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朋友谈老孙和老王的世纪大交易

虎嗅注：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一勺言（ID：yishaoyan2014），原文标题《日本朋友谈世纪大交易》。

潮湿的东南季风飘过重洋，气流盘旋在帝都朝阳上空，忍了又忍，终于选准了战场，开始俯冲，顷刻间一泄如注。

丽思卡尔顿大堂前，行人匆匆，雨水撞击地面，浪花四溅，珠玉乱飞。

像极了老孙的口炮机关枪。

一勺言君走过门厅，径直奔向16楼。老孙坐定在一张桌子前，正火热开谈。

此情此景好久不见，如果不是被意外的传言扰乱股价，老孙这会正在买买买之路上开支票吧。

“老王卖与老孙买是两个事情。这个要记得。”老孙说，态度十分认真，“别相信传言。”

他打开手机外放，拨给他的总裁，“我现在与朋友们在一起，咱们那个15亿的债为什么主动撤回，我没搞清楚，是钱太多了么？”

电话那头回说，“排队太长，挤起来没意思。”

“觉得（排队）丢人是吧？”

“......”

“今年2月主动撤下，3个月后才公布，交易所效率太低。”老孙抗议着，挂掉电话。

来自日本的新媒体从业者一勺言君激动坏了，自从加入码字民工队伍以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鲜活的对话场面。

颤抖着双手，打开微信，他写给我看，“中国朋友，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大场面。”

微信那头，我在沙发上看权力的游戏。龙母丹妮莉丝的事业线条更丰满了，追了这么久，总算不虚此行。

“真正的大场面，你从未见过。我建议你明天去索菲特酒店看看，老王会在那里，他刚刚全国解释了一大圈，收获很大。”我说，“他收获了高级别的同情与理解。”

“这么说，他又要开发布会了。”一勺言君说。

“是的，一个伤感的发布会，人会很多，人人都想来见证一个历史性的交接棒时刻。”

说完，我居然真的有点伤感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安慰，“对自己好一点，你只是其中之一，也许都轮不到你。你懂的。”

“我不懂。”我摸了摸口袋，那里不足200元。

“那些比你有钱多的多的人才应该真正感到伤感。伤感之后，还会发冷颤，高烧不退。”一勺言君提醒说。

“可是，很多人依旧在放肆地嘲弄。”我说。

“原谅他们，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谁会真正为这一切后果买单。”他说，“惯用左手的键盘侠们永远不缺进攻对象。”

“我也看到中国报纸上大量财经评论称，这是一次史诗级的商业转型。你信么？”

我问道，顺手打开了电视。

“我信。这个交易是三赢的，各得起所。但有时，小说评论确实比小说更精彩。”

“有一个项目让我感到奇怪。”

“青岛东方影都。它应该是老王的非卖品才对，它为他而生，与他的生意严丝合缝。这是最诡异的一点。”

这时，我突然跳了起来，“刚刚，央视白岩松上场了。社科院金融研究所研究员尹中立指控说，盲目投资目录上的大量海外投资，本质上是一种转移资产行为。”

“一个老道的主持人循循善诱了一个可怜的知识分子，让他一步步跳进坑里。指控太严厉了，不是么？”他说。

“你怎么看那个目录？房地产，娱乐，电影院，还有足球俱乐部。”

“对此，我没有评论。”

“我的观点是，买可以，但是不能借钱。”我很肯定地说，“你的资金用途与使用必须合规。”

“你的经济学老师要么为你骄傲，要么哭晕在厕所。你刚刚终结了全世界99%的商业交易。”他说。

我抗议道，“外汇是宝贵的。当战争来临时，全世界会封锁我们，如果我们外汇不足，没有人愿意卖哪怕一粒米给我们。”

那边沉默了。十秒钟后，“你应该为你在英国采购的Prada皮鞋感到羞愧。”他说。

是时候换个话题了。

“你怎么看老孙的运气？每当他开启买买买模式，不是下雨，就会刮风。”我问道。

“这与运气无关。”

“哦，愿闻其详。”

“当你全身都暴露在媒体视野中，只要找准时机，对准焦距，一点就着。”他说，“哪怕是一个风干已久的网络新闻。”

“有人在故意搞事？”

“不，有人在挑战你们的智商。你们脑袋中的易燃模式，几千公里外都可以看得到开关在哪里。”他说。

他还不解气，“你以为你是海，其实一个小石块就可以让你澎湃。”

我脸上泛出怀疑的表情，“瞧瞧那些银行，他们是财大气粗的大个子，想忽悠他们，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任何国家，银行都是一切。它们令人生畏，集建设性与摧毁性于一身。但是别忘记了，它们同时也是一群最胆小怕事的商业机构。它们最喜欢打听小道消息，讽刺的是，它们本身经常变成最大的小道消息策源地。”他说。

“老孙昨天损失了超过60亿元的市值，他是最新的小道消息受害者。”

“不，这不是小道消息，那是一个披着小道消息外衣的正经消息。”

他打开手机里的WIND软件，“1918.HK的市值是500多亿元，可是他们做了一个近700亿元的世纪大交易。银行小伙伴们于是打开电脑，看看老孙的账户里有没有钱而已。”

“结果是什么？”

“结果只有一个，银行放心地把电脑又合上了。”

“从日方的态度看，你怎么评价这笔世纪大交易？”我理屈词穷，没话找话。

“日本对华友好人士表示，即使不考虑交易的金额与交易的对象，仅从交易的信号意义上看，它也绝对是一笔世纪大交易。”

“你从中看到了什么？”

“对中国的财富阶层而言，在睡着之前，一个问题永存：大还是长，谁更重要？”

我问，“你的答案呢？”

“老朋友，虽然这是一个有深度的高大上财经话题，但也可能是一个低俗的问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