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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嘉宾:御风集团董事长冯仑
本期嘉宾:御风集团董事长冯仑
小财说:
冯仑今年60岁,如果用两个关键词来形容他人生的上半场和下半场的话,我会选择“天”与“地”。所谓“地”,是指他作为中国第一批民营房地产商,在这个野蛮生长的江湖与同行人一起耕耘出道德与制度的土壤;而所谓天,是因为他是中国第一个拥有私人卫星的人。“上天”是冯仑近期的“狂想”,他的脑洞不仅仅停留在发射卫星火箭,探索外太空星球上。他想把人类基因送到太空中,在无限未来的某一天,实现人类在太空的繁衍。
在人生的下半场,冯仑成为了一个真正仰望星空的人。
一问:勇敢仰望星空,人类的未来果然在太空?
冯仑:“成功到底有多少种方法,如果有一百种方法的话,我讲不出这一百种方法,但是我告诉大家第一百零一种方法。这不是方法中的方法,就是三个字‘我愿意’。我去了NASA,看到了人类怎么从地球中走出去,走到了月球,走到了火星。所以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造一个火箭,甚至也发一颗卫星到月亮上看一看。”
马腾:
你从NASA回来之后,2018年在酒泉发射中心,见证张衡一号带了六颗微小卫星升空。其中一个就是风马牛一号。你当时站在那儿看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种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冯仑:
也没有,但是觉得挺酷的。因为那个声音巨大,而且这个东西从NASA回来以后我就想尝试,在中国能不能也做一点航空的事情。
当然这个尝试最简单的就是发个卫星了。原来我们想了很多用途,比如用手机可以看直播,卫星在太空帮我直播地球的事,多好啊!还可以投射一些情感性的诉求,比如谁想求爱,付点钱就可以从卫星上发回一个声音向你喜欢的姑娘求爱,那个姑娘打开手机居然听到来的一条从太空中来的语音。
马腾:
很浪漫。
冯仑:
这是很好玩的一件事。但是目前不允许,现在没有规则对民营企业作出规定,不能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马腾:
您觉得相关的规则建立起来之后呢?
冯仑:
这个可以实现。
马腾:
对中国民用航空的这一块商机您怎么看?
冯仑:
它是这样的,民间能做的跟卫星相关的事,往大里说还是测量、遥感、通讯。但是我们更多地往小里说,实际上是跟教育、科普、娱乐相关的。我们专门组建了一家公司,最近发布了我们新的下一步太空计划。马斯克的一个计划是把100万人移到火星,就是把你自己的真人挪到火星叫真身计划,我们认为这不可行。
马腾:
你有一个DSPACE。
冯仑:
DSPACE,我们把它叫做分身计划。分身计划分成三步,第一步是建立太空基因库,如果能够建立一百万级以上、一千万级以上的人类太空基因库,那我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往火星运输这些基因细胞。一个火箭就一千万人,而马斯克(的真人计划)现在一百万人,重量至少是5万吨,一个火箭大体上的载荷是50吨。
马腾:
你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计划不太现实?
冯仑:
我们这个省了多少钱?第二要在火星先建立一些制氧的工程、发电的工程、造水的工程,都具备了,我们的种子再运过去,科学家、智能机器人、人造子宫、基因编辑等等用这套办法,就能够造出火星人。
马腾:
其实听起来是另外一个世界。
冯仑:
比如你拔了根头发,吐了口唾沫,刮了一块皮肤,这都是你的DNA,都可以成为你的分身,并不影响你在地球上聊天。万一失败了,没事,再来点儿!这是第二步。
在火星上造出人了以后,第三步,火星人之间设计什么样的制度,就是建立新的火星文明。如果我们这个分身计划是可行的话,实际上人类在星际之间转移就变得特别容易了。现在也在研究人类的意识转移,类似于下载什么东西,装到肉身上去。
视频:地产大佬把DNA发射到外太空:再也不怕死了
马腾:
把你的想法下载下来,放到那个分身的冯仑上面?
冯仑:
对,所以死也不可怕。死亡就像暂时休息一下,灵魂在外面,然后灵魂再找个躯体合上。在过去这只能被看作宗教的神话、玄学,甚至是迷信,也没人说是科学假说,大概大家都在往坏的方面想。现在仔细想,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没可能实现。我专门到多利羊的试验室去看,请教他们,他们认为技术是可以解决的。
马腾:
我们曾经采访过华大基因的董事长汪建,他说做这个事情,是希望用基因技术打败时间。你做这个事情,把自己的分身送到太空中去,用另外一种形式来建立人类社会,这是不是你打败时间的一种方式?
冯仑:
我这些事都是跟汪建商量的,汪建给我指的道儿。这倒不是我用来打败时间的一种方法,这件事让我突然觉得很开心、很开朗、很开阔。为什么呢?因为对死亡已经不再畏惧。
马腾:
您害怕吗?
冯仑:
不害怕。原来比较害怕,现在不害怕了,我每年我都把我的(基因)都给弄上去。
旁白:我第一次听到冯仑的航空梦时,第一反应是一个财富的拥有者到了一定的LEVEL之后,他可以去想更多的一些事情,即使这个事情跟眼下的商业利益没有那么大的捆绑,第二个,我在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生与死是需要直面的问题。航空梦是他对于生和死的一个思考,和他的一种解答方式。
二问:从《野蛮生长》到《行在宽处》,房地产步入新时代?
马腾:
我们刚才聊的是仰望星空的事情,再回过头来看你事业的前半段,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标签,就是地产商。现在中国改革开放已经四十年了,你觉得地产这一块怎么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
冯仑:
这个改变十分具体。第一有地方睡觉;第二是有安全的房事,可以生孩子;第三是有热水洗澡;第四是孩子可以踏实做作业;第五是这房子还赚点钱,自己增值了。这就是很大的不同。你比如说在1978年的时候,我们城市人均的住房才1.8平米。
我看到过最极端的场景,上大学的时候我到陕北农村去参加社会调查,窑洞的帘子一打开,炕是一直伸到里面,一串人头都伸出来,大大小小的一串,祖孙三代,男的女的都是在那儿躺着。
马腾:
生存空间太有限了。
冯仑:
所以我就觉得人和动物几乎没太大区别。现在,经过四十年,特别是经过最近二十年,房地产围绕着住宅建设大规模发展,到今天我们人口增加了一倍,由7亿多增加到14亿,现在的人均住宅37平米。
视频:中国人平均买房年龄27岁 你是不是又拖后腿了
马腾:
这是改革开放之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冯仑:
哪能敢想呢。
马腾:
现在国家提倡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您怎么来看待这句话?
冯仑:
这个话说在当下是有意义的,因为我们的住房已经到人均37平米,显然从总量上我们的人均已经接近日本。未来的人口增长是倒金字塔,也就是未来房子是多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完全确定了我们今后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内,住宅基本功能是保障功能、福利性功能,不再是投资功能。如果说在改革的头十年、二十年的时候住宅是一个绝对的一线明星,现在已经变成三四线明星了。现在谁是一线明星?互联网、做芯片的、做生物医药这是一线明星。
马腾:
去年年底的时候,万科的郁亮喊出了“活下去”的口号。“活下去”是不是现阶段中国房地产商的生存状况?
冯仑:
因为我们进入了后开发时代,也就是说在2016年以后房地产行业由“开发时代”逐渐进入到“后开发时代”,这个转化过程中有许多挑战,特别是对一些住宅公司。进入后开发时代以后,产品不再以住宅为核心,将会以其他六大类产品为主要的核心。模式主要是运营和资产管理,而不是开发。
马腾:
所以说活下去其实是房地产企业转型中的一个阵痛?
冯仑:
转型过程中企业必须关注的一个事情。当然万科是一个很优秀的企业,所以它对自己要求更高,活下去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它要求更高,提醒大家危机意识。另外它是在管理上更下工夫,把有限资源更加聚拢,然后来完成转型。
马腾:
你写过一本书叫《野蛮生长》,可以说是我们国家房地产发展上半场的写照。为什么会用《野蛮生长》来形容房地产行业的上半场?
冯仑:
其实《野蛮生长》写的是民营企业的前世,不是今生。在1993年之前没有《公司法》,大家就是个江湖。我们的成长就完全是野蛮的状态,杀人、放火、死人……故事太多了。以至于我最近都有冲动,就是去写一个类似中国版的《教父》或者《美国往事》。
马腾:
如果再写一本书来写中国房地产行业的下半场,你会用什么样的书名?
冯仑:
其实这个书名被用过了,叫《行在宽处》。
马腾:
《行在宽处》,为什么?
冯仑:
现在我们已经结束了(野蛮生长)这个阶段,行业的发展、制度的演变、管理的规则也越来越清晰了,清晰到什么程度呢?从1993年到现在,关于我们赚钱的规则,我们称之为法律和重要行政法规的内容已经将近300个了。在这种情况下,所谓“行在宽处”,就是机会越来越多,发展的空间越来越大,能够建立好的成绩的机会也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很乐观的表达,所以叫行在宽处,而不是行在窄处。
马腾:
你在成立中城联盟的时候,有一点是说要提升房地产的道德形象,当时为什么会这么提?
冯仑:
因为在1998年的时候,我和王石、河南建业的董事长胡葆森是好朋友,经常聊天,我们聊到这个行业要发展道德自律,最后就发起成立了中城联盟。中城联盟开始时,我们之前有一个主张叫“新住宅运动”,就是说健康人居、美好生活。因为这样做了,至少我们参加中城联盟的这些企业,在道德自律的水准、绿色建筑、绿色供应链、企业社会责任这方面做得就超过了行业的平均水平。
旁白:冯仑之所以说中国的房地产或房地产商存在道德形象的问题,是因为这个行业在最初生长的时候确实是在野蛮生长的。大众对房地产商道德形象的评价,可能要比别的行业企业家的道德评价会更多一些。所以,他在建这个联盟的时候,致力于提升中国房地产业和中国房地产商的道德形象。随着房地产业从野蛮期慢慢生长到一个比较有规则的发展阶段,可能对这方面的负面评价就会少一些。
三问:“九二派”扛鼎,中国现代企业家是如何诞生的?
马腾:
听说你在写中国商业史这本书?
冯仑:
关注过。
马腾:
我们来对中国的商业史做划分的话,你是怎么样来划分?
冯仑:
我是比较关注着这40年的商业史,实际上是要研究我们这40年增加了什么,改变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对吧?我们增加了民营企业,在民营企业的发展上做对了哪些事儿,我们社会,我们个人、企业得到了什么,我觉得这很重要,因为40年前没有民营企业,消灭了,民间的商业就停止了。所以,1978年以后等于民间的商业活动又开始了,所以要把民间的商业史回过头来看一下,什么推动了中国的进步,我们找了一些规律性的东西吧。
马腾:
你最先是参与创立了民生银行,是民生银行的董事。我们节目也采访过刘永好先生,他跟我们说到民生银行的意义:中国的民营经济走向金融领域的第一步,这极高地提升了民营经济的主流心态。你怎么理解民营经济的主流心态?
冯仑:
其实很简单,我写过一篇文章叫《让你的公司更“张艺谋”》,其实讲的就是从边缘到主流的过程。你仔细想张艺谋以前是边缘,最后变成主流,到奥运会,现在大家都很认可他的主流位置。
其实民营企业也是这样,从边缘到主流,一个要市场开放,规则透明规范,市场主体一律平等。再有一个就是对财产权利一体两面,或叫做对财产同等保护。有了这些,才能称之为你有主流心态。
比如说你们家钱值钱,我们家钱不值钱,我怎么能有主流心态呢?金融是最敏感的地方。所以在金融对民营企业开放的时候,无疑给民营企业释放了一个信号,就是你们可以成为自己人,我接纳你了,但是你成不成为还要看你表现。
所以我觉得永好讲的,我也有同感。因为我们在创办民生银行的时候,的确有点小兴奋,开始能够讨论银行的事。董事会跟经老(经叔平),包括后来还有童赠银、董文标,包括历任的行长、董事长,大家在一起讨论,就觉得开始管大事了。
马腾:
你是在1991年创立的万通,我们知道在1992年前后其实有大批的官员下海,我们现在把他们称为“九二派”。您怎么来看待“九二派”符号的意义?
冯仑:
我觉得市场经济的成长,第一个是需要有自由人。没有自由人、没有独立的利益主体,就不可能建立一个交换。另外是没有规则,交换也无从重复和扩大规模,这都是经济学上讲最简单的原理。
在1992年以前的主体,基本上都是所谓“两劳”人员,劳改劳教和知青返城,这些人最先成为自由人,因为没有工作。但是1992年以后发生了变化,自由人团队里出现了很多受教育不错的人,而且还懂政府的规则,还能自律,还有全球眼光,还能够不断进步,这批人叫“九二派”。
正是因为这群主体,使我们的民营企业的发展水平提高了一步。像我刚才说,我能说出这么多,三百个法规,我是研究过的。每一个法规出来的微妙变化我都知道,知道公司法是怎么改的。但是可能原来第一拨做企业的人,他们不关心这些事。当然我是博士后来读的法律,读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更敏感一些。而且很多法律条款、条规、政策宣示、文件,我看一眼就记住了,很多人看完了记不住,也不明白。
旁白:中国在改革开放之初,百废待兴,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走出这种困境呢?商业的方法是一个有效率的方法。92派,他们对中国的企业家群体有一个根本的改变,就是让读书人越来越多地、越来越自觉地进入到商业领域,成为商业精英,极大地提升了国家市场经济本身的质量。
四问:不信宿命,侠客冯仑花甲之年如何仗剑走天涯?
旁白:无论是冯仑人生的上半场还是他的下半场,都有一个词可以一以贯之,那就是自由。他的女儿小小在写父亲的时候说,她的父亲是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自由是他的本色。
马腾:
你的女儿小小在您60岁生日的时候写过一篇文章,她里头有段话我印象挺深的。她说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的父亲以后做出极端的行为,在外人看来极端的行为,但是他自己是觉得很浪漫,她担心你追求太空梦有一天会离开亲人、离开地球到太空去。您有一天会像她担心的那样吗?
冯仑:
我不知道,因为我自己做任何决定,当然有我的合理性了。但是什么时候做一些奇怪的决定,的确我不可能预见到,别人也更不可能预见到。比如说我回来之后发个卫星,要说三年以前、五年以前,我咋能预见到这事呢?然后我现在不断推分身计划,我不知道未来我在什么时间点会做什么试验。
马腾:
也有可能做出女儿担心的极端行为?
冯仑:
但是这个行为,我觉得一定是有价值的,不是说神经病犯了每天没事干。我能找到它的意义,找到它的价值。当然这个过程,可能对周围的人来说是不理解的,甚至对你的亲人来说是伤痛。但是最后会转化为理解,比如说我也不知道最后能做几十年生意,我之前是当老师也好、做研究也好、写字或码字也好,最后怎么变成了买卖人呢?一做做了将近三十年,之前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哪想过这种决定?
马腾:
其实回过头来看,还是有这种命运的存在,你觉得呢?好像是一种被安排的,你走的时候是不知不觉的。
冯仑:
你这是宿命论,我自己回头看是两件事情决定你未来的结局。第一个是叫做价值观,决定你这个人和其他人的不同在哪里。第二件事情,叫做大事件。这种大事件可能是家庭的,可能是你所在城市的,可能是你所在国家的。但不管怎么样,是一个哺乳类动物能感知到最大的一个刺激事件。但是如果没有价值观,光有事件,可能也是别人变化。所以我有这个价值观,我比较有一些社会关照,所谓社会责任感的想法,所以当大事件来了以后,我会做这样的决定,所以我觉得人这一生受这两件事情的影响。
马腾:
所以刚才我说的宿命论,您觉得是不对的。
冯仑:
不对。
马腾:
你比较喜欢像《美国往事》《教父》这样的电影,这些电影里面在我看来充满了男性的理想主义、英雄主义,还有浪漫的爱情或者无秩序的江湖的自由感。您女儿在写您的文章里面也说,我的父亲是一个仗剑走天涯、本色自由的人。您怎么来看待自由?
冯仑:
我觉得自由前面可以加很多定语,不能抽象地讲。有旅行自由、言论自由、行动自由、财务自由,有很多自由。但是自由和规则是有关的,全世界的人在自由面前,面临的都是周围的规则。也就是说自由永远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就看你的规则,有的规则给得松,比如有的规则叫法无禁止即自由,这是宽。
但有的并不是这样的,有的是让你做的你能做,不让你做的你不能做。法无禁止也不能做,这是规则。所以在自由面前,你永远需要去研究规则。
那么最高境界就是庖丁解牛,你又懂规则、懂机理,你还能游刃有余。当然这是现代人应该的,我们又能够遵守法规,又能够有自由感。
马腾:
你说过人生有三个事情不容易算清楚,一个是利害,一个是苦乐,一个是生死。现在你觉得呢?算得清楚吗?
冯仑:
算不清楚。
马腾:
还是算不清楚?
冯仑:
你算不清楚一辈子挣多少钱,也算不清楚有多少痛苦和幸福,更算不清楚以什么方式结束生命。正因为这样子,不要纠结。多数人一辈子在算不清上每天都纠结,每件事都想算清楚。我发现神比较聪明,佛也比较聪明,就是划等号。多等于少,少等于多,苦等于乐,乐等于苦,生等于死,死等于生。终极解决,所以一点不痛苦。
神仙、佛都解决了,但我们人呢,就太痛苦了,多了就是多了,少了就是少了,每天都有各种情况。
马腾:
就是计较。
冯仑:
我争取做到约等于。这件事大概齐,所以多大概等于少,这样的话我就不生气了。苦大概等于乐,丧事当喜事办也挺好。活着享受当下,死了我们还有分身,这都无所谓。
马腾:
今年是你的花甲之年,你怎么看待时光的流逝。有的人在这个年龄可能就歇着了,但有的还是充满了干劲往前走。
冯仑:
我最近老想如果有个墓志铭,我就写个特简单的话,叫“我尽力了”。我以前不是这么写,但我时不时会想写一个墓志铭。为什么叫尽力了呢?就是人生你只要是积极的态度,对你追求的事、你想做的事使劲、尽力,其实时间长短不重要,只要尽力就可以。其实我觉得这个事儿挺简单的,尽力就好。所以同样的60岁、30岁,每一个人做的事情给后来留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就是你尽力不尽力的区别。当然一个是尽力,还有刚才说的价值观、机会,这些凑在一块儿,你就能干挺多的事儿。
快问快答
Q1:人生六十,用一句话来概括六十岁的感受?
冯仑:一切都刚刚开始。
Q2:你的朋友王石先生喜欢挑战极限运动,比如说登珠峰,您会想去登珠峰吗?
冯仑:在物理上,我没有这个冲动,但是我是在不断挑战想象力的极限。
Q3:你在自己的私人卫星上是放了征集来的一千个对未来的想象,哪一个最打动你?
冯仑:我觉得是人变成神。
Q4:如果有人质疑您说您的太空事业是作秀、噱头,你会怎么回应这些质疑声音呢?
冯仑:从来创新都是做与众不同的事情,我们看结果。刚才我说了,用时间来证明这件事情。
Q5:马斯克也非常想去火星,如果有一天你们俩在火星相遇了,你觉得你们俩会说什么?
冯仑:我说他这套路就不对,虽然我们都到这儿了,还是要用分身计划。
Q6:你觉得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见证人类的星际穿越吗?
冯仑:我认为这是可以的。
Q7:投资太空事业会有感到虚无或者无力感的时候吗?
冯仑:没有,因为我们是商人,我们每一步的执行都(有)非常缜密的一套办法。
Q8:人生不容挑战的底线是什么?
冯仑:要像个人样。
Q9:今年最想对话的人是谁?
冯仑:自己。
Q10:想对自己说什么?
冯仑:你很辛苦,你尽力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