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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6 17:04

4.56亿美元对决2亿美元,美剧史上最昂贵的鏖战落幕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看天下实验室 (ID:vistaedulab),作者:周晓晓,原文标题:《顶流IP争霸赛,在崩坏的世界里寻找光》,头图来自:《指环王:力量之戒》


凛冬将至,环火而聚。


这是美剧史上最昂贵的一场鏖战——4.56亿美元对决2亿美元。激战双方是如今奇幻圈的顶流IP:“指环王”与“权力的游戏”。


如今硝烟落定,从口碑和热度来看,这一次“维斯特洛”笑到了最后。尽管《龙之家族》与《指环王:力量之戒》前期都面临着相似的选角质疑,但播出后“真香”的前者让后者俨然沦为“史上最昂贵的笑话”。



弱者战胜强者的神话既属于《龙之家族》,亦属于奇幻剧这一年轻的特殊剧种。奇幻概念源于西方文学的“幻想”(Fantasy)。兹维坦·托罗多夫(Zwitan Torodov)曾在《奇幻文学导论》中指出:“幻想是一个人在面对明显的超自然事件时,只知道自然法则的普通人所经历的一种犹豫。”


于是,在对“超自然事件”充满蒙昧色彩的上古时代,童话、神话与古代传说成为奇幻的最初载体。后来,它的边界又慢慢与恐怖、科幻等次类型重叠,不断发展、壮大。


如今提起边界流动的奇幻剧,业界的普遍定义是,奇幻剧通常以虚构的时空为故事世界,“以幻想世界中的种种事件为故事主线,以英雄或特定群体为叙事对象,剧中人物以神话或超自然力量划分能力等级,其行为评价体系和价值认知系统往往区别于真实世界。”


令无法触碰的幻想世界落地生根,是奇幻剧汩汩不绝的生命源泉。


《冰与火之歌》系列译者、史诗图书创始人之一赵琳谈及对奇幻剧的喜欢,一言以蔽之:“它是我们生活中到达不了的远方。”对“远方”的浪漫书写,是奇幻剧的动人底色,其间古老而又真实的力量,直击我们的心灵深处,久久震荡。


1. 旷野里的永恒冒险


上世纪30年代,在牛津大学附近一家名为“老鹰和小孩”的酒吧里,“迹象文学社”的两位教授常聚在一起聊天。酒精让两人种种稀奇古怪的念头由空谈化成了约定:不如,我们各自来写一部有关穿越的文学作品吧?


多年后,这家小酒馆成为无数奇幻迷心中的圣地,因为那里孕育了两部伟大的作品:《魔戒》和《纳尼亚传奇》。托尔金和刘易斯正是在此大声读出他们的文字,周遭畅饮的酒徒就是他们的第一批“读者”。


从托尔金的《魔戒》起,西方奇幻文学打破了“成人读物”和“儿童读物”的界限,旧貌换新颜。而亦是从电影《指环王》开始,大批中国奇幻迷们开始被奇幻影视剧里搭建出的恢弘世界与微妙细节征服。


“它重构了我的三观和审美”,奇幻剧迷“巽”表示。她初中时在电影院看到《指环王1:护戒使者》(2002年在内地上映),N刷后仍不满足,自此开始疯狂看相关的电影。


18岁的思敏看完电影《指环王》的第一感受则是依依不舍。


当时她刚高考结束,在高中与大学之间悠悠悬置的酷暑,她在微博上无意间刷到了《指环王》的截图。“那画面太漂亮了!”于是她下载并点开电影,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补完了《指环王》和《霍比特人》全系列电影,意犹未尽,又开始看原作者托尔金的小说,加了二十几个托尔金的粉丝群,对奇幻的爱好一直延续到今天。



《指环王》对她最强烈的冲击是“沉浸感”。


在她看来,沉浸感不是来自宏大的世界观设定,而是来自它做得有多细,来自虚构世界构建出的内在真实性。


她举了一个例子——《指环王》系列里霍比特人如何走路。


“霍比特人不穿鞋,他们走在路上很轻,所以很适合秘密行动,可以去干一些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事情,这个逻辑是合理的,能让观众相信。这种相信在不断的细节堆叠中,就会给我带来沉浸感。”


她总结说,《指环王》系列用魔法等超自然元素重新连接起人类跟大自然的关系,那是没什么目的性的、纯真又浪漫的幻想。“它们提供的逃离和慰藉,可以让我暂时忘掉现实世界里的遗憾。”



屈畅(《冰与火之歌》系列译者、史诗图书创始人)进一步指出,中国和西方奇幻最大的区别,在于两个文明的核心不一样。


“所谓的西方奇幻主要发源于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是从野蛮人或者是游牧民族里产生的,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着无数的空旷荒野,所以主角都是冒险者,往往习惯呈现无拘无束的冒险。而且它经历了一个不断向上的、悲剧性的发展过程,所以有一个很统一的体系,形成了共同的审美。”


屈畅所谓的“悲剧性”,从托尔金那里亦能找到答案。


尽管托尔金否认他的作品与二战存在对应关系,但曾亲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他,强调“一个真正亲身处于过战争阴影下的人才能完全体会到它的压迫”。


他眼见每分钟都有将士横死沙场,遭遇过几乎所有挚友的死亡,认为“这是一个不但丧失了众神,而且丧失了灵魂的世界”,才希望通过“架空世界”重构神话体系,寻找失落的人文传统。


就像他对童话和神话的热爱。


在《论童话故事》一文中,托尔金说,童话故事不是对现实世界中美丽与恐怖的简单复制、再现或者象征性的解读,而是利用其中的元素进行再创造。童话奇境是人类创造的“第二世界”,用来复原“堕落的”人类已然丧尽的天良。


因此,托尔金创造的中土大地,哪怕深陷最黑暗的世界,爱与勇气仍是照亮弱者前行的亘古亮星。因此,这片已失落的中土世界打动和影响了无数后来人。


J.K.罗琳坦言自己在14岁时便被《魔戒》的故事深深吸引,哪怕在《哈利·波特》风靡全球后,她仍坚持认为《魔戒》是不可超越的。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著名《魔戒》粉头乔治·马丁(《权游》系列原著作者)十分欣赏托尔金的勇气。当年托尔金的童书《霍比特人》广受欢迎,他明明可以按照类似的风格继续写作,用源源不绝的版权费来度过战时的艰难岁月,但他却“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一条未曾有人涉足的路,给世界增添了无限丰富的东西”。


马丁认为托尔金之前的奇幻都是童话式的,是托尔金让奇幻变得直白和现实。


波洛米尔是马丁最爱的《魔戒》角色。


他是被万众期待的刚铎宰相之子,也是“护戒远征队”中极为英勇坚毅的一员,可对国家和人民命运的担忧成为他心底最难以卸下的重石,鞭策他前行却也压垮了他——他一度没能抵御住魔戒的诱惑,想要抢夺至尊戒。他临死前奋战不支倒地,哭泣着寻求原谅,在战友们的哀悼中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小时候看《魔戒》,很多人都视波洛米尔为贪婪的反派。长大后重刷电影,大家才开始看懂这个英雄的悲剧宿命。


《魔戒》死忠骨灰粉“萧君”感叹:“以前看魔戒,看战争,看感觉,看震撼。现在看魔戒,看精神,看内核,看悲剧。现在我觉得波洛米尔没有高贵的血脉,没有精灵的祝福,在压力巨大崩溃的边缘,无法抵抗魔戒的诱惑,太正常不过。”


他叹道:波洛米尔就是我们人类自己。


2. 凛冬将至,环火而聚


 托尔金书写《魔戒》用了整整十年。他落笔的1948年亦是二战结束第三年,小男孩乔治·马丁在美国新泽西州呱呱落地,后来他说了一句著名的话:“他们尽可以留着他们的天堂,但我死后,愿能魂归中土。”


马丁曾坦言《冰与火之歌》开篇几大家族各奔殊途的情节走向,就是启发自《魔戒》首部曲末尾处,护戒小队四分五裂的剧情。而根据《冰火》改编的美剧《权游》影响之巨,甚至令德国齐柏林大学文化理论教授泽弗纳(Jan Söffner)认为,它伟大到可能在百年后仍为人所知。



 马丁的父亲是二战老兵,把退役后的一大笔钱都挥霍在了女人、啤酒、夜总会和赛马场上。所以马丁从小住廉租房,在西北大学的第一年才头一次坐飞机。


他读书的岁月史称动荡的六十年代。有舞蹈和派对,但更多是抗议活动:游行、示威、罢工、集会、静坐……他回忆称他那届的学生在离开校园时,仍“被越南的幽灵笼罩”。


和托尔金一样,马丁从真实的死亡与毁灭里找到了灵魂深处的震撼。他说13岁时他看到《魔戒》里甘道夫死亡,受到极大的打击,同时受益匪浅。“一旦杀死甘道夫,紧接着所有悬疑都成千倍增加,因为任何人都会死……当然了,这对我创作时动不动就写死角色有着巨大的影响。”


“任何人都会死”后来凝结为《权游》里的名言:“凡人终有一死。”《权游》系列编剧戴维·贝尼奥夫曾开玩笑称“中土大陆的人在江湖”是《权游》的歇后语,说“乔治把残酷的现实主义带进了高度幻想”。


其中最残酷的,无疑是死神毫不手软的人头收割。


所有看过《权游》的人,都会为第一季“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被斩首而震撼,第三季的“血色婚礼”更是触目惊心。2018年,有澳洲科学家进行了一项生存分析,研究了《权游》前七季中330个重要角色的死亡率。维也纳大学则以媒体社会学的角度研究《权游》深受观众喜爱的原因,访问了817名德语受访者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作为娱乐消遣外,人物间的阴谋诡计以及无法预测的剧情发展是它最引人入胜之处。


《权力的游戏》“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被斩首


这就像对海明威《永别了武器》的完美呼应——“世界对打垮不了的人就加以杀害。世界杀害最善良的人,最温和的人,最勇敢的人,不偏不倚,一律看待。倘若你不是这三类人,你迟早当然也得一死,不过世界并不特别着急要你的命。”


当死亡总是猝不及防地降临到你最爱的某个角色身上,那些常与之相伴的杀戮、鲜血、暴力、性乃至乱伦都会变得没那么可怕。而当你接受并适应了这些大尺度,也就会顺理成章迷上剧中那些灰色人物。


威廉·福克纳的诺贝尔获奖感言是马丁创作的参照和规范:“只有人的内心冲突这个主题才能写出好作品,因为只有它才值得写,值得付出痛苦和汗水。”所以他乐于塑造纷繁复杂又是非难辨的角色,他说他一直倾心于“局外人”,关注残废、私生子和受伤的心灵,剧集里亦然。


机核电台“银屏系漫游指南”的主理人“开开”将《权游》前四季的角色台词打进Word里,通过词频统计器分析角色的高频词。她惊讶地发现,史塔克家族看似充满爱,但他们说得最多的词是权力。


有债必还的兰尼斯特家族看似冷酷、阴郁又狡黠,反而“爱”成为其家族最高频的词。“细想这事儿会觉得很有意思,确实会发现兰尼斯特家族所有的冲动和阴谋都是因爱而起。”


《权力的游戏》乔佛里(左)和泰温·兰尼斯特


 开开认为这种反差构成了《权游》戏剧的张力所在。


她分析说,乔治·马丁几乎为每个人物都安排了一个心结,“在‘看似无关紧要’的场景中强调这一点,并在观众心中播撒下冲突的种子”。比如“美人”布蕾妮想要骑士荣耀,二丫希望报杀父之仇,席恩则心心念念于身份归属问题。


《权力的游戏》二丫


她还录制过一个视频《为了搞明白<权游>到底为何烂尾,我们分析了剧中七万字台词》。视频着重分析了“小恶魔”提利昂一角,发现他的三个高频词是:侏儒、父亲和妓女,这也是他一生中最过不去的三件事儿。


提利昂是马丁最喜欢的角色。他是泰温公爵最小的孩子,容貌丑陋,从小就遭受父亲和姐姐瑟曦的伤害。


被视为家族之耻的他,惯用自嘲或他嘲的尖酸言辞来保护自己。


剧中他第二次出场时,这么建议“私生子小弟”雪诺:“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忘记。


用它来武装自己,那样就没人可以用它来伤害你了。”


马丁承认他创造这一角色时参考了莎士比亚戏剧《理查三世》,乃至《冰火》有一幕是“真正的莎士比亚时刻”:“他们在布拉佛斯演了一出戏,叫做《血手》,内容一半是提利昂实际做的事,而另一半则是莎士比亚的理查三世偷偷跑进来了。”


提利昂和理查三世一样“天生一副畸形陋相”,同样会“以歹徒自许”。不同的是,理查三世是真正毒辣又狡猾的反派;被世界视为怪物的提利昂虽愤世嫉俗,却对饱受蹂躏的苍生怀有炽烈的悲悯之心。


《权力的游戏》


如凯瑟琳陆续失去了家人,詹姆失去了右手,提利昂被以最粗暴的方式剥夺了挚爱,可他能屡次从被摧毁的生活中重新站立起来,做出迥异于理查三世的选择。


他和理查三世都在众人面前发表过长篇演说。虽然演讲都为两人带来了死亡(提利昂被判死刑,后被哥哥詹姆搭救),但提利昂的慷慨陈词构成他最高光的时刻之一。他痛斥不公的命运、虚伪的家人、冷血的亲缘与自私的愚民,吼出“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对侏儒的审判”。


《权游》前几季以提利昂为代表,象征了马丁所要表达的永恒主题:人生有涯,凛冬将至,对所有人都一样。它是我们逃不过的阴影,但并不能就此认为这是个悲观的世界,或者说它比我们的世界更悲观。


“依然可以有爱,有同情,有欢笑,甚至欢笑着直面死亡,竭力创造更美好的世界。世上依旧有战争、谋杀、强奸,种种可怕的事,但我们不必接受。我们能为消除它们而战。世上有黑暗,但不必为此绝望。”


曾经,《魔戒》说绝望是终极的罪行,刚铎宰相的绝望宣告了他的失败。如今,马丁号召诸位:“凛冬将至,让我们高举火把,痛饮甘醇,环火而聚——我们能反抗它。”


因斯布鲁克大学心理学学者波舍施尼克(Gerald Poscheschnik)在《权力的游戏--电视剧作为社会无意识幻想的表达》一文中指出,电视剧中可能隐藏着社会政治幻想。


剧中三个大陆以及在此上演的剧情线,在无意识中其实代表着今日的社会:充满冲突,不安全感提升而且分歧日盛。“不过剧中也反映出了希望——出现美好转折、解决冲突以及扭转危局的希望。在恐惧与危机中总是不断出现希望,让人们远离悲痛并予以慰藉——这也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形式,类似心理学中的自我防卫机制。”


3. 伟大的故事从来不会完结


 《冰与火之歌》尚未书写的最后一卷原名为《奔狼的年代》,后改为《春晓的梦想》。只要有梦想,人类希望的种子终究会穿破寒冬,在春晓里萌发新芽。


“新九州”创办人之一“万户”谈及对奇幻剧的喜爱时称:“奇幻剧能在一个你完全不会有机会遇到的架空世界里,植入现实逻辑和人类发展几千年来的宏大命题。它可以是批判现实主义的,可以是唯美浪漫的,还可以是黑暗世界观的,有充分的自由空间来衍生故事。” 


“指环王”与“权游”系列能从诸多奇幻剧中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正是由于其在冷硬现实与宏大幻想之间的内在张力。


剧集是所处时代的产物,哪怕看来最天马行空的奇幻剧也不能免俗。比如好莱坞近年来愈演愈烈的平权运动(通常指重视少数族裔及女性的力量),便席卷到了奇幻领域。


前后脚开播厮杀的“权游”和“指环王”衍生剧,因选用黑人或外貌不符合主流审美的少数族裔演员做主角,自选角起就卷入“政治过于正确”的争议。


《力量之戒》主创坚称托尔金创造了一个多元化定义的世界。“有色人种也属于中土世界,他们也将会留存在此。”《龙之家族》主创也认为马丁创造了一个多元化的世界,为此编剧莱恩·康道尔要为其打造多元化的演员阵容,并且不能是海盗、奴隶和雇佣兵等高度奇幻中常见的角色。


《龙之家族》的坦格利安家族


稍早一些的《睡魔》(改编自尼尔·盖曼的DC漫画系列),除黑人演员外,还出现了大量性少数群体。豆瓣首页里吵得最火热的评论,是“这个剧让我一度产生了同性恋群体才是多数群体的错觉”与“推动剧情的角色是直是弯是黑是白有多少区别呢”之争。


对此,万户认为影视剧“政治正确”有必要性,可以给予所谓的少数族裔演员更多的发挥空间。“从大的文化方面来说,黑人和亚裔在欧美属于弱势群体,以前很难看到欧美市场讲弱势人群的故事,商业上就没有立项的可能性,导致他们在成熟的影视制作里曝光很有限。”


比一味强调肤色或性别更重要的是,它是迎合或象征,还是通过符合世界观的方式来呈现。


《权游》第八季收到差评以后,HBO内部意识到他们应该多听听马丁的意见,接受马丁钦定《冰火》粉丝莱恩·康道尔担任《龙之家族》编剧。康道尔希望剧集引入多元化后,与马丁交流,马丁提到他很早就想把瓦雷利亚人描述成黑人征服者,于是才选择了让史蒂夫·图森特来饰演海蛇,同时增强了故事中私生子争议的元素。



比起《力量之戒》因“审美降级”被骂上热搜榜首,作为托尔金的死忠粉,更让思敏意难平的,是《力量之戒》主创在前期采访里说的一句话:“如果没有霍比特人,那么中土世界还算是中土世界吗?”


她语带不甘地给我进行“科普”:“托尔金非常尊重每一个种族,认为每一个种族都有伟大之处,都有可以挖掘的深度。但《力量之戒》的故事年代里还没出现霍比特人,主创怎么能说霍比特人出现之前的中土世界没有价值呢?


看了几集剧后,她说自己心如死灰。“精灵是要必然消失的,所以中土世界中精灵的美貌是为了带给人悲剧感,这是其魅力所在。如果精灵在视觉化的呈现中不美了,那就会大大降低沉浸感,让观众难以投入。”


《指环王:力量之戒》被骂“审美降级”


说到底,这些奇幻迷们更在乎和喜爱的,是剧集能正确传达出原著理念,是故事与人物的合理性,是节奏与视觉设计突出,是要有历史的厚重感……“政治正确”对他们而言或许只是锦上添花的花,而非买椟还珠的盒子。


万户总结说:“不是‘政治正确’让剧变得难看了,而是本身没有拍出好看的剧。”


《魔戒》原著里,山姆和弗罗多有段关于“故事”的经典对话。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中间经历了快乐,然后进入了悲伤,又超越了悲伤……这么一想,我们仍然在同一个故事里啊!故事还在继续。伟大的故事难道从来不会完结吗?”山姆问。


弗罗多答:“不,那些故事从来不会完结。”  


* 参考资料

1、《想象的变异与解放——奇幻、玄幻与魔幻之辨》,《探索与争鸣》,作者陈晓明、彭超;

2、“马丁如是说”译述,主要译者Zionius、Suerhine等;

3、《乔治·R·R·马丁:2021年西北大学毕业典礼致辞》,冰与火之歌中文维基,译者Zionius;

4、《奇幻电视剧为何引人入胜?》,作者Hannah Fuchs;

5、《好莱坞报道者》,作者JAMES HIBBERD。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看天下实验室 (ID:vistaedulab),作者:周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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