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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3 14:05
白蚁袭击上海:“你很难完全消灭它”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GQ报道 (ID:GQREPORT),作者:余棵、梁静怡,编辑:王婧祎,原文标题:《沪上蚁事》,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5月29日,上海白蚁“夜袭”健身博主刘畊宏直播间,一时上了热搜。实际上,白蚁和上海“结缘”已久,每年4~6月都是白蚁繁殖旺季。但今年,由于许多专业防治人员处于封控状态,白蚁灭治工作受到一定影响。


6月1日起,上海进入全面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阶段,白蚁消杀工作也已集中展开。在这篇文章中,我们讲述了几位上海市民遭遇白蚁、消杀员上门杀灭白蚁的故事,也更想讨论,在这场领地争夺战的最后,人类和白蚁的关系应该走向何方?


白蚁来袭


这像是一个恐怖故事。


6月1日早上,阿离睏懒觉,醒来且了口水,喉咙口有点痒,抠出来,是两只白蚁。 


两只,算不得什么。两天前,上百只白蚁沿屋子左上角,划出一道从下至上的抛物线,飞到台灯,再栽入水盆,“扑棱”翅膀,淹死。


只怪阿离没留神,厕所窗开着,“整个弄堂里的”白蚁都来了。深夜去厕所,她看到洗手池上布满浅黄色的白蚁尸体,漱口杯底铺了一层。连着几日,房间的窗沿、窗帘、地板上都能见到白蚁。有的围着光源飞,还有的掉了翅膀,像蚯蚓一样挪动。


阿离今年30岁,2020 年初,她和室友一起搬进这幢位于上海愚园路的新式里弄住宅。房子已经有90年历史,清水红砖墙面,砖木结构。


她们花7200元租下两室一厅。说是“室”,其实有点勉强,上海话叫“亭子间”,处于楼梯拐角,狭小逼仄,6平米只能放下一张床。客厅倒是接近 20 平,天花板保留着上世纪 90 年代时兴的花纹石膏线,老式钢窗翻新成了现代木窗,深色木地板,复古明亮。除了睡觉,阿离和室友几乎都在客厅活动,“对我们来说,(卧室)像个充电器,用完电量回仓插一插”。


她们最看重的,是在这里可以感受最地道的上海弄堂生活。楼下的“爷叔”和人说话,勾着背,用心听;隔两栋楼的阿姨回家忘带钥匙,从她们家里的阳台爬过去;每户厨房都在一楼,下班回家时,一路都是飘出的香味。出了弄堂,两侧是葱绿的法式梧桐,和一间挨一间的小店:鲜肉小笼、馄饨、生煎、焖肉面。


封控期间弄堂的日常


封控期间,街上的小店都关门了,冷清了许多,家里反而来了不速之客。情况是一点点变得糟糕的。先是壁橱干花花瓶后的木板间隙里溢出小块黑色的团状物,分布着白点,她们把这块木板敲掉,“很恶心,一小团,密密麻麻的像蛋糕气孔。”


再后来,挂衣架下的木地板酥脆得像苏打饼干。地板上出现一个小坑,是被挂衣架的一角压下去的。二房东喊跑腿送来一瓶杀虫剂,楼下的爷叔也主动上门帮忙,但效果都有限。


今年4月,初次发现白蚁时,29岁的木木刚搬进武夷路的房子2个月,她喜欢沿着附近的定西路散步,这条街全是美食,从早到晚都热闹,路过烧腊店、韩餐厅,穿过延安西路高架,再经过葱油饼铺、古早蛋糕店,一直往前走,就到了中山公园。公园里大多时候都是茂密的绿,木木最后一次去是 3 月,向日葵正开着。


木木一个人住,4月底,她偶然发现厕所门框有个裂缝,掰开门框一角,里面全是白色小虫,密密麻麻。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见到白蚁,“恶心,还在懦动,心里发毛”。木木本想第一时间打电话让人上门处理,但封控期间,防治人员难以上门。她只好自己想办法,喷酒精、涂风油精、撒盐盖住。深夜,她躺在距离门五米的床上,想象着这些小虫长出翅膀,从裂缝中飞出,飞到自己床上。一夜无眠。


窗沿边的白蚁


白蚁和上海已“结缘”多年,每年6月起,翻阅旧报纸,白蚁的故事常能占据一个小小的豆腐块。有些颇具年代感:一位犹太教师曾在上海虹口区提篮桥地区避难多年,1943年临走前,把近二千册珍贵图书委托给一位林先生保管,随后的七十年间,每年六月啃食书册的白蚁成了林家一家三代的“心病”。


气候类似,每年也要经历蚁灾的华东、华南地区,也经常会出现关于白蚁的都市传奇。佛山顺德大良一位六旬老太,用塑料袋装好40万现金,放于家中木柜中,半年后,白蚁粘液像枣泥一样裹住袋子,没有一张钱是完好的,最终40万变9万;“惊蛰”之后,杭州刘先生半夜惊醒,发现床上、墙上,甚至脸上全是白蚁,“像在演恐怖片”。他向自如维权,努力上了一下《1818黄金眼》。


白蚁们还盯上了最近爆火的健身博主刘畊宏。2022年5月29日,雨后闷热,一些白蚁钻进正健身的刘畊宏妻子的衣服里,“啊!”大汗淋漓的刘畊宏盯着这些飞虫,甚是不解,“为什么好多飞虫?我们住二十几楼耶。”


这些不及尾指甲大小的飞虫,是台湾乳白蚁,上海话叫“白蚂蚁”。但其实白蚁和蚂蚁没什么关系,而是从食木蟑螂进化来的。它们长着深黄褐色的头,背部两双淡黄色的透明翅膀,离巢后飞舞,落地5到10分钟后开始脱翅爬行,雄虫追逐雌虫,配对繁衍。这一切,随着直播,进入万人视线,登上热搜榜。人们才发现,白蚁早已无孔不入——


它们最喜砖木结构的老建筑,在梅兰坊天花板上“纳凉”,在张爱玲故居、白尔登公寓歇息,啃掉林语堂成婚老宅的大半屋檐,还在陈果夫旧居的老槐树上安了家。


“二十多楼算什么,不值一提。”研究了白蚁37年的昆虫学家莫建初说道。据他所知,白蚁可上天,啃食过的广州珠江旁的45层高楼;可入地,2001年,肇庆供电局开挖发现,1940米的电缆,每隔20米就有白蚁巢,外护套受到侵蚀。它们见佛杀佛,更不惧鬼神,在钱塘江开源县,白蚁在“阿难尊者”根雕上造路,更是通过“地道战”的方式潜入了长沙马王堆汉墓墓坑下方。


就在白蚁登上热搜的当晚,上海市12345热线响铃不断。据新民晚报报道,到第二天,接线员共收到了1446个白蚁防治求助电话。


上海市物业管理事务中心副主任张炳军对媒体表示,由于疫情管控的原因,许多专业防治人员处于封控状态,“今年白蚁灭治工作开展的确受到了疫情影响。”


住在阿离家附近700米的朱阿姨,从 5 月 31 日下午 5 点,清理白蚁到夜里 12 点,第二天凌晨 4 点起来,又看到许多白蚁躺在地板上,她拍拍胸口,“吓死人啦,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的好伐啦。”


“很难完全消灭它”


“侬好。”6月1日,打开门见到仇师傅那一刻,朱阿姨仿佛见到了救星,拿着鞋套和矿泉水匆匆迎上。


仇师傅是上海人,全名仇军强,今年 52 岁,从事白蚁防治工作 20 多年,江湖人称“老法师”。他中等身高,身材有些偏胖,走路时会有些左右摇摆,与人说话时眼神专注。观察到这点,是因为我多数时候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在室外,他总会戴头盔,骑着摩托车,穿梭在两侧是梧桐树的道路或者弄堂里,进入室内,就换成一个米白色的鸭舌帽,戴上口罩。一年四季,他都罩着橙色的工作服,只有回到公司稍作休息时,才把湿透的最里一层T恤换掉。过去的20多年里,难以数清楚他到底去过多少间房子,钱学森、白杨故居,还有明星任贤齐的房屋,共同点是,都有白蚁。


6月1日这天,仇师傅任务很重,有10 多户人家等着他上门勘查。在上海,物业管理行业协会下有54家白蚁防治公司,搜索小程序“随申办”可找到电话,上门费100到200元不等。仇师傅所在的“上海新长宁集团华阳物业有限公司”就是其中一家。早在 5 月下旬,公司就接到许多居民打来的求助电话,但公司要等到正式解封才能上门作业。


6月1日起,上海进入全面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阶段,白蚁防治企业也集中开展上门消杀工作。阿离、木木与朱阿姨都找到了仇师傅。


中午 12 点 45 分,仇师傅到达阿离家支弄门口,跨下摩托,他从黑色工具包里拿上三件工具:螺丝刀、手电筒、白蚁探测仪。进屋,鸭舌帽下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开始扫视。“大门、楼梯、地板、房屋横梁,都有木头,木头正是白蚁最喜欢驻扎的营地选择。”仇师傅说道。


仇师傅在查看白蚁痕迹


作案,必定留下痕迹。他用手电筒照射阿离家的壁橱,一粒粒淡棕色,像黄沙一样的,是白蚁的排泄物。紧接着,他用螺丝刀敲附近的木材,用螺丝刀伸入地板的裂缝中,木材不堪一击,把糟朽的木材撬开,残存的木材颜色变深。在另一家,橱柜里有一根粗粗长长的,像筷子粗细,棕色的线,“这是蚁路”。


“别出声,不要走动。”仇师傅叮嘱。他把砖头一样大小的黑色探测仪靠墙立住,显示器绿灯跳动。“肯定有了。”他判断,挂衣架下的地板内部有个十年时间以上的蚁巢,而且还会有个副巢。


在上海,找出白蚁,仇师傅靠的是经验加科技。这些年来,在其他地方,人们也在为找出那些小小的白蚁费劲心机,红外摄像机、声波、微波、X射线探测仪轮番入场。在韩国首尔景福宫,两条专门受过训练的嗅蚁犬每两到三小时就把景福宫查一遍,嗅出白蚁后,它们既不会去抓或舔,也不会吠叫,而是坐下摇尾巴,等着工作人员处理。这项技术被推广到了美国,准确率为50%到100%。


在木木家,确认有白蚁后,仇师傅背着和他背一样宽大的药水箱,手持喷雾器,对准掀开来的门框,每个方向喷上5秒钟,药水无色、无味。一场消杀无声无息地结束了,可保5年。他告诉我,用药是上海物业协会指定用药,非常环保,消杀时住户可以在场,只有整屋消杀才需要清人离场。木木家的门框、朱阿姨家的天花板,每一个死角仇师傅都喷上了药剂,白蚁消失了。而阿离还在等待房东的决定,是只喷药保证个 3 年左右,还是把地板、壁柜全部掀开,彻底消灭蚁巢。


白蚁消杀是一门古老又与时俱进的手艺。20世纪初,广东就出现了专门灭治白蚁的公司,主要用三氧化二砷为主的化学药剂。新中国成立后,蚁害严重的广东地区有对司徒兄弟上书中央政府,献出了砒霜灭蚁配方和经验,全国推广。


仇师傅2000年前入行时,行业内灭蚁主要用灭蚁灵和氯丹。仇师傅还用过毒死蜱,灭蚁效果很好,但毒死蜱需要用柴油稀释,柴油渗透力强,“下雨也冲不走,污染环境”。2004年,《关于持久性有机污染物(POPs)的斯德哥尔摩公约》正式对中国生效,氯丹和灭蚁灵都属于被禁之列。为了寻找替代产品,科学家们开始研制白蚁防治饵药和白蚁监测控制系统。


黄求应是华中农业大学昆虫学教授,主攻白蚁学研究。他与团队花了15年发明了一种能诱杀白蚁的肠衣饵剂,用肠衣包裹白蚁爱吃的纤维素和低毒的杀蚁药剂,放在白蚁活动的地方,白蚁吃完后会返巢喂给同伴,使整个巢穴的白蚁中毒死亡。这种白蚁防治方法高效低毒,对环境友好。


浙江大学昆虫学教授莫建初与国内白蚁防治研究人员花了五年,研制出一套白蚁监测控制系统。塑料盒子里放着饵木,埋在房屋建筑周围或白蚁活动区域土壤中。若是系统发现白蚁,则施入药剂。药剂随着爬回巢的白蚁传染给同伴,使整个巢穴的白蚁身亡。


这种方法药量少,20公顷的小区,杀虫剂用量不超过一公斤。“若采用传统的药物屏障技术预防白蚁,同样大小的区域,杀虫剂的用量在350公斤以上。”莫建初说,2020年开始,这项技术已经在浙江省新建房屋白蚁预防工作中推广应用。


白蚁监测控制系统的饵木


但对于已有白蚁“进驻”的老建筑,可能更多时候,还是要靠仇师傅们带着工具和药物上门。莫建初说,乳白蚁分飞(注:分飞是指成熟白蚁群体内的有翅成虫在适宜条件下,飞离原群体进行种群扩散及繁殖的现象)距离为一二百米,在大风时,可向下风向飞两三公里。若要把整个上海的白蚁灭掉,就得所有区的绿化、房屋建筑统一防控。“可现在的房子,产权不一,很难组织,需要付出很大代价来协调。”


即便真的能统一协调,恐怕也无法彻底消灭白蚁。白蚁或许是与人类社会结构最相似的昆虫类群之一。群体内密切分工合作,蚁后负责生育、蚁王负责交配,兵蚁保卫家园,工蚁出门采食和照顾同伴。一只成年的蚁后每天可产卵上万枚。一些白蚁种类的巢群内,一旦蚁后被杀死,立马就会有新的继任者补充。“整个白蚁巢是一个小社会,像一个超级生物体,每个个体就像是一个细胞,严密高效,比独居昆虫的生活习性更加复杂。”黄求应说。


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类面对看似渺小的白蚁,失去了控制力,“你只能消灭一部分,很难完全消灭它。”


和白蚁对话


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消灭它呢?”黄求应说。 作家残雪的小说《茶园》中,主人公对茶园赋予了一切美好的想象,阳光、生机……可密密麻麻的白蚁打破了幻想,茶园变得萧瑟、枯败。人们对白蚁厌恶、憎恨、无奈,把它列入“害虫”,它意味着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从来不讨人喜爱。


但别忘了,这一切都是站在人的视角。


58岁的莫建初曾在浙江大学悉心养了200多万只台湾乳白蚁,他无比珍视,用马尾松养着,湿度调控到70%,用放置了一周的自来水来喂它们,因为白蚁不喜欢自来水里的氯气。他用了大半辈子去认识白蚁。


通常在4~5月份,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台湾乳白蚁未成年的雌蚁和雄蚁长出翅膀,在温度20摄氏度以上、大气压适宜时分飞。冲出的那一刻,便开始了一场生存冒险。要避开青蛙、蜈蚣、蚂蚁等天敌,还要躲开人类的剿杀,一不留神,则会结束短暂的“蚁”生。


最后,一万对白蚁中,可能只有一百对成活,也可能只有一对。活着才有机会繁衍下一代。“能够成活的几率太小了,才用数量来弥补成活率不足这个缺陷。”莫建初说,“任何生物的本能,都是想办法把自己的基因遗传下去。”


白蚁已经在地球上生存两亿五千万年了,它们比人类出现得更早,喜欢生活在有植物、枯枝烂叶的地方,以取食木质纤维素为生。可后来,随着人类快速繁衍,大肆砍伐树林,白蚁的生活范围一步步缩小,它们无法在钢筋中生存,最后只能住进人类建造的木构件房屋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人类先占据了白蚁的生存空间。”黄求应说。


“人类将危害我们生产、生活的昆虫称为害虫。”黄求应说,但其实在自然环境里,白蚁可以降解枯枝落叶,加速物质循环,同时为土壤保持水分,缓解干旱。此外,有的白蚁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可以把农林废弃物转化为糖。莫建初介绍,还有大量的研究,如何用白蚁肠道中的菌群去治疗癌症。


莫建初更喜欢把白蚁称为自己的老师,有时他路过一条隧道,就会想,这修的还不如白蚁的巢穴好呢。他观察黑翅土白蚁的蚁巢,循着规整的蚁路进入,会发现拱形结构,“跟我们人的隧道是很相近的,并且比我们人的隧道修得更好,修隧道、建房子都可以向它们学。


白蚁与人类相互竞争,也相互依存。白蚁的状况,能够反映人类所处的生态境遇。“今年的白蚁确实比往年多,”莫建初4年前曾去上海静安区、徐汇区调研,发现台湾乳白蚁的种群相比十年前变大了,这样的趋势逐年增加。这是因为近年来绿化多了,白蚁喜食香樟、枫杨、水杉、 广玉兰、悬铃木、银杏,大树进城夹带白蚁,“树多了,它可以吃到的东西也多了,种群繁育就多了。”


上海道路两侧的梧桐树


“数量的增加恰恰说明生态环境在变好。”黄求应说。持久性有机污染物早已被我国禁止使用,后来又取消了新建房屋白蚁土壤化学屏障,减少了化学农药使用,这些都有助于改善土壤环境,恢复土壤生物多样性,“这非常有利于白蚁种群的发展,近年来像台湾乳白蚁和黑翅土白蚁的分飞有翅蚁数量增加,也是可以预期的。”


科学家们期待的结果是,这场领地争夺战的最后,人类能够和白蚁和谐共处,互不侵扰。


“这需要和白蚁对话,破解它的语言。”黄求应说,白蚁主要靠化学信号物质来交流,要想破译它们,就要了解昆虫学、生物学、信息学、行为学和生态学等诸多领域的知识。


“真正实现人蚁对话,难度是比较大的,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努力钻研”,这些年,白蚁的生殖机理、觅食策略以及免疫调控机制都有了新的突破。但是,白蚁的社会性是怎么形成的,等级分化是如何决定的,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这些都是打开白蚁神秘世界的科学钥匙。黄求应说,“我们对白蚁的未知太多了,(它们)比人类更早出现在地球上,不是你看着它,而是它看着你,看着人类从树上爬下来。”


而此刻,在2022年的上海,人类和白蚁狭路相逢。   


(阿离、木木为化名)


参考资料:

1 《城乡白蚁防治实用技术》,化学工业出版社,2008

2 《白蚁学》,科学出版社,2014

3 《白蚁生物学现代研究合集》,科学出版社,2017

4 《白蚁防治教程》,中山大学出版社,2004

5 《白蚁综合治理示范项目》,浙江大学出版社,2015

6 《监测喷粉技术防治危害古树的台湾乳白蚁效果研究》,2018

7 《上海城市绿化白蚁危害现状调查》,2019

8 《上海衡复历史文化风貌区白蚁危害与区域白蚁治理》,2017

9 《我国白蚁防治历史回顾与发展趋势探讨》,2018

10《老太家中40万现金被白蚁啃烂》,光明网,2013

11《“辛追故居”正遭白蚁围攻》,长沙晚报,2007

12 上海地方志、上观新闻、新民晚报、新闻晨报关于白蚁的报道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GQ报道 (ID:GQREPORT),作者:余棵、梁静怡,编辑:王婧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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