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叶草帝国”到群雄逐鹿，TFBOYS三周年：一场没有硝烟的粉丝大战

作者：我想静静   编辑：李忻融。图片说明：北京，8月6日，TFBOYS《周年三部曲》演唱会。本文头图由视觉中国授权，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快快快，那边打起来了！”

只见两个女生打成一团，随后拳脚相加，旁边围了一大群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女生，她们每人都拿着不同颜色的灯幅，不知所措。在TFBOYS三周年的前一天，粉丝们在演出场馆外面等自己的偶像彩排结束后出现，为了抢到更好的位置而发生了摩擦，最终发生了肢体冲突。

2016年8月5日晚上九点半，离TFBOYS三周年演唱会还有17个小时，粉丝之间的战争早已爆发，肢体冲突仅仅是粉丝战争可以窥见的冰山一角。

8月6日凌晨，这个关于粉丝打人的话题被顶到微博热门，涉及到的双方王俊凯粉丝与易烊千玺粉丝都集体出征，试图找一个说法。

2016年8月6日，TFBOYS三周年三部曲粉丝见面会下午两点半开场，近万名粉丝从全国各地奔赴这场三周年的盛会。

“四叶草在未来唯美盛开，现在只要你做我的花海”，这首开场曲《爱出发》是TFBOYS出道后第一张EP里的歌，组合的粉丝名字“四叶草”也是取之于此。台上三个小男孩一脸阳光，但台下粉丝之间的应援战争却暗流涌动。

在粉丝见面会现场，看台上已经铺满了红色、蓝色和绿色的灯牌，三种颜色互相掺杂，其中还点缀着几簇橙色。熟悉TFBOYS粉丝的人应该都知道，橙色是组合的应援色，蓝色、绿色和红色则分别是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的个人应援色。

这近万名粉丝几乎人手一块灯牌，每当镜头扫到看台，她们便越发激动地高高举起手中的应援物，还配合声嘶力竭的尖叫，乐此不疲。

灯牌是TFBOYS饭圈极为看中的战果，在她们的认知中，灯牌与底气挂钩。

如果说灯牌应援是这场暗战的标识，那么超高分贝的尖叫则是贯穿全场的最佳武器。三人合唱的时候，“TFBOYS”“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四种声音都不约而同响起，即便混在一起只能听到轰鸣声也没有任何一方退却，势要压过其他声音。单人SOLO的时候，这个孩子的粉丝便不遗余力喊自家偶像的名字，其他两家的粉丝却是绝不吭声，低头玩手机或者为自己的灯牌换电池，轮到另一个孩子SOLO，就变成另外一批完全不同的人喊。

“其中最累的就是团饭了吧，三个人出来她们都要喊。”一位唯饭如是说。所谓团饭指的是组合三个成员都喜欢的粉丝；而唯饭是只喜欢其中一个的粉丝，凯唯、源唯、千唯分别指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的唯饭。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四方势力争夺的战争

除了线下，粉丝之间的战争也在线上蔓延。这几天各家粉丝都默默在网络上耕耘，在微博上带话题安利、设置关键词试图顶上热搜、不断点击官方发布的个人视频以增加点击量，或者是挖掘三周年自家偶像的亮点进行深加工。相对于线下应援战，线上竞争虽然成本低，但要激烈许多，也恶意许多，到处都充斥着不同的声音。

就在昨天，微博热门话题又出现两个恶意竞争的产物，由于三周年凯源CP饭有人刻意剪辑视频黑易烊千玺，千家粉丝一度被惹怒，在视频因千家举报删除后，凯源CP饭开话题#易手遮天#指责易烊千玺有后台，千家唯饭随即布局反击，把#凯源民主合众国#刷上热门。

TFboys的3周年，也是粉丝团体不断蜕变的3年，从团饭一家独大，到团饭势力日趋削弱，唯饭、CP饭茁壮生长。

恰恰是粉丝团体间的种种摩擦，助推了粉丝群体的向心力和自我认同感，也让粉丝群体产生了严密的组织性和强大的动员能力。

然而，当粉丝们被“战争”裹挟，应援不再是一场轻松愉悦的圆梦之旅，而成为捍卫“爱豆尊严”的紧张时刻。

见面会一个月前：粉丝大战已经打响

TFBOYS三周年粉丝见面会的线下战役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打响。

7月1日，TFBOYS组合发布微博宣布，TFBOYS将于8月6日在北京举办三周年粉丝见面会，随即各家粉丝站子都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应援策划，王源骑士站便是其中一个。

这位接受采访的负责人是王源骑士站的6位核心成员之一，今年研究生刚毕业的她在一家全国连锁的集团做区域负责人助理，2014年9月开始饭王源。她告诉娱乐资本论，骑士站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策划三周年的应援了，设计应援物、联系厂家、谈赞助、应援物收取等全部工作都由站子几个成员完成。

与此同时，各家站子也在做着同样的事，不过这时的备战通常都是隐秘的、不希望被窥视的，过早暴露底牌会在各方粉丝战争中陷入被动。站子对于应援物的设计、数量、分发渠道甚至应援宣传也都需要建立完整的链条，每个环节都不出意外才能及时完成应援任务。

没有追过星的人可能并不理解“站子”的概念，所谓的“站子”其实是连接粉丝与偶像的自发组织，规模有大有小，相比于在茫茫人海中做一名“散粉”，建立站子或加入站子都会让粉丝觉得自己是偶像事业版图的一部分。

但随着TFBOYS的粉丝基数越来越大，先前由站子承担主要应援责任的境况也有了改变。在2016年之前，TFBOYS每场活动几乎都由各家站子提供灯牌，在活动开始前粉丝去找站子交100块钱押金以后租灯牌带进去。这次三周年却是由站子提供淘宝灯牌购买链接，所有粉丝直接定制购买，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散粉加入到应援战争中来。现场应援的激烈程度进一步扩大，散粉越来越成为成功的关键性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战役的关键节点，抢票。能否抢到足够多的战争入场券，是这次应援战争中的关键一环，只有抢到足够多的票才会有相应足够多的位置，才能有足够多的灯牌和人员，只有自家粉丝数量多，才能喊出比别家更响亮的口号。灯牌和口号分贝的大小是粉丝底气的基础。

与TFBOYS两周年时各家粉丝可以团票不同，此次公司取消了团票，购票变成个人行为。那么如何才能让自己家粉丝集中坐在一起，让应援色更集中成了各家粉丝一个棘手的问题。最后她们的办法是划分购票区域，号召大家在划定的区域内购票，“这样也挺好的，大家可以个同属性的人坐在一起，也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分歧”有粉丝这样说道。

千家购票区域划分

在粉丝中，后援会及粉丝站的号召力、权威性、影响力都要远高于散粉，所以在他们的号召下，每家的粉丝也都会积极响应与扩散。时茵是响应了号召的粉丝之一，彼时是她大三暑假，喜欢易烊千玺已经两年多。因为实习的公司刚刚发了上个月的3000多元工资，她拿出了1280元准备买一张首层看台的票。

在这个阶段，每家的大大都会有不同的战术来让自家粉丝燃起斗志，以争夺更多入场券，一般是用前两年应援的失败、或者别家的成功，这叫做虐粉。虐粉其实是所有饭圈通用的伎俩，通过让粉丝更心疼自己家爱豆或者自家粉丝，而达到固粉的目的。

7月25日上午11点多时茵开始紧张不安，“手心一直出汗，就怕自己抢不到”时茵回忆起抢票那天还是心有余悸。因为是12点半放票，时茵不到12点就已经准备好手机和电脑，坐在电脑屏幕前一动不动。“我当时就看着倒计时走到0，然后手一直在抖，一开始都没点进去，进去以后想选的区域已经全部空了，中间还一直卡，赶紧退出去选了其他千家区域。”她购票的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当天下午我微博首页全部都是求票和换票的，特别壮观。”划分区域来购票开始初有成效。时茵称为了给易烊千玺更好的应援，千家大大（粉丝中的意见领袖）专门建了微博群，让能去现场的粉丝在里面讨论一切和应援相关的事，“我加了三个这样的群，一个是北京的总群，还有两个是区域群，北京群当时有900多人。”

这时离8月6号还有十天，战争四方都已经做好了入场的准备。另外，广州场也已经进入最后筹备阶段。

见面会前夕：粉丝们各显神通

8月5日，TFBOYS三周年演唱会的前一天，王源骑士站负责人从外地赶到北京，下午一点多刚把行李放到五棵松的悦宏国际酒店，便马不停蹄地去找一家公司谈《爵迹》的宣传合作。

当天晚上她和王源骑士站的其他成员就在酒店房间里整理明天要发给散粉的礼包，除了荧光棒和头戴灯牌以后，礼包里还有小零食、印着王源的小卡片、扇子等，118份礼包堆满了酒店房间以后，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王源骑士站的礼包

不过，一丝战火已经悄然打破了表面的和谐。凌晨关于粉丝打人的话题出现在微博热门，消息一出，微博营销号也纷纷扩散，毕竟负面消息总是容易受到关注。究竟是哪方有错暂且不下定论，不过一时间王俊凯粉丝与易烊千玺粉丝都被推到风口浪尖，而双方则在线上发起了对攻，可谓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事实上，所有饭圈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个人行为永远代表群体行为，粉丝行为永远偶像买单，这也是大众所默认的。尽管从本质上来说这样的认知是属于以偏概全，但在环境的压力下，粉丝也不得不去妥协。所以她们其实比大众更在意自己作为一个粉丝的言行，只不过同时也更容易把群体意识当做指标。这跟社会中一般的群体都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涉及到娱乐圈大家便习惯了放大，然后以此为乐。

还是在悦宏国际酒店，8月6日早上8点15分，王俊凯的坝坝筵应援队开始发放凯家粉应援礼包。站子的成员王求，在北京工作，家住朝阳区，她早上5点就起床，带着70斤左右的应援物从北京的最东边赶到了最西边。当天在悦宏国际酒店发放礼包的还有王俊凯的Mercury_Rainbow王俊凯个站、SecondToNone_王源个站、TFB-FlpwerSea花海站、TFBOYS团战联合应援等。

粉丝排队领取礼包

事实上，每家粉丝都在做着相似的事情，准备应援物、包礼包、寻找应援场地，甚至连一天最多吃上一段饭也是极其的一致。通常她们都会提前发布微博，粉丝凭着票和自家灯牌才能领到站子免费发放的应援礼包。一方面是为了鼓励大家多带自家灯牌，另一方面则是通过线下的社群活动加强粉丝的归属感和凝聚力。

易烊千玺的粉丝提前两天就已经有人来到演出场馆外面的空地，拉一条红色的线或做一个红色的记号来占应援位置。8月5日场馆外就已经支起了许多红色的帐篷，每个帐篷代表一个粉丝站，当天晚上为防止意外发生，千家粉丝还自发留下守夜。

娱乐资本论私信联系到了BeWithJackson_易烊千玺个站，站长告诉我千家在7月份中旬就已经在联系五棵松的外场，场地规划、帐篷桌椅租赁也是提前弄好的，而且由于千家站子的管理都在一个群里应援都有总体计划。“有计划就意味着有条理，哪里能摆哪里不能都有人做过专门的调研，位置也会有各组织专门排好排班表帮大家看守，所以能在8.6当天外面一片红火是很应该的情况，付出的多得到的成果好也是正常的。千家都蛮有韧劲儿的，比较随爱豆。”

8月6日当天，场馆外红色帐篷一字排开，硬生生摆出了好几列。上午9点多，这里已经挤满了人，她们多是身穿红色衣服，背后印着大大的1128（11月28日是易烊千玺的生日），三两成群在各个摊位来回穿梭，看到中意的应援物或者事先预定了灯牌便排队去领，这让身处其中的我颇有种逛庙会的感觉。用粉丝专用术语来说这就是场外应援。而场外应援千家完胜。

但狂欢以后便是内场应援的割据战了。

除了散粉能够正常带进去的灯牌，每家粉丝站还会准备大尺寸的灯幅，通常是1m*1m或者3m*3m的，以便让偶像更容易看到他的名字。但这些灯幅场馆并不会让带进去。

为了把这些灯幅带进去，粉丝通常要做出很多挣扎与努力，王源骑士站负责人告诉我，她们这次为带一个3m*3m的满灯灯幅进去，提前两个多小时去排队，一个安检口不让过那就再试另一个安检口，几乎把所有安检口试过来一遍。但是这次骑士站的灯幅经历了很多波折才挂出来，“现场限制太多了，不过为了让王源看到一片绿海，知道有很多只支持只追随他的人，我们经过了很多努力。”现场也有许多的散粉和站子也努力的点亮灯幅想让王源看到来自粉丝的支持。

BeWithJackson_易烊千玺个站却没那么幸运，在repo中说3mx3m的翅膀千，是陪伴4个成员全程pk保安靠手举的，也是最终牺牲了看台前排的位置跑去楼顶换来的，可是当千玺solo的时候被保安扯下来，有成员还是控制不住地哭了，因为不想造成麻烦跑出去厕所哭。

易烊千玺solo时灯幅已经被撤掉

王源的粉丝为了这次应援都极其努力，王源骑士站负责人说，“为了这次活动我们专门订做了1108根荧光棒，10面反光大旗，加上追加的灯牌灯幅还有礼包，因为全部都是定制， 价格不菲。”而据了解，生日应援的花销往往在这样的演唱会应援之上，粉丝一掷千金，只为了让更多人认识了解王源。不过她透露去年的生日应援花销还更大。

去年的生日应援战也是TFBOYS饭圈三年来较大规模的战役之一，由于TFBOYS三人生日分别是921/1108/1128，相距较近，谁的生日水花更大理所当然被粉丝、被媒体、被大众拿来比较。除了常规的公交车、LED灯，每家也都策划了几十项应援活动：凯家联合包下了一个游乐园做了粉丝的嘉年华；源家策划了机场专属VIP休息室和登机牌，以及最受瞩目的纽约时代广场广告；千家给易烊千玺提供了环球之旅等等。

举个例子，成员之一的王源去年过15岁生日时，粉丝列了四五十个应援项目，包括投了20多块LED广告牌——其中包括位于重庆的亚洲第一大LED，高125米（据传价格是5分钟3万元），王源的粉丝包了3天，还有纽约时代广场的LED广告位，甚至连重庆机场的登机牌，也被印上了王源的照片。一位王源粉丝在受访时称，粉丝还在重庆电视台的一档高收视访谈节目中投了一个15秒的广告，在王源生日那一周每天滚动播放，并且称最不愿意谈价格，因为不管投了多少钱，心意最重要。

当被问到花了那么多金钱和精力为偶像做应援，到底值不值，每一家的粉丝都告诉娱乐资本论：“值！”“给他的，决不能落于人后。”这是是BeWithJackson_易烊千玺个站的直接理念。

在TFBOYS饭圈中，竞争都是源于爱。这种爱有时候可能过于浓烈，而显得极为不理智，但在她们看来，她们能做的还太少。

粉丝大战：从“四叶草帝国”到群雄逐鹿

随着TFBOYS从走红到现在，随着组合的发展，粉丝也在不断地变化迭代，粉丝结构更是逐渐明朗：

从一开始的四叶草帝国到群雄逐鹿，TFBOYS的粉丝只用了不到三年，时茵算是这种转变的见证者，14年因为415音悦台颁奖而入坑的她，一步步从团饭走向千苏，最后属性定格为千唯，她对此也无比感慨“我应该是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衰落与另一个时代的兴起”。

组合成立以来，粉丝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动荡和战争，经常几家粉丝在微博、贴吧、论坛撕个天翻地覆，也正是由于这些场战争，TFBOYS饭圈发展成为如今这样一个稳定的结构，粉丝被提纯，饭圈风格逐步形成。

时茵偶尔也会怀念刚入坑时的那个饭圈，大家一起熬夜打榜投票把TFBOYS送上一个又一个舞台，即便有偏爱也对另外两个孩子保持善意。一位脱离饭圈的团粉也表示“当初那个吸粉特质的圈子已经不复存在 ，畸形的状态感觉无力挽回 ，只有跳脱出圈子坚持自我才能继续保持初心。”

对于三周年粉丝见面会，她更担忧的不是粉丝而是TFBOYS三人，“公司越来越朝着商业化的模式发展，过度消耗人气，也拿不出让人满意的作品 。我真的希望他们三个能够有一段时间停下来休息休息 ，调整好心态，认真思考下自己未来的路要如何走，遵从自己内心，也要敢于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 ，不要因为外界的压力，而选择隐藏或者刻意改变自己。”

三周年过后，小娱接触了一些由团转唯的粉丝，她们普遍都认为人不可能没有偏爱，对于三个性格、魅力点完全不一样的少年，不可能做到一视同仁。王俊凯的坝坝筵应援队成员王求从人性出发，解释说“人都是利己且排外的，这是人的本性，为了谁好就会去帮他排除万难。只要是涉及到人性的事情就没有对错，只有因果。而人的情感和精力是有限的，当对某一个人的喜爱让天平倾斜的更厉害的时候，做不到平均还不如忠于本心”从表面上看TFBOYS的粉丝确实是唯饭越来越多并开始掌握话语权，团饭越来越少。

“其实一开始是公司定下的个人应援色，真的怪不得别人。”有粉丝这样跟我讲。

那么粉丝为什么会对应援如此重视呢？源唯田心说“让王源感受到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人在支持着他”；凯唯王求说“当你有特别珍惜、珍爱的人、就会尽全力去保护他维护他，想给他最好的”；千唯时茵说“因为他值得”。

一句话，竞争不是初衷，却是三家粉丝不得不面对的结果。

王求认为三家粉丝间的竞争现实是自然现象，“艺人身在团队内难免被平行比较，粉丝出于自己偶像的利益维护相互竞争实在太正常不过。其实跳脱出粉丝逻辑之外，现实生活的竞争也无处不在。即使在不同的社会地位上拼搏的人们都是顺应着八个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粉丝圈也是社会缩影，社会会出现的问题一定也会在粉丝圈存在，有人偏激就一定有人清醒冷静，人类社会不就是在这种动态平衡中进步着吗？就我个人观点而言，无论是做粉丝还是做人都要稳，不要偏激。”

这个周六TFBOYS粉丝见面会还将在广州举行另一场，战场转移到广州，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她们是不是还会声嘶力竭地喊着不同的名字，不同的口号：

“从开始到未来，只为王俊凯！”

“唯爱王源！”

“一心一意，易烊千玺！”

“TFBOYS三人同行！”

文中提到的所有粉丝名字皆为化名，本文首发：娱乐资本论（yulezibenl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