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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投资界 (ID:pedaily2012),作者:周佳丽,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凯雷新一任CEO终于出炉了。
投资界获悉,昨天(2月6日),超级PE——凯雷集团宣布了一则新人事任命:公司董事会一致同意任命Harvey M. Schwartz为首席执行官兼董事会成员,并将于2月15日正式上任。至此,凯雷空缺了长达半年的CEO之位,终于迎来新掌舵人。
创建于1987年,凯雷于2012年在美国IPO,至今已管理369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超25000亿元)的资产,是全球最大的私募股权机构之一。但过去一年全球市场剧烈波动,凯雷市值缩水了近四分之一。现年58岁的Schwartz被给予了厚望,他曾为高盛了效力了二十余年,是华尔街声名显赫的高管之一。为此,凯雷还赋予了Schwartz一笔价值1.8亿美元的奖励方案。
在中国,我们也目睹了凯雷大刀阔斧“买买买”的活跃身影。作为最早入华的PE之一,凯雷投了不少耳熟能详的中国公司。随着新CEO就位,凯雷在中国的下一笔投资将挥向哪里?
58岁,来自高盛,凯雷新一任CEO诞生
在此之前,凯雷CEO之位空了有半年之久。
去年8月,未达5年聘请合同之期的李揆晟(Kewsong Lee)突然辞任CEO,震惊整个私募圈。据当时报道称,以威廉·康威(William Conway)、丹尼尔·阿涅洛(Daniel Aniello)和大卫·鲁宾斯坦(David Rubenstein)组成的第一代领导团体将他“逐出”了公司。
这位曾被精挑细选出来并被寄予厚望的接班人,并未能如愿率领凯雷在市场动荡时期带来更多增长,一场新老领导者间的权力斗争以前者的失败告终。这7个月来,73岁的联合创始人Bill Conway临危受命,担任着凯雷临时首席执行官。
此次空降的Schwartz何许人也?不同于华尔街精英人士多出于常春藤盟校的学历背景,出生于1964年的Schwartz就读于罗格斯大学,在校期间曾当过保镖等零工兼职赚学费。毕业后Schwartz成为罗格斯大学的理事会成员和杰出校友会成员,后来他还拿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MBA学位。
图源:罗格斯大学官网
开启职业旅途,Schwartz曾于1990年到1997年间在包括花旗集团等在内的多家金融公司工作了十年。不过他职业生涯的真正高光始于高盛。
在高盛,Schwartz一路晋升——1997年,他进入高盛的商品交易部门工作,并担任副总裁。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Schwartz领导团队通过新法规和削减成本等措施为部门逆势赚取了巨额利润,遂于2012年被提拔为首席财务官。2016年,Schwartz再被升任为高盛联席总裁。
2018年,伴随着高盛联席总裁大卫·所罗门(David Solomon )成为该投资银行的首席执行官,在此效力了长达20多年的Schwartz选择了离开。彼时,华尔街评论家这样评价Schwartz:“他以勤奋工作而著称,但同时也是一个严格的、强硬的老板。”
5年后的今天,Schwartz 将以CEO的身份执掌凯雷,将负责制定和执行集团相关战略,以推进和加速公司的多元化计划,并确定新的投资机会以进一步发展和扩大公司规模,推动并获取可持续的业绩,从而为投资者和股东创造价值。
这次为了聘请Schwartz,凯雷也花了心思,为其定制了一份激励方案——Schwartz有望在五年内获得1.8亿美元的奖励,包括约1.08亿美元基于业绩的限制性股票单位和7200万美元基于时间的限制性股票单位。这将在100万美元(约700万元人民币)的基本年薪和每年高达600万美元的奖金之上。
如果赚到全额,Schwartz的平均年薪至少为4000万美元(超2亿元人民币),远高于许多其他华尔街高管。
但前提是他能提振公司疲软的股价。数据显示,凯雷的股价在2022年下跌了46%,跑输其主要竞争对手。这意味着,在当下充满波动且估值受压的时代,Schwartz所面临的挑战并不小。
“我很高兴加入凯雷,这是一家一流的投资公司,拥有世界级品牌和差异化的全球平台,并得到业内最有才华的团队之一的支持。”即将上任,Harvey Schwartz表示,期待与公司的高层领导以及整个全球团队密切合作,将在凯雷稳固的基础上再接再厉,在当前和未来的市场环境中驾驭和抓住机遇。
凯雷联合主席Bill Conway和David Rubenstein表示:“Harvey是一位广受尊敬的商业建设者,在一家业绩出色、竞争激烈的全球金融机构中拥有丰富的领导经验。鉴于他的经验、往绩和技能,董事会一致认为他是推动凯雷前进的正确领导者,建立在公司强大的运营基础、世界一流的品牌和协作、以绩效为导向的文化之上。”
同时担任临时首席执行官的Bill Conway补充说:“我感谢高级领导团队在这个过渡期间支持我们继续执行我们的计划。我期待着和Harvey与领导团队一起领导和经营公司,并让凯雷抓住未来的重大机遇时回到我在董事会的角色。”
执掌25000亿,一代隐秘PE的发家史
你可能不知道,凯雷的发家史颇为隐秘。
史蒂芬·诺里斯(Stephen Norris)是凯雷的最早发起人,他出身并不显赫,本是一家酒店的经理。工作期间,Norris发现收购阿拉斯加爱斯基摩人的公司能够合理避税,通过转让亏损减税指标,可以将亏损“变钱”盈利。就这样,他决定投身于私人股权投资业务。
有了想法,Norris开始寻找合伙人。在他看来,一位合格的投资家除了天资聪颖、意志坚定之外,还需要有良好的政界关系。于是,他挖来了前总统卡特的助理大卫·鲁宾斯坦(David Rubenstein),还喊来了两个律师朋友威廉·康威(William E. Conway)和丹尼尔·德艾聂罗(Daniel A. Daniello)。
1987年,五位具有金融和政府背景的合伙人在华盛顿特区创立了以纽约市一家酒店命名的私募股权公司,自此踏上了投资之征途——他们购买有价值的公司,使它们更有价值,然后再卖掉它们。
但最初他们手里的子弹并不多,只有500万美元,因而早期运营并不算成功。直到1989年,美国前国防部长弗兰克·卡卢奇(Frank Carlucci)的加盟让凯雷开始大放异彩——1990年促成了凯雷在国防工业中的一项重大投资:从美国陆军那里赢得了200亿美元的军火合同。
这一次成功也让初创团队意识到雇用前政要的好处,因此他们开始笼络大批美国高官和世界各国退休政界名流,逐渐使凯雷被冠上了“退休政要俱乐部”“总统俱乐部”等标签。
尽管凯雷独特的政府背景为其业务扩展带来了诸多便利,但当时凯雷整体的盘子并不大,尤其完成早期的一系列交易之后,其最大的基金也不过1亿美元。意识到这一问题,Rubenstein在90年代中期请来了金融投资界最富盛名的乔治·索罗斯,成为凯雷的LP之一。在后者的号召下,凯雷的资产规模突飞猛进,也渐渐在私募投资江湖站稳了位置。
2001年,震惊全球的9·11事件改变了凯雷的发展轨迹。公开资料显示,当时,本·拉登家族是凯雷的投资人,而时任美国总统小布什的父亲老布什也正在凯雷担任要职。事件发生后,凯雷陷入至暗时刻,“凯雷正在让资本主义蒙羞”的声音从四面裹挟而来。
阴影之中,Rubenstein决心为凯雷开辟一条新路,主导了一场被称作“伟大试验”的战略转型——退回了拉登家族的投资,与美国前政要们解除了雇佣关系,并引入商界和金融界最顶级的管理人才,让凯雷走向更透明、更专业化的道路。“现在他们都走了,凯雷成了政治色彩最淡的投资集团。”Rubenstein曾如是表示。
发展至今,凯雷已经是一家全球性投资公司,涵盖全球私募股权、全球信贷和全球投资解决方案三个业务部门。截至2022年9月30日,凯雷管理资产规模达到369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超25000亿元),并在五大洲的29个办事处拥有2100多名员工。
尤其是刚刚过去的2022年,身处全球市场剧烈波动之中,华尔街PE们在最近几个季度堪称举步维艰。在此背景下,凯雷去年前三个季度逆势流入68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4600亿元),同时凯雷旗下基金在2022年第三季度已投入资本总额达106亿美元(超700亿元人民币),同期旗下基金共计增值2%。
凯雷至今在中国投了600亿,去年操刀两笔Buyout
我们把目光拉回中国,凯雷可以说是最活跃的外资PE之一。
“凯雷是进入中国最早、规模最大、而且最活跃的全球投资公司之一,我们已经投资于中国市场超过20年,致力于和中国企业紧密合作,助力被投企业拓展业务,实现长期的可持续增长。”凯雷在官网这样表示。
而作为凯雷企业私募股权部门的一部分,凯雷亚洲并购团体通过其亚洲并购基金、亚洲增长基金和人民币基金,围绕着消费及零售、医疗、金融服务、科技、电信与媒体和工业等领域投资了一批中国的优秀企业。
迄今为止已投资超过100亿美元,超600亿元人民币,出手了如早年间的如海尔、58同城、搜房网、太平洋保险、分众传媒、麦当劳中国,以及最近几年的途虎养车、完美日记、和誉生物、怪兽充电、内外、文远知行、神策数据、安能物流等新经济和科技公司,相当阔绰。
过去一年,这家PE还在中国悄悄操刀了多笔Buyout。2022年11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公示了凯雷收购争鲜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权案,后者正是连锁餐饮品牌“争鲜回转寿司”的母公司,凯雷在这一次交易中拿下了其26%的股份,并将与陈氏家族共同控制争鲜。这是凯雷继2017年联手中信收购麦当劳中国之后在中国餐饮界的又一次布局,轰动一时。
在此半年前,凯雷还收购了总部位于上海的彩妆包材商HCP。这是一家诞生于中国台湾的企业,主要生产口红、粉盒、睫毛膏等彩妆包材和护肤包材。目前,HCP在中国共有5家工厂,其中在苏州有1家,上海和淮安分别有2家,服务的品牌包含宝洁、欧莱雅、雅诗兰黛、资生堂等国际巨头,以及完美日记、花西子等中国新锐头部品牌。
“我们可以合理地相信2023年中国的货币、财政及信贷政策都将致力于推动经济快速增长,然而,更值得关注的重点是中国实现经济增长的形式。”凯雷全球研究分析负责人Jason Thomas在谈到中国市场时如是表示,二十大已经传递出了关键信息——中国将致力于通过加大对于科技、半导体行业以及相关解决方案的长期投资,提升中国经济的自给自足能力。
不过放眼全球,不确定性仍在蔓延。“整体而言,对于此前一心关注市场上涨的投资者而言,2023年可能是更需要重视多元化配置与风险管理的一年,因为重仓在疫情时期表现亮眼企业的投资组合可能难有起色。”Jason Thomas坦言。
他认为,随着科技板块的估值对增长预期变得更为敏感,管理层面临着巨大的财务压力——必须确保实现一定的营收增长,即使这可能会影响盈利能力以及长期估值。而对于投资人而言,营业利润正再次成为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指标,目前为止公开市场上出现的变化可能只是对此轮调整的一种预演。
作为新一任CEO,Schwartz将如何率队凯雷并为LP和投资者带去信心还需要时间的检验,我们也在瞩目他在中国的第一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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