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时代：企业“操纵”媒体、“忽悠”用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虎嗅注：本文发布于上周四，考虑到当事人感受，原稿并未直接表明某些观点。但是因为读者评论反映原文“越看越糊涂”，特此用灰色标明补充的内容，仅供参考。

在联想宣布高管刘军离任的消息之后，所有媒体的注意力一下都被吸引了过去。Tech World 营造的声势和传播效果，几乎荡然无存。话题的焦点，从 Tech World 上的范冰冰和新技术产品，转移到了有关刘军离任和联想移动业务前途的种种猜测和分析。

今天，新浪科技发布了标为《杨元庆内部讲话：为什么要调整移动业务一把手》的文章，杨元庆作为联想集团实至名归的一把手，特别谈到了营销的问题。他明确指出，“这已经不是大把撒钱的时代了”，“现在开始用微博、用微信，才意识到过去有多吃亏。如果今天有上千万的粉丝，只要发一个微博，那就是广告，一分钱都不用花。”

说得好，如果有上千万粉丝，那真的就一分钱都不用花了。但是如何收获上千万粉丝呢？

坦诚。

这是一个快速传播、信息爆炸的时代，无需多言。任何不坦诚，随时随刻都可能会被戳穿。对于企业来说，坦诚，是赢得用户口碑的第一步。杨元庆所讲的，试图通过“大把撒钱”，“只要靠运营，加上渠道和品牌的优势就能取胜”，当然行不通了，他自己也说，因为“这已经不是PC时代"了。

联想要变革，要“变革来得更彻底，更到位，更猛烈些”。变革，是联想一直在反复说的词。早在三年前，联想主推“PC+”概念时，“变革”就是联想在打的一张牌。

杨元庆对自己的手下说“你们太慢了”，“拿榔头敲都敲不醒”，“这个变化要从头开始，所以首先要从领导人开始，从调整一把手开始。” 说得好。刘军这个“一把手”，用《联想涅磐》一书作者李鸿谷的话说，是个“乖乖男”。

有趣的是，当初刘军在哈佛大学与斯坦福大学进修结束回到联想之际，原本并不是要接手移动和数字家庭业务 (MIDH)。刘军本人对这一任命也有疑问，他说：“难道是我工作表现不好，需要转岗？可是我的年度业绩评价一直很好啊。” 最后还是杨元庆出面，说服了刘军。

所以说，刘军出任联想移动业务负责人，并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他本人还曾一度有抗拒心理。

刘军是一个有 22 年工龄的老联想人。当年联想收购 IBM 之后，刘军为保护下属，与时任首席执行官的阿梅里奥发生了冲突，结果是接到去离职进修的要求。虽然有许多委屈，但是刘军还是坚决执行了组织上的决定。

所以说，刘军作为一个老联想人，服从上级安排，有委屈也要顶着困难接下来，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

此次联想宣布刘军离任之后，有分析认为，刘军主导收购的摩托罗拉业绩不佳是岗位变动原因之一。

关于联想收购摩托罗拉的内幕，《联想涅磐》里面倒是有记载：摩托罗拉分拆为两个部门之后不久，杨元庆与老贺 (贺志强) 、黄伟明 (联想 CFO) 去到芝加哥，想去看看联想有无机会，未果。2011 年谷歌用 125 亿美元买下了摩托罗拉移动，之后施密特访问北京，杨元庆请其到家中做客，并对施密特说“你们要是对硬件经营真正感兴趣，而且还自信能够经营好，那你们可以把摩托罗拉留着；如果兴趣不大，或者经营过程中出现了问题，或者觉得不好驾驭，我们可以把它接了” (原书第 359 页)。

直到 2013 年感恩节前两天，杨元庆与施密特通电话，对方问“你们还对摩托罗拉有兴趣吗？” 杨回答“当然！” 之后杨元庆让黄伟明马上启程去硅谷，然后给刘军拨叫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刘军当时正在医院看病，他听到这个消息，震了一下，脱口而出：“好事啊！”

所以说，从联想最初有意收购摩托罗拉直到谷歌有意出售，刘军都不是第一时间知道，那又何提主导收购摩托罗拉？

主动请缨统领联想移动业务的，不是刘军。主导联想收购摩托罗拉的，不是刘军。如今联想移动业务不佳，摩托罗拉拖了后腿，当需要“调整一把手”的时候，被调整的，反倒是刘军。

联想如此做法，如何能赢得用户和媒体的尊重？又如何收获上千万粉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