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新冠患者都恢复了吗？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Nature Portfolio （ID：nature-portfolio），作者：Michael Marshall，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距离新冠疫情开始全球传播已经三年多过去了，大概有6500万或更多的人^[1]仍受到长新冠（long COVID）的困扰，科学家们目前也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复杂的疾病。

长新冠的症状包括头疼、疲劳、“脑雾”等。对长新冠的定义仍未统一，导致长新冠的原因也莫衷一是。

好在研究人员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数据，可以回答该疾病的一些基本问题，比如可能恢复的具体时间，增加长新冠风险的因素，以及如何预防。 

有多少长新冠患者已经好转了？

这要看这个人是否被认为已经痊愈了。而这个判断又取决于对长新冠各不相同的定义。世卫组织（WHO）对长新冠的定义是在感染新冠病毒后三个月内出现且持续至少两个月以上的症状，但这则定义也有争议。

5月发表的一项研究^[2]随访了在新冠疫苗问世前感染新冠病毒的1106人。6个月后，22.9%的人仍有挥之不去的症状。1年后这一比例降至18.5%，2年后降至17.2%。

“一到12个月，下降趋势就开始变平了，”该研究共同作者、瑞士苏黎世大学流行病学家Tala Ballouz说，“第一年康复的概率高一些，一年过后它就会成为一种慢性病。”

波士顿麻省总院的生物统计学家Andrea Foulkes和她的同事在5月发表的另一项研究^[3]中报道，1/3在感染后6个月还有长新冠的人在9个月时都能康复。

有哪些导致长新冠的风险因素？

3月发表的一项荟萃分析^[4]总结了几个易导致长新冠的风险因素：女性、年长、体重指数高、抽烟。不过，最大的风险与特定的基础疾病有关，如哮喘和糖尿病，以及曾因COVID-19而住院。

另一个关键因素可能是初始感染的严重程度，冰岛大学流行病学家Unnur Anna Valdimarsdóttir说。Valdimarsdóttir和她的同事在4月发布在medRxiv上的一篇预印本论文^[5]中指出，相比感染新冠后不需要卧床的人，那些感染后需卧床7天或以上的人在确诊的27个月后会有更多的症状。

好消息是，4月的一篇预印本论文^[6]发现，二次新冠感染后的长新冠风险比初次感染要低。仍需开展更多研究确定这种风险是否会随后续感染次数增加而进一步降低。

该研究和Valdimarsdóttir的研究都未经过同行评审。

长新冠能治好吗？能预防吗？

大量证据证明，疫苗能降低长新冠风险。在3月的这项荟萃分析中，打过两剂疫苗的人比未打疫苗的人出现长新冠的风险显著降低。类似地，英国牛津大学的医学统计学家Martí Català Sabaté和他的同事在6月发布的一篇预印本论文^[7]中随访了四个研究中共计逾1000万打过疫苗的人和逾1000万没打疫苗的人。与其他发现一致的是，该团队也发现打过疫苗的人比没打疫苗的人更不容易出现长新冠。该研究尚未经过同行评审。

3月这项荟萃研究的共同作者、英国东英吉利大学的心脏病学家Vassilios Vassiliou说：“我们现在唯一知道有用的办法就是打疫苗。”

不过，也已有好几种药物显示出预防长新冠的效果。一种是2型糖尿病的标准治疗药物二甲双胍。在6月发布的一项研究^[8]中，美国明尼苏达大学肥胖医学科医生Carolyn Bramante和她的同事随访了1126名感染COVID-19的超重或肥胖者。在该研究的第300天时，6.3%在急性期服用过二甲双胍的人仍有长新冠，而当时服用安慰剂的对照组的比例为10.4%。Ballouz表示研究结果令人振奋，但仍有待在其他人群中重复。

与此同时，3月发表的一项研究^[9]发现，抗病毒药物Paxlovid——奈玛特韦/利托那韦组合药物——在急性期服用能降低长新冠风险。Ballouz说，这个结果也是积极的信号。她说，当然这个研究还需要重复，因为之前的受试者主要是男性。

不过，预防性药物无法帮助那些已经出现长新冠的人，根据1月发表的一篇综述^[1]，长新冠可能影响了10%的感染者；世卫组织也估算长新冠发病率在10%~20%之间。Ballouz说：“真正的福音是能在确诊长新冠后起效的疗法。”

参考文献：

1. Davis， H. E.， McCorkell， L.， Vogel， J. M. & Topol， E. J. Nature Rev. Microbiol.21， 133–146 (2023).

2. Ballouz， T. et al. BMJ 381， e074425 (2023).

3. Thaweethai， T. et al. JAMA 329， 1934–1946 (2023).

4. Tsampasian， V. et al. JAMA Intern. Med. 183， 566–580 (2023).

5. Shen， Q. et al. Preprint at medRxiv https://doi.org/10.1101/2023.04.18.23288720 (2023).

6. Bosworth， M. L. et al. Preprint at medRxiv https://doi.org/10.1101/2023.04.13.23288522 (2023).

7. Català， M.， et al. Preprint at SSRN https://doi.org/10.2139/ssrn.4474215 (2023).

8. Bramante， C. T. et al. Lancet Infect. Dis. https://doi.org/10.1016/S1473-3099(23)00299-2 (2023).

9. Xie， Y.， Choi， T. & Al-Aly， Z. JAMA Intern. Med. 183， 554–564 (2023).

原文以Long COVID: answers emerge on how many people get better标题发表在2023年6月27日《自然》的NEWS EXPLAINER版块上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Nature Portfolio （ID：nature-portfolio），作者：Michael Marsh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