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方面是防止社会造成的崩溃性革命或者战争。托克维尔指出,革命前的法国,是一个中央集权控制地方、控制社会、控制所有团体、控制言论以至于形成大众社会的国家,“由于中央政权已经摧毁了所有中间政权机构,因而在中央政权和个人之间,只存在广阔空旷的空间,因此在个人眼中,中央政权已成为社会机器的唯一动力,成为公共生活所必须的唯一代理人……正是独夫体制,天长日久,使人们彼此相似,却对彼此的命运互不关心,这是独夫政体的必然后果。……最后,作为其基础的社会一旦动摇,这座君主的宏伟大厦顷刻之间就会全部毁灭。”人与人之间彼此疏离的社会正是最后造成大革命的根源。二十世纪的政治更深刻地说明了这一点,在康瑟豪斯对于大众社会的政治(Politics of Mass Society)的论述中,在阿伦特、阿隆关于极权主义的论述中,一个夷平了社会中间团体的政治,给本国或者其他国家带来多大的危害,而其统治又是何等的脆弱,必然为战争或者革命所摧毁——他们的论著都从托克维尔那里吸收了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