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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09 14:50
欺骗从何而来?读《不诚实的诚实真相》
我们的行为受两种相反的动因的影响。一方面,我们希望自己是诚实可敬的人,希望在照镜子时,能有良好的自我感觉(心理学家称为自我动因)。另一方面,我们希望从欺骗中获益,得到尽可能多的钱(这是标准的金钱动因)。很明显,这两种动因是相互冲突的。我们如何保证能在欺骗后获利且仍将自己视为诚实优秀的人呢?

前言 为何不诚实的行为如此让人着迷?

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知道某人是否诚实—直接问他。如果他说“是的,我很诚实”,那他肯定是一个骗子。格罗克•马克思

我对欺骗现象的关注始于2002年, 就在安然公司破产数月之后。当时我在参加一个为期一周的科技会议,在某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我碰到了约翰•佩里•巴洛。我知道约翰以前是“感恩而死”乐队的词作者,但通过交谈,我还发现他曾给几家公司当过顾问,其中就包括安然公司。

也许你不曾关注发生在2001年的那些事,那我在此简略地提一下安然公司这个“华尔街宠儿”那一年的经历吧:通过企业顾问、信用评级机构、公司董事会以及现已不复存在的会计师事务所“安达信”瞒天过海,瞒报账目,积累大量财富,直至其欺诈行为昭然于世,才轰然倒塌。最后,安然公司的股东落得个血本无回,养老金计划成为泡影,成千上万名员工丢了工作,公司也随之倒闭。

跟约翰聊天时,他讲到自己曾对安然公司的状况一厢情愿地盲目乐观,我对他这番话很感兴趣。虽然约翰在担任安然公司的顾问时,该公司的财务情况已失去控制,他却说他从未发现公司有任何运作不当的地方。事实上,在各大新闻头条报道安然公司的丑闻之前,他本人完全认同安然公司是新经济的领军企业这一观点。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说在新闻刚报道此事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始终都没看出公司有任何诈骗的迹象。他的话让我很诧异。在与约翰聊天之前,我认为安然公司的破产基本上是由3个阴险的首席设计师(杰弗瑞•斯科林、肯尼斯•雷和安德鲁•法斯托)造成的。这三个人共同谋划并实施了一场大范围的账目核算阴谋。但此时,与这个我既喜欢又崇拜的约翰坐在一起,他与安然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只是盲目乐观,并非刻意欺骗。

当然,约翰和其他被卷入安然事件的人都可能很腐败,但我想也许还有另一种欺骗形式的存在—由于单方面的盲目乐观所导致,而这一形式的践行者往往是约翰以及你我这样的人。我开始怀疑这种欺骗是否只有少数几个坏人所为,或者这种一厢情愿的盲目乐观在其他公司也存在。还有一点我很好奇,如果我和我的朋友当时也是安然公司顾问团成员,我们是否也会像约翰一样。

我开始着迷于欺骗和不诚实这一话题。欺骗从何而来?人类具备了什么能力能使自己做到表面上不诚实,但内心却认为自己是诚实的呢?更重要的是,欺骗行为仅仅是少数坏人的行径,还是一个更为普遍的问题?我意识到,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彻底改变我们应对欺骗的方法:如果世界上大多数的欺骗只由几个坏人来承担责任,我们可能会很容易地解决这个问题。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可以在招聘过程中筛出骗子,该部门也能通过排除那些被证明是不诚实的人以使得招聘过程更合理。但如果不诚实的问题并不仅仅局限于少数几个坏人,可能意味着所有人在工作或生活中都会有不诚实的行为。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罪犯,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楚不诚实的行为从何而起,然后再找出遏制和控制我们这方面本性的方法。

我们对欺骗的原因有哪些了解呢?从理性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对欺骗原因较为盛行的观点来自芝加哥大学的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加里•贝克尔。他提出,人们基于对各种情况进行的理性分析来决定是否犯罪。正如蒂姆•哈福德在他的书《谁赚走了你的薪水》中提到的那样,这个理论的产生过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某天,规定的停车场的车位满了,贝克尔决定冒一次收到交通罚款单的风险—违章停车。幸亏这样,他开会才没有迟到。而后,贝克尔对这种情况下的思考过程进行了反思,注意到他做出这种决定完全是在权衡违章停车可能会产生的代价(如被抓到、被罚款、车被拖走)和及时参加会议的好处。他还注意到在权衡代价和好处时,并没有考虑过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而只是对可能的积极结果和消极结果进行了比较。

就这样,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SMORC)这一概念诞生了。根据这个模式,我们的想法和行为与贝克尔如出一辙。就像一个普通的抢劫犯一样,我们在这个世界闯荡时,总会寻求自身的利益。从代价与收益的理性评估角度看,无论是通过抢银行还是写书来寻求利益都是无关紧要的。根据贝克尔的逻辑,如果我们的资金短缺,而又恰巧开车经过一家便利店,我们会马上估计店内的钱箱里有多少钱,会考虑被抓住的可能性,还会想象如果被抓到会有什么惩罚在等着我们(这样做显然降低了表现良好的可能)。基于这个成本收益分析,我们便可决定抢劫这家便利店是否值得。贝克尔理论的本质在于有关诚实的决策与多数其他决策一样,都是以成本收益分析作为根据的。

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是非常直接的欺骗模式,但问题在于它是否准确地描述了人们在真实世界中的欺骗行为。如果是正确的,那么就有两种明显的方法可以用来应对欺骗。第一种方法是提高抓住骗子的概率(例如召集更多的警察,安装更多的监控摄像头等)。第二种方法是加大对骗子的惩罚力度(例如刑期更长、罚金更高等)。我的朋友,这就是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它对法律执行、惩罚以及欺骗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

但是,如果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对欺骗的简单阐释是不正确或是不完整的呢?若真是这样,那么抑制欺骗行为的标准方法就会是低效且不充分的。如果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并不能完美地解释欺骗的原因,那么,我们应该首先弄清楚造成人们欺骗的真正动力是什么,然后,再将这个更为深刻的认识运用到对欺骗行为的应对中去。这也是本书要讨论的问题。

对那些影响我们诚实与不诚实的原因进行检验之前,让我们先做一个需要快速思考的实验。如果一味严格遵守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只考虑自身行为的损失和利益,我们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如果生活的世界单纯地按照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运行,我们就会对自己作过的所有决定进行成本收益分析,我们只会做看似最合理的事情。我们不会依据情感或信任程度来作决定,所以,就算只离开办公室1分钟,我们多半也会将钱包锁在抽屉里。我们会把现金藏在床垫下或锁入隐蔽的保险箱内。外出度假时,我们会因为害怕邻居顺手牵羊拿走家里的东西,而不愿意请他们代取信件。我们会像防贼那样防着我们的同事。以握手表示达成协议的形式不再使用;所有交易都需要有合同,这也意味着我们在打官司和诉讼案件上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我们可能会决定不要小孩,因为他们长大后,很可能会偷走我们拥有的一切,让孩子住在家里更是为他们提供了大量的可乘之机。

大家都知道人无完人,我们都有很多的缺陷。如果你也认为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下的世界并不是我们的想法和行为的真实写照,也不是我们日常生活的准确描述,这个思考的实验就可以表明,如果我们真是完全理性的,并且只为自身利益而行动,那我们欺骗和偷盗的次数就不会那么多了。 

2011年4月,伊拉•格拉斯的《美国生活》秀讲述了年轻的大学生丹•韦斯的故事。丹•韦斯曾在位于华盛顿的美国约翰•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工作,其工作的主要内容是在艺术中心的礼品店盘点库存。礼品店的销售队伍是300名好心的志愿者,他们大多数都是热爱戏剧和音乐的退休人员。

礼品店的运作方式与柠檬水站相似。店内没有收款机,只有钱箱。志愿者将现钞放入钱箱,并从钱箱中找零。礼品店的生意非常好,每年的销售额达40万美元。但志愿者发现了一个大问题:40万美元的年收入中总会有15万美元不翼而飞。

于是,当丹被提升为经理时,他承担了抓小偷的任务,他怀疑小偷是一位负责将现金存入银行的工作人员。于是,丹联系了一家隶属于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的侦探所。侦探所的一位侦探帮丹制订了诱捕行动计划。2月的某个晚上,他们设下了圈套。丹在钱箱里放了带有标记的钱,然后离开现场,和侦探一起藏在附近的灌木丛里,等着人赃俱获。当这位嫌疑人要动身回家之时,他们将他扑倒在地,并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些做了标记的钱。案子算是告破了,对吗?

然而,结果表明这个案子并未了结。这个年轻雇员那晚只偷了60美元,而且,就在他被解雇后,现金和商品仍然不断丢失。后来,丹建立了一套价格清单和销售记录在内的库存系统。他要求员工记录下他们售出的物品以及所收的金额。后来的情况你肯定猜到了:偷盗的现象再没有出现。失窃问题并非某个贼的一人所为,而是众多年至退休、满怀好意、热爱艺术的志愿者对商品和零钱不问自取的结果。

这个故事并不鼓舞人心。丹说:“只要有机会,我们都会偷取东西……多数人都需要时刻控制自己才能不走歪路。”

人们认为理性的成本收益因素会引起欺骗行为,但你会看到这些因素并不会引发欺骗行为;而我们认为并不重要的非理性因素常常会引发欺骗行为。也就是说,在一大笔钱消失时,我们通常会认为这是某个无情的罪犯所为。但正如我们在艺术爱好者这个故事中看到的那样,欺骗不一定是某个人在作了成本效益的分析后,偷取了一大笔钱。相反, 可能是许多人一次又一次心安理得地拿走一点儿钱或商品的结果。接下来,我们将探究那些促使我们行骗的原因,并看看什么能使得我们更加诚实。我们将讨论是什么促使不诚实行为的出现,以及我们如何能在为自身利益去欺骗的同时还能维护自身形象—正是我们自身行为的这一方面造成了我们多数时候的不诚实。

当我们探究欺骗背后的基本趋势时,会借助一些实验来帮助我们发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提高或降低欺骗概率的心理和环境原因,这些动因包括利益冲突、伪造品、抵押品、创新力或仅仅只是累了。我们还将研究不诚实的社会动因,包括他人如何影响我们的是非观念,以及当他人也能因我们的不诚实而获益时,我们所拥有的欺骗能力。最后,我们将试着理解不诚实的行为是怎样发生作用的,它是如何依赖于日常环境,以及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更有可能或更不可能去欺骗。

除了探究造成不诚实行为的原因以外,行为经济学主要的实际效益之一就是向我们展示了内部和外部环境对我们行为的影响。一旦对影响自己行为的原因有了更为清楚的理解,我们就会发现在人类愚蠢(包括不诚实)的举动面前,我们不是孤独无助的。我们可以改善周围的环境,而且通过改善环境,我们能表现得更好,得到更好的结果。

我希望我在后面章节中所描述的研究,能够帮助我们理解造成不诚实行为的原因,并找出一些有趣的方法来克制和限制这种行为。

现在,开始我们的探索之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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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揭开不诚实的黑箱



你痛恨商业中的不诚信行为、政治家的欺骗行为,反感婚姻中的不忠行为以及遍布各个领域、近乎无处不在的种种不诚实行为吗?答案恐怕是肯定的。这些年来,各类诚信危机不断上演,让中国人吃够了苦头,特别是食品安全危机几乎都快要把国人逼疯了! 

在痛恨不诚实行为的同时,你或许会想:该如何去改变这些不诚实的行为呢? 

理解问题是正确解决问题的开始。如果我们想要改变某个行为,那我们首先就要正确地理解这一行为。如果我们根本不理解不诚实的行为,那我们也很难去改变这一行为。愤怒又有多大的作用呢? 

遗憾的是,迄今为止,人类愤怒有余,却没有下工夫去研究不诚实行为。芝加哥经济学家加里•贝克尔曾提出,有关诚实的决策与多数其他决策一样,都是以成本—收益分析作为根据的。但贝克尔只给出了一个相当粗糙的猜测,而缺乏对有关诚实决策的深入研究。不诚实行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人类究竟该如何去防范和减少不诚实行为呢?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像“薛定谔的猫”,长期睡在封闭的黑箱里。 

感谢杜克大学心理和行为经济学教授丹•艾瑞里,他用当前最前沿的行为经济学方法为我们打开了黑箱,一睹不诚实行为面纱的背后,进而给出治理不诚实的药方。这实在是不同寻常的探索,其意义在某种程度上或许如同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 

艾瑞里通过实验发现,贝克尔和标准经济学理论并不能使我们了解有关欺骗的所有真相。首先,欺骗并不是对不诚实的成本和收益作简单考虑后的结果。其次,欺骗程度不会随着被抓的概率变化而变化。最后,许多人在有机会欺骗时并没有骗人。这表明,主导欺骗的动因比传统经济学所断言的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式所预测的要复杂得多,也有趣得多。 

如果传统经济学有关理性犯罪的模式不可靠,那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如今,艾瑞里从大量的实验中提出了一个新型理论,中心论点就是:人类的行为受两种相反的动因的影响。一方面,我们希望自己是诚实可敬的人,有良好的自我感觉(心理学家称为自我动因)。另一方面,我们希望从欺骗中获益,得到尽可能多的钱(这是标准的金钱动因)。人们在这两种动因中挣扎,寻求效用最大化。 

在我看来,艾瑞里的理论是很有意思的。它表明,人的确是非常复杂的生物,并非一味地追求外在的好处,而是一方面想尽量捞好处,但另一方面又想尽量不把自己“弄脏”了。应该说,相比于传统经济学,艾瑞里看到人的效用其实还包含了人对公义的自我形象的满足,因此必须一并纳入考察才对。 

人,天生有道德追求和道德约束,这实在好比是天使,制约着我们去犯罪。但人又总是有不择手段追求私利的冲动,这好比是魔鬼。人,就这样行义利之间挣扎、冲突。 

义利相争的人性反映出基督教所讲的人的罪性,因为义在人身上是不完全的,因此所谓的“义”或许更近乎于虚情假义。而在现实中有罪的人对于社会而言则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只要环境、条件合适,几乎人人都会自欺欺人地犯罪;总统固然是靠不住的,但其他人同样也是靠不住的,没有什么人是靠得住的,就连我们自己也都是靠不住的。 

艾瑞里在书中就发现,绅士式的高尔夫球手会在打球中欺诈,推销医药的代表与医生之间存在着“灰色”的利益关系,从而影响到医生的公正性,金融服务业中反复上映着监守自盗的戏码,德高望重的学者同样会提交有失公允的鉴定意见,甚至你的私人医生会对你“杀熟”。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每个人在欺骗时都有个度,只要没有超过这个度,我们就不至于有“罪恶感”,我们就都有可能会欺骗。金融危机的爆发不见得是有个大坏蛋从中搞鬼,也可能是一群正常人集体性不诚实导致的严重后果。 

除了上述非常重要的结论外,艾瑞里在书中还有许多精彩的发现。譬如,他通过“代币实验”发现:现金出现得越少,人类的道德就会越败坏。由此你可能会马上想到,当金融产品变得越来越虚无,越来越难与金钱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例如股票期权、金融衍生品和信用违约掉期),个人道德和社会道德必然变坏。 

不用现金的交易其实是一种试探。《圣经》中有一种说法,就是有罪的人很难胜过试探,因此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去试探,而是远离试探。但很可惜,人类今天的市场经济正越来越走向“试探经济”:不仅真金白银越来越让位于虚拟货币,各种委托—代理关系也越来越丰富,其链条越来越长,最终便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的疏远,欺骗也就更容易发生进而无处不在。 

有一个有趣的研究,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有人专门研究何以纳粹的暴行会在欧洲文明社会出现。结论是:人们已经被某种虚无缥缈的主义所迷惑,全神专注于“社会实验”,而忘了是在屠杀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生命。斯大林说的好,杀一个人是杀人,杀100万人,只是数字。同理,我们拿100元钱是偷,可能没人干;但通过网上银行诈骗,只是数字,没准大家都会干。 

今天中国社会盛行的贿赂也是这样。你去送钱恐怕是会遭到拒绝的,因为这是赤裸裸地行贿,但你改为送张卡,人家很可能就笑纳了。为什么国有企业改制资产被侵吞,其中一个原因是这其中基本不是现金交易,而只是股权的置换,因此不容易让人产生“道德警觉”,从而更容易利令智昏。 

也许你没注意到,我们疲惫的时候更容易冲动购物;在压力比较大时往往经不住诱惑,会选择那些不健康的食物。艾瑞里由此又有重大发现,当人处于“自我耗竭”的时候,也更容易产生不诚实行为。因为领导(包括企业家)常常处于高度紧张、自我耗竭的状态,他们需要释放压力,需要弥补心理失衡,因此会比正常人更需要安慰,更容易受诱惑,更容易撒谎,更容易跌倒。有人提醒说,千万不要过于忙碌,让魔鬼钻了空子。牧师在一旁说,不,忙碌本身就是魔鬼。 

艾瑞里还有其他许多很好的发现。比如:穿戴冒牌服饰的人可能更不诚实;我们会本能地高估自己的能力与智商;我们总喜欢夸大自己取得的成就并信以为真;我们的决策大多是依靠直觉作出的;爱说谎的人的大脑结构与常人不同;创造力越强,粉饰不诚实行为的能力越强(例如设计师和广告文案撰写人的道德弹性最大,而会计的道德弹性最低);一个人不诚实的程度与他的智商无关;为了报复而选择欺骗他人。 

除解释不诚实之起因,艾瑞里还推荐了一些简单有效的减少不诚实的办法。比如,只要有道德标准的提醒,人们就会表现得更诚实。因此,在人们容易受到诱惑而发生欺骗行为时,进行道德提醒可能是个明智的做法。通常认为签名只是一种确认信息的方法(当然,签名的确可以达到这个目的),现在我们还看到设定在表头的签名还有道德提醒的作用。也就是说签名的位置不同,谎报信息的程度也不同。建议中国税务局以后在设计报税单时,可将道德提醒的签名放在表头。 

艾瑞里谈到了宗教对于诚实的价值,并推荐在政治、商业中借鉴。他引述《犹太法典》中记载的故事:一名宗教教徒非常渴望性,然后决定去嫖妓。当然,他的宗教信仰绝不会宽恕他的这种做法,但他对性的需要又十分迫切。和妓女独处一室后,他开始脱衣服。在脱衬衫时,他看到了自己身穿的有4个节边的流苏内衣。看见流苏内衣后,他就联想到了犹太教的戒条,于是快速地转过身去,离开了房间,没有做出违反其宗教准则的行为。 

艾瑞里还建议,应该排除利益冲突。例如,通过副业赚取报酬的财务顾问;担任某公司咨询顾问的审计员;当客户赢利时获得一笔可观分红,而客户输得一干二净时自己却什么也不损失的金融专业人士;靠给公司评级获取利益的评级机构;接受企业和说客的资金和支持,以换取他们的选票的政客。在这些例子中,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制订规范来排除。 

最后,我们用如下一张图来概括艾瑞里探索之旅的主要发现:左方表现的是增加不诚实行为的因素(合理化的能力、利益冲突、创造力、一个不道德的行为、精神耗竭、别人从我们的欺骗中获益、看见别人的不诚实行为、有着不诚实风气的文化氛围),右边是减少不诚实行为的因素(保证、签名、道德提醒、监督等),中间是没有影响的因素(能获得的钱数、被抓住的可能性)。如果你有足够的悟性,或许这图可以帮助你,甚至对未来的中国诚信之路该如何起航、如何避免作无用功有重要的启发!

如对本稿件有异议或投诉,请联系tougao@huxi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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