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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编客实验室,作者:朝阳书童,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大部分书店沦为展示渠道”
当前出版业已进入寒冬,连一直以来强势增长的少儿板块都在下跌,可能只有党政刚需和教材教辅市场还能保持稳定。
疫情后兴起的视频和直播带货蓬勃发展,强势达人主导的销售规则已经成为该领域共识,新书五折上市已经成为常态,达人独家专享低价还要再打折扣。以往五折出货可能已经是传统渠道的底线,出版公司尚有投入营销和促销的空间,现在折算上电商渠道的月返、季返、年返和“人吃马喂”开支能贴着成本线就不错了。
以新华书店、特色连锁书店为主的地面售书系统难以为继,只能出租场地或兼卖文创、咖啡回血,大部分书店沦为展示渠道,售书反倒成了卖场的“非主流”业务。
好像做什么都没有用
以往的营销手段也在快速失效,媒体发稿不如自媒体叫卖,书店码堆不如强势渠道定制,大V发声不如私域社群发福利,没有一招鲜的营销抓手了,什么都没有用,又好像什么都有点用,编辑们开始轮番上场做直播、发视频,社恐也没关系,可以发小红书图文信息。
更可怕的是,有些用于营销的钱花不出去了,传统电商花了没效果,内容媒体平台不知道该怎么花。销售慌了,编辑也慌了,出版社也恐慌了。近两年裁撤部门,收缩人员规模的消息经常在手机屏幕上跳出。
书的大市场不行了,开始琢磨文创,但很多停留在产品阶段,并没有转化成商品的完整运营逻辑。大家开始普遍抱怨大环境不好,怎么不好的?不知道。近两年出版从业人员的心理感受是焦虑,手足无措。
羡慕之外还能做什么?
我所在的是大众出版领域,需要靠一本本做书、售书收回成本、赚取利润。这两年的显著变化是首印量大幅降低了,而且也缺乏先天爆款,难做出畅销书,当然一上来就几百个账号投入带货、售价在定价20%左右的书除外。
我们还能不能将一本精心打磨数月的书推到目标读者面前,获得他们的“投票”(用钱买)?脑袋上始终有大大的问号。但这件意义不寻常的事情,大家还在继续做,希望能有突破,希望能得到读者认可,希望能被市场奖励。
比较关心的话题是,近几年出现了一些明星图书,羡慕之外还能做什么?比如《哪吒之魔童闹海》衍生图书、邓紫棋的科幻小说等,比较特殊,一般情况下似乎也很难有这种机缘。
另外,编辑也试图寻找一些能扛过周期的硬核产品,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都被读者需要,比如科普、传统文化、类教辅等。总之,当下的编辑更累了,有时是不知所措的累,有时是压力山大的累。
其实还有一类也是非常关注的,就是大V或者Up主的产品,前几年还是好年景,但这几年,出版上市后一波流的现象太常见了,销售曲线就像单峰骆驼,而且峰值和日常可能是100倍以上的差距,能不能干?敢不敢干?性价比如何?都是问号。但勇者依然会闯天涯。
切忌自嗨和自我感动
当下出版,如果想做一些突破性的尝试,可能要破除图书的产品属性,或者说对内容产品的固化认知。我们的竞争对象不止是同类图书,还有手机里的知识付费课程、短视频、游戏,还有电影院的大电影、相声剧场的相声、秀场的脱口秀表演等,我们要争抢的是读者的注意力,甚至读者这个概念都要变一下,是受众。对于受众而言,不仅要比较多少钱,还要考虑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所以性价比概念变得立体了。
所以,要对抗多维立体的产品群,作为图书的二维产品需要维护内容的深刻、系统和独创性,如果本来有热门源头,还需要增加未曾曝光的新内容,如有可能增加与其他领域的联动,让图书变成可以分享的礼物、可以一起聊的谈资、可以留在家里的收藏、可以进入相关领域的门票。
所有的创新都要围绕印刷品属性和卖点构建来展开,有限、有效、有趣,让大家愿意变成“自来水”,主动分发相关的信息,促进更大程度的销售。
同时,即便编辑可以突破自我在镜头前讲书、匀出更多时间做前置和过程营销,仍然需要思考产品对于目标读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何将想要传递的内容精准传达,这个需要深度思考和抱团思维,想一想产品的底层逻辑,构建产品和读者的关联,和一群伙伴一起把新知的火苗拱旺。切忌自嗨式文案和自我感动式营销,一切以有效触达为主。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编客实验室,作者:朝阳书童,编辑:王媛媛,初审:张聪聪,复审:孙珏,终审:马雪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