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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3 11:35

你的狗性格好不好,和品种有关?

我们常常会对品种狗的个性做出十分笼统的结论,正所谓“相关”而非“因果”,各个品种狗狗的行为差异如此明显,就一定是品种决定的吗?这或许也是人类“证实性偏见”在作祟。当然,某一品种的狗狗的确会存在趋近的遗传特质,但这不足以概括该品种的犬就必然具备同一的个性。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利维坦 (ID:liweitan2014),作者:Katherine Wu,翻译:苦山,校对:兔子的凌波微步,原文标题:《狗狗品种和性格有关系吗?》,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在训狗、研究狗长达40年后,玛姬·阿隆索(Marjie Alonso)已经记不清自己看到过多少宠物,因为主人觉得它们没有做出“应该”做的行为而出现在她面前。这其中有“不友好”、“和孩子相处不够融洽”的金毛寻回犬,也有比警惕的看门狗更胆小的德国牧羊犬。


有一只纽芬兰犬(后来发现它并不是纽芬兰犬)被领养来实现某位忠心的狗保姆的彼得·潘式幻想,但它表现得太过冷漠,以至于主人给它吃了药。还有一窝西施犬,它们的主人发现这些小狗经常逃离她家、到她邻居的院子里作乱,阿隆索告诉我,这让主人“气坏了”。


主人抱怨说,这完全不像美国犬业俱乐部(AKC)宣传的那样,据后者说,那些高贵的小狗的玩耍方式就是“在你试着看电视的时候坐到你大腿上,表现得惹人喜爱”。


阿隆索如今是国际动物行为顾问基金会(IAABC Foundation)的执行理事,她明白这些主人的期待;她真的明白。


© Pinterest


人们与狗狗之间的几乎每一次互动,都与对犬类品种“性格”的刻板印象息息相关:哪些犬类会首先被收养,哪些犬类会首先被送到服务性工作岗位,哪些犬类被允许居住在公寓楼里,这些都受到了刻板印象的影响。


对于一只狗,人们最先问的问题之一就是它的品种,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会以某种方式引导他们之后对待狗狗的态度。这正是问题所在。“任何一位优秀的训狗师都会告诉你这些刻板印象是一场灾难,”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University of Colorado Boulder)的犬类行为专家马克·贝科夫(Marc Bekoff)说,“品种是没有性格的。个体才有性格。”


这种逻辑看起来或许显而易见。狗狗的行为怪癖,就像人类的行为怪癖一样,当然不会仅仅是遗传或血统的产物;个体经历当然也会是其中的一个影响因素。美国犬业俱乐部在其主页上详细介绍了不同犬类品种的性格,然而,就连该俱乐部的布兰迪·亨特·芒登(Brandi Hunter Munden)也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向我承认“每只狗都是不同的”。


然而,品种——一个基于父母传给小狗的纯正性、同一性和可预测性的概念——在狗身上是一种无可否认的强大力量。亚利桑那大学的演化生物学家吉塔·格纳纳迭西坎(Gita Gnanadesikan)说:“我不认为你可以(完全忽视品种的影响)从零开始。”


科罗拉多州洛基维斯塔大学(Rocky Vista University)研究犬类遗传学和犬类行为的伊萨因·萨帕塔(Isain Zapata)表示,狗在某种程度上是“人类的造物——它们在我们出现之前并不存在”。数千年来,我们塑造它们,让它们适应多种功能和形式。纯种犬是人类偏好和偏见的产物;它们的基因中理应有某种倾向,完全是因为人类决定它们应该有这种倾向。


“品种重要吗?品种不重要吗?”布罗德研究所(Broad Institute)和麻省大学陈氏医学院(UMass Chan Medical School)的犬类遗传学家凯瑟琳·莫里尔(Kathleen Morrill)说,“说真的,两者皆是。”


专家们一致认为,犬类的行为是多种因素的产物,其中包括基因、发育、社会化和环境;他们对这些因素的所占比例、测定标准,以及彼此交织互动的方式则存有分歧。然而,每道“菜谱”里的关键“配料”始终是我们自身:自以为能定义狗之所以为狗的仲裁人。品种的影响,甚至是对于性格的影响,都不是虚构的——我们自己这个物种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它的影响并不仅仅出现在狗身上,也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狗的起源故事有很多不同版本(可能不止一个是真的),但大致而言是这样的:几万年前,狼和人类开始花费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并开始共同进化。目前还不清楚是谁先迈出了第一步——也许是犬科动物,被闻到的气味引诱进了人类聚集地;也许这两个物种不知怎地就共处在了一处,并因为对肉类的共同爱好而产生了联结。


不管怎样,狼群里最怕冷和最友好的那几只选择了不断地回到人类当中。起初,这种关系可能有些不平衡,但很快就变得更加互利:人们意识到,狗可以加强人类喂养和保护家人的能力,最终,还可以把人类的羊和牛赶进畜栏;这些动物通过这些行为来换取卡路里、庇护所,也许还有摸肚子(是它们应得的)


人狗关系的第一个章节与功能有关。人们注意到了自己喜欢的动物行为,并开始表达出对这些行为的偏爱。“也许是通过给它们额外的食物,或是通过给它们繁殖的机会。”凯瑟琳·洛德(Kathryn Lord)说。她是麻省大学陈氏医学院和布罗德研究所的犬类行为与演化专家,与莫里尔共事。慢慢地,由狼而来的血统摆脱了对人类的部分恐惧,也摆脱了自身的部分坏脾气;它失去了狼的特征中锋锐的那部分,也失去了顶级捕食者的优势。


就连这些动物协调紧密的捕猎动作序列——搜寻、跟踪、追逐、抓取、扑杀——也变得支离破碎,形成了数群各有专长的狗;例如,它们有的擅长跟踪和冲刺(牧羊犬),有的擅长追逐和捕捉(寻回犬),有的擅长以上所有(㹴犬),还有的不擅长以上任何一点(牲畜护卫犬)。在就业压力下,狗狗们变得多样化了起来。


随后,在19世纪,犬类饲养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转折。“维多利亚时代改变了我们对狗的看法。”英格兰曼彻斯特大学的科学史学家迈克尔·沃博伊斯(Michael Worboys)说,他著有《现代狗的发明: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的犬种与血统》(The Invention of The Modern Dog: Breed and Blood in Victorian Britain)一书。正是在这个时期——按洛德的说法,那是“玩赏一切”的时代——“品种”这一现代概念诞生了。


1872年,英国伦敦水晶宫犬展图。从左到右分别是:苏塞克斯猎犬、纽芬兰犬、灵缇、猎犬、意大利灵缇和马耳他梗犬。© K9 Magazine


突然之间,人们变得更看重狗的外表,而不是它们能做什么。操纵狗狗的交配变得极度有目的、极度时髦;“品种”的概念变得太过宝贵,以至于它需要严格的标准和正式的俱乐部来监督。随着目标转向了血统的纯正和和体貌的典范,犬类的演化迅速走上了另一条路。“一旦你开始对体貌进行选择——毛色、体形,”洛德告诉我,“这比对行为进行选择的效果强得多。”特征明确的品种数量剧增,同一品种的狗之间也越来越相似。


如今,这种一致性像是一场科学的美梦:纯种犬的基因组已经去除了大部分的“多样性杂音”,使群体内部的模式更容易被发现;随着狗的基因组被测序,我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探究其中,弄清楚人类的干预是如何在不同节点上将物理和行为倾向固定到DNA中的。


但是,行为是极其复杂的,有时会涉及到许多基因,其中每段基因可能只有很小的影响力,而犬类的行为又因为人类对乖狗狗的定义不断变化而被不断扭曲。


为了解开基因—行为之间的一团乱麻,研究人员首先需要找到许许多多的狗——成千乃至上万只,越多越好——以表达出足够的行为和基因多样性,并划出它们之间的关联。莫里尔、洛德和她们的同事们最近就完成了这样一项如此庞大的研究,这是迄今为止最为广泛和深入的研究之一。


她们向大约2万只狗的人类同伴发放了行为调查问卷,其中询问的问题与心理学家用来判断人类性格的问题类似,只不过是以犬类为核心的:你的狗对会陌生人表现出害怕吗?会在在暴风雨中畏缩吗?会忽视命令吗?会对其他的狗凶狠纠缠吗?然后,她们对其中大约2000只狗的唾液进行了全基因组测序,并在DNA中寻找可能有助于解释主人答案的基因签名。与其他同类研究不同的是,莫里尔的研究小组还特意招募了许多杂种狗——它们的外表和性格都经历了“自然的重组”,她说。


© Yolunda Hickman


研究小组的发现证实了犬类行为的某些方面似乎是可以遗传的,有时甚至与犬业俱乐部的说法相呼应。事实证明,工作是一个相当好的激励因素,一些与基因有关联的特征很可能就是那些让很多早期犬类得到工作的特征。


例如,许多牧羊犬——诸如边境牧羊犬之类——仍然保留了很多与牧畜相关的特征。一般而言,边境牧羊犬的幼崽仍然比其他幼犬更有可能遵从人类的命令、对周围的环境感到好奇,并热情地争拿玩具。寻回犬的寻取行为似乎也写在了它们的基因里;莫里尔说,这是“我们在研究中发现的遗传性最强的行为”。


一些其他的行为模式或许可以通过同样的科学逻辑来解释:大白熊犬原本是牲畜护卫犬,比起其他犬类更沉稳,不易被激怒或感到紧张。比格犬在历史上以急追猎物为业,一般而言性格偏向于任性。数个世纪以来的职业重点显然已经在犬科动物的基因中留下了一笔“遗产”。至少在某些方面,部分犬类品种仍然是人类将它们培育出来时的样子。


然而,行为越是漂移远离职业领域,评估起来就越加棘手,它们的基因根源也更加难以确定。狗的主人或许能可靠地描述自家的狗如何追逐一颗球,但是他们可能无法如此客观地判断自己的狗是特别容易平静还是易激动、冷淡还是粘人、自信还是随和——所有这些特征都可能因为人类感知的莫测不定而遭到扭曲。


为了更客观一点,科学家们有时会尝试做实验室实验:例如,若有人想要测量狗的胆怯程度,可以把一只狗和一个它不熟悉的物体(比如怪异的长毛绒机器猫)放在一起,然后观察它如何表现出不安躁动。但并非所有的狗或它们的行为怪癖都能在一栋充满陌生人的奇怪建筑里顺利地进行测试,动物在这种环境中很容易完全失去冷静。同时,很少有研究人员愿意为一项已经被时间和成本压上重负的大型基因研究重复上千次这种观察。上述因素不会使行为数据变得毫无用处——只是会让它们变得更难理解,因而更难直接解释而已。


但是,其他专家告诉我,莫里尔和她的同事在他们的研究中引入了极其大量的狗,最终似乎找到了一些可靠的联系。并且,莫里尔说,与他们发现的任何遗传趋势相比,他们没能发现的遗传趋势同样重要,说不定会更重要。最后一点是,他们无法找到哪一种行为特征是他们调查的所有品种中都不存在的,也没有哪种行为特征是在一个给定品种的每一只狗身上都存在的。


的确,一般而言,和其他狗狗相比,灵缇对玩具更不感兴趣,而德国牧羊犬似乎从基因里觉得玩具棒极了。大部分吉娃娃都是哆哆嗦嗦的小不点,许多布列塔尼猎犬会吃自己的粪便,而整体来说,柴犬不太会积极主动地扑进你的怀抱。然而,这一切都是倾向,而不是必然。有不愿放牧的边境牧羊犬,也有愿意放牧的哈巴狗;有性格高度紧张的大白熊犬,也有乐意听从任何命令的比格犬。品种或许会为狗的行为划定宽松的边界。但是,这种“边界”遥远而少有人巡逻——如果条件合适,个体可以轻易地溜出去。


© royalsocietypublishing.org


根据莫里尔的研究小组所言,品种只能解释“狗”这一物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行为差异中很小的一部分,不到10%。也就是说,大部分的行为差异和行为多样化可以归因于其他因素。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个比例似乎太小了;另一些较早的研究尽管对自身数据的分析方式略有不同,但得出的估计值要更高些。


不出所料,美国犬业俱乐部并不完全赞同这项新研究的发现。在一份声明中,该组织重申,“狗的品种和类型确实能够对其一般和本能行为提供说明”,并表示,他们认为狗主人应该在做决策时考虑这些行为倾向。领导这项研究的计算生物学家埃莉诺·卡尔森(Elinor Karlsson)并不完全认同这一观点。“你也许能够从街上随机挑选一只狗、根据它的品种对它做出预测,而且你的正确率可能比完全随机的猜测要高,”她告诉我,“但这不会特别有效。”


但以上这一切并不意味着关于犬类品种的情报毫无价值。繁昌的谱系、悠久的历史、有关狗的身体结构和狗如何应对周遭环境的海量信息——这些仍然被“编码”进了品种之中。一般而言,纯种狗还是有着特定的外形。它们甚至更有可能表现出某种特定的行为方式。这些倾向只是不得不与现实世界相抗衡,这种抗衡并不只发生一次,而是会反复发生。


这种冲突让圣保罗大学的弗拉维奥·艾罗萨(Flavio Ayrosa)着迷,他曾研究过犬类身高、体重和鼻子大小,以及基因和社会化等因素对其性情可能产生的影响。小狗和大狗对于世界的体验是不同的;长鼻子会分割狗的视野,短鼻子则不会。这一切都很重要。“这些形态因素会对动物与环境的互动产生影响。”他告诉我。


品种信息还可以帮助人们预估特定犬类需要什么来保持快乐和健康,以及预估它们的身体能做到哪些事。狗很灵活,但并非没有极限。俄亥俄州全国儿童医院的遗传学家卡洛斯·阿尔瓦雷斯(Carlos Alvarez)说:“你不能让吉娃娃和灵缇赛跑,也不能让吉娃娃做雪橇犬。”同样值得纳入考虑的信息还有人类在整个犬科谱系中留下的专业性遗产。即便算上个体的个性,假如某人想要一只乐于整天窝在单间公寓里的狗狗,那么养一只祖先是短跑健将、追逐高手的狗可能就是一场赌博了。


因此,重点并不是要贬低犬种对狗的影响,而是要重新思考它对于我们的影响。追求特定品种狗的人可能会借口说,他们的新宠物会表现出某种特定的行为方式。然后他们就如此(按这种期待)对待它们,对他们起先就希望看到、而狗确实做出了的行为加以强调和夸大,同时阻止其它行为。


他们会教“聪明”的狗更多的把戏,因为他们认为聪明的狗能学会把戏;他们给“冷淡”的狗更多的空间,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宠物需要独处。刻板印象变成了“自我实现预言”,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的贝科夫告诉我。狗的行为是我们培育品种的结果,但也是我们的期望所导致的结果。“品种狗的行为在多大程度上是由我们对待品种狗的态度所决定的?”国际动物行为顾问协会的阿隆索说,“这是一个重要但困难的问题。”


事实上,至少对某些狗来说,答案可能是:相当大的程度。卡尔森告诉我,在麻大-布罗德所的联合研究中,纯种金毛寻回犬和拉布拉多寻回犬在对人友好度这项上“得分往往异常地高”——正如美国犬业俱乐部网站的品种介绍所说的那样。但是,当她的团队把镜头对准那些有寻回犬血统的杂种狗时,这些影响就消失了,因为这些杂种狗很难只通过外形来确定品种、施以刻板印象。(顺便一提,大多数人实际上并不擅长正确猜测狗狗的血统。)即使在研究人员考虑了杂种狗的混血血缘后,他们仍然发现,这些半寻回犬并不比普通的狗更热衷于和人亲近。


尽管人们喜欢友好的狗狗,但对于具有攻击性的狗狗,刻板印象的钟摆就向反方向摆动了。一些行为主义学家不喜欢“攻击性”这种模糊的标签,然而它经常被不恰当地贴在狗身上,最终导致狗狗被禁止进入住宅区、被遗弃在收容所,甚至仅仅因为品种就被实施安乐死。


被归入比特犬的这一类狗是一个著名的、争议性格外强的例子:这类狗被培育用来与其他动物搏斗,因此落下了暴力和莫测的名声,学者们认为,针对美国城市非裔和拉丁裔社区的种族歧视加剧了这种耻辱,因为在20世纪中期,比特犬和这两个群体有着文化上的关联。一些专家认为,鉴于比特犬的历史渊源,对它们保持警惕是有道理的;看到比特犬照片的人往往会给它们打较低的分数。



电影《老无所依》中,追逐男主的应该是一只美国比特犬。


然而,阿尔瓦雷斯、萨帕塔和其他人的研究发现,斗牛犬似乎并不比其他狗更具攻击性或更反复无常。阿尔瓦雷斯告诉我,如果真有哪些狗在被激怒时更容易做出反应的话,可能是体型较小的那些——吉娃娃、腊肠犬等等——也许是因为它们的大脑更小,因而更难控制冲动行为……又或者只是因为它们体型更小,因而会不断地被从上方笼罩、抱起,或是不小心被踢到。



犬类世界里所用的许多性格描述词似乎比“有攻击性”要和善太多了。它们几乎是自然界的占星术——时髦但含糊不清、包罗万象:喜乐蒂牧羊犬聪明、波士顿㹴有趣、约克夏㹴像个假小子;玩具贵宾犬自信、克伦伯猎犬绅士、松狮犬严肃。


美国犬业俱乐部的亨特·芒登为该组织的描述词进行了辩护,她解释说,这些描述词通常直接来自于品种标准——也就是能说明某品种的“理想”典型的各个特征的详细标准,包括“该品种与生俱来的”的性情和行为。


但是根据匈牙利罗兰大学(Eötvös Loránd University)犬类认知研究员亚当·米克洛希(Ádám Miklósi)等专家的说法,像这样的术语是荒谬的拟人化,它们太过模糊,以至于毫无意义,更多的是用来营销犬类而非准确描述它们。而当这些词设定的期望无法实现的时候,它们就接近于有害了。


波士顿㹴。© Tenor


成见是很难动摇的。阿隆索告诉我,即使是上世纪70年代末就开始研究犬类的她,仍然未能完全打破自己“几十年来一直将某些行为特征归因于品种的习惯”。她从不因为个别的狗打破了刻板印象而挑剔它们。只不过,当她遇到“自成一派”的狗狗时,会稍微有点惊讶:保护欲过强的秋田犬,或是追着孩子跑个不停的牧牛犬。“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她告诉我,“我还在和自己较劲。”


也许这只是人性罢了。我们相信性格可以遗传,因为它证实了这个想法:过去的我们让狗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我们将野狼改造了工人、向导、同伴和队友,让它们的性格像交友软件的简介一样清晰坦白。狗是可预测的、可分类的,很容易分门别类地放进我们为它们创造的盒子里,在它们的行为中有着我们人类所能体会到的动机和情感——曼彻斯特大学的沃博伊斯告诉我,这些想法中自有一种慰藉。


萨帕塔告诉我,在狗身上,我们最为依恋的许多描述性特征——忠诚、友好、充满爱意——反映了“我们想与自身联系在一起”的特征。然而,狗狗属于它们自己,就像我们人类一样独立、独特。狗和人类一样,能够抵抗遗传的趋势。狗和人类一样,一生中可以不断改变,用好的习惯来代替坏的习惯。圣保罗大学的艾罗萨告诉我,从受孕到死亡,狗和人类一样,是“不断变化、始终处于发展中的系统”。并且,狗和人类一样,就像我们改变了它们一般,它们也可以改变其他物种的轨迹。


在麻大-布罗德所联合研究的调查里,阿隆索的比格犬内莉(Nellie)的得分差不多就是刻板印象里的比格犬会得的分。但它拒绝被一个单一的数据点限制。阿隆索告诉我,它和自己是六年前认识的,当时内莉是一条“有着分离焦虑、死守自己的东西、咬人、焦虑的狗”,它的行为强硬得让人难以接受,因此曾被多个养主收养又弃养。如今,内莉独自在家一口气呆上几个小时也没事。它再也不咬人了。它对人类和其他狗狗都很友好。它甚至愿意分享食物,除非是炸薯条。在阿隆索的两个儿子去上大学,而在内莉之前的两条狗都去世后,内莉缓解了阿隆索的痛苦。这对伴侣塑造了彼此,正如伴侣应做的那样。


原文/www.theatlantic.com/science/archive/2022/04/dog-breed-personality-characteristics/629707/


本文基于创作共享协议(BY-NC),来自微信公众号:利维坦 (ID:liweitan2014),作者:Katherine Wu,翻译:苦山,校对:兔子的凌波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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