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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停机坪 (ID:tingjiping789),作者:停机坪大表哥,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很多飞友朋友们应该都看到了:
划重点:乘务组禁止将飞行日志拿入驾驶舱。
飞行日志最早的由来,有两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飞行日志的名称来源于英国皇家空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使用的一种记录飞行员和机组人员的个人经历和感受的日记。
还有一种说法是,飞行日志的名称来源于美国航空公司在20世纪50年代开始使用的一种记录飞行员和机组人员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内容的表格。
无论哪种说法,飞行日志都是一种反映飞行历史和飞行文化的重要载体。如今,很多飞行爱好者会携带自己设计或购买的飞行日志,请机组乘务组填写一些基本的飞行数据和信息,以此作为纪念和收藏。
但如今,乘坐南航的诸多飞友们,看来很难再将飞行日志送进驾驶舱请机组签名了。如此一刀切,考虑是否周全?
一家拥有如此规模和体量的航空公司,心胸和能力为何就容不下一本小小的飞行日志呢?
疫情前,好友乘坐荷兰皇家航空波音747-Combi型飞机,当《飞行日志》送进驾驶舱后,两位飞行员特别欣喜,落地后把好友请到驾驶舱闲聊,机长说:“今天这个航班,是我最后一次执飞波音747飞机。”并在日志上签下了名字。
“这是我最后一次执飞波音747飞机。”这句话会给真正的飞友带来心灵上的冲击。
一次平凡的旅途,缘于一本小小的《飞行日志》,好友认识了这位名叫Oliver的机长,并有幸乘坐了他职业生涯中最后一次执飞的波音747.
这份回忆怎么可能不保留终生?当往后的旅途中,或许他只要登上波音747,甚至只是在机场落地窗前瞥到一架荷兰皇家的747,他一定会想起某年某月,他乘坐过一位名叫Oliver的机长驾驶的最后一班747.
2018年,新加坡航空开启了当时世界上最长的航线,新加坡—纽约纽瓦克开航,由空中客车A350-900ULR机型执飞,空中飞行时间17.5个小时,需要经历两次日出。
朋友专程赶到新加坡,买了一张这个航班的机票,切身体验了这个最长的航班。
这个航班几乎全是商务旅客,机组也没想到会有人专门来体验:
又一次,好友专程去体验美国航空的MD-83,机长翻着密密麻麻的飞行日志,感慨万千。
洋洋洒洒写下这段话:
“这架Super 80此前隶属TWA环球航空,美国航空一度曾拥有多达373架Super 80,而这架飞机是目前还在运营的26架之一,它们都将在(2019年)9月4日全部退役。我在Super 80上共飞行了22000小时,I will miss her. —Gary Sherman”
类似的故事,太多太多。每位飞友心中都有属于自己最独特难忘的经历。(可惜这里评论不能带图,我去小红薯开个帖子,请大家留下自己的故事)
但此次面对南航的一刀切,作为业内人,作为在行业里摸爬滚打的人,包括其他飞友们,其实也明白航空公司的无可奈何。
曾几何时,《飞行日志》只属于一个非常小众的团体,他们对于飞行、对于飞机真的是热爱。
每一次的出行,从确定计划到沿途风景,从候机楼等待到踏上飞机,从飞机高速滑行到拔地而起,在这个过程中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这么一群可爱的人,他们和她们可能没有太多的表达渠道,但绝对有真感情。
FATIII版飞行日志
如果每个飞友都如此单纯简单,那飞行该有多么美好。
可现如今,有太多打着“飞友”旗号的人,混迹在民航的圈子里,他们是飞行爱好者吗,可能是,但他们更大的概率,是“空姐爱好者”。
要联系方式、要合影、要拍摄、要流量,有一点不满足就耍无赖似的投诉来投诉去,防不胜防也烦不胜烦。
那航空公司能怎么办呢?
一刀切,往大了说,虽然可以说是为了空防安全,但上文中的荷兰皇家航空、新加坡航空,美国航空就不重视空防安全了吗?
往小里说,我们都知道飞行机组和乘务组就是被那小部分喜欢偷拍的所谓“飞友”搞毛了。
当班乘务员能分得清这名自称是“飞友”的旅客,只是想记录自己的飞行经历呢,还是藏着摄像头暗地里偷拍准备发视频赚流量呢。
在极其有限的飞行工作时间里,没能力、没时间去甄别。
但我仍想劝一句,我们本土的航空文化仍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只有当越来越多的人对航空、对飞行感兴趣,愿意了解航空知识时,才能在更大程度上减少“旅客乘坐飞机”发生的各种误解,从而促进民航业的健康发展。
且从另一层面说,对于自己喜爱的航司、机型,飞友懂的可能不比航司自己差,甚至更甚。
所以每当航司面对舆情的时候,在微博抖音公众号各个平台下面,都活跃着无数飞友,耐心地为旅客答疑解惑,科普问题。正是他们的存在,才让航司在面对无理旅客的无知时,显得没有那么孤单。
原来这就是“你所爱的人,伤你却最深。”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停机坪 (ID:tingjiping789),作者:停机坪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