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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停机坪 (ID:tingjiping789),作者:停机坪大表哥
结束了国泰的活动,中午匆忙吃了几口饭,就打车去了浦东机场,下午要飞海口。
都说浦东机场会惩罚每一个迟到的人,我今天专门提前一点到,而且运气不错登机口不在卫星厅。
登机的时候,我不确定这国航银卡还能不能优先登机,就老老实实地跟着人群排队—去年在香港,我坐山航航班回青岛,雄赳赳气昂昂去了高卡柜台,结果人家说银卡不在这里办,真的有些尴尬。
上客,坐下,第一排左边过道,临近最后,上来一位高卡旅客,问乘务员能不能坐第一排,并出示了自己的登机牌,乘务员热情地说:哎呀C先生,我看一下,这确实空着,您坐这儿就成,我还给您留了毛毯和枕头。
滑行、起飞,我想睡没睡着,后面旅客不知道是不是在座椅口袋里找金矿,老是戳弄我的椅背,刺挠的我心烦。
平飞,送水,我要了一杯水;送餐,我要了一份米饭。
国航这餐盒看着很赏心悦目,而且也整齐干净。本来晚上落地海口我有饭局,所以只想吃点沙拉喝点酸奶,但来都来了,作为航空博主自然也是要尝一下的。
这一尝我发现味道还真不错,用料足,满满的鸡肉,满满的雪菜,现在写的时候我已经吃完了,没记错的话,雪菜与米饭已经半混合在一起了,这就导致下面的米饭也吸满了汤汁,不干巴,好下咽,三下五除二不小心吃了整整一盒。
至于那份沙拉,里面居然还有五六只虾仁,我心想这浦东-海口也不算商务航线啊,国航这么舍得下本钱的吗?
不好意思,我确实很久没有坐国航了。
我旁边的老夫妻,饭面各要一份,靠窗的阿姨边吃边侧脸对老头说:喔唷这飞机餐确实不好吃嘛。
我当时正低头吃得津津有味,就当没听到。阿姨可能觉得刚那话声音太大且说的有些不妥,就继续跟老头念叨:哎咱们这第一排是提前预留的吗?
老头说不是吧。阿姨没理他接着问我:哎小伙子小伙子,你这个座位是提前预留的吗?
我老实回答不是。
她又问:你是军人吗?
我擦了擦嘴说不是。
她说:喔唷这一排一般是不卖的,你是在网上选的吗?
老头接过话茬儿,说:一般航空公司这一排都得加钱呢!
我说:哦,我是刚才在现场选的。
老头说:哦,机场选的啊,像别的航空公司,这前几排都得付钱呢!
其实当时我的情况是完全不想说话,因为正在边吃饭边用手机看一本特别喜欢的书,甚至此刻码字时我还在惦记着那本书(主要怕落地就忘了所以想着赶紧记)
可既然前面话聊到这,我也应该有一个旅途上被陌生人搭讪后该有的自觉,就回应道:您是航空公司的吗?
阿姨说:不是,我们以前是军人。
军人优先我自然懂,这也毫无疑问,但若要继续往里深入聊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这就好比如果她说是航空公司的,我可以聊您是哪个公司的呀?这是休假吗?之前是飞的吗?哪个部门呀?嗨!那我认识!咱这可真是有缘呐,我以前也是航空公司的!
但人家不是,人家是军人,我总不好问,您是哪个部队的呀?什么军种啊?首先这么硬聊实在是不符合我的风格,再一个别被人怀疑成我一个本不应该享受第一排待遇的人有目的地刻意接近他们打听军情。遂作罢,闭上嘴巴。
写到这我歪头看了一眼,隔壁“男士”虽然明显年纪比我大好多,手机屏幕上的字号也老大老大,但身材匀称,满头黑发,我称人家为老头实属罪过;而靠窗阿姨虽然也应该属于我“妈妈”那辈儿,但发型考究妆容淡雅精致,谈吐有见地,极有气质。
此时过道旁边的C先生也吃完了—他是真的让我讨厌,因为他刚才抠完鼻屎往地下弹的时候,我眼角瞥着一个微小的物体弹过了过道中线,飞到了我脚下这一区域,我立刻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余光绝对能看到我转的头,但丫装作看不见。
任何旅途中都不想遇到这种人,但既然选择了经济舱,那就意味着一定会遇到这种人,这没什么好抱怨的,既然我今天没有出言阻止他不文明行为的想法,那就只能忍着,但心里骂几句,总归是不犯法且合理的。只是没有让他直观地面对我的不满,还是让我有些愤恨。
此时此刻,他又脱掉了自己的黄色皮鞋,翘着穿着白袜子的二郎腿在向周围旅客耀武扬威。
写到这,飞机开始下降了,乘务员拉帘子,致礼。两舱乘务员来到前舱一位旅客面前,弯腰鞠躬,脸上堆起笑容,用特别小意的声音说:先生,不好意思,你的椅背要调起来咯~
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想:什么时候我们进行安全检查执行安全规定的时候,能不把姿态放的那么卑微,该多好!
可我知道,这当然不是乘务员的错。今天这个航班,大家飞的其实很辛苦,因为我知道她们一会还要飞回去,到家睡下可能要凌晨一两点。念及如此,我特别想多写几句好话,但目光所及之处,大家的工作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可以让我胡编乱造的亮点,但这种中规中矩其实就是民航该有的那种中规中矩,没亮点也没瑕疵,专业的不留痕迹,这已经很好了。
安全检查结束,飞机已经下降了,C先生的左腿右腿已经各自抖了五六分钟,目前看短时间内还没有要停下的迹象,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抖爽。
好在飞机现在有些颠簸,冲抵掉些许他那飘飘渺渺的抖动对我臀部和后腰感官造成的影响。
很巧,北京时间18点18分,刚才广播海口地面温度18度,我已经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今晚许久不见的热闹酒局。
乘务员已经入座,C先生依旧抖腿,后面的旅客又开始在我背上翻箱倒柜,我手指头敲得生疼,就写到这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