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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糖总总(ID:clairetangmedia),作者:糖总总,头图来源:《中国合伙人》
风会熄灭蜡烛,却会使火越燃越旺。你要成为火,渴望得到风的吹拂。
—— Nassim Nicholas Taleb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一场试错。
有人拒绝试错,有人只负责试错,有人既试错也享有自己试错的收益,有人试错了却让他人享有收益,有人不仅试错还想享有自己和他人试错的收益。
要成长,面对随机性、不确定性和混沌性去试错就是难免的。可为什么有人能从失败中获益更多?
塔勒布(Nassim Nicholas Taleb)说,一个人从失败中成长的能力,和其反脆性成正比。
塔勒布在《反脆弱:从不确定性中获益》,其实可以启发我们关于如何在不确定世界中更好生存的困惑。
他因在2007年的《黑天鹅》一书中预测了2008年金融危机而闻名,而今年新冠的全球爆发似又证明了塔勒布一系列著作主题的超前性:
“不确定性、随机性、概率、混乱,以及如何生活在一个不明白的世界。”
而他的反脆弱理念其实是他一系列作品的集大成者,对我的世界观有绝对颠覆,因为实在是太有启发并且扎实了,大师就是大师。
有启发是指,这本书从各个方面描述了失败的智慧,虽然很多人觉得很难读,但他对我们个人成长的启发,其实就是这样核心的一句话:要懂得如何试错,我们反脆弱的能力才能够培养起来。
扎实是指,塔勒布是 20 多年华尔街交易员出身,本质是拿数学和概率在衡量他提到的问题和落地方法论,完完全全不同于甚至一万倍高于那些单纯喊你去“加油,冲啊”的鸡汤作者。
他整本书从各个角度论述了标题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一切自上而下的保护都会使我们变得脆弱,并且遏制反脆弱性的成长?
为什么说极为焦虑、过度保护子女的父母更可能对不懂面对失败的孩子造成巨大伤害?
为什么说人的精神和身体健康都像金融市场一样,本质上应该去波动中获益?
为什么说过度政策干预和过度吃药的医源性损伤类似,其实都是脆弱制造者?
为什么说持续拥抱有限地失败,才能在一个我们不了解的世界里快乐地生活?
正好最近看到不少人都在疑问如何应对疫情后的世界,这本书我认为是必须要认真读好几遍去消化的。
这里我将《反脆弱》的读书笔记分享出来,分为四个章节,前三部分是概念、关联、案例和宏观变化,有一丢丢抽象但是为理解所必备,可以直接跳到最后一章看结论,也希望你看完能和我一起讨论。
一、“我宁愿做愚钝但具有反脆弱性的人,也不做极其聪明但脆弱的人“
为什么那些试图保护你的人却可能更严重地伤害你?
剥夺压力源是导致脆弱性的根源
“对随机性、不确定性和混沌性,你要利用他们,而不是躲避他们。这总结了我对反脆弱的明确态度。”塔勒布说。
事实上,大多数父母都以为自己的责任是帮孩子避免错误,舍不得让孩子受苦。
现实世界远比父母记忆中生活更加错综复杂——我们的头脑倾向于将历史以更平稳和更线性的状态呈现出来,这导致我们低估了随机性。
7 月初比尔·盖茨在接受 TED 创始人安德尔森采访,谈新冠如何重塑全球未来时也说到这样一句话:
“This is non-linear game.”
本质因为这个世界是非线性的,而我们的教育、工作和生活状态都习惯了按照线性规划在走。
绝大多数人还在拿线性思维在非线性的世界闭眼狂奔,一旦看到随机事件时,就会心生畏惧并反应过度。
在逃离这种恐惧以及对秩序的渴求中,过度干预的系统往往会打乱自然事物的隐性逻辑,结果导致“黑天鹅”事件下更加负面的结果,而且几乎得不到任何收益。
当你寻求秩序,你得到的不过是表面的秩序;而当你拥抱随机性,你却能把握秩序,掌控局面。
同时,反脆弱性超越了强韧性,因为强韧性只能让事物抵抗冲击,保持原状;反脆弱性能从冲击中受益,当暴露在波动性、随机性、混乱和压力、风险和不确定下时,他们反而能茁壮成长和壮大。
脆弱和反脆弱的结构对比
最重要的是,剥夺让自然(和复杂)系统的波动性、随机性和压力源反而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就像任何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月不动肯定会导致肌肉萎缩一样,政治、经济、健康、生活、成长等几乎所有有机体相关的方面。
如果剥夺其压力源,有机体就会被削弱,甚至扼杀 —— 非预测性和非线性的“黑天鹅”风险更会给脆弱的个体带来难以想象的非线性崩溃。
塔勒布三年前在微软关于《反脆弱》有个更为具体的理念分享,他自己称之为关于这本书最舒服与真实的一次讨论,讨论了“这一辈子都萦绕在我脑海中的想法”。
因为现场都是程序员和理科男,所以他可以沟通本质的概率问题 —— 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位他称之为“专业写书评 bullshit 却毛都不懂的人“ 抓住过这些核心。
分享开头他就用两个曲线说明了脆弱性事物和反脆弱性事物的核心区别:
左边被塔勒布称之为凸性曲线,代表反脆弱类的事物,看起来像是逐渐上扬的微笑曲线;
右边则是凹性曲线,代表脆弱类的事物,看起来像是不断下降的撅嘴曲线。
这两个曲线其实在书中非常靠后第 16 章的位置,可以拿出来当第一章看,不会这么晕—— 全书前半部分确实充满了大量隐喻,不如这两个曲线直观。
如何比较呢?
您可以看到这两个曲线的横坐标都是波动性的变量,竖坐标从上到下是正面的收益到负面的损失。
因此塔勒布给出了一个衡量是否脆弱的标准 —— 左边的反脆弱类效应发生时,面对波动性的收益大于损失;而右边脆弱类效应发生时,损失大于收益。
这两个曲线对比更厉害的地方在于,如果遇到难以预料的“黑天鹅”风险,这两类事物获得其中的收益和损失可能都是非线性的。
线性和非线性风险
反脆弱性关键要和面对风险之后的结果一起来衡量。
这个世界通常会遇到的两类风险在下图中有表示,一种风险是线性的,一种是非线性的。
当突发事件来临,风险指数会成指数级别上升,也会对反脆弱类的凸性事物和脆弱类的凹性事物带来不成比例的严重影响 —— 事件越严重,两类风险所致影响的差别越大 —— 于是反脆弱曲线收获的是正“黑天鹅”事件,收益成指数级别增长,而脆弱曲线中收获的“黑天鹅”事件带来指数级别的损失。
这说明什么呢?
对于反脆弱物体来说,在一定限度内,冲击越强,带来的益处越大(相应的,伤害也更小)。
对于反脆弱物体来说,在一定限度内,冲击越强,带来的益处越大(相应的,伤害也更小)。
关键案例
书中的一些例子:对于一个脆弱的生物体,一块巨石产生的伤害要远大于1000块小石子;对于一个脆弱的经济体,某个经济变量的上升将导致巨大的损失,而其下降则只能带来少量的利润;对于一个脆弱的公司而言,营业额增加10%带来的利润增加额,低于营业额下降10%带来的利润减少额。
塔勒布在 2008 年金融危机前宣布美国的房利美公司具有很大的脆弱性因而饱受争议,就是用的这样的衡量标准 —— 一个公司需要借越来越多的钱,以实现同样的效果,本质就是一个脆弱的庞氏骗局,根本不具有成长性。
另外一方面,反脆弱的例子也很多,最有意思的是信息是具有反脆弱性的。
越是封禁很隐藏一些信息,越是能促进信息的传播;禁书更有吸引力,往往是畅销和长销书;许多人越是为自己辩解,越会越描越黑;越是跟别人强调“这是一个秘密”,它传播得越快。
声誉受损这件事在互联网时代是不可控制的,特别是公众人物。我之前就写过越是强者在舆论世界就越是弱者的弱传播法则,和反脆弱理论有共通之处。衣冠楚楚的公众人物比芸芸众生更脆弱,越是出名的人,越是信息反脆性的彻底受害者,因为人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一个人淹死。
所以在当下人人都想红的时代,我们每个人更应该首先思考如何将自己处于一个从信息的反脆性中收益的位置,比如不让自己做的事情或者收入完全因声誉受损而被影响。
同时,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控制或者杜绝别人的批评,可其实批评本身也会带来脆弱性反应。我们往往会害怕批评和攻击,也不喜欢负面曝光,但是如果你能挨过这些诋毁,则能大大受益 。诋毁你的人只要看上去足够气愤并且站不住脚,对方攻击得越努力,你越能出名—— “我从未听到外界对你的指责。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根本无法激发别人对你的嫉妒。”
线性和非线性成长曲线
认真在看这篇文章的读者应该都思考过成长速度的问题,可能也都看到过这样的非线性成长的复利曲线:
你肯定也研究过,如何才能获得这样指数级别的非线性成长。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你会看到这样的复利成长曲线,其实和塔勒布的反脆弱曲线是非常类似的。
只不过塔勒布的理念给了我们一个非常明确而落地的衡量标准,即这样收益大于损失、长期非线性成长的指数级别收益是持续拥抱压力和不确定性、变动中获益带来的,也就是说一定要注意衡量自己成长的姿势—— 你是走在凸性曲线上,还是凹性曲线上?
同样是面对不确定性,如果走在无法承担风险的凹性曲线上,损失会远远大于收益,个人成长的曲线会变成这样:
等于是负数基础上的复利效应,无法应对外界非线性危机的负面结果会如滚雪球般指数级别放大,后果不堪设想。
塔勒布还拿平方函数(凸性)和平方根函数(凹性)做对比,算了一笔账。拿一个传统的骰(六面),掷到几点,你的回报就是几点 —— 这里掷骰子就是随机变量,掷到 1 点,你的收入就是1,掷到 2 点,你的收入就是 2,最高收入是6。
第一种平方函数的情况下,收益平方的平均值(15.67)比平均收益的平方(12.25)要大,也就是说凸性曲线在这里比变量均值的线性曲线多 28% 的隐性收益。
第二种平方根函数的情况下,平均收益的平方根(1.87)比收益平方根的均值(1.80)要大,也就是说凹形曲线在这里比变量均值少 3.9% 的收益。
即,如果我们的收益是线性的,我们 50% 的情况下不能犯错;如果我们的收益是凹性的,你的预测需要比随机预测得好很多才能赢;而如果我们的收益是凸性的,不能犯错的时间就少得多。
反脆性的隐性利益在于,我们可以愚蠢,犯的错可以多于随机错误,但最后仍可以有出色业绩 —— 不确定性越高,表现反而越好。
这个属性对于人生来说很重要。
二、杠铃策略:从脆弱转变为反脆弱
为什么高风险和高度保守行动的混合明显优于简单的中等风险?
如何应用反脆弱性
我觉得塔勒布最颠覆的地方在于,他给了一个如何在高不确定性的世界做选择的衡量标准 —— 我们如何看待世界、国家、职业,自己的家人和健康,孩子的教育,甚至是每一天的某一个细小的选择,其实都能用得到 —— 原来这个世界不止强和弱两种状态,而是带着反脆弱的三元结构。
他也颠覆了我对于脆弱的看法。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保护和秩序,其实内核无比脆弱。
比如,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值得从两面来看。因为好看的数字可以很容易地通过增加未来几代人的债务负担来实现,但未来的经济可能因为还债的压力而崩溃 —— 脆弱的经济增长其实也不能被称为经济增长。
特勒布提到工业革命时期,经济增长是非常温和的,人均增长率不到 1% ,然而正是和缓的增长让当时的欧洲走向了主宰全球的巅峰。尽管增长率较低,但它是稳扎稳打的强韧性增长,完全不同于当今这个时代各国的增长率竞赛。
更突破的地方在于,他给出了从脆弱转为反脆弱的状态的建议。
杠铃策略
他说,如果你希望成为反脆弱类的人,那么就将自己置于“喜欢错误”的情况下,乐于犯众多的小错,承受小的伤害 —— 他将这个过程和方法称为“杠铃策略”—— 他发现对不确定性的解决方案,都是杠铃的形式呈现的。
在反脆弱的语境中,杠铃策略不一定是对称的,只是两个极端条件组成,中间空无一物。他用杠铃来描述在某些领域采取保守策略(从而在负面的“黑天鹅”面前保持强韧性),而在其他领域承担更多小的风险(以开放的姿态迎接正面的“黑天鹅”)的双重态度,从而实现反脆弱性。
他特地强调了不采取“中等程度“或”温和“的风险态度,因为在出身华尔街的塔勒布看来,这种态度实际上是骗人的把戏。人们一般都明白“高风险”和“零风险”的概念,但是中等风险则有很大的迷惑性,因为它受巨大的测量误差的影响。
你会发现,杠铃策略首先要规避极端风险。迈向反脆弱性的第一步是减少不利因素,而不是增加有利因素。要让有利因素大于不利因素,只需要减少极端不利因素的侵害,而不是改善中间因素。
杠铃一边采用极端的风险偏好,一边是极端的风险厌恶。得益于它的结构,杠铃有利于风险的减少,也就是能消除毁灭性风险。
杠铃的风险配置
为什么一端有极端的风险偏好,反而能有利于消除毁灭性风险?
书中拿金融中的资产配置举例:如果你 100% 的资金以现金持有(保值情况下),而剩下的 10% 的资金则投资于风险很高或者说极高的证券,那么你的损失不可能超过 10%,而你的收益是没有上限的。
但是,如果你将 100% 的资金都投入一堆所谓“中等”风险的证券,那么他很可能由于计算错误而承受毁灭性的 100% 的风险。
听到塔勒布这么说资产配置,其实我刚开始有点吃惊的,后来却有点恍然大悟。很多人都以为交易员的生活中成天充满了高风险高频交易,可没想到他们会说“交易的核心是不交易,大部分钱应该存起来”。
为达到反脆弱性的杠铃结构,你其实可以结合任何领域中截然不同的两类方案,摒弃模棱两可的中间因素,从而给自己形成一种有利的不对称性。
他还举了几个有意思的例子:
作家如果白天能从事一个与写作活动无关的闲职,那么他的作品会写得更好;
很多人会选择一个相当靠谱的伴侣去结婚,同时再找一个摇滚明星一样的人寻欢作乐;
戒除酒瘾的杠铃策略是每周戒酒 3 天(给肝脏一定的休息时间),而在其他 4 天时间内自由饮酒。
要唤醒潜力,就得有一定的伤害和压力来作为工具。比如放在教育上就是,要让孩子们玩点儿火,但不要过头,好让他们从伤痛中吸取教训,这是为了他们自己未来的安全考虑。
同时,他们也需要得到保护,以免受到严重危险的伤害,但是可以忽略小的危险。
他说到摒弃模棱两可的中间因素,我简直是太赞同了。
我一直称之为不要过“和稀泥“的日子。
比如,在高风险的情况下,与其让飞机上的所有的成员保持“谨慎地乐观”,或任何其他的态度,他宁愿机组人员保持最大程度的乐观,而飞行员保持最大程度的悲观甚至过度悲观。
他说自己一般只于看门人和学者打交道,很少理睬中庸之辈。如果你不喜欢某个人,要么随他去,要么击垮他,不要停留于无用的口头攻击。
你可以偶尔阅读无用的娱乐杂志,大部分时间阅读经典书籍或复杂的著作,但不要阅读平庸的书籍。
你的作品和思想,有一小撮极为忠诚和热心的拥趸,要比一大堆不忠诚的读者要更有利。
注意,杠铃结构是反脆弱的必要条件,并不是充分条件;外界的不确定是永远存在的,我们无法消除,但是可以力求驯化它。
任何试错都可以被视为一种选择权
在不对称性的基础上,书中还进一步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公式:
选择权 = 不对称性+理性
在理性运用不对称性的情况下,选择权就是反脆弱者的武器,脆弱的人和事物不拥有选择权。
“一个人如果能明智地运用财务独立,则可以使你更加强韧,为你提供更多选择权,并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自由是终极的选择权。”
在商业上,人们往往会付费购买通过合同约定和安排的选择权,但是明确的选择权往往价格昂贵,比如保险合同。
可是,生活中有大量的免费选择权其实是被浪费的。
期权就是运用不对称性和理性获得选择权地一种很好的代表。塔勒布举了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的例子。
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有记录的期权来自泰勒斯。他曾经支付了一笔首付款,以很低的租金租用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橄榄油压榨机的季节性使用权。
事实上,泰勒斯签署的是一份期权合同,买方“有权利但是没有义务”,而卖方则是“有义务而没有权利”。在橄榄油压榨机的使用需求激增的情况下,泰勒斯有权利 —— 但没有义务使用机器,而卖方则负有提供机器的义务,但没有其他权利。
下图纵轴代表橄榄油压榨机的利润,你会看到是不对称的 —— 即有利因素多余不利因素 —— 如果你对了,可以大赚一笔;如果你错了,只是少赔一点钱。
更重要的是,泰勒斯运用好了金融的杠杆,赚了一笔之后回到自己的哲学世界之中,拥有了对自己生活的选择权。
我们可以引申理解为,任何试错都可以被视为一种选择权,只要你能够识别有利的结果并利用它。
上面这个“快速试错模型”可以用硅谷来理解。
过去三十多年中不断诞生全世界最伟大科技公司的硅谷,一直有一种说法叫“快速试错(Fail fast)”,不仅诞生了世界上最多的千亿美元级别的大公司,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新的奇迹。
有意思的是,硅谷是一个让技术迅速能够传播的引擎,本身自己并没有创造什么。很多今天的独角兽如甲骨文、思科、英特尔、雅虎和谷歌等公司的创始人,前期都是在用前东家的资源做自己的事情,从而很多核心技术如晶体管、集成电路、个人电脑、万维网浏览器、搜索引擎、社交网络等能够落地商业化。
杠铃策略中,参与者风险最大损失是已知的 —— 反脆弱性是积极主动加上保守偏执的组合 —— 消除不利因素,保护自己免受极端负面“黑天鹅”伤害,同时让有利因素或正面的“黑天鹅”顺其自然地发挥作用。
这样,那么你就不太需要每次都正确。
你所需要的只是不做不明智的事情,以免伤害自己。
三、这个世界根本的变化:英雄的失落和风险的转移
若不承担风险,请不要发表意见。
塔勒布提供的反脆弱理念,不仅适合运用在自身,更是一个衡量我们如何关联外部世界和他人的标准 ——你可以不选择试错,但也要防止别人给你转嫁风险。
你可以选择不试错,但需要意识到有脆弱推手的存在——他们往往懂得如何像泰勒斯一样运用杠铃策略,用低廉的成本把大量的风险转嫁给了对手盘——这也是反脆弱的另外一层含义。
这个世界的根本变化和英雄的消失
塔勒布提出, 这个世界正面临一种根本性的变化 —— 真正的英雄在当今社会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尊重(以及权力)逐渐远离了那些为他人背负风险的人。
在过去,负起责任的人才享有特权 —— 在古老社会、传统社会,如果你想要当一个封建领主,那么遇到事情你就是第一个赴死的。
想要当领袖,就要第一个上战场。这就是为什么今年新冠疫情爆发后,曾任英国空中急救队直升机机师的威廉王子(Prince William)还得放风说,希望重返急救队岗位,为抗疫出一分力。
凯撒、亚历山大、汉尼拔都得亲自上战场,丘吉尔、乔治·华盛顿和拿破仑都得亲自承担风险,而不是靠煽动舆论发动了伊拉克战争的小布什还有疯狂发推的特朗普那样靠嘴指挥就好 —— 你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你必须冒的风险。
而如今现在都是谁变成了英雄?
塔勒布举例说,如银行家、政治家、企业高管(而非创业者)。他们实际上很多时候不用负责任,只需通过转嫁脆弱性而获益。在现代化的过程中,脆弱性从一方向另一方恶意转移,转移过程却被现代化进程中的各种粉饰和数字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比如,股市就是人类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反脆弱性转移。最近实体经济这么差难以支撑价格,可中美股市却都这么热闹,因为在各种鼓动下,大多数人都觉得新一轮财富洗牌的机会来了,不愿意相信自己多数情况下是被洗的人。
在泰勒斯期权的例子里,橄榄油压榨机的出租户就是亏钱的对手盘,而我们不小心就会成为橄榄油压榨机的出租户。
用切身利害来衡量对方
塔勒布通过是否有“切身利害(skin in the game)”来区分三类人;一类人不付出任何成本,能从其他人身上获益;一类人既不从别人身上获益,也不伤害他人;最后一类人愿意为了别人不受到伤害而做出牺牲。
也就是说,一部分人拥有了选择权和可选择性,却是以牺牲他人的利益为代价,而后者却不自知 —— 更可怕的是,有可能还在拥护前者,并且持有反英雄的态度。
更因为信息时代传递效率的增强,愿意信口雌黄说故事的人,花的力气更少但是收益越大,因为大众看文字的标准往往是迷人与否而不是正确与否,由此冠冕堂皇的演讲家通常会获胜。
更何况说话可以带来流量,信口雌黄可以带来大流量,然后流量可以变现 —— 越来越多人举起来小喇叭追求最大效率地说故事,说故事的商业模式总结起来就是靠嘴拉盘即可,以为自己完全不用负责任。
所以你现在可以对比出来,塔勒布这样交易员出身的人,他们每一笔交易都对自己有切身利害(skin in the game),往往最厌烦左边一栏光靠说的空谈者和伪英雄。
塔勒布这样归纳金融学理论被归纳出来的过程:
交易员的交易 → 交易员发现技术和产品 → 学术界的经济学家发现公式 → 声称交易员在使用他们 → 新的学习者和交易员相信了学者的话 → 事情搞砸了(因为理论引起的脆弱性)
真正的实践者是不专门靠写文章为生的,他们只会放手去做 —— 他们是背负风险的人。
讽刺的是,历史逐渐由大把有时间专门写文章的人改写 —— 他们光说即可完全不承担风险和责任,大众由此被各种缺乏实践思考的伪理论劫持。
我甚至猜塔勒布是因为太讨厌这些人和其论调所以开始写作的,又因为被他说准了好几次全球金融系统的脆弱性而成为了畅销书作家 —— 他终于也可以有效批评他看不上的一些人,也去赞美他心目中值得尊重的人 —— 在我心中他简直是屠龙的少年。
特勒布在书里和各种场合反复说到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是个十足的大坏蛋。弗里德曼就是说出那句著名的“世界是平的”论调的作者,也正是他那篇颇有影响力的社论文章煽动引发了伊拉克战争,而他为此并未付出任何代价,还在为《纽约时报》写专栏。
因此,一个作家可能比连环杀人者伤害的人更多。
“讲得口沫横飞的人出头了。纵观历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说不做的人越来越多,并且发挥着更大的作用。”
他说,这些人最关键的问题是没有切身利害,而他们如果要发表意见,就应该承担相应的风险和责任。
其实是有解决方案的,比如 3800 年前的《汉谟拉比法典》会一开始就设定反诱因,防止一个人在履行其职责的过程中伤害到别人,从而挽救他人的生命。
比如塔勒布提到有一条简单的准则:对战争投赞成票的人需至少有一个后代(子辈或者孙辈)参加战斗;罗马人要求建筑师必须在他们建造的桥下待上一段时间,英国甚至要求工程师的家人与工程师一起在建成后的桥梁下待一段时间。
终于,每一个决策者都应该“在游戏中投注”,任何进行预测或者经济分析的人都应该拿出东西作为赌注。
他还建议我们千万不要去问经济学家和所谓的“股神”们到底行情怎么走,你要看他自己真正的资产配置和行为。
你只要稍微了解上市公司和项目方都是一边喊单一边出货的基本操作,就会在冲动的时候更好地管住自己的手。
英雄应该是什么样的
现在让我们再来关注一下这张图最右边的人,也就是有切身利害、言行合一的人。
事实上,社会的强韧性、甚至是反脆弱性,都有赖于这些人。系统的反脆弱性是以牺牲个体为代价取得的。我们之所以今天还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因为某些人在某个阶段为我们承担了风险。
古典时期荷尔式的英雄需要具备搏杀的勇气,因为当时的一切都需要通过搏斗来争取;古代的决斗家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赢得一场战斗,即使失败也要在世人面前彰显自己如何荣耀地死去,毫无畏惧。
后来还诞生了一种苏格拉底式的勇气,即勇敢地站起来支持一个想法,为获得真相而牺牲或者为维护自己价值观公开提出反对意见,乃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而当今时代的英雄主义并不关乎暴乱和战争,我理解塔勒布说的是这个时代的担当和勇敢 —— 疫情中前线的医务人员,只有微薄收入却还丢下 2 万元捐赠就跑的大爷,愿意顶着压力说点实在话的人……他们都是。
每天早上,你在用你家的高级咖啡壶煮咖啡时,你正受益于某些企业家的失败—— 他们的失败在于没有击败你厨房台面上摆放的那个更胜一筹的产品。
但问题是,现在的社会正好相反,赋予空谈者免费的选择权,真正的英雄却被大家迅速忘记,甚至因为创业失败而会不断获得群嘲。
“社会之所以变得脆弱,是因为存在一些没有骨气的政治家,一些害怕民意的逃避者,以及只会编故事的记者,这些人导致了爆炸性的赤字和代理问题的进一步复杂化,只因为他们希望粉饰短期内的业绩。
很多人坚持在日常的点滴中与邪恶作斗争,但这并没有让他们看上去像英雄,他们甚至更多地感受到社会的忘恩负义 —— 而更亲善媒体的伪英雄,却在社会上受到热捧,殊不知,这些人是不可能流芳百世的。”
塔勒布第一卷结尾称,我们需要把创业者和风险承担置于金字塔的顶端,而不管他们“失败”与否,除非他们在承担个人风险时还将他人置于风险之中;学者、空谈者和政客都应该被置于金字塔的底端。
为什么硅谷的快速试错模型难以复制
上一节提到的硅谷快速试错模型,真的挺值得研究的。吴军老师给《硅谷百年史》的推荐序里就写到,世界上除了旧金山湾区的硅谷,还没有第二个地方能够这样有效地将科技成果转换成产品,并且获得商业上的成功。
多年来,自称为这样或那样“硅谷”的地方有很多,但是直到今天,大家真正向往的依然是旧金山湾区这块不大的地方 —— 硅谷的环境难以复制,虽然我们也给很多科技园拨了万亿款项,但是这些投资的回报却做不到硅谷这么高,很多甚至一直在亏损。
《硅谷百年史》提到很重要的一点难以复制的地方就是,如何看待失败和试错这件事情。
远到 19 世纪发明电话的亚历山大·贝尔,近到互联网时代的杨致远和布林,以及被称为钢铁侠原型的马斯克,第一代移民轻装上阵,在硅谷满足自己最强烈的通过努力提升自己社会地位的意愿,同时“在这里,不必因为失败而背负污名”,前东家也很少会敌视“叛变”的员工,反而会给他们的公司投资。
可你看看今天我们的互联网舆论。这个时代的创业者和努力做事情的人,他们的失败是所有自媒体热衷的头条之一 —— 可是只有做事的人会失败,围观的我们和嚼舌头的空谈者则永远不会。
问题是,如果我们处于一个难以容忍失败的环境,没有人愿意去冒险,甚至是承担可控范围内风险 —— 当所有人都在拥抱所谓的“中等风险”,集体角度很难获得任何突破性地重大进步,迎来的只能是热闹和平庸。
我们可以无比地怀念80年代、90年代的音乐和电影,或是那一批创作者和创业者,却只能在如今高喊乘风破浪的口号,用一些无趣的产品,看一些无聊的口水和鸡汤。
无比热闹却无比平庸,也是我们这一代人集体见证却难以突破的一种奇观,然而这本身可能是一种巨大的系统性脆弱。
因此塔勒布觉得现代社会“应该像纪念牺牲的士兵一样对待破产的创业家”,甚至设立一个创业者日,为其写下感谢词:
“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将遭受失败、轻慢和贫困,但是我们非常感谢你们为了全球经济的增长与他人脱贫而承担和做出的牺牲。你们正是反脆弱性的来源。
感谢你。”
四、失败是成长者的宿命
失败了也不要停滞不前,必要时向其他方向摸索
写到这里,必须要给这篇文章再划三个重点:
第一,反脆弱不是一种强求的生活态度,只是一种衡量标准,提供我们看待世界和看待自己的一种新的视角。
这里的核心是,你完全有权利选择是否试错,以及试错过程中的风险配置。
你完全有权利选择,去成为上一节表格里的三类人中的某一类,或者支持左边,中间或者右边。
区别只是在于,如果你恰巧是一个不断试错和成长的人,就得面对失败和风险,就会面临一个更加复杂和动荡的人生,这篇文章里面提出的所有问题,你 觉得再头疼,都得去找到自己的答案。
就像哈利·波特刚进入霍格沃茨时开学典礼上,分院帽问他:“你同时可以选择格莱芬多或者斯莱特林,真奇怪啊,你两个都可以选。”
邓布利多校长后来找他聊天:感谢你选择了格莱芬多,谢谢和我站在一支队伍。因为,“区分一个人的永远不是能力,是看他怎么选择。”
哈利选择了格莱芬多,就要面对一系列和黑暗世界以及伏地魔的痛苦战斗;站在邪恶魔法的对立面,这就是哈利·波特的宿命。
第二,这个世界的真相是,即使你什么风险都不选择,也会面临失败 —— 还记得文章开头说的吗,世界是非线性的,因此我们不得不让自己拥有一些反脆弱的能力,还得防止现代化过程中的脆弱性转移。
我们一边存钱,全世界的政府一边在印钱。量化宽松的业绩可以粉饰为增长,可债都是中产来还,光是通胀都可以吃掉大多数人大半辈子的努力。
事实上,目前全世界新中产阶级的生活,都是被定义出来的:努力升学、就业、遵守规则,为大公司卖命工作,并且把赚到的钱都投给国家的地产或者股市;喝着咖啡和红酒,消费奢侈品,玩着王者荣耀养着漂亮的狗和猫,每个月健身刷卡还贷款,精心编辑发朋友圈 —— 这些生活方式如果是你自己定义的,就没有问题。
问题是,真的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吗?大多数人是被推着往前走。之前一直有人催着你考试告诉你什么是标准答案,直到有一天突然懵圈,因为真实世界没有标准考卷,没有人能给你答案。
我们可以选择遵从,但也过得不能太盲目 —— 按照 J·K ·罗琳地话,你可以什么都不选,什么都不参与,但是可能会“fail by default” —— 害怕要因为错误而重启,结果一辈子没有开机过。
第三,我们需要给失败者以足够的尊重,也要尊重自己的失败。
如果一个人的失败是以自己的切身利益投入成本,说到做到、心口合一却为推动普世价值或者社会的发展而失败,我们需要感谢他,而不是第一反应是跟着一些信口雌黄的空谈家去围观或是群嘲。
我们应该给失败以庄严感:他们因为努力进取而付出代价,他们将灵魂注入了他们真正热爱的事业,他们做的事情如果真的在为我们创造价值,他们就应该获得我们的尊重 —— 这些同学才真的是英雄啊。
当然,这不代表他们在努力的过程中不会犯错,许多有救世情怀的人因为做不到自己说的那么多也会犯错,许多创业者在互联网上的言论会冒犯大众 —— 实战的人会遇到更多困惑,他们往往也不懂得诡辩,修饰言辞往往浪费实战的时间。
我们需要宽容,否则没人敢再冒险去进步,没人敢说一句真话。
塔勒布对真正失败者的定义反而是,他们往往在犯错后不内省、不探究,觉得难堪,听不得批评,视自己为“受害者”,总是怪别人,试图解释自己的错误而不是用新的信息丰富自己,并开始新的历程。
他认为犯了很多错误(当然,同样的错误不会犯一次以上)的人要比那些从来没有犯过错的人更可靠。
因此,宽容别人,也是宽容自己 —— 你总有一天也会犯错。但如果你试错失败了也不要停滞不前,必要时向其他方向有效摸索,这样才是在运用杠铃策略,获得反脆弱的能力。
然后,不要理那些瞎 BB 的人。
“如果你不承担风险,那么你做什么都不会使自己伟大。如果你敢于承担风险,那么你做什么都不会贬低自己所做的事情;那么,那些不承担风险的人带给你的侮辱,只不过如同牲畜的吠叫,而你不可能因为狗朝着你狂吠而感受到了侮辱。”
再然后,关于试错也要理性,不能空谈。
试错模型里那一点点的高风险配置并不是随机的,你需要通过持续学习获得的智慧来识别有利的机会和结果,以及知道该放弃什么。
伟大的试错者
事实上是,如果一个人真正经历过有效试错并且爬起来了,就是无比强大的 ——
马斯克最近通过 Space X 刚刚把载人龙飞船送上了天,即使被人质疑了无数年。不过你觉得他对于质疑是否give a fuck?接受 TED 创始人安德尔森采访时他说,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充满惊喜的人类的未来,要不然会被无聊死。
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在思考:什么能影响人类的未来?他的结论是互联网、可持续能源、太空探索与多星球扩张、人工智能、人类基因密码重新编程。
针对这五件事,他联合创立了在线支付平台PayPal、私人太空发射公司SpaceX、新能源公司SolarCity、人工智能研究机构OpenAI、特斯拉汽车等。
除了发射火箭,我有次看到他还忙着洛杉矶城市下挖掘隧道,因为想要解决这个世界的交通拥堵问题。
乔布斯 30 岁的时候被自己创立的苹果公司解雇,闹得非常大,他自己的话是“a very public out”。离开以后他创立了 NeXT 电脑公司与苹果竞争,但也失败了。
后来苹果每况愈下,接连更换了 3 名 CEO 都无法摆脱破产危机。最终苹果以收购NeXT的方式,使得乔布斯回归,后来有了我们的 iPhone。
华盛顿邮报评价是,他的产品给了整整一代人以希望“created hope for a hopeless generation”。
J·K·罗琳在《哈利波特》成为继《圣经》之后的第二个全球爆款之前,有六年都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因为在校大部分时间她读的都是没用的希腊神话。
她说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自己是“the biggest failure”。在伦敦做义工赚微薄薪资的间隙,她每天中午会跑去咖啡馆写作,只点得起一杯咖啡,构想一个让她兴奋的魔法世界,而她家人觉得她的想象力永远不可能买得起一个厕所的面积。
罗琳在做义工时见到的被政治迫害的人和事,总让她做噩梦,最后影响了她对极权伏地魔这个角色的塑造。
其实最近罗琳被国外的网民读者集体攻击,被“哈利·波特”全员集体翻脸都坚持自己的观点,就是辨别英雄与否很好的一个例子。
她不愿意被跨性别人群绑架而使用特定的称呼,这本身就是她的反极权主义理念的体现,即使自己看着长大的几位明星目前为了迎合舆论都出来反对她。
如今的网络舆论都已经极端到不允许不同的声音出现了,可是为了跨性别人群发声,本身不就是为了宽容这个世界上不一样的声音?
邱吉尔获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英国人,曾经带领他的人民赢得了艰苦卓绝的二战,但英国人战后拒绝他连任首相。逾古稀之年才再度出任,一直干到80多岁。他的文字非常好,好到在当首相的同时,得到一枚195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再看看丘吉尔的获奖历程,8年间他一共经历了3次筛选。我们通过诺贝尔文学奖评定机构瑞典皇家学院的评定,来看他一共写了多少:
46年由学院前任秘书霍尔斯陶穆撰写的第一份报告认为,仅有《马尔巴罗公爵传》有资格获奖,但仅凭一部作品获得如此大奖必须慎重。
48年由安伦教授撰写的第二份报告认为,丘吉尔的《世界危机》和杰出的演说能力有资格获奖,称丘吉尔是“我们这一时代历史伟大的‘画家’ ”。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出版,53年由学院院士S·席瓦兹撰写的第三份报告终于获得通过,丘吉尔击败海明威等25人获奖。
是的,8 年两次失败三次参选,最后击败了海明威。
最喜欢丘吉尔说的一句话,If you’re going through Hell,keep going.
这里的重点根本不是他们有多厉害 —— 你发现了吗,他们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从来没有停下的伟大的试错者,不止这些强大的偶像。最好的案例,我投票给托尔金笔下《魔戒》里的几位哈比族人。
有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托老的用意,他的故事设定里,最终救了整个中土世界的是一群小矮人啊。
初看《魔戒》时,觉得阿拉贡那样的天选之子才是人生赢家。再看时,才发现弗雷多山姆梅里皮聘这样敢于挑战未知承担责任的才是人中翘楚。
而如果你细看三部曲,你会发现全程弗雷多都在跟山姆互相灵魂拷问:
“真希望魔戒从未到我手中,真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
没有哪一天不糟心的。
而白魔法师甘道夫的回复是:每个遇到困难的人都会这么想。但我们没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是你可以决定你怎么面对。
哈比族并不是天选之子,也不是生来勇敢,而是一直在走下去。
全篇文章讲了这么多,其实最后的结论就是简单的几个字:
不要停下来(Keep showing up)。
就像塔勒布说到关于阅读的建议是,你可以厌倦读一本特定的书,但是不要厌倦阅读的行为。
你可以厌倦某一份特定的工作,讨厌某一群特定的人,但是不要停下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果还没想明白,那就继续寻找,带着理性去做不设限但控制风险的试错。
试错是一种自由,也是我们的机会。
前路还很广阔,谢谢自己还在坚持,也给那些还没有停下来的同学鼓鼓掌。
最后,用《反脆弱》全书最后的一段话来结尾:
“如果不觉得饥饿,山珍野味也会味同嚼蜡;如果没有辛勤付出,得到的结果将毫无意义;同样的,没有经历过伤痛,便不懂得欢乐;没有经历过磨难,信念就不会坚固;被剥夺了个人风险,合乎道德的生活自然也没有意义。”
验证我们是否活着的最好方式,就是查验自己是否喜欢变化。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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