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的90后在向社会要真诚

本文摘自韩国图书《90后来了》第一部第五章（由磨铁图书·大鱼读品授权），原章节标题：《90后的第三个特征：诚实》，作者：[韩]林洪泽，题图来自：《未生》剧照

公务员考试流行的另一个原因

实际上，诚实是亘古流传的普遍价值之一，也是指代新生代的表达方式之一。但是对于90后来说，他们眼中的诚实与老一代的诚实不同。他们所说的“诚实”与性情正直、对某些事实坦率或纯粹的“Honest”不同，而是更接近于“Integrity”，意思是“不分享的、完全状态的、完整的”。他们渴望在政治、社会、经济等所有领域都实现完全的诚实状态，同时认为，所谓的血缘、地缘、学缘都是一种积弊。

之前一直准备去企业就业的全某（1993年生），2018年改变了目标，开始在鹭梁津准备公务员考试。他说，看到媒体爆出的国企和银行界招聘的不正之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他还说，自己对所谓的公开招聘已失去了信心，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想通过诚实的努力实现理想，唯一的途径就是考公务员。

公开招聘是韩国社会采用的主要招聘方式，从国际范围来看不是太常见的聘用形式。在发达国家中，通过大规模公开招聘的方式录用新职员的国家除了韩国以外就只有日本，美国和德国等国家都是在需要补充人力时随时招聘。很难找到像韩国这样不管工作是否需要，都召集所有应聘者进行笔试的例子。

在韩国最早实行公开招聘的是1957年的三星物产公社（现三星集团）。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采用这一制度的目标是“排除学缘、地缘、血缘的公正的人事制度”。意思是说，公开招聘一定要在保证透明的前提下进行。而最近一段时间抬头的聘用腐败现象严重，让90后感受到一种相对剥夺感，同时对公开招聘制度失去了信任。

综上所述，90后想当公务员的原因有很多，但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对于渴望完全公平的90后来说，公务员考试是唯一可以保证公正的公开招聘。由此可以看出，90后要求的诚实，对象并不只是特定的个人，他们真正渴望的是一套可以保障诚实、公正的系统。

90后对“学综”深恶痛绝的原因

让我们短暂地回顾一下2018年考生和家长们纷纷议论的“首尔S女子高中双胞胎全校第一”事件。2018年7月中旬进行的S女子高中二年级第一学期期末考试中，拥有批卷及打分权限的学校教务部部长（系该校美术教师）的两个女儿，同时也是二年级文理科在校生的双胞胎姐妹并列全校第一名。事件的核心问题是当事人教务部部长是否向自己的双胞胎女儿泄露了考题。但在年青一代对该事件感到愤怒的背后，是一种叫作“学生簿综合选拔”（以下简称“学综”）的高考录取方式。

该制度的原名是“入学综合选拔制”，旨在修改以高考为主的高考制度，同时激活公共教育，于2007年首次实行。但是随着在学校外部滥发奖项等腐败现象的发生，2013年这一制度更改了名称，并将考察内容限制在高中教育课程以内，禁止记入校外获奖成绩。可紧接着，一线高中又开始在校内举办各种比赛，舞弊之风死灰复燃。

据某国会议员发表的《2016年各高中校内奖项授予现状》显示，有的学校（全国共5所）一年之内没有举行过任何校内比赛，但某些学校一年却举行了224次写作或英语论述等比赛，并授予学生奖项，校际差异过大。京畿道某高中在2017年共举办了104次校内比赛，6364人获奖，创下最高纪录。另外还出现了父母介入的现象，有一些身为教授的父母甚至在自己的论文上加上了子女的名字。“学综”制度的初衷已经变味，有人把“学综”称作“暗黑考试”“博彩考试”，甚至还有人说这是现代版“荫叙制”。

如此，学综制虽然存在不少问题，但目前仍在继续实行。以首尔大学为代表的名牌大学仍然倾向于通过这种方式选拔考生。2019学年度，每4名大学新生中就有1人（24.4%）是通过学综制度入学的。为此，很多考生呼吁100%以大学入学考试成绩为主，同时呼吁“废除学综录取”。原因有两个：首先，对学综制度本身丧失了信任；其次，这种制度只对部分人有利。对他们来说，如果一种替代方案不能实现完全的公平，那还不如没有。

信任的体系化

2017年，在韩国掀起数字货币风潮的比特币，其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2008年的美国金融危机。简而言之，比特币的产生源于对中央发行的法定货币和金融体系的不信任。为了解决美国的金融危机，美联储实施了大规模的量化宽松政策。

但中本聪（Satoshi Nakamoto）认为，当时唯一可以提供美元的联邦储备银行已不值得信赖，他在2008年10月通过发布比特币白皮书《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将这种去中心化的数字货币公之于世。

由于围绕比特币引发的一系列非议，作为比特币核心技术的区块链（Blockchain）也蒙上了贬义色彩，但是区块链技术代表着“不会遭受黑客攻击或暗箱操作的信赖”，正因如此，它又被称为“真理机器”（Truth Machine）。由于中心化的技术或财货、服务随时可能被操纵，从而丧失信任，所以依赖高度分散的信息和验证网络的区块链技术备受瞩目。

当然，此处讨论的重点不是比特币风波或第四次产业革命。我们应该思考的是，新生代想要通过区域性链条技术获得何种价值。在90后看来，正直和信赖不应只停留在口头上，还必须明文规定或强制执行。也就是说，他们希望实现的是“信任的体系化”。

前面提到的“首尔S女子高中双胞胎全校第一”事件中，舆论除了要求“对教务部部长和其子女给予应有的处罚”外，还要求“构筑值得信赖的体系”，即杜绝教师和其子女同在一所学校的现象。毕竟高丽和朝鲜时代就有类似的“相避制”，制度规定，近亲不能在同一个官府任职，官员不可在老家做官。

今后，这种对于信任体系化的呼声还会越来越高，其范围也将超越升学和就业，向社会全方位扩大。最近在奥运会和世界杯等大型体育活动中，选拔选手时不时冒出“关系网”丑闻。要想保证选拔选手的公正性，必须建立信任体系。这就要求对所有选手进行完整详尽的记录和数据统计，寻找大家都认可的选拔方式。

另外，信任的体系化正在创造新的商业机会。例如，房地产交易中值得信赖的指数不是“我想以这个价格卖掉房子”或“我想出多少钱买下这座房子”之类的叫价，而是实际交易价格。名为“호갱노노”（好坑NoNo）的应用软件便是以实际交易价格为参考数据打造的房产交易平台。它打出“买房不当冤大头”的口号，以解决虚假销售给用户带来的不便为宗旨，为购房者提供房产服务。“好坑NoNo”之所以能在“Naver房产”“직방”（直房）、“다방”（多房）等众多强有力的房产App中独占鳌头，正是得益于这些高信赖度的数据（2018年4月，“好坑NoNo”被“直房”并购）。

另外，意为“解析化妆品”的手机应用软件“解化”可以告诉用户在韩国上市的所有化妆品的产品信息，以及化妆品中包含的所有成分。只要在搜索栏输入产品名称进行搜索，就可以知道该产品所含成分和安全度，尤其是20种需要严加注意的成分以及容易诱发过敏的成分。借此，“解化”一跃成为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应用软件之一，同时也成为总下载量高达600万次、月使用者达120万人次的韩国国内最大化妆品信息平台。

买化妆品之前一定要先看“解化”的大学生尹某（1996年生）表示：“以前用化妆品的时候，即使出现皮肤问题也不知道确切的原因，只能单纯地相信品牌，然后盲目购买。现在能掌握有关化妆品的准确信息了，买的时候可以更放心。另外，买之前还可以参考其他消费者的评价，这一点也很好。”

当然，上述几款应用软件能否一直得到消费者的喜爱，还有待时间验证。但难以否认的是，重视并正视90后所要求的绝对诚实，已成为获得商业成功的一个关键点。

抓住真实的瞬间

90后的最后一个特点就是“诚实”（本书归纳出90后三个特点：简单、有趣和诚实）。从古至今，“诚实”一直是用来指称新生代的最常见的词语之一。只是，90后的“诚实”与前几代人的“诚实”的范畴不同。对90后而言，“诚实”不仅指自身的坦诚，还包括别人的诚实。例如，雇用本人的企业或销售消费品的企业如果表现出不够坦诚，就无法得到90后的认可。

“CEO如果想让企业上下都听自己的话，首先自身要做到言行合一。如果自己说过可以随意休假，那么就要允许员工休假；如果对部下说过‘在我面前可以抽烟’，那么开会时就要容许对方当着自己的面抽烟，不可以暗示对方—‘你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

——现代信用卡投资社长郑泰永（音）访谈稿

营销用语中有一个词叫“MOT”（Moment of Truth），意为“关键时刻”，指消费者接触到企业商品和服务的时间点，即营业和交流现场中面对面相互交流的时刻。从上面的采访中可以看出，郑泰永社长也意识到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重视真实的瞬间的事实。他指出：“所谓企业信任，就是不能说谎。”所以，如果企业的管理人员允许大家在开会的时候畅所欲言，那么今后就应该保护这种积极性。

在金融公司上班的新职员李某（1991年生）说，最近开会时对上司感到很失望。上司的绰号是“广播”，意思是上司就像24小时不间断地进行直播的广播一样，每天说个不停。问题是上司不仅话多，而且每次开会的时候他都会说“以后我少说点，多给你们一些发言的机会”。但是，他永远只热衷于说自己的，根本不听别人讲话。更无语的是，前辈们早就适应了这种氛围。她说因为这件事，她对整个公司的信任度也下降了。

如李某所说，在韩国的一些组织中，很多上司比起听别人讲话，更喜欢自己发言，而且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如此。也许他们太陶醉于本人的成功，认为自己的话比别人的更正确吧。

企业外部的情况也是一样，现在光靠企业广告已经行不通了。以前，大部分求职者都是冲着公司的声望或口碑来应聘，但现在90后求职时不会仅看公司的广告或媒体宣传。

美国有一个有名的就业信息网站“玻璃门”（Glassdoor），韩国也有类似的企业信息共享平台“Jobplanet”。和“玻璃门”一样，诞生于2014年4月的Jobplanet对全体成员实行匿名处理，以方便所有的前任、现任职员发表真实的公司评价。评价指标包括升职机会、福利及工资待遇、业务和生活的平衡情况、公司文化、管理层评价等。只要注册基本的个人信息，任何人都可以在此发表评论，同时对企业的组织文化、福利水平、公司优缺点等以5星评分的形式进行评价。具体的操作形式与维基百科有些相似。

因为是匿名，为了防止评论作假，网站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会员发现疑似虚假的评价可以进行举报。另外个人发表评论时也要遵守一定的条件，即评价时要兼顾优点、缺点两方面，不能说脏话或明指公司内部特定人员。如果不符合上述条件，编辑的文字将无法发出。两位联合创始人尹申根（音）、黄熙胜（音）对创建该网站的背景做出了如下介绍：

“因为负责多家公司，至今我们参加的职员招聘已经超过2万人次了。虽然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选拔人才，但经常会出现因为人才与公司不够匹配，最终走人的情况，这是因为求职者事前没能获得足够的信息进行参考。所以我想，能不能把大家的经验全部集中起来，让求职者可以共享公司各方面的信息呢？”

在信息的洪流中，只有透明的信息才能最终存活下来。今后，公司也要慢慢卸下化着浓妆的华丽面具，同时公开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接受求职者的选择。

求职者评价面试官的时代

在激烈的入职竞争中，被评价的一方不再只是求职者，接受面试的公司也逐渐开始被求职者进行评价。2014年，Jobplanet发表了《求职者面试评价最好的企业20强》名单，求职者就面试官的态度、企业氛围、面试难度等问题发表了意见，并公开了评分结果。在这类调查结果的发表过程中，甲方和乙方的位置对调固然引人注目，但更值得关注的是，面试内容如实公开的时代已经到来。

以前，很多面试官都不允许将面试结果上传到网络，如果面试者上传了，有时还会受到取消入职的威胁。但进入应用软件时代后，面试评价变得公开透明，这种恐吓慢慢失去了作用。现在企业要做的就是根据新的变化，在真实反馈的基础上，努力改善面试中存在的问题。

在这种形势下，风行一时的“压力面试”也逐渐消失了。压力面试是指对求职者针对某一问题连续发问，或有意图地施加压力，以了解求职者对压力的承受能力、面对压力时的应变能力和人际关系能力。但是在韩国，压力面试过程中经常发生面试官对求职者进行嘲讽、谩骂等侮辱人格的情况，这样的压力面试已经彻底变质。

经调查发现，2016年求职过程中参加面试的求职者有33.9%经历过压力面试。其中47.5%的求职者表示“面试结束后，对企业的印象变差了”。当压力面试偏离了最初的意图，悄悄变质为欺压凌辱，必然受到90后求职大军的抵抗。

近来，以自我介绍书等为基础的“结构化面试”渐渐取代了压力面试，成为面试方式中的主流。尤其是不看求职者履历，只通过基本身份信息和求职者自我介绍进行考核的“盲面”越来越多，这种结构化面试被认为是一种非常高效的面试方式。在2017年的求职中同时经历了压力面试和结构化面试的金某（1992年生）如是说：

“我参加过一家大企业的名为潜力面试的结构化面试，被连续问了很多用于考察个人潜力的问题，所以比起在其他企业接受的压力面试，实际上压力更大。但是这种压力并没有让我心情变坏。唯一感到困难的地方在于，既然要考察个人潜力，那么一切都必须如实回答。但是，在其他企业中进行的压力面试过于在私人问题上揪住小辫子不放，以至于我对那家企业的印象变得差极了。”

面试分数透明的时代已来临

根据了解，应聘者对企业还有一个较大的意见，就是应聘公司大多不会给出面试结果反馈。大多数求职者都希望了解自己在面试中落选的原因，但实际得到反馈的情况只有1/10左右。人力资源网站Saramin以2018年面试中被淘汰的379名求职者为研究对象，就“是否希望得到落选理由的意见反馈”进行了调查，结果83.1%的人回答“希望”。理由当中，“为了积累面试经验”（62.9%，多项选择）的人最多，接下来分别是“为了今后弥补不足之处”（56.8%）、“知道了落选原因会更容易接受被淘汰的事实”（44.1%）、“认为面试者拥有知情权”（34.3%）。但是，这些人当中接到落选理由反馈的只有13.5%。其中，“单纯为安慰性文字”（54.9%，多选）的最多，再一个是“对落选原因进行了说明”（49%）、“只通知了面试中各项的分数”（3.9%）等。

目前，已经有企业开始向求职者公开面试成绩，乐天便是其中的代表。对于面试不合格者，企业会告知面试中的各项分数，同时会给出意见。包括个人潜力面试、PT面试、讨论面试、负责人面试等各部分的面试分数都会被输入表格，然后通过邮件发送给求职者。此举可以帮助应聘者进一步分析自己的优点和弱点。相关人士表示：“这种做法在2014年下半年新职员公开招聘中被企业首次引进实行，应聘者在了解到自身的欠缺后，今后便可以有针对性地加强这部分的练习，因此受到了应聘者的一致推崇。”

如此，乐天集团的人事系统在就业生当中受到了广泛好评。曾在2017年下半年的公开招聘中应聘乐天集团某子公司，但在面试阶段被淘汰的金某说：“乐天和别的企业不一样，它告诉了我没被录用的原因，这样的反馈让我对这个公司顿生好感。”这种对定量评价结果的反馈有助于求职者的自我完善，同时也有助于提升企业形象。

“正义杠精”和“职业杠精”

韩语中的“불편러”（杠精）是一个新造词，指那些喜欢表达各种不满的人。随着个人权利意识和认知水平的提高，人们逐渐意识到，过去一些不被视为问题的事情其实大有问题。随着大众可以自由发表意见的网络技术的发展，各种讨论和批评也活跃起来，其中的主力军便是90后。就这样，很多在以前不成问题的问题，现在也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

举个例子，最近仁川发生了一起室内迪斯科转盘DJ因涉嫌性骚扰被警方传唤的事件，两名DJ涉嫌对去坐迪斯科转盘的中学生进行性骚扰。实际上，坐在旋转的圆形迪斯科转盘上的乐趣就在于DJ向客人抛出的各种插科打诨。但有些时候，一些DJ的发言尺度很大。以往人们对黄段子一般都比较宽容，现在被视为性骚扰的出格言论在十几年前通常只被视为开玩笑或恶作剧。

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能容忍这种言语上的冒犯，如果情况确实严重，可能还会要求给予法律上的处罚。如果在10年前，可能有人会嘲笑道：“开个玩笑而已，那么紧张干什么？”但现在大多数人的反应更倾向于“这是对社会不当行为的正当抵制”。

现在的90后如果看到社会不合理和不公正的现象，会果断地发出声音。一些人希望通过制造新闻来引起人们注意，从而达到改造社会的目的，他们被称为“正义杠精”，意思是用正义的触角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人。

另外还出现了“职业杠精”的说法，这些人总是脱离社会常理，故意夸大或歪曲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或现象，引发舆论争议，占用公共资源。但是，专栏作家魏根雨在《职业杠精日记》中这样说过，“这世界上所有的‘事儿’都不应该被忽视”，同时他认为，所谓的“职业杠精”是“对那些最看不得身边一切不合理、不公正事情的人的褒义称呼”。那么，这种职业杠精的出现是韩国特有的现象吗？

在美国，年轻人当中最近流行着“情绪损伤”（Emotional injury）一词。他们认为，情绪上的损伤和身体上的暴力是一样的。而且身体上的暴力可以预防，但是语言是通过听觉进行传播的，因而情绪上的伤害更难以阻止，也更危险。2015年10月，耶鲁大学曾警告学生不要穿可能令其他人不快的万圣节服装，一位大学教授还坦言：“很多教授因为担心自己的讲义中包含令人不快的资料，会被学生抗议而被解雇，所以修改了自己的讲义。”

像这样，包括韩国的90后在内的全世界很多年轻人都认为，假如某项事物已经危及了本人安全，那么就有必要进行抵制，而且他们也正在这样做。美国世代研究专家杰恩·特文奇（Jean Twenge）表示，美国20岁出头的千禧一代总是希望获得安全感，他们非常不愿意产生情绪上的波动。特文奇建议，不能将提出不满的学生说成是孩子气，而是应该具体判断该问题是否合理，并采取适当的应对措施。

对社会不合理现象积极发声的“杠精”越来越多，这是非常正面的现象。我认为，应该保护这种正义的敏感性。但是，如果过于宣扬对于某一事物的负面论调，或强迫他人同意自己的观点，就和倚老卖老没什么区别了，那样就不是“职业杠精”，而是“腹黑杠精”（블랙 불편러）了。

《90后来了：正在成为中坚力量的一代》，作者：[韩]林洪泽，译者：叶蕾蕾，出品方：磨铁图书·大鱼读品，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本章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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