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和盖茨是不是“真分手”？

虎嗅机动资讯组作品

作者 | 张乐宁

题图 | 东方IC

比尔·盖茨与梅琳达离婚后，沃伦‧巴菲特（以下称巴菲特）也选择了离开他。

据华尔街日报消息，巴菲特将不再担任比尔·梅琳达·盖茨基金会（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受托人一职。

现年91岁的巴菲特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 Inc., BRKA）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也是盖茨夫妇多年密友。

在此前的报道中，巴菲特曾承诺，自2006年开始将其资产的85%捐给5个基金会，其中最大一笔资金捐赠对象正是比尔·梅琳达·盖茨基金会。也因此，巴菲特从2006年开始就一直担任梅林达·盖茨基金会受托人。

坊间传闻，此次巴菲特退出盖茨基金会或与盖茨夫妇离婚有关——五月初，盖茨夫妇宣布离婚不久，就有匿名人士在社交平台表示，“巴菲特因此动摇过，是否还要继续捐助盖茨基金会。”

科技巨子与金融大鳄的友谊

1991年7月，巴菲特与盖茨在盖茨母亲玛丽·麦克斯韦尔·盖茨（Mary Maxwell Gates）组织的一次聚会上相识。最初，两位亿万富豪都对是否参加聚会犹豫不决，但后来两人在聚会上相谈甚欢。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25岁，一个是科技巨子，一个是金融大鳄，但他们都对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缘于此，成就了这段超过30年的友谊。

早年，盖茨曾在达沃斯一次演讲中提出，世界不仅仅需要“科技创新”，也需要“系统创新”，才能建立起一个“以市场激励因素推动为穷人做更多贡献”的体系。

巴菲特深以为然，并选择用真金白银来支持盖茨的理想和计划——2006年，巴菲特宣布将其资产的85%分别捐赠给五个基金会，其中最大一笔资金就捐给了比尔· 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盖茨基金会因此成为了全球最大的私人基金会。

在那份2006年6月公布的捐赠文件中，巴菲特写道，“你们俩（盖茨和梅琳达）为了提高数百万不如我们幸运人们的生活质量，付出了非比寻常的智慧、精力。你们全身心投入，不分肤色、性别、宗教或地理差异，在公平、平等的原则下推动这件事，我很荣幸能为这项事业贡献更多的资源。”

同时，为了提高这笔捐赠的利用率，巴菲特明确提出了三个要求：

第一，比尔·盖茨或者梅琳达·盖茨其中一人仍在世，并仍积极参与基金会的运作；第二，基金会必须将巴菲特的捐赠做慈善之用，使其能够免除赠予税和其他的税收；第三，在3年的适应期之后，自2008年以后，基金会必须花完上一年捐赠股票的价值总额。

数据显示，自2008年之后，盖茨基金会每年用于慈善的资金大约为40亿美元；而2006~2015年这十年间，巴菲特累计为其捐赠了超173亿美元。

可见，巴菲特一直与盖茨基金会联系密切。那么，他为什么要退出盖茨基金会呢？

知情人士透露，此次巴菲特退出的决定与盖茨基金会加强治理及增加独立性的计划有关——五月，盖茨与梅林达宣布结束婚姻关系后，盖茨基金会已经在积极讨论改变基金会的结构，以增加基金会的独立性。因为在此之前，该基金会只有比尔盖茨、梅林达和巴菲特三位受托人。

当然，巴菲特在声明中并未明确解释为什么退出盖茨基金会，只是委婉的表示，“多年以来，我一直担任盖茨基金会的受托人，但我并不是活跃的受托人。”

巴菲特还指出，“现在辞去这个职务，正如我辞去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以外所有的董事职位一样。”对此，人们揣测，随着年纪的增长，巴菲特此举是为了将自己从繁忙的日常事务中解救出来，集中精力做投资。

对此，慈善专家本杰明·索斯基斯则表示，巴菲特的声明是“自相矛盾的”：

“鉴于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件（离婚事件），他在声明中却未提及盖茨夫妇，令人吃惊；如果真出于盖茨基金会未来健康发展的考量，个人关系（盖茨夫妇离婚后，三人关系变得微妙）并不是最重要的，受托人彼此之间的监督才更重要。”

巴菲特与盖茨是不是“真分手”？

其实在巴菲特宣布退出盖茨基金会之前，盖茨已经先从巴菲特旗下公司脱身。

2020年3月14日，比尔·盖茨宣布退出公司董事会，同时退出巴菲特旗下投资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董事会的职务。

当时，盖茨对此的解释是，“伯克希尔公司和微软的领导层从未如此强大过，所以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 

甚至，有知情人士称，盖茨和梅琳达宣布离婚决定的时机都是为了避免给“股神”巴菲特制造麻烦，“他们为避免‘巴菲特不得不处理这件事’，所以等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年度股东大会结束两天后，才宣布离婚的消息。”

毕竟，巴菲特与盖茨夫妇是多年密友，同时巴菲特也是盖茨基金会的合伙人。如果盖茨离婚的消息在股东大会之前公布，巴菲特必然要在股东大会被问及相关问题。所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2021年5月1日召开股东大会，盖茨夫妇5月3日才向公众宣布离婚的消息。

只不过，巴菲特作为金融巨鳄，其退出盖茨基金会的消息显然更具有话题性。

据纽约时报消息，盖茨基金会首席执行官马克·苏兹曼在给员工的一封电子邮件中承认，“巴菲特的退出引发了公众对基金会治理的质疑。”他重申，鉴于此前盖茨和梅琳达宣布离婚，他一直在与巴菲特、盖茨和梅琳达积极讨论加强基金会治理的方法，以维持基金会的长期稳定性与可持续性发展。

除了退出盖茨基金会，巴菲特还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他将向包括盖茨基金会在内的五个基金会赠送价值41亿美元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票。

巴菲特在声明中说：“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里程碑，2006年，我承诺将我所有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股票——我超过99%的净资产，分配给慈善事业。随着今天41亿美元的捐赠，我已经完成了一半的承诺。”

资料显示，2006年时巴菲特拥有474998股伯克希尔股票；捐助五大基金会至今，他依旧还持有238624股伯克希尔股票，价值约1000亿美元。

对此，有匿名人士表示，巴菲特或许一直在利用捐助基金会的方式避税，因为最近一场关于美国亿万富翁缴税的媒体辩论中，人们也频频提及巴菲特的名字。

新闻机构ProPublica援引泄漏的国税局报道称，这位伯克希尔首席执行官从2014~2018年金缴纳了2370万美元对的税款，而在此期间，他的财富增长了240亿美元，实际税率只有0.1%，比普通的产业工人都要低。

对此，巴菲特在周三的声明中没有具体提及ProPublica的质疑，只是坦言他的收入“相对较少”，财富积累主要源于所持有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份。他还解释称，“慈善捐款每1000美元捐款仅仅能节省40美分的税收。”

众所周知，巴菲特一直是加大富人征税政策的长期倡导者。

2010年，巴菲特还和盖茨发起了“捐赠誓言”倡议，这项倡议旨在号召亿万富翁生前或去世后至少用自己一半的财富来做慈善。现在，已经有168位富豪加入了这一倡议。

这次，他也在声明中再次重申对此政策的支持，并表示，“尽管税收减免对一些富人很重要，但国会定期审视慈善捐款的税收政策非常有必要，特别是那些行业影响力巨大的捐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