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时代，家长要不要给孩子买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禁令：是保护还是束缚？

如果你的孩子想要一部智能手机，你会答应吗？如果法律规定15岁以下的孩子不能拥有智能手机，你会支持吗？

最近，全国政协委员洪明基提议立法禁止家长为15岁以下孩子购买和使用智能手机^[1]，这一提案迅速点燃了社会讨论。支持者忧心忡忡，认为未成年人沉迷手机会危害身心健康，应通过立法加以管控。而反对者，如全国政协委员倪闽景，则认为在AI时代，封禁并非良策，应适当将手机还给孩子，可以通过制定明确的规章制度和技术手段，合理控制手机的使用范围和时间^[2]。

这场争论背后，隐藏着更深层的社会议题——技术的便利与儿童保护之间的张力、代际教育理念的分歧，以及数字时代如何重新塑造家庭关系、助力儿童成长。接下来，我们将从社会人口学角度，探讨智能手机如何影响儿童的社会化、认知发展和家庭互动，并重新思考：在AI时代，给孩子买智能手机，究竟是顺应潮流，还是制造困境。

一、为什么偏偏是智能手机？

在信息化浪潮中成长的“Z世代”早已不同于他们的父母。相比那些经历了互联网从无到有的“数字移民”，当代的未成年人与数字设备几乎是同步成长的。然而，在琳琅满目的科技产品中，智能手机有着特殊的地位。它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相较于电脑、平板、游戏机等其他电子设备，智能手机更私密、便携，并广泛渗透到未成年人的日常生活，形成了一种“卧室文化”（UNICEF，2017）。为什么智能手机能如此迅速地占领孩子们的时间与注意力？这背后，有以下关键特点：

1. 独立使用，无需共享

过去，家长如果想“抓包”孩子上网，可能得去网吧堵人。但如今，手机已经成为孩子的“随身物品”，他们可以在卧室、校园甚至被窝里偷偷使用。半夜关灯后，家长或许还得突然掀开被子，才能“捉个现行”。

2.全天在线，不限连接

与电脑和平板相比，智能手机的即时通讯、社交媒体和短视频平台渗透力更强。无论是在朋友家、学校课间，还是通勤路上，孩子们始终能通过手机保持“在线”，仿佛与世界的联系从未断开。

3.监管困难，风险隐蔽

过去的“家庭共享屏幕”模式已经被打破。家长难以实时掌控孩子的上网行为，网络社交、游戏、短视频等内容的获取变得高度私密化。这不仅意味着孩子拥有更多自由，也意味着潜在风险更为隐蔽。

二、智能手机成为“标配”，但人人平等吗？

智能手机的使用，早已渗透进未成年人的日常。它不再是一种额外的设备，而是他们接触世界的主要窗口，甚至是“数字时代的身份证”。

1. 数据不会说谎，智能手机已是“标配”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布的《2017年世界儿童状况：数字时代的儿童》报告指出，全球互联网用户中，约三分之一是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在部分国家，15岁以下儿童的上网率已接近成年人水平（UNICEF，2017）。

在美国，皮尤研究中心2020年的调查显示，95%的青少年拥有智能手机，其中46%表示自己“几乎一直在线”^[3]。在中国，共青团中央维护青少年权益部发布的《第5次全国未成年人互联网使用情况调查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底，我国未成年网民已突破1.93亿，互联网普及率高达97.2%，超过九成的青少年使用手机上网^[4]。

此外，北京市委网信办、团市委指导腾讯企鹅有调发布的《青少年互联网使用情况调查报告（2024）》显示，半数以上青少年每周触网，近三成每日触网，上网设备多样，手机的上网使用率最高，但自主拥有率不高，41.2%的青少年用家长或他人的手机上网^[5]。

图1青少年对各类上网设备拥有情况，图源：腾讯《青少年互联网使用情况调查报告（2024）》

2. 智能手机真的让孩子在同一起跑线吗？

虽然智能手机的使用率居高不下，但并非所有孩子都能以相同的方式使用智能手机。

“数字平等”不等于“数字公平”，智能手机的使用方式，受到家庭背景、城乡差异和性别因素的深刻影响。

已有研究表明，来自较高社会阶层家庭（父母受教育程度较高、家庭具有较高收入水平）的儿童从小便学会了有节制、有限度地使用数字设备，而来自较低社会阶层家庭的儿童更多沉溺于数字设备和娱乐活动的泥淖之中（Liu et al.，2024）。我们不应只关注孩子花在屏幕上的时间，更应注重高质量屏幕使用（李汪洋、柳皑然，2022）。

此外，青春期前儿童（6~12岁）更易因游戏沉迷影响学业，而女孩相较于男孩，也更容易受到社交媒体带来的外貌焦虑和社交压力影响，过度关注“滤镜”世界带来的不现实美貌标准（Jonathan，2024）。

图2《焦虑一代：童年的重塑如何导致心理疾病的流行》书籍封面

智能手机虽然看似让孩子们共享了同一片数字天空，但实际上，不同的社会背景决定了他们看到这片天空的视角。对于某些孩子来说，它是探索世界的工具；而对于另一些孩子，它可能是一种逃避现实的避风港。

三、智能手机的“魔力”：受益还是受害？

1. 反对者：手机是“电子鸦片”

智能手机究竟是让孩子们更加聪明，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吞噬他们的成长空间？在这场关于手机的争论中，反对者列举了种种理由，许多学术研究也确实提供了令人警惕的证据。

• 健康风险：从“低头族”到“低能族”

长时间盯着手机屏幕的影响，远不止近视那么简单。研究表明，智能设备的过度使用可能导致视力下降、颈椎损伤、睡眠障碍等问题。更令人忧心的是，手机或许正在改变儿童的大脑发育。

Marci（2022）指出，过早、过度使用智能设备的儿童，其大脑皮层可能萎缩、神经元减少，影响认知发展。智能手机依赖也容易诱发抑郁和焦虑的精神病症（张斌等，2019）。换句话说，手机不仅可能让孩子变成“低头族”，还可能让他们变“低能族”和“emo族”。

• 学习干扰：“掌中宝”×，“学业黑洞”√

老师和家长最头疼的问题，莫过于手机如何蚕食孩子的学习时间。课堂上，学生偷偷低头玩手机，课后作业也成了“复制-粘贴”的机械操作，短视频和游戏更是分散了孩子的专注力。

日本政府2014年开展的一项调查发现，每天使用智能手机超过4小时的学生，考试成绩明显低于那些每天使用智能手机少于半小时的学生^[6]。

部分研究还指出，手机娱乐构筑的“信息茧房”会影响儿童的学习投入，导致他们缺乏学习兴趣和爱好，更倾向于被动完成作业，而非主动运用手机进行学习（安涛、王劲松，2024）。

这种习惯不仅降低了自主学习能力，还让他们对学习丧失兴趣和耐心，导致“学不进去、玩不出来”的恶性循环。

• 社交能力退化：线上“社牛”，线下“社恐”

在短视频评论区妙语连珠、打字聊天犀利风趣，但面对真人交流时却支支吾吾，这样的孩子，你身边是不是也有？这绝非个例，研究发现，青少年存在“保持连接”的社交期望（李雪晴、符宝莹，2025），当手机提供即时反馈和社交奖励时，他们会不断重复这一行为，最终形成习惯性依赖。

而长期沉浸在虚拟互动之中，可能加剧“错失恐惧症”（Fear of missing out），青少年不断追逐着社交媒体无穷无尽的更新，对现实的注意力下降，进而削弱线下社交能力，在面对面交流中更加焦虑，甚至主动回避现实社交^[7]。换句话说，社交软件越用越“社恐”，线上社交越频繁，线下表达可能就越贫瘠。

• 网络风险：孩子的世界，真的安全吗？

让孩子独自在互联网的海洋中遨游，真的安全吗？UNICEF（2017）报告指出，未成年人在网络世界中主要面临三大风险：

• 内容风险：接触色情、暴力、极端思想等不适宜内容。

• 接触风险：在社交平台遭遇陌生人欺骗、诱导甚至侵害。

• 行为风险：因不成熟的判断，在网络上发布不当内容，陷入网络霸凌或法律纠纷。

这些风险不仅让家长们捏了一把汗，更可能对儿童的身心发展造成深远影响。

图3 与信息通信技术相关的伤害分类，图片来源：联合国儿童基金会《2017年世界儿童状况：数字时代的儿童》

2. 支持派：手机是新时代学习利器

面对智能手机带来的种种隐忧，支持者则坚定认为“堵不如疏”。在他们看来，合理引导孩子使用智能设备，不仅是应对时代变革的必然之举，更是培养下一代核心竞争力的关键。智能手机不仅仅是娱乐工具，它更可能成为通往未来世界的“垫脚石”。

• 响应人才需求：AI从娃娃抓起

未来的劳动力市场对数字技能的要求将持续增长，掌握AI、数据分析和编程技能的个体将拥有更大的竞争力。如果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被剥夺了接触智能设备的机会，他们在未来社会中很可能成为“数字文盲”，被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时代浪潮远远甩在身后。

试想，二十年前，我们难以想象不会用电脑的人如何适应现代社会。那么，二十年后，不懂AI工具、不能很好利用智能设备的人，是否还能找到立足之地？有网友锐评，“娃娃要从小抓起，不然未来和时代需求脱节，小则找不到工作，大则国家和民族失去未来，落后就要挨打。”

• 教育赋能：“教育平权”工具

智能手机不仅仅是消遣工具，更是知识获取的“加速器”。研究表明，数字技术可以显著提升儿童的认知能力、阅读能力和批判性思维（UNICEF，2017）。

智能手机本身具有携带日常化、低成本、海量信息、便于操作的综合优势，以一种亲和的方式进入留守儿童的世界，为其提供跨地理区隔的教育资源和娱乐资源（付思涵，2023）。换句话说，智能手机是教育公平化的重要工具，它让知识突破了地域限制，让更多孩子有机会站上同一起跑线。

• 加强社会联结：数字时代的“情感纽带”

有些人认为，智能手机削弱了现实社交能力，但在支持者看来，它更像是一个“情感纽带”，帮助那些因现实条件受限的孩子建立联系、拓展社交圈。对于留守儿童来说，它是与远方父母保持联系的唯一窗口。

在“流动中国”背景下，父母工作在外，孩子留守故乡，智能手机让家庭的物理距离不再成为情感的鸿沟。对于城市和农村的孩子，热门游戏、短视频和社交平台提供了共享的“社交货币”，让他们即使生活环境不同，也能找到共同话题，在虚拟世界里建立友谊，弥合城乡差距。

对于被社会边缘化的儿童（如流离失所儿童、受排斥儿童、残障儿童等），智能手机不仅帮助他们获取支持资源，还能减少他们与外界的隔阂，让他们在数字世界中找到归属感。

• 防范数字鸿沟：别让科技只眷顾“富孩子”

不让孩子使用智能设备，真的是保护他们吗，还是无形中剥夺了他们进入信息社会的“钥匙”？在全球范围内，“数字鸿沟”正在拉开贫富差距。数据显示，全球收入最低的国家，儿童的互联网使用率最低，而高收入国家如美国、日本、新加坡，儿童的互联网普及率则普遍较高（UNICEF，2017）。

这不仅意味着获取信息的落差，也意味着未来竞争力的分层——那些从小掌握智能设备和互联网资源的孩子，将更容易在数字时代胜出，而被剥夺这些机会的孩子，则更可能陷入社会阶层固化的困境。

图4 收入最低的国家使用互联网的儿童最少，图片来源：联合国儿童基金会《2017年世界儿童状况：数字时代的儿童》

是时候换一个视角看待智能手机了。在技术飞速发展的时代，真正的危险并非来自手机本身，而是我们是否给予孩子足够的指导，让他们学会如何用好这把“双刃剑”。究竟是在保护他们，还是在用“保护”的名义，把他们挡在未来的大门之外？

四、AI时代，如何与智能手机共舞？

随着人工智能和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未成年人如何合理使用智能手机成为全球性议题。面对这一挑战，各国采取了不同的管理方式，新的问题不断涌现：单纯的封禁是否有效？现有政策是否真正考虑到儿童的声音？在AI时代，如何培养孩子的数字素养，在技术浪潮中受益而非受困？

1. 全球经验：封禁or引导？

在全球范围内，各国针对未成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政策呈现出两种主要路径：严格限制与引导规范。例如，丹麦就计划立法禁止13岁以下儿童使用智能手机，并在学校设立“无手机区域”，希望减少智能设备对儿童社交和学习的干扰^[8]。法国也在推行“数字暂停”试验，要求15岁以下学生在学校上交手机^[9]。

然而，韩国却在2022年废除了实施十年的游戏“强制防沉迷制度”（Shut Down），旨在平衡自由与监管之间的关系，实现“家长负责、社会共管”模式^[10]。日本也曾于2009年发布通知，原则上禁止在小学和初中使用手机，但在2018年大阪北部上课时间发生地震后，文部科学省在2020年考虑允许初中生将智能手机带到学校^[11]，专家表示，“现代社会中使用数字设备不可避免，应当摸索融洽相处的方式”^[12]。

今年2月《柳叶刀》欧洲卫生政策期刊发表的全球首例有关学校手机禁令的研究，也悲观地发现：英国学校的手机禁令并不足以解决手机等电子设备等带来的负面影响，限制手机和允许使用手机的学校的青少年在心理健康和学业成绩等方面没有显著差异（Goodyear et al.，2025）。

图5 不同手机政策的学校的青少年各项指标对比，图片来源：GOODYEAR V A，RANDHAWA A，ADAB P，et al.School phone policies and their association with mental wellbeing，phone use，and social media use(SMART Schools):a cross-sectional observational study[J].The Lancet Regional Health–Europe，2025:101211.

从国际经验来看，简单的封禁并非万能解药，许多国家正在尝试更具灵活性和针对性的引导策略。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需要思考：中国的政策应如何平衡未成年人使用手机的自由与监管。

2. 成人vs儿童：谁的声音被听见？

当前的未成年人手机管理政策，大多基于家长、教师、政府的视角，而忽略了儿童作为使用主体的需求与体验。大多数儿童认为智能手机带来了便利和乐趣，但许多家长和老师却担忧上瘾、学习退步、社交退化。

将诸多问题归因于智能手机使用也可能掩盖问题的本质，作为一种工具，手机可能只是家庭问题的“放大器”，不同家庭背景的儿童使用手机时间和内容质量的差异背后，实则是不同父母育儿行为的差异（Liu et al.，2024）。正如网友锐评，“爸爸小时候玩电子游戏机，被冠以吸食电子海洛因。现在轮到你了，不准刷短视频！”

此外，就算真的出台禁令，事实上管得住吗？现实情况是，大多数未成年人是通过同龄人或自学掌握智能设备使用的，而非父母的许可（UNICEF，2017）。就和性教育一样，父母藏着掖着不说，孩子们自有办法去了解。只是没有了正确合规的引导，问题难免驶向失控的方向。

因此，在制定政策时，儿童的声音也应被纳入考量，他们的需求、困境、以及使用智能手机的实际体验，理应成为决策的重要依据，不能只靠成人世界的“一厢情愿”。

3. 未雨绸缪：培养孩子的数字素养

面对数字时代的挑战，与其简单封堵，不如通过家庭、学校和社会的合力，引导儿童科学使用智能设备。遍览文献，我们在此总结了以下可能的措施。

• 家庭层面

家长可以建立“手机使用契约”，通过规则设定，引导孩子合理安排娱乐与学习时间。同时家长也应以身作则，减少自身对手机的过度依赖，营造健康的使用习惯。并且，高质量的陪伴胜过简单管控，与孩子进行深入沟通，了解他们的兴趣和需求，让孩子不再依赖“手机育儿”，获得成长所需的关怀和慰藉。

• 学校层面

学校可以推广媒介素养课程，帮助孩子辨别信息真伪，防范网络风险。设立校园公共电话，为不携带手机的学生提供紧急联络方式，减少对智能设备的依赖。特别关注农村留守儿童，提升他们的媒介素养，避免沉迷庸俗化信息。

• 社会支持

完善文体设施，提供更多线下活动场所，让孩子们有更多选择，而非只能依赖手机进行娱乐。游戏和社交媒体公司可以将通用设计（Universal Design）原则作为指导，加强应用内容监管。

政府和社会组织应推动儿童友好型数字政策，确保弱势儿童（如流离失所儿童、残障儿童）也能公平享受数字技术带来的机遇。适老化改造如今已经颇有成效，与“青少版”一起携手，更好服务“一老一小”的社会需求。

正如世界儿童基金会在报告中倡议的那样，我们应该用“金发姑娘”原则（Goldilocks principle）来看待儿童的“屏幕时间”——既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不仅要关注儿童的上网时间，更要留意他们在网上的活动。

结语：与其封堵，不如教孩子驾驭科技

面对智能手机，我们需要的不是简单的“棒杀”或“纵容”，而是找到真正的平衡之道。孩子们的世界已然数字化，我们不能用昨天的规则去约束今天的成长，更不能用恐惧取代引导，让他们在技术洪流中迷失方向。真正的挑战，从来都不是“要不要让孩子用手机”，而是如何帮助他们在信息时代安全、科学地使用互联网和手机（李晓静等，2021）。

政策制定不能只是成人视角的单向决定，而应倾听儿童的声音，在保护与赋权之间找到合理尺度。家庭教育也不应陷入极端的“围堵”或“放纵”，而是在规则设定与高质量陪伴中，培养孩子的自控力与媒介素养，让他们学会驾驭技术，而非沉溺其中。

同时，我们也期待社会的共同努力，弥合“数字鸿沟”，让每个孩子都能公平地拥抱科技，而不是被它甩在身后。科技的本质，从来不应是制造新的阶层壁垒，而是打开更多通向未来的大门。

归根结底，智能手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我们没有教会孩子如何驾驭它，而是任由它驾驭孩子。技术的浪潮不可逆转，但方向的选择，仍掌握在我们手中。

参考文献：

1.GOODYEAR V A，RANDHAWA A，ADAB P，et al.School phone policies and their association with mental wellbeing，phone use，and social media use(SMART Schools):a cross-sectional observational study[J].The Lancet Regional Health–Europe，2025:101211.

2.JONATHAN H.The Anxious Generation:How the Great Rewiring of Childhood Is Causing an Epidemic of Mental Illness[M].New York:Penguin Press，2024.

3.LIU A，LI W，LI M.Emerging digital inequality in early life:Parenting and differential usage of digital devices among urban preschoolers in China[J].Journal of Marriage and Family，2024，87(1):30-52.

4.MARCI C D.Rewired:Protecting your brain in the digital age[M].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22.

5.UNICEF.The State of the World’s Children 2017:Children in a Digital World[R].(2017-12-06)[2025-03-07].https://www.unicef.org/reports/state-worlds-children-2017.

6.安涛，王劲松.“躺在床上玩手机”:农村留守儿童手机使用的扎根研究[J].北京教育学院学报，2024，38(04):75-83.

7.付思涵.“电子救生圈”：留守儿童智能手机依赖的媒介批评转向[J].少年儿童研究，2023，(06):5-14.

8.李汪洋，柳皑然.屏幕暴露的数量与质量之辩——屏幕暴露与学前儿童非认知能力的关系[J].教育学报，2022，18(01):99-112.

9.李晓静，覃智强，潘颜.智能手机使用对学龄儿童健康的影响研究[J].新闻大学，2021，(12):77-91+123-124.

10.李雪晴，符宝莹.“保持连接”的社交期望对青年沉迷手机的影响研究[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5，33(02):113-127.

11.张斌，熊思成，徐依，陈芸，肖长根，莫彦芝.手机使用与焦虑、抑郁的关系：一项元分析[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19(6):1144-1150.

12.郑春风.乡村家庭、儿童手机实践与父母媒介干预困境——基于GH乡的民族志考察[J].新闻记者，2022，(02):71-82.

注释：

[1]中华网.全国政协委员洪明基：严禁15岁以下孩子购买和使用智能手机[EB/OL].(2025-03-06)[2025-03-07].https://3g.china.com/act/news/10000169/20250306/48045522.html.

[2]沈倩.全国政协委员建议：AI时代应把手机还给孩子[EB/OL].(2025-02-27)[2025-03-07].https://www.163.com/dy/article/JPDT0ABA0514EGPO.html.

[3]Pew Research Center.Parenting Children in the Age of Screens[EB/OL].(2020-07-28)[2025-03-07].https://www.pewresearch.org/internet/2020/07/28/childrens-engagement-with-digital-devices-screen-time/.

[4]共青团中央维护青少年权益部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5次全国未成年人互联网使用情况调查报告[R].https://www.cnnic.cn/NMediaFile/2023/1225/MAIN1703484375296SPBHV29S0V.pdf.

[5]腾讯.青少年互联网使用情况调查报告（2024）[R].https://www.fxbaogao.com/view?id=4329841.

[6]人民网.日本调查：青少年使用手机时间越长学习成绩越受影响[EB/OL].(2014-08-27)[2025-03-07].http://world.people.com.cn/n/2014/0827/c1002-25548509.html.

[7]Caroline M.Does social media use cause depression?[EB/OL].(2025-01-14)[2025-03-07].https://childmind.org/article/is-social-media-use-causing-depression/.

[8]大公报.丹麦拟禁学生在校内用智能手机[EB/OL].(2025-02-26)[2025-03-07].https://www.takungpao.com/news/232111/2025/0226/1063128.html.

[9]杨新鹏.法国中学校园试行“数字暂停”[EB/OL].(2024-09-06)[2025-03-07].https://www.sohu.com/a/806818057_114911.

[10]陈济深.韩国游戏监管政策为何多次转向？[EB/OL].(2023–12–26)[2025–03–08].https://www.guancha.cn/economy/2023_12_26_720338.shtml.

[11]読売新聞.スマホ持ち込み、小学校は「原則禁止」維持…中学容認で文科省案[EB/OL].(2020-06-24)[2025-03-07].https://www.yomiuri.co.jp/kyoiku/kyoiku/news/20200624-OYT1T50173/.

[12]南博一.日本一项调查：“手机育儿”对孩子成长影响有限[EB/OL].(2023–02–21)[2025–03–08].https://m.thepaper.cn/wifiKey_detail.jsp?contid=22016484&from=wifiKey.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严肃的人口学八卦 （ID：renkou8gua），作者：陈文琪（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健康学院博士研究生），责编：李婷（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健康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