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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31 10:38
中国60%的能源,从哪里来?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星球研究所(ID:xingqiuyanjiusuo),作者:艾蓝星,图片:蒋哲睿,设计:陈随,地图:陈志浩,审校:黄超,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这是一个由能源驱动的世界。以北京为例,每年需要251亿度电才能让每一个市民家庭点亮家中的灯火,让冰箱储存下满满的食物,让空调送来“救命”的冷风。每年更是需要915亿度电,才能让一幢幢写字楼昼夜通明,让无数的餐馆、工厂如常运转,才能保证成百上千万人的就业。


(上文数据引自《北京市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北京夜晚灯火通明的居民楼和写字楼,摄影师@张登科


北京的用电量如此之多,但这里的市民却并不需要为此担忧。因为在北京以西400km外,单一个内蒙古托克托电厂,年发电量就已经突破300亿度。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火力发电厂,还不用说其他大大小小的电厂。


(从高空俯瞰内蒙古呼和浩特市的托克托火电厂,摄影师@陈剑峰)▼


但是,这300亿度的背后,却是一种长期被嫌弃、被差评的矿产——煤炭。


托克托电厂每生产1亿度电,便需要燃烧5万多吨煤炭。这些煤炭由煤矿供应,就在距离电厂50km处,中国最大的露天煤矿之一内蒙古黑岱沟露天矿。


铲车、卡车、运输带等各种大型机械昼夜运作,一天可以开采煤炭9万多吨,足够装满1500节列车货厢。


(内蒙古鄂尔多斯的黑岱沟露天煤矿,源自@Esri Image Map)▼


若放眼全国,在960万平方千米的广袤大地上,大大小小的煤矿散布各地,总数多达5300个。


(各省区在产煤矿数量分布,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5300多个煤矿“齐心协力”,已经连续10年,年产量超过30亿吨,2019年的总产量更是高达38.5亿吨。时至今日,煤炭仍然占到中国一次能源的近60%。


正是这些巨量、却饱受争议的煤炭,进入电厂、钢铁厂、化工厂等,构建了我们的生活,成为整个社会发展的基础动力。


(“一次能源”即直接来自自然界,未经加工转化的能源。)


(下图为山西长治煤焦化工业园区,摄影师@傅鼎)▼


煤炭与中国,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我们的生产能力又为何如此惊人?


这一切,都要从煤炭的形成讲起。


沧海桑田


亿万年以来,中国大地上的很多地方,都曾经历过这样一幕。温暖湿润的沼泽洼地中,各种植物竞相生长,郁郁葱葱、欣欣向荣。


伴随着水体的时进时退,大量的植物遗体得以迅速掩埋、堆积,隔绝空气,在厌氧环境中它们被部分分解,形成一片片泥炭沼泽


(四川霍尔章谷国家湿地公园,摄影师@李贵云)▼


而后,沧海桑田、海陆升降,泥炭被掩埋于地下,在高温、高压等特殊条件下发生一系列物理化学变化,最终形成煤炭。


(煤炭形成示意,制图@陈随/星球研究所)▼


这一幕,还不止发生过一次,植物一次次地倒下,地层一层层地覆盖,煤炭也一次次形成。


于是,在今天的中国国土之上,煤炭的探明储量多达1400亿吨,含煤区面积超过80万平方千米,比东北三省的总面积还要大,占到陆地面积的8.3%,而且几乎每个省级行政区内,均有煤炭资源分布。


(中国煤炭资源分布图,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放眼全球,如此大的储量在233个国家和地区中高居第四位。


(世界煤炭资源探明储量排名,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如此来看,我们的煤炭家底足够深厚。可是要想将这些地下矿藏开采出来,我们还需用尽十八般武艺。


搬山卸岭


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市附近,起伏的山丘变成了一个个平整的立面,伴随而来的是,越发清晰的机器轰鸣声。


(被煤矿改造的地表呈现出特殊形态,画面的远处为自然起伏的山丘,中部为近乎直立的矿坑边坡,近处为地面设施,摄影师@邱会宁)▼


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洼地。洼地的上部,煤层上覆的岩土清晰可辨,只有将岩土剥离,煤炭才能重见天日。


一台“奇葩”的大铲车,凭借高大的臂架,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脚下松散的岩土挖掘、转移至100米远的位置。


(请横屏观看,这是全球首台、亚洲唯一一台无齿轮转动的吊斗铲,本身重达5300吨,作业占地面积超过3万平方米,图片来源@中国神华能源公司准能露天煤矿)▼


与此同时,一台更加庞大的机器同样抓人眼球。它的前端是数个铲斗组成的硕大齿轮,每个铲斗都有一人之高。它的尾端则连接着数百米的运输带,蜿蜒伸向远方。


一前一后,挖掘加运输的流水线作业,剥离岩土的效率可想而知。


岩土被剥离之后,黑乎乎的煤炭露出,灵活的单斗铲等上下左右挥舞着长臂,将整块的煤炭变得破碎。


(正在工作的单斗铲,摄影师@李乐)▼


而笨重的吊斗铲,则在缆绳的拉扯下将身边的煤炭装入卡车。


(吊斗铲与重型卡车的配合,摄影师@邱会宁)▼


当然,它们也可以直接与运输带连接,组成更加连续、便捷的工作系统。


之后,勤劳的“搬运工”卡车穿梭于坑场与地表之间,将煤炭和土石运出洼地。


(辽宁抚顺西露天矿中往返运输的卡车,摄影师@杨诚)▼


最终,卡车们到达地表,将“货物”排卸至固定地点。


(排卸土石的卡车,摄影师@邱会宁)▼


轰鸣声此起彼伏,各种机械组成一支庞大的装甲军团,有条不紊、密切配合,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经年累月地挖掘,山丘被夷为平地,平地被掏空成洼地。从高空俯瞰,竟呈现出一层层、一圈圈的台阶,蔚为壮观,这便是露天采煤的现场。


一年之内,采出的煤炭将超过2000万吨,如此规模的露天煤矿,在全国范围内都屈指可数。


(从高空俯瞰内蒙古高头窑露天矿,摄影师@陈剑峰)▼


但是,这样惊人的生产能力,却来之不易。


时间回溯至70年前,旧中国遗留下来的煤矿,大都规模较小、设备简陋、技术落后,而百废待兴的新中国又急需煤炭资源来发展工业建设,于是在前苏联的援建下,十几个年产量在500万吨左右的现代化露天矿点缀于大江南北。


在云南,有红河的小龙潭露天矿。


(请横屏观看,小龙潭露天矿,摄影师@祁凯)▼


在辽宁,有抚顺的抚顺西露天矿。


(请横屏观看,抚顺西露天矿,摄影师@陈韶华)▼


也有阜新的海州露天矿。


(海州露天矿,图片来源@Esri Image Map)▼


这些露天矿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设备,挖掘可靠的铲车+装载量大的蒸汽机车,二者强强联合,可以保证较大的产量。


(新疆哈密三道岭露天矿中配合工作的吊斗铲与蒸汽机车,摄影师@徐晨宇)▼


正因如此,辽宁阜新的海州露天矿还一举成为了当时亚洲最大的露天煤矿。


矿坑里,一列列满载煤炭的蒸汽机车,头顶着滚滚白烟,沿着铁轨奋力爬升是那个年代最动感的画面。


(新疆哈密三道岭露天矿中行驶的蒸汽机车,摄影师@王璐)▼


20世纪80年代,随着露天开采技术的进步,我们独立设计和建设了平朔、霍林河、伊敏河、元宝山、准格尔一众声名显赫的大型露天矿,人称“五大露天”。


(请横屏观看,内蒙古呼伦贝尔的伊敏河露天矿,摄影师@在远方的阿伦)▼


彼时的中国,汽车工业也取得了较大的发展,煤炭的运输工具开始放弃了体型庞大的列车,转而使用了灵活的卡车。


(山西安太堡露天矿中自卸式重型卡车,卡车轮胎的高度约3.5米,摄影师@朱哲)▼


与大运量的列车相比,单辆卡车的运力虽然有限,但是无数辆卡车一齐出动就如同一支灵活的机动部队,且总运力也绝不逊色。在铲车与卡车这对新组合的加持下,生产效率得到大幅提升,这些煤矿的年产量可以突破1500万吨。


可是,随着矿坑越挖越深,卡车的运输距离变得越来越长,原本的高效运输已经不再。于是一项新设备应运而生——胶带输送机。


它的运输能力可与标准铁路抗衡,而成本只有卡车的50%,可谓是一举两得。


(内蒙古伊敏河露天矿中的胶带运输作业,摄影师@在远方的阿伦)▼


此外,受到特殊地形的限制,煤炭还可以“乘坐”索道,横跨峡谷、完成运输。


(新疆红山煤矿的运煤缆车,位于安集海大峡谷附近,摄影师@张波)▼


截至目前,这支装甲军团的成员越发庞大,在它们的灵活搭配下,露天煤矿的生产能力,可以突破3000万吨。


(辽宁抚顺西露天矿中繁忙的开采场景,摄影师@李乐)▼


进入新世纪,一大批露天矿更是喷薄而出。


2008年,内蒙古乌珠穆沁的白音华露天矿建成投产。


(请横屏观看,白音华露天矿,摄影师@飞猫先生)▼


2014年,内蒙古鄂尔多斯的哈尔乌素露天矿,建成投产。


(请横屏观看,哈尔乌素露天矿,图片来源@中国神华能源公司准能露天煤矿)▼


2019年,陕西神木的西湾露天矿,建成投产。


(请横屏观看,西湾露天矿,摄影师@任世明)▼


截至2017年,全国露天煤矿约有420座。如今年产量超过1000万吨的大型露天煤矿达到19座。


(全国千万吨级露天煤矿分布,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不过,露天开采只适用于那些埋深较浅且较厚的煤层,而且其年产量也仅有5.28亿吨,只占到全国煤炭总产量的15%。


那么,面对深部的煤层在没有像露天开采,这样宽敞的环境下,我们又会遇到怎样的难题?


地下世界


超过29亿吨的煤炭将在黑暗的地下世界中采出,占到全国煤炭总产量的85%。


可是,地下煤层往往深达数百米有的甚至超过1000米,想要采出如此之深又如此巨量的煤炭谈何容易?


首先,人们必须想方设法在地表和煤层之间开凿出一条条或水平、或倾斜又或垂直的通道,搭建起一个合理的井下生产空间。


(井下生产空间系统示意,为了便于理解,图中标注与专业术语稍有差异,制图@陈随/星球研究所)▼


这些通道不仅是输送煤炭、土石的运输通道。


(江苏徐州的姚桥煤矿,地下运输巷道上的铁轨,摄影师@刘利顺)▼


也是输送人员、设备的运输通道。


(江西萍乡的青山煤矿,工人乘坐升降机下井,摄影师@胡寒)▼


更是一个保障深井之下人员、运输、通风、排水、供电、通信、救援等的安全通道。


(江苏徐州的姚桥煤矿,井下整洁宽敞的高压供电系统空间,摄影师@王标)▼


沿着这些通道,人们终于能够触及深埋于地下的煤层。然而有些煤层却过于庞大,它们的距离延伸超过数千米,厚度可以达到上百米。


在没有机械的时代,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人们只能手刨肩背,将煤炭一点点从煤层上剥落,再一筐筐背送至地面。


在条件相对优越的地方,可以使用炸药破碎煤层,借助井下轨道和矿车完成运煤。


即便如此,难度仍然超出想象。


幸好,有了机械化的进步让一切发生了转机。煤层破碎、装载、运输地下空间的支护等工作开始一一被机械所取代,开采效率也随之大幅提升。


(江苏徐州姚桥煤矿的地面控制中心,摄影师@李新建)▼


其中最先进的是,所有的地下工作均能使用机械自动完成,彻底了告别人工采煤的时代。


以神东矿区的上湾煤矿为例,它位于内蒙古鄂尔多斯境内,在200多米深的矿井下工作人员通过控制台便可以操控,世界上首台最大采煤机,一次性采出8.8米厚的煤层。


与此同时,在开采的工作面上,128台液压支架一字排开,长度接近300米,它们接收指令、有序进退实现对采煤现场顶部岩石的支护安全。


(点击图片启动采煤机,江苏徐州的姚桥煤矿,智能工作面的自动化采煤,摄影师@李新建)▼


而后,破碎的煤炭沿着数千米长的运输胶带被及时输送至地表,所有工作井然有序,一气呵成。


(新疆吐鲁番博斯坦煤矿下的运输胶带,摄影师@于建伟)▼


截至2019年,全国已有98%的大型煤矿实现了机械化采煤,井下事故的遇难者人数也随之从2004年的6027人减少至316人,事故发生系数下降超过97%。


(事故发生系数即百万吨死亡率,指的是每生产100万吨煤炭死亡的人数比例。)


(下图为2002~2018年全国煤矿死亡人数变化,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不仅如此,在多种机械的助力下,面对错综复杂的地下世界,人们的采煤工作也变得游刃有余。


对于近水平状厚度小于7.5米赋存条件简单的煤层,人们可以沿着煤层推进,一次性将煤炭采出。


(上述开采方式即为长壁采煤法,制图@陈随/星球研究所)▼


对于近水平状,厚度一般超过5米的厚煤层,人们可以自上而下分多层开采,当然也可以自下而上进行放顶煤开采,即先在底部采出2~3米的高度,同时利用顶板压力或者辅以人工方法,使剩余的顶部煤层直接垮落、破碎、放出。


(放顶煤开采示意,制图@陈随/星球研究所)▼


任凭地下煤层,千奇百怪的肆意展布人们只管见招拆招。


截至目前,我国的采煤方法多达十几种,是世界上采煤方法种类最多的国家。就在数以亿计的煤炭从地下成功采出之后,地下世界的忙碌,却丝毫不减。


开采结束后,原本由煤层填充的空间,变成了巨大的采空区,如果置之不顾,将发生岩层垮落和地面沉陷。


(请横屏观看,抚顺煤矿的地面沉陷,摄影师@陈韶华)▼


尤其是地面之上,有建筑、铁路、水体等分布时对采空区的处理更加重要,当在建筑下采煤时,往往需要在开采的同时,同步进行采空区的充填,或者预留部分煤柱提供支撑以减小地表的变形和下沉,保证建筑不被破坏


(唐山市区的开滦煤矿,摄影师@姚金辉)▼


在铁路下采煤时,条件变得更加苛刻,必须最大程度减小地表的变形以保证列车的安全通行。而在河流、湖泊等水体下采煤时,一切工作必须更加谨慎,不仅要防止矿井内突然发生的大规模突水事故,还要保证地表的水体不流失。


(突水指大量水流突然涌入井下巷道的现象。)


(姚桥煤矿东临微山湖的昭阳湖,部分煤矿在昭阳湖区下方,源自@Esri Image Map)▼


从挖掘各种地下通道,到应对不同形态的煤层和地表,地下开采的每一步,相较于露天开采都异常艰难。


当然,煤层开采的“艺术”也并非一成不变。当露天开采剥离的岩土与采出的煤炭超出合理经济范围时,需要转向地下开采。


(抚顺西露天矿,垂直深度达到400米,摄影师@李乐)▼


有时地下环境变得恶劣,以宁夏石嘴山的大峰煤矿为例,煤层的自燃使得地下温度居高不下,严重危害人员安全。自2007年起,开采方式从地下转向了露天。


如果煤层,向地层深处延伸极大时,可以露天和地下同时开采。


(山西平朔安家岭煤矿,在露天矿场的周围已经开始地下开采,摄影师@崔永江)▼


至此,从浅部煤层的露天开采,到深部煤层的地下开采,5300多座大大小小的煤矿,在中国大地上遍地开花,它们热火朝天、日夜不休,让中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煤炭帝国”。


功与过


但是,故事到这里还未结束。


时至今日,中国的煤炭年产量已经超过38.5亿吨,是70年前的120倍之多。


(1949-2019年全国原煤产量变化,制图@陈随/星球研究所)▼


与此同时,全国的火力发电装机容量增长了708倍,总量居世界第一。


(广州南沙华润热电厂,摄影师@林宇先)▼


钢铁产量,增长了6300倍,总量居世界第一。


(河南洛阳洛矿钢水浇铸的场景,摄影师@黄政伟)▼


化工行业所用的合成氨、甲醇等产量,还有尿素农肥产量等,已经多年位居世界第一。


熊熊燃烧的煤炭,点亮了万家灯火,筑起了钢铁森林,也融进了14亿人的生活,更成为这个觉醒的东方大国拼命追赶、飞速前进的动力。


(上海火车站,远处是上海陆家嘴,摄影师@胡楠)▼


然而,我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煤炭的大规模生产占用了大量土地,尤其是露天开采,直接破坏了地表土层和植被,地下开采还污染了地下水也引发了地面沉陷等各种问题,让生态脆弱区不堪重负。


(河南辉县采煤沉陷湖区,摄影师@傅鼎)▼


煤炭的直接燃烧,还将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大量污染物排入大气。如此粗犷的使用造成了酸雨、雾霾等环境污染问题,给人们的生活空间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北京雾霾天气,摄影师@陈剑峰)▼


煤炭的开采和利用,真的就一定要付出这些沉重的代价吗?


答案显然不是。


人们把开采产生的矸石用作采空区回填的材料,以减少地表沉陷。


(新疆三道岭开采的废石堆放的场景,摄影师@姚金辉)▼


对露天矿场,进行复土造田,重新种植植被。


以山西平朔煤田为例,截至2017年,土地复垦面积超过4万亩,形成了采矿、复垦、还地的绿色开采模式,曾经的露天开采现场,也可以变身为绿色的矿山公园。


(内蒙古呼伦贝尔的扎赉诺尔国家矿山公园,摄影师@赵高翔)▼

 

对矿井水统一进行洁净处理,再用作矿井及矿区的生产、生活用水。


(江苏徐州姚桥煤矿的矿井水处理,摄影师@刘利顺)▼


正是通过这些方式,如今我国煤矿区的土地复垦率占比52%,煤矸石综合利用率达到71%,矿井水综合利用率已经超过75.8%。


不仅如此,人们也在改变着煤炭的使用方式。比如在大型煤矿附近,人们直接建造起坑口火电厂,改煤炭运输为电力运输,实现污染物的统一管理和排放。


(阜新火电厂与远处的海州露天矿坑同框,摄影师@Rose Gold)▼


而且,在煤炭进入高炉之前,还要经过除尘、除硫、脱硝等层层处理,确保气体达标排放,以实现清洁利用。


正所谓:


煤炭用好了,就是清洁能源。


(中国工程院院士谢克昌)


与此同时,人们还在积极寻找其他替代品。除了石油、天然气等传统化石能源以外,水能、风能、光能、核能等各种新型清洁能源,已经逐渐进入国家的能源结构。

(新疆哈密天山脚下的风力发电场,摄影师@常力)▼


以一次能源消费来看,煤炭的消费占比已经从70年前的90%以上,下降至60%左右,而且未来还会继续降低。


是的,在未来的某一天,煤炭的能源效用或许会被彻底取代,从此在我们的世界中消失。


但到那时,当我们再次谈及煤炭,一定还会感慨万千。正是它,点燃了新中国的第一把工业之火,也正是它,点燃了一个热火朝天的时代。


(冬日里热火朝天的工业生产,摄影师@雁海)▼


【参考文献】

[1] 朱训. 中国矿业史[M]. 地质出版社, 2010.

[2] 中国煤炭志编纂委员会. 中国煤炭志 · 综合卷[M]. 煤炭工业出版社, 1999.

[3] 徐永圻. 煤矿开采学[M]. 中国矿业大学出版社, 2015.

[4] 宋子岭. 露天开采工艺[M]. 中国矿业大学出版社, 2018. 

[5] 田会,白润才等. 中国露天采矿的成就及发展趋势[J]. 露天采矿技术, 2019.

[6] 2019年煤炭行业年度发展报告.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星球研究所(ID:xingqiuyanjiusuo),作者:艾蓝星,图片:蒋哲睿,设计:陈随,地图:陈志浩,审校:黄超

本内容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虎嗅立场。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授权事宜请联系 hezuo@huxi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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