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交织着“好不了了”与“还能更好”情绪的4000人趴体

“我绝对把数字永生的机会让给别人，因为我早就不想活了！”

全场哄笑。

在一场名为《硅基vs碳基：你愿意选择数字永生吗？》的辩论赛中，作为反方辩手，主张“不愿意”的单立人喜剧演员赖铭佳，在面对对手“如果有机会，是否会选择数字永生”时，这样说道。

当然，作为来自知名播客《谐星聊天会》的嘉宾，“佳佳”的这番表达，肯定有一大部分是基于喜剧演员追求舞台效果的“肌肉记忆”，但面对如今弥漫在全球范围内，并不是那么充满希望的经济预期，“早就不想活了”可能已经是很多人口中的日常感慨。

怎么说呢，起码嘴上先痛快痛快吧！

就像是F&M节现场，虎嗅旗下妙投APP的展台。这块充满了“本土传统智慧”的小天地，成为了往来观众纷纷打卡的景点。不管结果如何，讨个好彩头，总归看上去是有助于为自己回血的。

实际上在时隔4年再次于线下举办的虎嗅F&M节上，“好不了了”和“还能更好”的预期，前所未有地纷繁交织。这与寒潮笼罩下的北京、F&M节48场分享、91名上台嘉宾和超过4000位的到场观众一道，构成了在笔者看来，虎嗅有史以来最具反差感的大型活动。

“石器时代结束，并不是因为石头用完了”

如果要评价今年最具影响力的科技创新，ChatGPT绝对是最当之无愧的那个。相比较以智能音箱为代表的“人工智障”，以及自动驾驶这样看得见摸不着的人工智能，拥有自然语言理解和生成能力，且在日常生活中能广泛应用的ChatGPT，第一次让人类普遍感受到了震撼。

如果在一个全球经济普遍增长，乐观情绪弥漫的时代，人们也许会发自内心地对ChatGPT抱以更开放的心态。但在当下，人民群众最大的共同问题也许是——

如何不让AI取代自己的工作？

小冰公司的CEO李笛在25日的开场演讲中，首先点出了这个棘手难题。但他关注的维度更高：我们社会普遍的商业模式，是否为AI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坦率来说，并没有。更惨的是，人工智能和被其替代的岗位之间，形成了一种双输的局面，即：人工智能被老板们视为一种用于替代劳动密集型岗位的手段，而在裁掉了人类员工的老板们，也不觉得人工智能应当被支付与之价值匹配的报酬。

当然，他也提出这个问题并非无解，依靠持续不断的迭代和技术创新，以及将AI技术和具体业务更好地结合，AI商业化的难题终归会解决。但问题在于，其中扮演关键因素的“市场教育”，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事实上，对于一件新技术的妥善定价，一方面取决于它在当下和不远的将来能创造多大的价值，而另一方面则取决于市场是否能给其发展留有更多空间。换句话说，一个开放的世界，以及多元的文化氛围，才更有利于创新的发生。但这些条件，在当下的世界并不是那么完善。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孙立平教授的演讲，则着重对这一点进行了展开。在他看来，中国经济当前运行的底层逻辑，和我们改革开放以来长期习惯的环境之间，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长期驱动中国经济的三大红利：改革红利、开放红利和人口红利已经基本吃完，而如今世界经济的逆全球化趋势，则进一步让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的供应链依存度降低，开始追求“去风险化”。

对于这些拗口的名词，孙教授举了个例子：中国经济像一个饭馆，原先依赖于周边大厂职工（国际市场）的客流。当大厂“搬家”以后，饭馆（中国经济）需要寻找新的客源（市场需求）。

“但问题是，饭馆如果要全靠自家老板亲朋好友，甚至员工吃饭来构成内循环，支撑饭馆运营的难度，显然要大于大厂自己做一个食堂的难度。”孙教授说道。显然，在改革和开放红利已经减退的中国，经济运行的底层代码需要被重估乃至重构。

而这，就需要我们老生常谈的“产业升级”。在优客工场创始人兼董事长，盘古智库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毛大庆和《财经十一人》主编马克的对谈中，双方详细讨论了中国自19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发展路径，并强调了房地产行业在过去十几年推动经济发展中扮演的核心作用。

但双方一致认为，中国需要从高杠杆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房地产可以继续作为中国经济的“压舱石”，但产业升级刻不容缓。毕竟我们的邻国日本，就是依靠先进制造业，成功度过了资产泡沫期和人口红利的消失期。

当然，无论是孙立平教授，还是李笛，抑或围绕着中国经济现状“长吁短叹”却“欲言又止”的毛大庆和马克都认为，科技创新是解决经济问题永恒不变的手段。但在弥漫着悲观情绪的当下，创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正确却找不到方向，知道要努力却无从下手的事情。

而在李笛的演讲中，一个观点在笔者看来尤其值得铭记，这便是：

“石器时代的结束，并不是因为石头用完了。”

换言之，从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铁器时代，直到工业革命乃至当下的信息时代，科技创新发起的时代变革，并不是因为前一个时代的资源被开发殆尽而触发的。新的科技、商业模式和生产形势，必然是颠覆性地解决了困扰过去时代发展的问题。

而现如今，这个颠覆石器时代的青铜器，最有可能的便是人工智能。当然，像脑机接口、可控核聚变这样的天顶星科技，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美好世界的可能，有多大？

按照虎嗅的惯例，F&M节中的F馆负责“Fun·有趣”，主要进行当下多元商业、科技与文化中有趣的话题和分享，而M馆则主题为“Money·商业价值”。相对来说，前者总是拥有更多活跃的人气，而后者则主要讨论科技垂直领域的商业与科技话题。对比来看，显然“M”没那么诡计多端，且更加严肃。

当然，这里也有最严肃的科技展望，这同样吸引了人们的大量关注。瑞幸咖啡与瑞幸电商便是嗅到了M馆的未来感，活动当日，他们带着太空杯和酱香拿铁入驻97罐，咖啡因与酱香的混搭通过味蕾抵达神经，与97罐内大咖们的独到洞见一起，多重刺激了观众味觉、听觉和思维，为对未来的畅想提供养料。短短两天，在活动现场就卖出上千杯！

毕竟凡是人类，总归是需要梦想的。而可控核聚变就是其中之一。

星环聚能创始人兼首席科学家谭熠在现场宣布，他们的短期目标打破核聚变的“50年魔咒”，力图未来10年内就实现可控核聚变。这里需要指出，人类科学家过去对核聚变到来的时间预测，“永远是50年”，即在20世纪60年代，预言21世纪初可实现核聚变。而到了本世纪初，科学家又把可控核聚变的实现时间点定位为了21世纪中叶。

对于这种情况，连谭熠自己都笑称是一种“渣男”行为。但他介绍称，该公司从去年6月开始建设实验场地，到今年3月配套电源和控制系统就位，上半年获得第一等离子体。在演讲中，他还展示了项目的进展，让包括笔者在内的大部分核物理学门外汉感到不明觉厉。

对于可控核聚变，笔者的殷切期盼一方面源于这项技术可以解决虎嗅汽车一贯关注的，新能源汽车的能源问题；另一方面则因为只有可控核聚变才能为宇宙飞船提供不竭动力，帮助人类成为星级文明。这两者不论哪个实现，都有助于从根本上解决当前人类社会所面临的复杂问题，并拓展人类文明的边界。

2023年的F&M节上，虎嗅汽车的年度智能汽车创新榜也进行了发布

当然，脑机接口这个长盛不衰的话题，也同样在最近迎来了新的发展。中科院深圳先进技术研究院正高级工程师，微灵医疗创始人兼总工程师李骁健在现场透露，目前医学界已经通过对于猕猴进行植入式接口研究，实现了通过脑信号控制机械臂的试验。当前，他们正在试图将该技术应用于提升残疾人的生活质量。

令人兴奋的是，在瘫痪患者的应用层面，美国医生已经通过双向脑机接口，帮助一位患者控制机械臂，并同时获得了触觉反馈。而这项技术，同样也有助于残疾人以及渐冻症患者重新获得肢体的控制权。

你看看，即使我们普通人在被下行的经济预期所困扰，但人类向前的步伐终归在坚定向前。想到这一点，世界是不是又美好了一点？

而在人们能够普遍感知的领域，企业家们依旧在寻求创新带来的正向改变。在2023年的F&M节上，分众传媒创始人江南春就是个最具代表性的分享者。

在半个小时的演讲中，这位全程脱稿却拥有其他演讲者两倍乃至三倍语速的企业家，激情满满地阐释了他对于品牌如何逆势增长的理解，并配合了大量案例。在他看来，像上世纪80年代日清豚骨拉面、优衣库这样主打品质和性价比品牌在日本的成功，恰恰说明了消费者在市场低迷期的价值偏好。

说白了，他认为对当前中国经济走势的预判可以参考日本的经验，而中国品牌应当向日本同行学习，以度过艰难时期。对此，他举了包括珀莱雅、妙可蓝多奶酪棒、白象方便面和德佑湿厕纸等诸多案例来说明，企业和品牌可以通过创新品牌和服务，以及借助广告和营销活动来实现逆势增长。

当然，作为分众传媒创始人兼“最大销售”的江南春，在案例分享的过程中少不了对其公司“电梯广告”模式的评价和推广。但从这位经常出现在视频号和抖音财经视频中企业家的精气神中，大家总是能被其激情所感染。

起码现场观众是这样。

而在笔者看来，虎嗅F&M节M馆中最后一天的压轴嘉宾——椰树集团新媒体运营总负责人尹丹丹和直播间导演糯米的分享，则在少了些技巧和熟稔的同时，多了些新奇和真诚，从而。收获了在场观众的追捧。

在分享中，尹丹丹和糯米二人分享了椰树集团的新媒体账号从只播放企业宣传片，”没人乐意看”，到创新了直播内容，“不仅聚焦于带货，更注重传递开心和快乐”，赢得了全网热捧的精力。在笔者看来，他们的内容之所以频繁引发在场观众拍照记录，一方面确实因为椰树直播间的姑娘帅哥们美好的形象，而另一方面则源于他们分享的，关于椰树直播间”终于找到自己独特性“的心路历程。

毕竟，一家创立于80年代的企业，能让无数90后乃至00后“梦回”80年代，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毕竟，即使世道再艰难，世界上总有些美好的事情正在或即将发生。变化的世界中，总有些不变的美好能激起人心底中温暖的那一个角落。

从这个角度来看，开篇提到的佳佳老师，也许见到了第二天压轴登场的糯米老师，可能就不会干脆地说出那句：“我早就不想活了”吧。

开个玩笑啦。

写在最后：

诚然，时隔4年回归线下的F&M节上，有太多有趣、魔幻、有料和精彩的内容，远远不是笔者一篇文章能够呈现的。而在文章的最后，笔者还是想分享一个现场的细节。

在这次F&M节上，不少家长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带着自己的孩子参加了活动。无论是在追觅科技的扫地机器人展台，还是虎嗅源流，抑或“那个NG”的摊位上，都少不了孩子们的身影。他们总是对于那些我们因为司空见惯而丧失了兴趣的事情，有着自己的独特思考以及好奇。

而在逛展的过程中，笔者注意到一位小姑娘，盯着虎嗅IP墙上的视频内容看了很久。从关注新消费的三亿世代实验室，到聚焦新科技的虎学研究，抑或专注于F1赛车和汽车科技的发车TV与暗信号……这位小朋友和周围来来往往的大人们不同，对各种新奇的事物和概念充满了兴趣。而以她为代表的孩子们，才是构成虎嗅，乃至中国经济发展的未来。

回想到这一幕，屏幕前熬夜码字的笔者，又有干劲儿了。

最后的最后，虎嗅F&M创新节组委会在此隆重宣布，以下嘉宾获得由活动现场观众票选出来的当日最佳。有意思的是，这几位票选出来的“最佳”非常典型的代表了F&M创新节的定位与气质。这些嘉宾，分别来自科技界、商界、学界、创业或文化界，背景标签颇有差异，但因为推崇一个共同的精神内核——创新创造，接受了虎嗅邀请，走向同一个舞台。

虎嗅将向这几位嘉宾寄送采用仿生机械臂3.0技术的追觅 X30 Pro扫地机器人，感谢追觅科技，为我们展现了未来智能清洁生活的美好图景。此外，虎嗅将尽力邀请这几位嘉宾明年“返场”，为2024 F&M创新节观众带来他们最新见解。

让我们一块期待！明年见！