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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故事FM (ID:story_fm),讲述者:Fiona、潼迹、小花生、Irene、马肯、马赛克、爱格子,文字整理:施雨含,头图来自:《岁月神偷》
清明节,这段时间因为疫情的反复,可能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回到家人身边,完成这个属于回忆的日子。所以前段时间我们发起了一个征集,希望在线上,通过声音举办一个小小的怀念聚会。
我们这次一共收到了 205 份投稿,也是 205 份沉甸甸的思念。
在收集这些故事的过程中,虽然有很多的眼泪,但更让我们感到惊喜的是:这份思念激发出了所有人的表达欲,每个人的故事都有无穷回味。
也许这是死亡之于我们的另一层意义,它让我们变得感性,让我们有能力将无形的情感变得有形,变成味道、声音、变成被深爱过的无数证明。
一、外婆的粥
Fiona:我外婆的粥煮得特别厚、特别粘稠,很香,都可以用筷子夹起来。
她说怕我吃不饱,这样厚的粥能保证我一个上午都不会注意力不集中。
我可爱的外婆通常会穿一件厚厚的绿色毛衣外套,戴一件藏青色的围裙,盛上两个半碗的粥。她会先拿一碗到门口,倚在门边,一边用筷子搅,一边用嘴巴“呼呼”地吹。
迎着寒风,碗里一下子就升起白白的烟雾,外婆的脸都模糊在烟雾里,顿时觉得好温暖。
这个粥大概两三分钟就能吹好,然后她拿给我吃,再去吹另一碗。她会很得意地说,“你看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耽误时间,你吃完一碗,另一碗很快也好了。”
小时候觉得这是一件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我真的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样的爱。
外婆搂着小时候的Fiona
二、“生日快乐”
潼迹:最频繁地想起爷爷,是在我生日的时候。
我是 11 月份生日,2017 年,他当时给我发了大概三条语音。他发语音的时候,声音会和平时说话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耳背,会很大声,说得很慢。
他说,“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啊!早上吃点什么好的!”
我鬼畜神差地把这段语音做了收藏。当时没有多想,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祝我生日快乐。
年饭前夕等待开饭的爷爷
三、童年的夏夜和爷爷的故事
小花生:我爷爷小学没有毕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怎么会写,但他很会讲故事。
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天,太阳落山后,我们会在家门前的空地上撒上凉水,把很大的、叫作“春凳”的凳子搬出来,在外面吃乘凉晚饭。晚饭后,我爷爷会边抽旱烟,边给小孩子讲故事。我肯定是第一位倾听者。
那时候没有什么其他娱乐活动,村上很多小孩子都会来听。他讲的时候声情并茂,拿着那根烟管,抽一口,吐一口气,然后开始讲。一般开场白都是,“从前有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每当听到那些关于妖精或是鬼怪故事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害怕。
也是因为这些故事,让我们的童年充满了色彩。
小花生和爷爷
四、“想做扣肉,扣住你手”
Irene:我爷爷做菜超级厉害。他会做很多很传统的广东菜,像豉油鸭、香芋扣肉、姜撞奶、凤凰奶糊……这些传统菜,我怕有一天吃不着了,所以我会问他怎么做。他也会教我,然后我会悄咪咪录音录下来。
麦兜电影里有一首插曲,叫《你的扣肉》,里面有句歌词是,“我愿像一块扣肉,扣住你梅菜扣住你手。”
明明就是一首很开心的儿歌,但我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整个人都不行了。这让我会想起他。
我好想吃他做的扣肉,也好想扣住他的手。
Irene 的爷爷
五、那个酗酒的爸爸,那个过“牲口”日子的爸爸
马肯:我是马肯,今年 27 岁。
我爸在我记事起喝酒就喝得厉害,以前把家喝散了,现在是把身体喝垮了。
他从小就打我跟我妈。那时候我们在厂区,我爸是出了名的酒疯子,经常一早上就喝醉了,一起来就咬牙切齿地在那猛拍自己的头,砸一切容易碎的东西,有时候拿着刀,特别吓人。
我妈在我初中时起诉,终于跟我爸离婚了,我挺高兴。然后我就跟我爸在一起生活,我们搬到了县城。从我小学起,一直到十六岁中间搬过 5 次家,我对搬家都比较麻木了。家里的东西也是七零八落,基本上没有一样是完好的。
我们那日子过得,就像剩菜剩饭一样。
但我爸做菜手艺特别好,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他们还开馆子。有次他发工资,没有叫他那些朋友,打电话给肉摊的老板,“大骨头肉不要剔,多牛肉!”,买了好多肉,也为后面大半个月的“饥荒”做准备。
那是夏天的一个周末,我把衣服洗了。那时候没有洗衣机甩干,就直接挂着,水流的到处都是,让人感觉特别凉爽。我爸做饭不喜欢谁在边上帮忙,我就洗洗菜、洗洗碗。我洗了一大把白菜,煮了饭,我爸就在那儿炖骨头。
夏天对我来说就是肉香混着山花椒的味道,然后背景里是中央三台的快乐驿站,播的是动画版刘宝瑞《连升三级》,还有那个锅一直在翻滚的声音。
每次一放完相声,我爸就叫我下楼打酒。我们爷俩光着膀子坐在屋外,我爸会用一个深一点的盘子做一个特别香的辣椒蘸水,然后舀一勺肉的油汤,拿着大骨头在里面滚。骨头肉被炖得特别离骨。一块骨头肉、一片白菜,你还能看到肉汤,裹着那个酱油,那一口下去,真特别满足。
其实我爸他并不是一个酒疯子,他也不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坏人,他这个人长得圆圆的,看着其实也不让人感觉害怕。但人就是这么复杂,就像我对他恨,根本恨不起来,我妈也是。以前我问他,我说你为什么要喝酒?他说,你认为我想喝。越长大,越来越理解他,但当然,我还是不理解他为什么打我妈。但我就是恨他恨不起来。
“这张照片是我爸有段时间喝酒太厉害我撕的,后来酒醒他自己粘起来了,除去特别特别小的时候,这应该是我和他唯一的合照了”
2019 年,我爸身体突然变得很差,爬个六层楼要歇三口气。我们一开始以为是心衰,第二年到省医院检查时,才确诊为尿毒症。
一般尿毒症现在只要保养得好、心态好、好好透析基本上就是可以活到死。关键我爸心态不行,他老觉得拖累人,也拖累我。
我跟我爸最后一次做饭的时候,他身体已经不行了,会控制不住地打摆子。透析是不能喝水的,可他忍不住。有时候跟骗自己玩一样,水是没喝,但是蔬菜吃了不少,透析就不能把水透出去。
我妈那天给了我几斤牛肉,叫我带去给我爸,我们就做了红烧牛肉。那时候他味觉也不行了,又没有高压锅,我们煮了三个多小时,筷子戳也戳不进,而且他放了很多豆瓣酱,特别咸。我说你下次还是做点拿手的红烧肉,不过他那时候根本就不能吃什么红烧肉,红烧肉不炒糖色也不好吃,他又是糖尿病。
后来他去世后,我给他收拾东西时,他衣柜里放着一小叠崭新的钱,这都是我爷、我叔、还有我给他的,他根本就没怎么用。
然后我打开冰箱,里面放着一碗红烧肉。我当时一下有点绷不住,就哭得特别厉害。
刚刚确诊那会儿,我妈经常说,“你爸真是拖累你了,但我看他肯定活不长了。”她说,“你这样,等他快不行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倒是要问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过那种牲口的日子。”
5 月 24 日那天,我当时正在开车送货。我叔打电话来说,你爸这次有点严重了,都下病危了。我当时脑袋嗡嗡响,打电话给我朋友,叫他们都过来。我又打电话给我妈,我还逗她,我说,“人怕是不行了,你快来,你不是要问他吗?”结果我妈来了什么也没说,她也知道自己是不会说的。
我记得有一次在我们县城的 ICU ,我问过我爸。我说你怕不怕死?他说,“我不怕,我早就想死了。”后来我也选择没抢救他。
葬礼是我跟我叔一起操办的,都是我朋友帮忙,阵仗很大。都说葬礼是做给活人看的,我觉得所有的人,我妈是哭得最伤心的。当时放了很多礼花、鞭炮什么的,我就开玩笑,我说妈你放心,你要是没了,你的阵仗比我爸的还大。我妈就哭了,骂了我一句。
我爸去世后,我总会想起以前那些日子,那些他嚷嚷着要戒酒的日子。
他那次就叫我一起出去走走,我们走到火车站,我爸从小在火车站长大。那时候老火车站还在,我们沿着废弃的一条铁路一直走,一直走到河边。
那时候刚刚开春,河水都还没有涨起来。我们就这么坐着,听鸟叫、发呆。我爸身上也没有酒味了,他坐在那抽烟。太阳照到我们身上,特别暖。我就想着,我们的日子估计要好过了。我觉得只要我爸不喝酒,我们就能过得好、就能过得下去。
但这样的好日子,到底还是没有来。
六、你把我的快乐一起带走了
马赛克:我叫马赛克,现在在深圳工作生活。
他是我大学的同学,就叫他剪刀手好不好?
我们两个不是一个专业的,是因为在大学里一个咖啡屋打工认识了。他是我们学校广播台的台长,我在认识他之前,已经在学校广播里面听到过这个声音了,所以见面之后很快聊开了。
我们大学那会儿都非常喜欢看球,经常会跟他到广播台楼上,有那种特别老的大肚子、小小个的凸屏电视一起熬夜看球。欧洲的球赛看完已经三四点了,那会儿也年轻,就继续聊下去,聊到学校大门开了之后,直接出去吃饭。
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接触到社会,对未来总有不切实际的想象。比如说毕业之后,我们会先各自安心挣个几年钱,将来再去开一个咖啡屋,总觉得毕业之后的生活会很美好。结果一毕业,被社会治得服服帖帖的,很快就投降了。
大学时候的剪刀手和马赛克,马赛克说“我和那个时候差别很大了,但剪刀手没变”
那个时候他已经到北京工作了,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偶尔在线上踢踢 FIFA 足球,他还会时不时发一张拿着酒杯的照片,我们虚拟地碰个杯。
你感觉有些东西真的跟我们想的不一样,但当时那种比较单纯的快乐还是会保留下来。
2017 年年初,非常巧合,我们两人在同一天从广州白云机场出发。登机前,我们约定一定要见一面。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在机场外等得挺着急了,担心会不会误机。然后发现他坐着出租车过来。他那会儿应该已经开始做一些商务相关的工作,一下车,突然发现这个家伙剪了一个非常干净利落的发型,穿着一身特别好看的西装,拎着那种商务旅行箱就下来了。
那会儿我还穿着曼联的夹克衫,看上去像英国街头端着啤酒杯的老球迷一样,拎着一瓶黑方等着他。我们就拿机场那种三角形的、喝水用的小纸杯,拿着威士忌,也没有任何下酒的东西,各自聊聊近况,然后不停地喝酒,很快就把那一瓶给喝完了。
往里走的时候,酒劲已经开始往上顶了,两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晃荡。过了安检,我们的登机口在两个方向。我跟他说,有空可以来广州好好玩一玩,一块儿待几天,去看看恒大的球,诸如此类。
他就一直点头。
那是下午四五点,白云机场穹顶上面是一道一道的钢结构,打下来的影子很好看。他穿着那身特别好的西装,回头跟我说,“就这样了,我先走了,回头再来广州找你玩。”我也没有太当回事,就挥挥手。然后各自去登机了。
那是我和剪刀手的最后一面。半年后,七月的一个夜晚,他突发急病,在北京刚搬进的新家里,停止了呼吸。
我之前甚至不会意识到,像二十七八岁这种年龄,人也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发生的时候我们关系如此地近。我有一段时间只要想起他来,整个人就会陷入到一个情绪崩溃的状态里头。
自打他去世之后,我生活中有很多快乐的事儿,就变得不那么快乐了。
2016 年的时候我曾经去北京,见过他一次。我在临走前一天晚上,跟他在一个酒吧里头看了欧洲杯决赛,法国和葡萄牙那一场。那天晚上,刚开始是喝酒,喝到最后饿了,两个人趁着中场休息,疯了一样在附近找有什么东西吃,然后赶回去的时候还没有赶上下半场开头。在那一刻什么你要工作,你要加班,你要出差,诸如此类都忘掉了,那天晚上就想好好看场球。
一晃后来,因为疫情欧洲杯还推迟了一年。五年之后,我后半夜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戴着耳机、抱着手机,我老婆在我身边睡着觉。我对着手机,很平静地看完这一次欧洲杯的决赛,慢慢的,外面天就亮了。
不知道该跟谁说,也不知道发朋友圈说点什么好,感觉好像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不应该再干后半夜起来看球、熬夜这种事情。我就想快一点到上班的时间,我就可以去公司了。
家里没有开灯,你微微可以看到一点东西,但是你觉得很空。
这是他们当年一边抽烟一边发愣的咖啡屋
每年 7 月 16 号,我会觉得那一天还挺重要。
我也是之前听我妈说的,她说如果你心里边觉得很难受的话,你找到一个路口,在心里面跟他说一说你想要告诉他的话。所以每年这一天,我会带着他当时很喜欢喝的罗斯福 10 号和大蜥蜴的 APA ,再带一瓶我也没有喝过的,然后带四瓶啤酒,找一个人相对少一点的路口坐在那儿。他很喜欢抽中南海,我也会买一包。就是坐在那儿,一个人把我那一半的啤酒喝完,然后找个路口,把酒倒在地上,把剩下的烟点着了,放在那儿。
我也说不上来要跟他说什么,但是每年都想这样去做。我可能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觉得,自己还有一点儿,没有完全跟着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每年的那个时候我都会特别想他。
七、他走了,就是他下班了
爱格子:我是爱格子,今年 39 岁,生活在北京。
我今天要怀念的人是我的一个美国同事 C ,也是我的挚友。他于 2021 年 1 月份去世。
C 比我年长了 20 多岁,刚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刚刚步入凶险的职场。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同事,C 都非常可靠。
有一次我们出差,当时项目组里有一个中国同事,他跟客户在一起的时候,希望大家多喝点酒,就有一点灌我酒的感觉。我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单身的小姑娘,又是在外面出差,被这样灌酒,其实我是很不舒服的。C 就站出来不让那个人(灌酒),但是他的中文不好,所以也有点激怒了我们项目的负责人。
后来我们回到酒店之后,中国同事他就非常不高兴,觉得我没有给他面子,没有喝酒。他就一直敲我的房门,说,“你要出来,你跟我说清楚”,我当时很害怕。
我们中国同事甚至还去了前台,他要前台把我的房门打开。他下去之后我们就听到很吵闹的声音,C 就赶紧到我的房间来跟我说,“你赶紧去我的房间住,我在你的房间住,这样即便他进来了,你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也不知道你到底住在哪一间屋。”
那件事会让你感觉,他深切地知道你作为女性的一些弱势,他很尊重你。
C 的太太是中国人,因为太太的事业,他留在中国工作生活了 11 年,直到女儿去上大学。因为生活半径相似,我和 C 的家人也越来越熟悉,我看到工作状态以外的他——一个耐心的父亲、热心的邻居,也是一个孤独的异乡人。
有时候看着他,觉得他真的挺孤单的,因为他融入不来这里。有时候会有一些国外的客户来,他会跟他们聊得特别开心。我也挺替他高兴,希望他能多一点和自己同胞在一起的那种时光。这个感受就和如果我们为了家人到国外,但心里还是渴望和与我有共同文化的基础的人在一起交流是一样的。我觉得他需要那个。
有一次我们客户问他,你是怎么表达你对你太太的爱,他就说,“我支持她的事业,我看到她这样我很高兴,我愿意为了她事业去做一些我的事情。”这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所以他回美国之后,我很为他开心。虽然那时候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我觉得你可以回到你的祖国了,你可以去追寻一些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不到一年他就生病了,好像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2018 年 12 月,他给我发微信。他说我其实特别不想把坏消息告诉你,两个星期前医生查出他脑子里面有肿瘤,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就问了很多实际的问题。我问他有人照顾你吗?你打算怎么治疗?你有医疗保险吗?我都关心很实际的一些问题,因为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到后面他给你发的微信常常词不达意,就像乱码一样,因为他的手不听大脑使唤。但我记得他当时给我发信息说,“趁现在脑子还比较清醒,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到后期的时候,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卧床休息,根本发不了微信。我就把微信运动里他的步数调到我关注的人里边,他排在第一个,这样我每天醒来时会看一眼,如果有步数,我就知道他还活着。
我始终觉得我们缺少一堂生命教育的课。他在病痛中其实一直在倒计时的状态,我们作为朋友、他身边的人,我们能做什么?这个其实需要我们去接受教育的,因为我觉得我做的太少了。
知道他去世的那一天,我收到他家人发来的短信,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天早上我哭了一场。
那天是寒假,我跟我儿子在家,他还问我妈妈你怎么了。我就跟他说,“你还记得当时 C 叔叔生病的时候,你给他画了一幅画,他已经走了。”
小孩子不太理解“走了”是什么意思,我儿子说,“他是下班了吗?”我说,“对,他下班了。”
然后我儿子说,“他下班了,他去休息了。”
爱格子收到了 C 在美国拍的彩虹
然后我说你陪妈妈出去走走,我们俩开车去了一个以前我和 C 经常吃工作餐的地方。
那天我忽然觉得身边的人都好友善啊,那天是冬至,老板娘送了我两份红豆沙甜品,就连我儿子平时挺调皮的,他都好安静,一直陪着我。可能就是我更平和地去感受身边的人对你的爱,所以才会这样觉得吧。
当我们面对死亡的时候,就应该更多地去感受你本来就拥有的一些东西。其实平时这些东西都在,只是我们都太匆忙了,没有时间去理会感受。
我们拥有的东西其实很多,在你珍惜的时候,你会觉得他们还是很美好的。
拿到爱格子录音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她说话的时候,旁边一直有一个时钟,在发出微弱的“滴答滴答”声。
这是时间在流逝的声音。像是冥冥之中提示着我们,“死亡”并不是今天的主题,时间才是。
我们常常因为终点的强大而忘记,其实每一天,我们都在更近地抵达终点。
在这样一个脆弱的、转瞬即逝的春天里,我们应该更用力地感受当下你爱的人,不要让爱意迟到。
感谢参与这次录制的所有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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