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库克的“杀手锏”：如何让苹果高管“退而不休”？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凤凰网科技 （ID：ifeng_tech），作者：箫雨，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北京时间9月2日，企业在经营中常常会面临一个棘手问题，那就是关键高管的离职。不过，苹果公司却已经拥有了一套久经考验的应对方法：确保即将离职的人实际上“不会真的离开”，至少短期内不会离开。

上周，苹果的这一策略在其CFO卢卡·梅斯特里（Luca Maestri）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尽管这位苹果老将在今年年底后将卸任CFO一职，但他将继续留在苹果，继续履行非财务方面的职责。

退而不休

梅斯特里仍将负责苹果信息系统与技术部门（IS&T），以及信息安全、房地产和开发等职能。苹果将这个部门称为“企业服务”，这只是一个涵盖一些常见部门的总称，任何大型公司都有。不过，这一角色的重要性远不及掌管苹果的财务。

新任CFO是凯文·帕雷克（Kevan Parekh），他将于明年1月1日接管苹果的财务部门，其中包括迈克尔·夏皮罗（Michael Shapiro）领导的神秘Braeburn Capital资产管理基金、菲尔·布洛克（Phil Bullock）领导的税务管理团队、克里斯·凯勒（Chris Keller）领导的内部审计团队以及克里斯·近藤（Chris Kondo）领导的会计团队。

梅斯特里仍有几个直接下属向他汇报工作，包括领导IS&T的蒂莫西·坎波斯（Timothy Campos ）、房地产业务负责人克里斯蒂娜·拉斯佩（Kristina Raspe）和负责信息安全的乔治·斯塔塔科普洛斯（George Stathakopoulos）。

苹果并没有让梅斯特里彻底退休，而是给他一个负担没那么重的职位：领导三个团队，这三个团队已经拥有了一些苹果最强领导者，可能不需要太多监督。

与此同时，此举还能确保梅斯特里仍能留在公司解决任何出现的问题，并继续为CEO蒂姆·库克（Tim Cook）和苹果高管团队的其他成员提供建议，即便他可能会减少去办公室的频率。梅斯特里可以继续留在公司领取工资，等待更多股票归属。

库克的成功

对库克和苹果股东来说，留住梅斯特里是一场胜利。在接替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成为苹果CEO后，库克的这套策略屡试不爽，梅斯特里只是这一策略的其中一个成功案例。

2012年，就在乔布斯去世不到一年时，库克遇到了第一次重大人事考验。当时，苹果备受尊敬的硬件工程领导者鲍勃·曼斯菲尔德（Bob Mansfield）想要离开。在曼斯菲尔德宣布退休后，库克说服他继续担任一个职责要求较低的领导岗位，负责芯片和无线技术。

苹果告诉员工，曼斯菲尔德同意在这一职位上留任两年。但大约9个月后，也就是2013年年中，曼斯菲尔德已经将所有职责移交给了丹·里奇奥（Dan Riccio）和约翰尼·斯鲁吉（Johny Srouji）。在那之后，库克仍然以顾问的身份雇着他。

那时，曼斯菲尔德在苹果已经不担任任何实际角色，也没有决策权，他最终也没有做太多咨询工作。但苹果告诉公众，曼斯菲尔德正在负责特殊项目，并仍向库克汇报。最终，曼斯菲尔德在三年后回归，负责现已解散的汽车项目。

库克知道，让曼斯菲尔德在乔布斯去世不久后就离开，会对硬件工程部门造成打击，并可能引起股东的警觉。因此，让曼斯菲尔德继续留在公司，即使大部分只是在纸面意义上的存在，也有助于缓解外界担忧。

留住艾维

不久后，库克在苹果传奇设计师乔尼·艾维（Jony Ive）身上再次尝试了这一策略。2015年前后，在第一代Apple Watch上市后，艾维告诉库克，他想离开苹果。库克知道，艾维的离开会让投资者感到震惊，并威胁到员工的士气。

于是，库克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允许艾维每周工作一到两天，有时是远程工作，但苹果会告诉公众，这位高管实际上被提升为首席设计官。艾维不再参与苹果的日常运营（尽管公司对外宣称他参与了），但他最终的工作量确实比他和库克商定的要多得多。在接下来的四年里，艾维的名字和影响力一直留在苹果，这让库克受益匪浅。

2020年，苹果另一位资深高管菲尔·席勒（Phil Schiller）准备从最高营销职位上卸任。库克没有让席勒离开公司，而是安排了一个新角色，名为“苹果院士”（Apple fellow）。席勒将继续负责仍在发展中的App Store业务，并继续负责公司著名的产品发布会。

一年后，苹果对里奇奥采取了同样的做法。这位高管没有彻底退休，而是专注于Vision Pro，把其他所有硬件工程职责交给别人。

Vision Pro团队基本上是由里奇奥唯一的直接下属迈克·洛克威尔（Mike Rockwell）领导的。而且有迹象表明，里奇奥在不久的将来会离开苹果。但是，库克让这位至少有25年工作经验的老将至少留任了三年。对于里奇奥来说，他顶着副总裁的头衔继续留在公司，并参与开发苹果十年来的第一个新产品类别Vision Pro，这种前景令人兴奋。

库克也要退休

未来几年，这种场景将继续上演，因为许多苹果高管都接近了退休年龄。

其中，三个最重要的高管过度涉及首席运营官杰夫·威廉姆斯（Jeff Williams）、服务部门负责人埃迪·库伊（Eddy Cue），还有库克本人。如果威廉姆斯不彻底离开，他可能会放弃首席运营官的头衔，但仍继续负责苹果的健康和设计团队。库伊可能会保留其负责业务中有趣的部分，例如Apple TV+和体育，但会放弃他的其他职责。

库克可能会将CEO职位交给硬件工程主管约翰·特努斯（John Ternus），然后担任苹果执行董事长。

除了要安抚员工和股东外，库克希望留住资深高管可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库克从外部公司聘用高管的历史好坏参半。他从外部聘请的第一个零售高管是约翰·布劳伊特（John Browett），结果后者在6个月后被解雇。他聘请的第二位零售高管安吉拉·阿伦茨（Angela Ahrendts）则饱受争议，在5年后离职。

当然，库克也有成功聘请外部高管的记录，比如环境和政府关系主管丽莎·杰克逊（Lisa Jackson）、总法律顾问凯特·亚当斯（Kate Adams）和梅斯特里。但是，库克任期内增加的许多顶级技术高管都是由曼斯菲尔德和里奇奥这样的人带来的，其中包括苹果机器人业务负责人凯文·林奇（Kevin Lynch）、汽车高管道格·菲尔德（Doug Field）（现就职于福特汽车）和人工智能主管约翰·詹南德里亚（John Giannandrea）。

弊端

话虽如此，高管卸任后继续留任也有其弊端。在苹果内部，员工们说，这有时会扼杀思维创新，阻碍公司的发展和自我改造。这种方法在中短期可能是好的，但从长远来看是有害的。

如今，苹果不需要做出重大改变：它每年仍能从iPhone、服务和其他产品中获得约4000亿美元的收入。不过，苹果已经进入了市场饱和和增长缓慢的时代，而企业转型所需的创新火花很可能来自新一代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