立了海南省海航集团联合工作组”。

大概谁也没想到，压垮海航的最后一棵稻草，是新冠肺炎疫情。海航主动求救，联合工作组即日起全面进驻海航处置风险。

新一号人物出现？

海南省“接管”海航早有端倪。

此前2月19日，网传海南省政府正在与海航谈判，接管海航。次日，一位海航高管便否认了这一传闻。

而据兽楼处报道，海南省政府派驻海航的工作组，已经入驻海航两年。“刚开始只是政府和银行组成的债权人协调委员会，第二年才开始称联合工作组。今年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三个年头。”

联合工作组的具体任命为，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顾刚担任联合工作组组长，海南洋浦经济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主任任清华担任常务副组长，中国民用航空中南地区管理局副局长李双臣、国家开发银行信贷管理局副局长程功担任副组长。

这些名字对接下来的事情演变尤为重要。

29日同日，海航官网发布了改选董事的公告。“根据工作需要，经2020年2月28日集团股东会、2月29日集团董事会审议通过，改选了部分董事。”

改选后的董事七名，分别为：陈峰、顾刚、李先华、谭向东、任清华、陈晓峰、何家福。选举陈峰担任董事长、顾刚担任执行董事长、李先华担任副董事长。同时，董事会决定分别聘任谭向东担任公司CEO（首席执行官）、任清华担任公司联席CEO（首席执行官）。

海航的一号人物陈峰与三号人物谭向东虽仍然手握董事长和CEO的要职，但两个多次重合的名字也代表着海南省政府的参与程度。

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顾刚同时担任联合工作组组长、海航执行董事长；海南洋浦经济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主任任清华，担任工作组副组长的同时，还是海航的首席执行官。

目前具体的接管内容、航空资产处置方式暂未公布，海航会出现新的一号人物吗？

据财联社报道，其从知情人士处获悉，联合工作组成立后，陈峰会继续掌舵海航集团。“工作组进驻不会改变海航民企角色；联合工作组首要任务是防范债务危机影响航空安全，损害公共利益。”

历史会不会像10天前一样重演尚不可知，但海航的走向可参考曾经的安邦保险，现在的大家保险。

未奏效的卖卖卖

“2020年是海航化解流动性风险的决胜之年。”

2019年的尾巴，海航资金短缺导致员工工资迟发，董事长陈峰在新年献词中这样告诉员工。

彼时将要迎来新年航旅旺季，海航也会借着春运大潮回暖资金。但陈峰没能等来春运高峰，而是迅速进入了针对新冠的疫情防控中。超过3万名员工投入抗疫物资运输，与各省市医疗队驰援武汉运送。

买买买使得海航涵盖领域繁杂庞大，而杠杆玩法也让其负债累累。

天眼查数据显示，海航集团旗下有37家上市公司：A股上市12家、港股上市3家、新三板上市22家。至2019年，海航集团总资产规模接近万亿，但债务也有7000多亿。

事实上，从2017年开始遭遇流动性危机，现金流断裂后，变卖资产就成为海航的惯常操作。

2018年3月，海航基础公告称，孙公司海航地产拟将所持有的海南高和房地产与海南海岛物流100%的股权转让给海南融创昌晟，价格分别为11.36亿元、7.97亿元。

同年5月，彭博社报道称，海航将2016年购入的房产，旧金山的办公大楼出售给Northwood Investors LLC，作价3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9亿元）。在此之前，海航已经卖掉了国外的多处房产。

2019年1月，海航旗下子公司海航置业2009年从上海国盛集团手中收入的上海浦发大厦，被凯德集团以27.52亿元收购了约70%面积。同月，海航将海南新国宾馆100%股权以及海南新国宾馆一期会馆资产，作价5.35亿元挂牌拍卖。

房地产资产的甩卖未能解决现金流困局，海航开始变卖航空资产。

2019年3月，海航以49.3亿港元（约合人民币42.2亿元）的价格，将香港快运航空卖给了国泰航空。在此之前，海航的全资孙公司Hainan Airlines Civil Aviation Investment Limited股权也被全部转卖。

上述事例只是海航变卖资产的一小部分。为了缓解现金流的压力，海航甚至卖过飞机。

最早在2019年上半年，海航控股以275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92亿元）的价格，卖了2架自有B737-800飞机，均价9600万元；2020年2月，海航旗下的渤海租赁，以7.26亿美元（约合人民币50.87亿元）的价格卖出21架飞机，平均每架2.42亿元。

但行至今日，卖卖卖显然没能奏效。

最新的财报显示，海航集团旗下各航司的飞机900架。待疫情过后，这些飞机是会抖擞精神平稳复飞，还是被视作资产痛快处理，一切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