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年轻人：工资低、物价高，为何还要留在这儿

2020年，福州、泉州、合肥、南通、西安和济南六座城市GDP破万亿，跻身万亿元城市俱乐部。其中福州全市地区生产总值达10020.02亿元，这座“三线命”的城市首次突破万亿大关。

YOUNG财经特别策划“GDP破万亿城市青年观察”，采访这些城市的95后。第一期，来看看生活在福州的年轻人，聊聊他们为什么留在福州，当下的生活和工作状态。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YOUNG财经 漾财经（ID：youngcaijing），作者：王白十，编辑：王炜，原文标题：《GDP万亿俱乐部特别策划 | 福州GDP首次破万亿，这儿的95后啥感想？“万年老三”终于像个省会了》，图由受访者提供

作为福建的省会城市，福州的身份有点尴尬。论名气，不如厦门，论经济，比不过泉州。曾有杂志称福州为“万年老三的命”，反应了大众的认知现状，也有为福州鸣不平的意思。

那么，现在呢？

2020年福州首次跻身万亿元城市俱乐部。经过十多年的“东扩西进”，福州城市规模逐步扩张。近年又出台一系列政策，如2021年1月1日，福州放宽人口落户政策，提出“零门槛”落户；加上积极推进城市基础建设，福州的内河、公园、步道修缮和改造，让本是宜居的福州变得更舒适宜人。

种种举措，让人看到福州城市升级野心。

“有想法的年轻人越来越愿回福州”

口述：姜南，福州本地人

生于1999年，女，大四在读，儿童美育机构兼职

姜南家天台风景

我是福州人，在福州待了21年，福建农林大学英语专业大四在读。其实我从未想过会在家乡上大学，要去一线城市的想法，在十四岁那年确定自己要拍纪录片后尤甚。福州的影视发展，着实有点单一且单薄了。

我对家乡都抱有极大的成见。就连高考填志愿，都是因为祖父母的眼泪才在最后一档填了一个本地学校。谁承想，造化弄人。那年的全国卷，福建考了个历史最低，各个学校切分扑朔迷离。我也因此被家乡的榕树紧紧缠住，大一一整年都无法呼吸。

我这一代人诞生在世纪之交，新世纪的一切都写满科幻和未知。与其说我是不喜欢自己的家乡，不如说我是讨厌板上钉钉、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对于英语这样一个万金油专业来说，本身不愁找工作。福州作为省会城市更是有优势，福州的对外贸易企业多，学校多，更遑论一带一路、海峡两岸等等大大小小的会议需要翻译人才了。

选择职业时，我最看重是否合适——能力是否匹配、频率是否相似、性格是否相投。我擅长绘画、富于想象、善于与孩子交流，所以选择儿童美育作为兼职。

姜南的秘密角落

2020年万圣节前夜，本地道教游行

福州人很懂得知足，人们守着自己的小日子，摇摇晃晃、悠悠哉哉，生活没有压力。春日去老药洲街吃年货；夏日跑到茉莉园寻香；秋天，趁着本地柿子正青时，染衣服；大年二十八，在晚风中回家，就有奶奶做的热汤，滚烫。

在福州生活总有窒息感，城市不大、圈子更小，熟悉的人脉圈带来安逸感的同时也带来怠惰和懒散。这是福州的可爱之处，也是可怕之处，一座甜甜的慢慢的城市，温水煮青蛙。

我现在主要的兼职时间是周末，午夜归家是常事，不过住处、工作都在市区，通勤很方便，就是电动车太凶了。从大二起我就没有和家里要过生活费了，连学费都让我自己交，每年的压岁钱和每个月工资的一部分用来做理财。

相对于在异地读书的朋友们，在本地读书反而开销更大，因为会更愿意出门玩、出门吃，网购也因为可以寄到家里不用排队拿，更疯狂些。

除了北京，未来可能会在成都生活一段时间。也许在未来岁月的某一天我还是会回到福州生活的，毕竟好山好水好空气，周末连江吹海风、假期山间住民宿；春来开青红，立夏吃夏饼、初秋大樟溪戏水、冬至家里搓米时，啧啧啧，人间至味。

2020年福州GDP能突破万亿大关，我想大概是疫情把大家憋坏了，解封后福州周边旅游欲激增。当然，市政府的利好政策也不可忽略。还有一点是有想法的年轻人越来越愿意回到福州、带动福州、扎根福州。疫情后商铺大换血，许许多多有意思的小店开起来了，疫情后人们也更愿意在活在当下，选择更有想法和品质的商铺。

“福州物价高，快赶上一线城市了”

口述：黄思楠，来自福州下的县城

生于1997年，女，杂志编辑

福州的老社区

福州城市里隐藏着的境庙

我出生在福州底下的一个县城，小学搬到了福州生活。高考填报志愿，我的成绩没什么选择的余地，结果去了排在志愿最后一位的一所本地大学。

在福州读书的这几年没有太多新感受。学校在市区，去哪儿都方便。但我像个老头，几乎只是在教室、宿舍、家几个地方转，对于城市里新鲜热门有趣的东西好像毫不关心，过得很单调。

毕业后，身边同学好像还是回到自己故乡工作的占大多数。我无论过去现在，很多时候都想到其他城市去生活，留在福州最大的原因还是家人，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年纪都挺大了，我不想给自己留遗憾，之前外公生病，我尽量傍晚下课都回家陪他吃顿饭再回学校，偶尔也去医院陪他，如果我不在福州大概会很牵挂也很不安。

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同专业同学选择去银行、去房地产、去物业公司、考公务员是最多的，岗位工作多跟营销、市场相关。但我自己没有想过找专业对口的工作。对薪资状况、行业前景这些我没有太多关心，只是想找自己感兴趣的、能钻进去沉下来的工作。目前我在本地城市杂志做编辑，没有和其它城市相比较过优劣，待在福州、有份感兴趣的工作，能够接触认识挺多领域的人，对我来说就可以了。加上我的父母对我没有太多管束，让我按自己的方式活，我不太有稳定下来的概念，结婚、安定这些事我很少想起。

福州的节奏不快。我自己也慢悠悠的，周围环境也没给我仓促感。但我真的是个低欲望人士，休息日最大的放松项目就是平躺，想要24小时和我的小床粘在一起。出门则喜欢去公园，一汪水一片树就让我很治愈了。福州有很多很多树，也有越来越多公园，幸福。

现在我和爸妈一起生活，吃住都在家里。加上我就是个老头，少外食少买衣少见朋友，最大头的花费都在吃上（是猪本猪了），生活成本不高，但觉得福州的物价有些高，快赶得上一线城市了。我的工资比同学们略高一些，但根据工作量浮动不定，但足够来生活了。

我居住的金山一带是这二十多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区，工作的地点则靠近市中心，因为不需要坐班，去公司的日子不多，通常自己骑电动车大概花四十分钟。因为避开上下班高峰，多数时候通勤挺愉快的。

也许因为家人在身边，我对福州没有那么多的情感依赖，或许从未离开过这里所以我很难反观审视我和福州的关系，可能只有离开才能让我知道福州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关于福州的GDP跨入万亿行列，印象里福州人的消费力一直很强啊！我也发现疫情过后这里遍地都是新开的咖啡馆，或许还是因为大家的消费力助长了GDP吧。

“法国学奢侈品的人回来找不到工作”

口述：阿锅，宁德福安人在福州

生于1997年，女，事业单位设计师、兼职家具工作室设计师

家中一角

白马路杨桥路十字路口的大树

我是福安人。福安市隶属宁德市，位于福建省东北部，四面环山。我大学就读于福建工程学院，念的是视觉传达设计。当时高考分数刚好可以进本一A批的这所学校，因为我爸是这个学校土木工程专业毕业，加上我对平面设计比较有兴趣，这个学校的这个专业有去台湾交换一年的机会，就选了这里。

高考填考志愿时其实我比较想去厦门或者青海。厦门因为从小喜欢海边，对海有情节的因素吧，小时候家里人老起哄的说要考厦门大学。青海是因为以前被朋友安利，所以想考青海大学。

大学四年主要的活动范围还是闽侯大学城。毕业之后也基本靠电驴代步，但是福州的交通真是很用“糟糕”二字来形容，福州电动车群体非常庞大，又都在路上狂飙横驰。

加上这几年福州城市发展，到处在修地铁、修路。时不时就有大片围挡，路面也坑坑洼洼，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也不得不绕远路。家到单位3~4公里的路程，我常常得提前1个多小时起床赶路上班。

有一件趣事，五六年前朋友们来福州，晚上我想带朋友们去市中心东街口逛逛，等来到东街口，映入眼帘的只有工地大型打钻的机器在来回上下地活动，几盏昏黄的路灯，曾经繁华的商场如今昏暗一片，福州最市中心的地段完全是个工地。

福州生活成本相对比较高，但工资不高。以前读大学，我的生活费基本六七千一个月，大部分花在买衣服鞋子和聚会上，另外就是旅游、看展、去博物馆、音乐节和各种演出。现在工作后月薪到手大概四千，扣去一千多的房租，能用的三千不到，每个月都会靠自己以前的积蓄，或者赚一些外快弥补一下。

我现在住在二环边的一个老小区。在家人安排下在市中心一家医院上班，朝八晚五点半，每天固定工作七小时。因为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多上班一分钟都觉得是一种浪费，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出错就行。不过庆幸的是福州绿化很好，所以每次下班回家，骑到两旁都是大树的白马路，落日撒到树荫上，觉得一切都还ok。休息日，一般会选择加班，或者出去逛逛，看个电影。偶尔做一顿好吃的犒劳自己。

我很羡慕去外地的朋友，跑到杭州、上海、厦门、北京、南京、长沙这些地方。福州机会不多，没办法给他们好的平台。我有个朋友是学国际贸易的，福建没有很好的国际贸易公司，所以他去了杭州。还有一个在法国学奢侈品牌管理的朋友，回福建找不到对口工作，去了上海发展。

大学时我也想毕业后去其它城市生活，厦门或成都，但因为在喜欢的杂志社实习留在了福州，后来家人安排了工作，就一直这么待下来了。其实福州这几年越发意思了：越来越多有意思的在地文化社区小店、展览，偶尔还有音乐节。

但对年轻人来说，也会觉得福州缺乏新鲜感。可能以后我会去杭州、厦门，但一想到那里生活成本更高、物价更贵、房价更高，也会犹豫，担心很难在那定居。

福州经济飞速发展，可能跟政府卖地、开发商疯狂开发有关。畸形的房价，永远有想买房子的人。非要说有别的原因，那可能是渔业、农业都有在大力发展吧。

“Livehouse多起来，文化沙漠开花了”

口述：Jade，厦门人在福州

生于1996年，女，网络游戏公司市场策划

福州的Livehouse有越来越多的好演出

福州的一间咖啡馆

家中一角

我是厦门人，厦门在国内认知度还算高的，常有人拿福州和厦门做对比，也有人问我怎么不留在厦门反而来了福州。

大学我在福建师范大学念广告学，我高中时就认定了这个专业。然而广告行业在福州只能说发展贫瘠。大学第一节专业课老师见到我们的时候问了一句，“谁是被调剂到广告专业的” ，有三分之二的人举手。再到后来，所有热爱广告的同学都选择了去上海实习，留在福州的都去地产做了推广策划。

毕业后我想去北上广，但因为秋招时学校的时间安排非常紧张，我无法分心去别的城市面试，只好留在福州。这么看起来好像自己不够努力，但当时福州公司给的offer满足我所有的需求，城市就没有这么重要了，毕竟工作和成长才是第一。  

选择目前游戏公司的工作的原因是个人兴趣加专业的综合考量。现在的工作节奏挺慢的，说实话，我已经在一个比较需要高速推进的互联网公司里头了还是觉得慢，时常两三个月没有一个满意的产出，项目没有半点进展，这让我很焦虑，但其他同事却不会，这让我更焦虑了！

毕业后我的同学去了各种地方，有人留在了厦门，有人在北京扎根，有的人还不确定自己该去哪儿。对我来说，能离开家乡厦门生活，就是自由且快乐的。

福州是个让人安心、舒服的城市，在这里生活不用挤成沙丁鱼罐头上班，深夜疲惫地回去。回家洗个澡舒舒服服地游戏看书看电影，真的挺好。不足之处就是有点单调。

在福州，我的薪资水平跟同龄人对比起来算比较高的，生活相对富足，对现在的生活我比较满足。福州的绝对优势应该是来自于房租很低、生活成本比较低，想想90块唱一个下午、环境超级好的KTV在上海能找到吗？

福州去年跻身万亿新城，我觉得可能来自于文化产业吧！我对福州文化产业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就连一些提示标语做得都特别好看，我就莫名有自信！另外，福州live house也渐渐有了很多不错的乐队，这让我很惊喜，觉得文化沙漠上开花了。

“福州慢热拥挤，面目模糊没啥特色”

口述：冯逸杰，宁德福安人在福州

生于1996年，男，建筑师

我来自福建宁德福安，是一个小县城，四面环山，不大也不小，是一个特别温馨的城市。

我大学在福州读，专业是建筑学。刚开始选志愿挺想往北走的，只要在福建的北边就行，但跟家里人的沟通后，还是选择留在了福州。身边大部分同学也都是福建人。

福州是个比较慢的城市，但谈不上让人喜欢，拥挤闷热，面目比较模糊，没啥特色，多数时候我都是待在校园里。毕业后去厦门工作了一阵子，重回福州发现虽然这里没有厦门滨海城市那样年轻活力，但发现了福州独特的历史底蕴能给人一种慢下来的舒适感。

建筑行业在福州，虽然比不上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但是众多闽系地产，例如世茂、旭辉、建发、特发这些耳闻能详的地产公司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行业的发展不会令人担忧的。

我的月薪7000元左右，刚满足现状，每个月房租、水电、伙食、通讯费这些固定开销占去大部分，还算在生活线上挣扎，发不了财也饿不死的那种，属于众多努力奋斗者中的一员。

生活在福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待了六年的地方，没有新鲜感，更多是中庸感。偶尔浏览那些去外地生活的朋友的朋友圈，会好奇他们所在城市的精彩和新鲜感，有来自大上海的繁荣和热闹，也有小城市的静谧，不过我是个知足长乐，也乐于安于现状的人，偶尔羡慕，但还是满足于当下。而且在福州朋友还是蛮多的，繁忙的工作之余，约个小酒吃个饭，来自朋友的慰藉，总能抚平浮躁。

目前的工作，总结来说就一个字“忙”，作为建筑行业的乙方，项目一个接着一个。所以休息日最多就是睡觉。天气好了再去周边的球场给自己出出汗，晚上就约上好友喝喝小酒，吃吃饭，聊聊天，接着就奔赴下一个忙碌的工作日。

在我看来，福建的经济迟早都是要起来了，相对于其它沿海省份，福建确实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至今福州都只是一个二线城市，但我相信福建以后一定可以厚积薄发。

福州的生活成本在沿海中只能处于中等吧，相较于沿海的其它省份我能接受。不过相较于长沙、成都这些内陆城市而言，福州的生活成本还是很高的，我也问过一些在大一线城市的朋友，福州就在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位置。

“福州很优秀，GDP破万亿是必然的”

口述：洪小碗，来自福州下属县城永泰

生于1995年，女，花艺师，目前离职休息中

我来自福州的后花园永泰，由于家庭原因选择在福州这个城市读大学，专业是会计电算化，那个时候女孩子学会计蛮吃香的。

高考时最优选的城市是杭州，从小爸妈都在外地，一年也就见一两次，在我高考那年，由于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需要更多的照顾，他们回到了福州生活，所以我也选择留在福州，可以有更多时间的和他们在一起。

刚毕业时我在县城永泰工作，家人介绍的实习单位，后来就继续工作下去了，当时的生活成本比较低，吃住都在家里，单位也有食堂，薪资水平一般，比较稳定安逸，相对于其他城市来说这个薪资标准算比较低的，自然是不满足的，但是胜在各方面成本都比较低，相对来说也是不错的。

但是在家乡，在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单位上班，对于刚刚毕业的我来说有种一眼看到了退休的样子。家里是做园林景观工程的，我从小就很喜欢植物和大自然，在迷茫的时候，在微博上看到了杭州的花艺课程，就决定前往学习花艺。学完回福州发现这座城市本身有着很好的景观绿化，在未开发的地方也有很多野生且特别的素材，做花艺造景时，常去野外薅些大自然的叶材让作品更加有趣。

在福州工作让我有熟悉感，身边有家人和朋友陪伴。但熟悉的人脉圈对于我也是压力，毕竟大家各自成长，每个人的时间差也不同，有些人已经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或是发展得比较好。

我身边大部分朋友去了厦门，觉得那边的发展空间比较好吧。我应该会在福州长期工作生活发展下去，喜欢这里环境与人文，没有一线城市的过度匆忙，对于老建筑也还未开发得过于商业化，市场发展的空间比较大，城市不断升级改造、更新变化，让人有种一起向前感觉。

福州有很多公园，城里有山有水。我最喜欢的就是福州大大小小的公园，每个都有不同的风景。由于离左海公园很近，经常会从左海公园进，穿过西湖公园，再绕到三坊七巷散步，这里附近一圈也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从三坊七巷后头出来，穿过于山就到达五一广场。在福州，散步就能把这些公园地标串联起来，慢悠悠的走着能发现更多不一样的风景。福州这些年有了地铁，公共交通更便捷了。

福州生活工作节奏慢，工作日不会太忙碌，休息日我一般会做做自己喜欢的手工或者和朋友去打卡一些特别的店铺。在福州我的生活，除了基本的生活成本，也会拿出一部分来享受生活，好吃好玩的也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很开心的是福州也涌现出了很多有特色的咖啡店与一些比较有趣的店铺。

福州本身有着浓厚文化底蕴，人口基数也比较大，又是福建的省会城市，虽然有时候提到福建很多外地朋友只知道厦门，但是相对来说， 我觉得福州方方面面都很优秀，就像沉睡的狮子，GDP能突破万亿是必然的。

“福州第一的甜品店跟上海比差远了”

口述：无情，福州福清人

生于1995年，女，甜品师，运营一家日式食堂

无情家一角

我是福清人（福州的县级市）。但其实我对这个地方并不是很了解，反而有些排斥，因为每年回老家听到家乡话（福清人习惯讲话讲很大声）都觉得很吵。

我上完中专就去了日本学甜品。回国后有些后悔，福州对于甜品的认知很欠缺，也可能是我对这边的行业不了解。回国后经历为期一个多月的求职期，让我后悔回国的选择。

但厦门不同，毕竟是旅游城市，甜品市场比福州稍好一些，所以我回国后不久就去了厦门工作。

我因为找工作，了解福州甜品市场的薪资、市场偏好、产品标准。从业者薪资很低，产品标准也跟我认知的很不一样——我在东京学法甜，而福州主流的甜品却是奶油蛋糕。东京人很早就养成吃餐后甜品的习惯，福州吃甜品的人很少。两个地方对甜品的标准势必也不同。

这些年来，福州甜品市场还是不能让人满意。在福州排名第一的甜品店跟上海同类相比仍有很大距离，差挺多创新的。而且现在很多咖啡馆甜品店有不好的习惯，提前速冻好蛋糕，需要的时候解冻。我们之前做法甜的时候，不会让它冷冻很久，都是当天做当天吃的。

带孩子玩耍的福州男人

我对比过福州生活成本，消费水平不比京沪低，物价挺高的。反倒是昆明、重庆，我就会觉得东西好便宜呀。这些年我微妙地察觉到，福州的消费水平都变高了。

留在福州其实并非我本意。但福州是家，我的家人、大多数朋友都在这里，是很熟悉的地方，你不需要去探索认知。这里让我觉得很安逸，不需要非常努力地奋斗。但有时会觉得这个状态并不很好，我这个年龄还是需要去奋斗的。

现在福州没什么娱乐可言，也没什么吸引我的店铺，我比较少出门探店，在一个城市久了，就会向往外面的城市。

我想去上海这样的城市发展。不知道未来会以什么方式，去到一个全新的城市工作。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YOUNG财经 漾财经（ID：youngcaijing），作者：王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