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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巴伦周刊(ID:barronschina),作者:肯尼斯·G·普林格尔,编辑:郭力群,翻译:徐萌梽,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美股历史上的“黑色星期一”并不是突如其来的,那场股灾发生前就已经有了预警信号。
在1987年10月19日美股市场崩盘之前,从1982年8月开始的牛市一路将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由776.91点推高至2722.42点,该指数市盈率达到25年来最高,与此同时,利率升至10年来最高水平。
1987年10月14日那个周三到来时,道指已经连续六周处于横盘整理的状态,14日该指数下跌95.46点,跌幅3.81%,第二天又下跌了57.61点,到了周五,股市出现了牛市以来最大的逆转,道指暴跌了108.36 点。
艾伦·阿贝尔森(Alan Abelson)在接下来的那个周一(1987年10月19日)《巴伦周刊》Up & Down Wall Street专栏中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华尔街血流成河”到底预示着回调还是熊市?他写道:“当股市回调时,别人的股票下跌,而在熊市中,你自己的股票会下跌。”
后来事实证明,股市进入了熊市,所有股票都跌了。道指在那个周一暴跌了507.99点,单日跌幅高达22.61%,创下纪录,比1929年美股崩盘或新冠疫情暴发后的跌幅还要高出10个百分点。暴跌随后蔓延至全球股市,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在第二天经历了“黑色星期二”。
和大多数股市崩盘一样,黑色星期一似乎是是突如其来的,因为股市崩盘非常罕见且极具破坏性。一切都有结束的一天,但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往往令人措手不及。如今,在股市摆脱疫情造成的破坏并再次屡创新高之际,投资者不应忘记过去的教训。
美林(Merrill Lynch)分析师鲍勃·法雷尔(Bob Farrell)在1987年8月31日对阿贝尔森说,他认为牛市将持续到10月,然后会出现一场“幅度在15%左右”的回调。这是“黑色星期一”的一个预警信号。
当时《巴伦周刊》市场专栏作者弗洛伊德·诺里斯(Floyd Norris)指出,券商Shearson的伊莱恩·加扎雷利(Elaine Garzarelli)在8月份立场转为看跌,“及时在股市崩盘前挽救了自己的共同基金”。但是跟着她这样做的投资者并不多,大多数投资者都傻了眼:到底发生了什么?
“引发周一开盘后股市遭抛售的原因尚不清楚,”诺里斯在10月26日写道,当时和现在的市场观察人士也是这么说的。
诺里斯和其他市场观察人士指出,股市暴跌的罪魁祸首之一是资产组合保险(porfolio insurance),这是一种相对较新的自动交易,在股票上涨时买入指数期货,在股票下跌时卖出指数期货。诺里斯认为,虽然资产组合保险确实造成了下跌,但单凭这一个因素还不会造成如此程度的暴跌。
几个月前,Shearson的加扎雷利曾警告说牛市还有其他潜在障碍。她在4月6日告诉《华尔街日报》:“投资者只有在看到利率大幅上升或者美联储收紧信贷政策时才会失去信心。”1987年,美联储确实在通胀加剧的情况下收紧了政策。
《巴伦周刊》撰稿人兰德尔·W·福赛斯(Randall W. Forsyth)在10月19日写道:7月份时3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达到8.5%,在本周三“近10年来首次突破了10%的关口”。
福赛思写道:“利率上升本身不足以解释股市走势的剧变”,他提到了引发此前一周抛售的另外两个潜在诱因:令人失望的贸易逆差数据和被一位经济学家称为来自众议院的“可怕的税收提案”。
福赛斯在10年后写道:“1987年10月崩盘的根本原因仍然是货币政策”,他提到了当时各国控制外汇汇率的措施。
诺里斯在1987年写道:无论引发周一抛售的原因是什么,结果是造成了“恐慌”。股市快速下跌200点后又上涨了100点,因为一些人在“抄底”,但随后股市出现了“自由落体式下跌“,跌幅超过了1929年10月28日创下的纪录,也就是最初的那个“黑色星期一”。
股市崩盘结束后,美国经济没有陷入萧条,连衰退都没发生。当然,崩盘造成了财富损失和公司破产。但熊市只持续了三个多月,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道指收复失地并再次飙升。
时任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在周二表态:“美联储已准备好通过提供流动性支持经济和金融系统”,从而安抚了市场,后人将此称为“格林斯潘看跌期权”或“美联储看跌期权”。美联储的这一承诺至今仍在起着支撑市场的作用。
不过,有关股市复苏的解释和股市崩盘的原因一样并不充分,成为股市历史上最大的谜团之一。
“黑色星期一”的令人费解之处正是其令人恐惧之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股市会像森林一样,只需一丁点火花就会燃烧起来。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巴伦周刊(ID:barronschina),作者:肯尼斯·G·普林格尔,编辑:郭力群,翻译:徐萌梽,英文版见2021年10月13日报道“The Culprits of the 1987 Market Crash Remain a Mystery. What Lessons Can We Draw From It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