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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0 19:53

为什么说抗击新冠与消灭脊灰息息相关?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乐天行动派(ID:letianxingdongpai),作者:Carl Kurlander,头图:ICphoto


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有关冠状病毒大流行的恐惧和不确定性可能是前所未有的。但对于那些经历过上世纪脊髓灰质炎流行的人来说,这却异常地熟悉。


它就像一部恐怖电影——脊髓灰质炎贯穿了整个20世纪上半叶,于每年夏天不期而至。人们无从得知其传播途径或病因,甚至有一些疯狂的理论认为,这种病毒是由进口香蕉或流浪猫传播的。当时还没有治愈方法或疫苗。


在接下来的四十年里,出于对这个无形敌人的恐惧,游泳池和电影院会在脊髓灰质炎盛行季关闭,父母们也不再带子女去游乐场或生日派对,因为担心孩子们会“染上脊髓灰质炎”。


在1916年的疫情暴发时期,纽约市的卫生工作者一旦怀疑儿童可能感染了脊髓灰质炎,就会亲自把他们从家里或游乐场带走。孩子们似乎成为了这种疾病的目标,他们被带离家庭,隔离在疗养院里。


1952年,美国脊髓灰质炎病例数量达到顶峰,有57,879例确诊,并导致了3,145人死亡。这场传染病中的幸存者们最终也可能会出现某种形式的瘫痪,被迫使用拐杖、轮椅,或者被放进铁肺里。铁肺是一个大型的箱式呼吸器,可以从肺部注入和吸出空气,帮助患者呼吸。


1955年,波士顿配备了铁肺的急诊脊髓灰质炎病房,由加压式呼吸器充当瘫痪儿童患者的呼吸肌。图源:AP Images。


最终,脊髓灰质炎在1955年被匹兹堡大学的乔纳斯·索尔克和他的团队开发的疫苗所战胜。


在纪念脊髓灰质炎疫苗问世50周年之际,我制作了一部名为“一剂疫苗走天下”(The Shot Felt 'Round the World)的纪录片,讲述了许多与索尔克一起在实验室工作并参与疫苗试验的人的故事。作为一个电影制作人和匹兹堡大学的高级讲师,我相信这些故事为我们对抗另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新冠病毒——提供了希望。


齐心协力


在疫苗问世之前,脊髓灰质炎每年在美国造成超过15,000例瘫痪病例。它是20世纪最可怕的疾病。随着脊髓灰质炎疫苗的成功,39岁的乔纳斯·索尔克成为了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学家之一。


他拒绝为此申请专利,称疫苗属于人民,为此申请专利就像“为太阳申请专利”。当时主要的药物制造商负责供应疫苗,并在1955年至1962年期间分发了超过4亿剂,使脊髓灰质炎病例减少了90%。到20世纪末,脊髓灰质炎造成的恐慌已经成为一个模糊的记忆。


1955年圣迭戈的小学生排队接种疫苗。图源:Bettman Collection via Getty Images。


开发疫苗需要集体的努力,从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到那些在实验室里与索尔克一起工作的人,再到那些卷起袖子准备进行试验性接种的志愿者,都在证明着这一点。


当时,一位年轻的内科医生西德尼·布西斯(Sidney Busis)为两岁的儿童实施了气管切开术,在他们的脖子上切开一个口子,然后把他们放在铁肺里来维持他们的呼吸。当他晚上回家时,他的妻子西尔维娅害怕他会把脊髓灰质炎传染给他们的两个年幼的儿子。


在索尔克实验室,作为研究过程的一部分,研究生伊塞尔“米奇”贝利(Ethyl “Mickey” Bailey)用嘴在薄玻璃管内吸取含有活脊髓灰质炎病毒的液体。


我的邻居玛莎·亨特(Martha Hunter)上小学的时候,她的父母自愿让她接种“索尔克疫苗”,当时这还只是试验性的疫苗,没有人知道它是否会有效。


罗斯福总统对公众隐瞒了自己因患脊髓灰质炎而导致瘫痪的事实,他成立了非营利性的国家幼儿瘫痪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Infant Paralysis),后来被称为出生缺陷基金会(March of Dimes)。他鼓励每个美国人向白宫捐款,以支持脊髓灰质炎治疗方法的研究。在这个过程中,他改变了原本在很大程度上属于富人领域的美国慈善事业。


索尔克的大儿子彼得·索尔克博士在接受我们的电影采访时说,在那个时候,公众信任医学界,并且也信任彼此。我认为这是我们今天需要复兴的一个理念。


终结脊髓灰质炎所付出的代价


乔纳斯·索尔克33岁时在匹兹堡大学的一个地下实验室开始了他的医学研究。他曾经想从事流感方面的研究工作,但后来转向了研究资金更为充足的脊髓灰质炎领域。他的实验室楼上三层是一个脊髓灰质炎病房,里面挤满了躺在铁肺和摇床上以获得呼吸辅助的成人和儿童。


在探索治愈手段的过程中曾出现过许多错误的线索和死胡同。甚至连罗斯福总统也曾前往佐治亚州的沃姆斯普林斯市,认为那里的水对治疗脊髓灰质炎可能有疗效。在大多数科学界人士都认为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才是正确的解法时,索尔克却反其道而行之。


他转而研究灭活病毒疫苗,首先在实验室的细胞上进行试验,接着是猴子,然后是已经确诊脊髓灰质炎的年轻人。无法确保这种方法会奏效。十年前,另一种脊髓灰质炎疫苗无意中导致儿童感染脊髓灰质炎,其中9人死亡。


1953年,索尔克获准在健康儿童身上试验这种疫苗,从他的三个儿子开始,随后在匹兹堡当地学校对7500名儿童进行了疫苗接种试点研究。虽然结果是好的,但疫苗仍然需要进行更广泛的试验才能获得批准。


1954年,出生缺陷基金会组织了一次有180万在校儿童参与的全国性实地试验,这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医学研究。1955年4月12日,也就是索尔克开始研究的六年后,索尔克脊髓灰质炎疫苗被宣布为“安全有效”。教堂的钟声响起,世界各地的报纸都宣称“人类战胜了脊灰”。


疫苗接种与全球卫生安全


在改编纪录片并通过史密森尼频道(Smithsonian Channel)播出的过程中,我们采访了比尔·盖茨,他解释了为什么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将在全球范围内根除脊髓灰质炎作为一项首要任务。


脊髓灰质炎疫苗是通过乔纳斯·索尔克的艰苦工作和公众资助研究的努力开发出来的。图源:纪录片“The Shot Felt 'Round the World”。


他说,疫苗拯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他加入了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国际扶轮社(Rotary International)等,帮助完成由索尔克疫苗开始的工作——在世界范围内根除脊髓灰质炎。这一成就将释放许多不需要再花费在该疾病上的资源。


一位卫生工作者正在给一名儿童服用脊髓灰质炎疫苗。图源:AP Photo/K.M. Chaudary。


截至目前,天花是我们唯一根除的传染病。但是,为了根除脊髓灰质炎所努力建立的全球基础设施也在帮助对抗其他传染病,如埃博拉、疟疾和现在的新冠病毒。2020年2月5日,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宣布将提供1亿美元用于改善新冠病毒的检测、隔离和治疗工作,以及加速新冠病毒疫苗的开发。


当新冠病毒以类似脊髓灰质炎的方式传播时,正是令人恐惧的阶段。但这同样也提醒我们几乎根除脊髓灰质炎所带来的益处,以及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在2019年10月24日的世界脊髓灰质炎日上,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世界上仅存在94例野生脊髓灰质炎病例。脊髓灰质炎疫苗的成功启动了一系列疫苗的研发,在20世纪下半叶抵消了传染病的许多影响。


在纪录片的结尾,索尔克最小的儿子乔纳森·索尔克博士讲述了他的父亲每天都在思考,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在脊髓灰质炎疫苗的研发过程中展现出的精神应用到其他问题上,比如疾病、贫困。在对抗新冠病毒的过程中,也许世界各国的公民和政府都将积极应对这一挑战,并展示当人们齐心协力时,一切皆有可能。


(本文原载于The Conversation,原标题为“The deadly polio epidemic and why it matters for coronavirus”)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乐天行动派(ID:letianxingdongpai),作者:Carl Kurla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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