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曝“致死”，这届流感疫苗还能不能打

新冠疫情二次暴发的当口，北半球国家的流感季（10月至次年5月）也已经来了。

流感的危害本就不容小觑，为了避免新冠与流感的双流行，当下各国政府都在更卖力地推动民众接种流感疫苗。譬如韩国政府计划为1900万人免费接种，占其总人口的36.7%。

毕竟，疫苗能成为防止人类染病的屏障不说，费用上看，打疫苗的钱也比治病划算。

排队注射现场

然而最近，流感疫苗却风波不断，且都与“致死”、“致病”相关。

恐慌，自韩国推进免费接种计划后而起。

10月18日，17岁的韩国少年在接种流感疫苗2天后死亡。10月21日，韩联社报道了9起接种流感疫苗后死亡案例。仅过了一天，这个数字便上升到了25，随后是32、48，到现在的59。

无独有偶，台湾在大范围预约公费流感疫苗后也出现了严重不良反应事件。据央视报道，10月10日，台中一51岁男子在注射疫苗10天后，出现手脚发麻、呼吸急促、四肢无力，被诊断为急性多发性神经炎，至今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台湾省卫生福利部疾病管制署发言人庄人祥透露，截至10月23日，全台共出现51例不良反应事件，其中12例为严重不良反应，即曾出现休克、呼吸困难等较重症状。

虽然尚无证据表明接种疫苗是这些人的死亡原因，但大众对疫苗安全性的忧虑仍在与日俱增，流感预约热也因此降了温。

譬如韩国内部要求推迟接种、待查明原因后再恢复接种计划的声音越来越多，上周末台湾流感疫苗预约人数也从5万~7万人锐减至3万左右，新加坡卫生部门则暂停使用韩国采用的两款流感疫苗。

但问题一定是疫苗导致的吗？未必。

在韩国，“受害者调查组认为，‘预防接种导致死亡’这一（结论的）直接关联性较低”，这是疾病管理厅厅长郑银敬在记者会上给出的官方解释。

疾病管理厅厅长郑银敬答记者问，图源：韩联社

公开报道显示，韩国采用的流感疫苗分别来自其本土的GC制药、SK生物科技、一洋药品以及法国赛诺菲、英国葛兰素史克。据郑银敬透露，目前死者接种的疫苗批号都不同，且与死者同一天在同一医疗机构接种的人均未出现严重不良反应，即基本可以排除疫苗毒性致死的可能。

也有民众质疑，此前疫苗运输保管不当事件是否直接导致了这59人的死亡。

上个月，韩国政府准备启动免费接种计划，但中途由于疫苗运输车辆保冷失效而紧急叫停，相关部门与药企共计召回109.5万支疫苗。但其它同批疫苗的流向毕竟未知，令人生疑。

要知道，不同类型疫苗在储存和运输中对温度等条件的要求极为严苛，如流感疫苗这样的灭活疫苗必须在2~8℃环境中避光保存。暴露于常温中，疫苗便存在过期风险。

不过据业内人士介绍，过期疫苗最大的影响是可能致使免疫无效，接种者可能需要重新注射，但一般不会加重不良反应。这一原因似乎也可排除在外。

再考虑到死亡病例大多数是60岁以上老人（54/59）的情况，一种比较大的可能性是，这些人死于是由接种疫苗后发生的偶合反应，即接种者自身已有某种基础疾病或处于某一疾病的潜伏其中，只不过恰巧在接种后发病，与疫苗接种本身无关，与接种时机关系较大。

因此，为了这些不良反应事件就放弃接种流感疫苗，也是大可不必。

一方面，流感病毒威力着实不小。世卫组织数据显示，季节性流感每年导致全球29万~65万人死亡，300万~500万人成为重症病例，对孕妇、老人、婴幼儿及慢性基础疾病患者等影响较大。

从概率上简单来看，截至10月24日，已有1427万人接种流感疫苗，彼时共有48人死亡，死亡率为0.34/10万。而根据世卫组织提供的数据估算，每年，全球季节性流感死亡率约为3.82/10万~8.55/10万。

可见，不接种疫苗，风险反而更高。

另一方面，如果再叠加上新冠疫情的二次暴发，死亡率势必更高。早在今年4月，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便“建议今年有条件的都接种流感疫苗”，原因也正在于此。

所以，重压之下，韩国政府仍坚持继续接种计划。韩国总统文在寅还表示，有必要继续扩大流感疫苗接种范围。

而韩国总理丁世均选择公开自己接种流感疫苗的行程，也不外乎是为了告诉民众：疫苗本身是安全的，别慌。

丁世均接种流感疫苗，图源：韩联社

具体到国内，我们也并没必要受此影响，尤其是自觉高危的群体，该打的疫苗还是要打。

就目前来看，我国流感疫苗的接种率长期较低，每年不足2%，远低于美国45%~50%。这当然与疫苗企业的几度负面风波相关，但与对疫苗认识的局限也分不开。

在疫苗专家陶黎纳看来，经历了几次疫苗负面风波后，如此次韩国接种者死亡的事件，以及2013年中国多名婴儿接种乙肝疫苗后死亡的事件，当下大众应当更科学地认识疫苗，消除不理性的恐慌。

当然，这首先要建立在企业能够严格把控疫苗生产、储运等环节，保证产品质量无尤的基础上。

但即便产品质量让人放心，疫苗就能既保护人类免于疾病、又不带来任何副作用了吗？现实总不会那么完美，这是我们不得不理性接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